10 向下的第九天
向下的第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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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單做完了,人也放松了。梵妮找了紙袋給衣服都裝好,因為不确定是做什麽,也都給配了領帶,重新檢查一遍沒落下東西,就把袋子放在了成品架子上,準備下班了。
納蘭迦也很快樂:“梵妮,今天可以提前下班嗎?對了你這個航模哪裏買的,我還想去看看別的!”
“這麽喜歡航模嘛?”梵妮找了紙給他寫下地址:“還挺遠的,自行車你用吧,我回家走路也不要很久的。”梵妮把自行車鑰匙也給他,快樂的下班了。
她決定回家久違的帶母親出去逛一下,母親跟着累了幾天,倒也不覺得出去逛逛是個讨厭的事情,很開心的打扮了一下,挎着包和梵妮一起出門了。
給薩利太太買了一頂新帽子,又買了一雙新鞋子,很快樂的一天。好心情持續到了隔天早晨,梵妮早早來到店裏,門上聖誕節後新換的牌子斷了半根繩子,凄凄慘慘的吊在玻璃後面。
門鎖是開着的。
她心慌了一下,立馬推開門走進去,店裏被翻的亂七八糟的,放在架子上的幾個袋子全都不見了。
血液一股腦的湧入了大腦,她走過去低下頭看,地上也沒有,櫃臺後面也是空空如也,抽屜被打開了,賬本被翻的一團亂,零錢盒子裏的零錢全都被拿走了,布料樣板和款式冊子倒是還在,但是都被破壞的幾乎看不出個所以然了。
她再跑上樓,裝布料的倉庫門鎖肯定是被撬過和砸過的,但是沒打開。
納蘭迦不在,床上都整整齊齊的——他昨天沒回來。輕而易舉的,梵妮就得到了這個答案。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涅羅先生他們大概今天就要用衣服,今天是周日,或許就是媽媽說的,他們要舉辦葬禮。
她拿着電話都覺得電話重逾千鈞,發着抖,也得硬着頭皮撥通電話。很快就被接起來了:“薩利小姐?”
“....是。”梵妮咽了口口水:“我....昨天夜裏,我的店被盜了,給您做好的衣服全都...全都...”梵妮感覺自己話都說不出口了,她覺得胃部都在犯惡心。要怎麽跟涅羅先生還有普羅修特先生交代呢?
沉默了一會兒,電話對面傳來一聲嘆息:“啊——真是不湊巧啊。”随後,他說:“我知道了,這些天辛苦你了。”說完電話就挂掉了。
梵妮站在櫃臺前,腦袋裏嗡嗡的,也不知道要怎麽辦,也不知道要做什麽。
說來最嚴重的損失也就是那幾套衣服,但是還是讓她苦惱的不知道如何做了——門鎖沒壞,是用鑰匙或者從裏面打開的。
她深吸一口氣,還是撥打了報警電話。她坐在沙發上等着,亂糟糟的屋子裏她什麽都沒動。日上三竿了,三個警察才過來,掃了一圈,就拿出本子給她做筆錄:“丢了什麽?”
“六套做好的西裝,衣架上的四五件樣衣,櫃子裏的零錢,大概2萬裏拉。”
數額實在是不算大,衣服幹脆就沒被當回事兒,其中一個警察看了一下門:“門鎖沒壞,還有誰有你的鑰匙?”
“我媽媽——還有,我....”梵妮想,說出納蘭迦的名字,他會被懷疑吧?可她打心底裏相信,納蘭迦或許是遇到了麻煩,他一定不是故意的。而要找到小偷,也只有納蘭迦說得清楚是誰欺騙或者控制他做了不好的事情:“還有納蘭迦·吉爾卡,我店裏的學徒。不過我相信他不是小偷,樓上的倉庫沒事,我看過了,他知道倉庫鑰匙在哪兒,但是倉庫沒被打開,肯定有人拿了他的鑰匙來偷了我的東西。”
“好,知道了。”警察做完記錄就離開了,他們離開後,梵妮開始收拾亂糟糟的屋子,垃圾都還沒清理出來多少,納蘭迦就急匆匆的跑了回來:“梵妮——”随後看着亂糟糟的店鋪,也不說話了。
他或許是知道了發生了什麽吧。梵妮覺得整個人都很累:“普羅修特先生的衣服都丢掉了,剛才警察來過了,你知道誰偷了東西的話,就告訴他們吧。”
“...是我以前的朋友。”納蘭迦覺得整個人都恨不得鑽到地縫裏,然後他下意識的想要逃避這一切:“我去——”
“以前的朋友!”梵妮徹底爆發了:“你真是個笨蛋,還在把他們稱之為朋友?早就跟你說不要帶別人來店裏你聽不懂嗎?就算小學沒畢業也不至于不懂這個話的意思吧?如果不是你,那他們怎麽知道店鋪在哪兒的!”
“當初我的包丢出去,他們只顧着偷我的面包和錢的樣子你到底看沒看到?為什麽還要跟他們混在一起?還是你蠢到離開那些壞種就完全沒有朋友了!”
她說話實在是很重,納蘭迦張了張嘴,要說什麽又咽了回去,然後沉默着推門離開了。
布料樣板什麽的都要重做,她關了店繼續打掃和整理屋子,大差不差收拾好就開始加班做衣服,期間涅羅先生和普羅修特先生從沒上門來質疑過這件事,也沒問她要什麽賠償和後續。
大概一周之後,她做完了,這期間還惦記着一直沒回來的納蘭迦,還抽空跑了幾次警局,得到的答案都是:“我們還在調查,請您耐心等幾天。”
一直等到她一個人做完了衣服,再一次撥通了涅羅先生的電話,這次他沒接電話,她只好在電話裏留言,說重新做了,要給他送過去。
隔天早晨,涅羅先生回了電話,只給她一個地址就挂了電話。
梵妮只好馬上騎車帶着東西往過趕,地方很近,騎車都不要十分鐘,拐進小巷子,把車子丢在大門口,然後提着袋子找到對應的公寓,這裏的門廳裏滿是塗鴉,門口的信箱上也被畫的花裏胡哨,她掃了一眼就往裏走,上到三樓,袋子放在地上小心翼翼敲了敲門,涅羅先生似乎剛洗完澡,頭發還是濕漉漉的,他只打開半邊門,彎腰把地上的袋子拖進了屋裏,然後地給她一個信封:“希望夠了,辛苦你了。”
“實在是不好意思...”梵妮低着頭不知道該怎麽說,她這幾天忙的昏天暗地,一邊擔心沒回來的納蘭迦,一邊害怕涅羅先生對這件事不滿意,事後要報複,開什麽玩笑這是黑手黨啊。
結果人家還給了尾款,有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梵妮把他的手推了回去:“我耽誤了您的事情,您不責怪我已經很好了,我不能收您的錢了。”說完梵妮轉身就跑掉了,并且沒回店裏直接去了警局。
顯然對于這起不算大的案子,警察們是不太關注的,即使她是不知道第幾次來了這裏,警員們還是那個回答。所以她也不想糾結了,之前最擔心的事情就是涅羅先生他們不滿意,因為她的延誤而做什麽,不過他們幾個人似乎還不錯,意外的很講道理,梵妮現在放下了心。
再一次來到警局,她直接問:“我的案子可以撤銷嗎?丢的東西也不貴重,我不想繼續追查了。”這樣也好讓納蘭迦回店裏來,省的納蘭迦終于想通了回來,結果又被警察抓走。
但是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不可以,這不是民事案件,您個人不可以撤銷。不過您不要擔心,我們已經抓到犯人了。”
“啊?”梵妮蒙了,随後就說:“可以結案了嗎?”
“很快就可以了。”警員站了起來,把她帶到一個房間:“你配合一下再做一次筆錄就可以了。”
茫然的坐在椅子上,她重新敘述了一遍當時的情況,并且着重強調:“不是我的店員做的,他這幾天也沒回來,我很擔心。”
“好的,我們會找他們核實調查的,不過東西可能找不回來了,我想您也做好準備了。”
你聽聽這是人話嗎?不過梵妮也習慣了,不然也不至于大家對黑手黨的接受程度那麽高。
警員要送她離開,她再一次強調:“納蘭迦在嗎?真的不是他做的,我保證。我什麽時候可以帶他回去?”
“調查結束他沒問題就自己回去了,您趕緊回去吧。”警員不耐煩的把她帶到了門口,梵妮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試圖看到納蘭迦,但是完全沒看到人,甚至她都不确定警員說的抓到人了到底抓對了沒有。
不過現在似乎也沒什麽辦法了,她只好回家等着。
回到店裏,重新開門,之前放在店裏人臺上的樣衣都被扒了,她還得做新的挂上去。
正準備回去做樣衣,店門口的玻璃外面站了一個人,他古古怪怪的用帶着一個只露出來右眼的面具,鼻子那裏開了個縫隙,縫隙上還有很粗的線連接着,總之就是開了縫,但沒完全開。
好怪,不過梵妮不會拒絕客人,就打開門探出頭去:“先生要做衣服嗎?”
那個人搖了搖頭,然後就離開了。
更怪了。梵妮回去做樣衣了,店鋪重新開了起來,但是納蘭迦一直沒有回來。
兩天後她再一次造訪警局,問詢案件進度,得到了這樣的回答:“薩利小姐,已經結案了,小偷也抓到了,不過他未成年,所以已經送到了少管所。”
啊?梵妮眨了眨眼:“……那他叫什麽?”
“納蘭迦·吉爾卡,您自己說的不是嗎?”
“胡說八道!我說不是他!你們聽不懂人話嗎!”梵妮立馬怒了,不過馬上被一個警員控制起來推到了門外:“不要在這種小案子上質疑我們的能力!薩利小姐,如果您再胡鬧,就只能把您也丢進去冷靜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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