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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辰義，人來了你怎麽不告訴我一聲？”跟在身後，公夜離壓低聲音對旁邊的辰義問道。

辰義沉默了一會，才道：“我準備叫你，他氣場太強，我……”耳尖微微有些紅，臉上窘迫。

“你剛才怎麽回事啊，怎麽在上仙面前發了好會呆，我都替你捏了把汗。”圖嬌嬌問道。

“吓懵了吧，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人物。”不等公夜離回答，修亦辰在旁邊涼飕飕的說。

“哪有你厲害呀，直接看呆了，不知是不是看我們水界的鲲震懾到了，還是被上仙折服到了，亦或者兩樣都是？”公夜離俏眉斜飛，笑着看着修亦辰。

修亦辰氣極，哼了一聲，頭一扭。

公夜離回頭，見寂言正望着他，摸了摸鼻子，燦爛一笑，對方還是沒走，嗯？？

公夜離不明所以的往前走了兩步，很快和他肩靠肩了，扭頭看着他，剛準備張口，腰上卻突然多了一雙冰涼的手，随後騰空架起。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人已經穩穩地落在了地上，手很快也抽離了。

轉頭看地上，白霧霧一片，估計是空心的，屋和屋不是連在一起的，中間有隔一些距離，憑他這廢柴的體質是不會飛的。

“多謝仙友。”公夜離笑着一抱拳。

寂言輕嗯了一聲繼續往前帶路。

圖嬌嬌等人飛了過來，看他的眼神像是看怪物一樣，就連修亦辰眼神也古怪的很。

“怎麽了？”公夜離小聲問辰義。

“我來之前就打聽到寂言上仙從不與旁人接觸，他怎麽對你？夜離，你們以前是不是認識？”辰義皺着眉頭道。

公夜離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我幾歲就被關在水界結界裏面，一關就是這麽多年，怎麽可能和他認識 。”

辰義反應過來，低着頭，臉色有些紅。

“真是奇怪，上仙從來不讓人靠近他一米之內，更別說碰了，這幾十年都是這樣的啊！”圖嬌嬌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就這十幾年過去，上仙已經改變了？”

說完圖嬌嬌跑上前去，結果還沒到一米就被彈着往後退了好幾步。

公夜離眉頭挑了挑，往前走，一米，一米之內，靠近，然後退回來。

圖嬌嬌見狀，又試着往前進，結果又被彈了回來，頓時眼神哀怨地看着公夜離。

“區別對待啊，為什麽，怎麽說我也是老學員了，咱倆差別怎麽這麽大，辰義，你去試試，我就不信只有我。”

辰義看了一眼公夜離，再眼神示意下，随後對圖嬌嬌點點頭，往前靠近寂言，結果和圖嬌嬌一樣，被寂言自身生成的保護罩給彈的後退兩步。

修亦辰也試探性的往前走了兩步，一樣被彈回來，頓時氣得哼了一聲。

公夜離嘴角的弧度越彎越長，撩了撩額前的碎發，心情頗為的好，“看來是我魅力太高了啊，連保護罩都為我所折服，太有人氣也是一種苦惱啊。”

雲渺很大，而他們是六界少主，自然是一人一間院子，但辰義和他是兩個人一起來的，都是少主，所以住在一間大院子裏面，圖嬌嬌住的離他們有點遠。

修亦辰倒是就在隔壁。

至于那個魔界少主，聽說生病了，要晚幾天才能到。

寂言把他們帶到院子裏面，對他說了一些規則，就離開了。

主要就是雲渺山有很多禁處，那些地方都不能去。

寂言這個男人，公夜離可以确信他沒有清醒，中途試探過幾次，對方都一直冷着一張臉面無表情，雖然說沒有回答他，但那眼神告訴他沒有。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冷冰冰的人，整個人跟死人似的，沒有任何的喜怒哀樂，說話也是那麽幾個字，仿佛再多說一句會要他命似的。

當真無趣的很。

寂言走了，很快就有雲渺弟子上來送東西，一些吃的喝的之類的。

公夜離立馬就讓辰義下去找玉佩，順便幫他報仇，把那個猴子狠狠的收拾一頓。

然後他嘛，趕路累了睡一覺，咳咳，雖然說使喚辰義一個人下去有些不太厚道，但他去了也是白去，就他那眼神，在下面撈都撈不到，說不定還能把自己栽下去淹死。

不給辰義拖後腿的就是好了。

圖嬌嬌沒過多久就蹦蹦跳跳的跑來了，“哎，辰義呢？”

“他出去有事了。”公夜離在樹上打了個哈欠，跳下來和圖嬌嬌坐在院子裏面的石凳上。

“哦。”圖嬌嬌也沒再多問，随後興奮地看着他說，“今天可是大好的日子，我跟你講我們都不會受罰噢，而且今天還有難得一遇的靈果吃，除了這個還有表演，待會兒你可千萬別睡着了。”

“什麽表演啊？”

“還能是什麽啊，仙魔大戰啊，怎麽把前魔尊公夜離打得灰飛煙滅的那場。”圖嬌嬌激動的說。

公夜離丢了個水果放在嘴裏，“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別啊，很精彩的，聽說準備了很久，錯過了就再等一百年了。”

“不去。”公夜離重新跳在樹上睡覺去。

“為什麽不去啊，到時候整個雲渺的人都會去看的，你一個人在這裏不是孤零零的？”圖嬌嬌不解的問，随後拍着胸脯，“真的很精彩啊，你信我不會騙你的。”

公夜離望着天空，長長的嘆口氣，他能告訴他，自己就是前魔尊嗎？

我看我自己被人打？

還要拍手叫好打得好？

然後跟着大家一起狂歡終于把我消滅？

“好吧，你不去就算了，到時候辰義回來了，你別忘告訴他啊。”圖嬌嬌揚頭說道。

“行啊。”會說才怪。

“公夜離，那我就先走了，我去看他們弄得怎麽樣了。”圖嬌嬌站起身。

“等一下，向你問個事兒。”公夜離再次從樹上跳了下來。

“什麽啊？”

“我聽辰義說，我們學仙10年，都是在那個冰塊這裏？”

“你是說上仙是吧，對啊，六界少主都是在他手上。”

“那豈不是太無趣了。”公夜離嘴上叼着一塊樹葉。

圖嬌嬌眨了眨眼，“六界之中包不得在上仙手下學習，你還不樂意啊。”

“能申請退學嗎？”公夜離問道。

圖嬌嬌道：“哪能啊，來了雲渺必須得到十年以後再走，要不是我娘逼着我來，我也不願意啊，不過你不要看上仙冰冷冷的，其實他這裏是最寬松的，對我們管束沒有那麽嚴的，你要是去了長春長老那裏，就先前那老頭，那真是有的受的了。”圖嬌嬌說着，還做了一個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動作。

“嗯？看他那樣子，他這裏不應該是最嚴嗎？”公夜離挑了挑眉頭。

一般像這種話少，秉公辦事的，不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嗎？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上仙這裏最寬松，你看衣服就知道了，其餘子弟，必須穿着藍衣，而我們，可以任意搭配，不過不能穿白衣。”圖嬌嬌道。

“因為是他穿的？”公夜離接了一句。

心中排腹，這比以前的他還霸道啊。

圖嬌嬌撓了撓頭，“這倒不是，也沒有明确規定過，反正大家就心照不宣的都沒穿，雲渺除了上仙，還有一位穿白衣的，是雲渺第一大美人，兩個人同樣冰冷冷的，私下被譽為金童玉女。”

說着說着，圖嬌嬌就撅起了嘴巴，很不滿。

“怎麽了嬌妹妹，難不成你暗戀那位大美人？”公夜離調笑道。

“才……才沒有，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喂，不許叫我嬌妹妹，我是男子漢。”圖嬌嬌氣的跺了跺腳。

公夜離：“好的，嬌妹妹。”

圖嬌嬌：“不許叫！！我可比你大多了，我今年都60多了，你這個十幾歲的小屁孩！”

公夜離不以為然的道：“60歲很大嗎，仙者在六界之中，也不過才人界少年郎。”

圖嬌嬌得意的笑了起來，“我是人界的。”

“那恭喜你啊，老頭子。”公夜離咧嘴燦爛一笑。

圖嬌嬌笑容僵硬，“還做不做朋友啦。”

這語氣在他聽來居然有點撒嬌的意味，公夜離輕咳了一聲，這幾聲嬌妹妹沒白叫。

“好了，逗你玩的呢，你還是少年郎。”公夜離用手揉了揉他的頭，把他梳着整齊的頭發揉的一團亂。

圖嬌嬌甩了甩頭，躲避着惡魔的爪子，想還手，但公夜離比他高出了一個人頭半，他想抓抓不到，每次他一抓，公夜離就往上面一跳。

“下面是什麽。”公夜離收回了手，望着前方飄起來的煙霧，快步往前走了幾步。

再看身後的圖嬌嬌，頭發已經被揉成了雞窩，聽到公夜離的話，也跟了上來。

是從山上飄上來的煙霧，很長很濃烈，正好飄到他這邊，吸了吸煙霧，味道還挺好聞的。

“上仙在祭奠。”

“你還真的什麽都知道啊。”公夜離扭頭看着圖嬌嬌。

被誇獎了，圖嬌嬌嘿嘿笑了起來，一掃剛才的不快，“那是當然的，這麽多年的學生可不是白當的。”

“他在祭奠前魔尊嗎？”公夜離目光再次放在山下。

“祭奠誰也不可能祭奠他啊。”圖嬌嬌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公夜離。

“怎麽了，人家前魔尊那麽厲害，又是六界第一美男子，憑什麽就不能祭奠他了？”公夜離不滿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