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晉江獨發

晉江獨發

484，

孔宣定定地看着盤膝進階的陸壓道人，不知不覺間，他竟是陷入沉思中。忽而，自他胸腔內傳出一聲清脆的鳳鳴。孔宣緩緩地閉上一雙鳳目。

金吒蹲在我身邊。看到一動不動的孔宣，金吒不由得緊張起來，連忙向我詢問他爹爹怎麽了。

“你爹爹要突破境界桎梏了。”我點了下金吒的鼻尖，對他說道。

金吒摸了下鼻子，轉身跑到一邊，将靠近過來的秦臻等人攔住，兩只小手在這三個人身上輕輕地推了推，溫柔地将他們推到十萬八千裏之外。

485，

我摸着下巴，一會兒看看孔宣，一會兒看看身後的老祖宗，陷入了沉思。

小破系統溜達了出來：宿主在想什麽？

我眯起眼睛問它道：你說，火雲真人死了這麽多年，現在這塊地皮算是無主之地吧？

無主之地，誰插旗就是誰的。

系統：看你按哪國法律了。在很多國家，這塊地皮的産權早就歸伏羲、神農、軒轅這三個實際占有人了。

我：按大夏律法呢？

系統：歸集體所有。作為開墾人，神農具有優先承包權。其他開發者，需要給與神農一定的補償。

我：這樣啊……

4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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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壓道人與孔宣先後進入突破。伏羲怕他們受到打擾，輕輕地一揮手，要将他們搬去安靜的地方。随着伏羲施展法力，陸壓道人立即從衆人眼前消失，孔宣卻是依舊呆在原地。伏羲臉色微微一僵。女娲娘娘連忙開口，給兄長遞了一個臺階：“我們來時遇見一座高山，幾與泰山相同。可是兄長用當年那顆泰山之芯所育？”

伏羲就勢下坡，申請恢複如常。他點點頭，回道：“我們三人受惡身限制，根本不能脫身。迫于無法，我在神農的幫助下，種下泰山之芯。想着若是能将盤古精魂孕養出來，哪怕是萬分之一，不失為一個脫身法。”

伏羲此話一出，衆人一陣驚嘆。也就是這些老不死的聖人才能幹出這種事。他們壽命悠長，只要外面不出問題，他們在裏面就等得起盤古精魂慢慢成長起來，最後為他們所用。

我一邊感嘆這三位大佬的大膽，一邊給孔宣套了好幾個免打擾的陣法。雖然，以他的實力，在場的人根本不可能打擾到他。

在我給孔宣套到第七層防禦陣法的時候，神農漫步湊到我身邊，伸頭到我面前，樂呵呵地沖我笑。我被他吓得一顆心髒差點蹦出嗓子眼。

我被吓得往後跌坐到地上，下意識用左手拍了拍胸口：“聖人老爺，您老是想吓死我？”老大爺真是的，也不想想自己那張藏于神話中的臉多麽“清新脫俗”。突然冒出來，根本就是奔着吓死我來的。

神農炎帝不以為意地笑着。他十分肯定地指着我道：“我見過你。”

我摸了摸臉上的七彩面具：“大爺，這都能認出來？”這老大爺記憶真不錯。三十年前和我視頻聊天了一次，想不到到了今天，他還能記得我這種小人物。

“我們聖人認人，不是看臉的。”神農撫了一把廖糟的大胡子，得意地笑道。笑着笑着，老大爺的笑聲就卡在了喉嚨，臉上的得意逐漸消失。在他眼前，正有一個金丹弱雞，以非人的速度突破者境界：金丹——元嬰——化神——渡劫——

“轟隆一聲”，從金丹到渡劫其實用了不到一秒，脫胎換骨的天雷從天而降，筆直地朝着我的顱頂劈下來。神農擁有聖人身軀，自然不怕區區雷劫。坐在我另一邊的金吒，大羅金仙體質，同樣不會受到雷劫一絲半點的傷害。

渡劫天雷一共劈了我九下，意猶未盡地走了。之後是地仙劫、天仙劫……一直到大羅金仙劫。每一層雷劫都用盡全力地劈我。恨不得來上幾萬道。但是這些小紫雷落在我身上，真的不痛不癢。各層天雷最後不甘心地來了個豪華群劈，也只得了個它們自個兒累得氣喘籲籲。只能無可奈何地消散了劫雲。

大羅金仙晉升聖人的雷劫，偷懶沒有出現。無所謂，這一點都不妨礙我繼續升級。在除了孔宣外，所有人抽搐的視線下，我緩緩擡手，打起了響指。一個響指十道光圈。一道光圈就是一重道韻。層層在我腦後堆疊、閃爍。

我打了十個響指，停下來，向神農問道：“您看這麽多光環，夠亮眼吧？”

神農沉默了半晌，他腦後的九道光圈不知道什麽時候隐去了。不止是神農，伏羲、女娲、炎帝的腦後光圈同樣都不見了。

神農臉上重新帶上笑意。老神醫如同神話傳說中描述的那樣，特別的和藹可親，像鄰家的老爺爺一樣。他對我說道：“夠了夠了，十分亮眼了。再多一道，你的臉就糊了。”

這我就放心了。我沒有繼續打響指。

487，

我腦後這一百道光暈，每一道象征一種成聖之道。道意不同，顏色就有差別。整整一百道彙聚在一起，可謂五彩缤紛，比霓虹燈還要炫麗奪目。

我臭美，拿出一面鏡子，想要欣賞一下自己的聖人之姿。剛剛對上鏡中的自己，立刻受不了閉上了眼睛。實在是太閃亮了，一萬瓦的白熾燈都沒這個亮度。難怪神農說我臉要糊了。這麽個強光下，老神醫還能看清我的臉，當真是視力了得。

我去看金吒，金吒立刻蒙住自己的眼睛，大叫起來：“爸爸，快‘關燈’。孩兒眼睛要瞎了！”

我連忙扔了一副墨鏡給金吒，讓他戴上。至于“關燈”？“關燈”是不可能“關燈”的。怎麽也得等到孔宣突破完畢，讓他欣賞一下才行。

488，

我頂着能飽和整個屏幕的光暈，和神農聊了起來：“老神醫，有沒有興趣聯手做個穩賺不賠的生意？”

老神醫微微垂頭，眼眶中流淌出兩行清淚。他看到我湊過來，連忙用手在眼簾前遮了遮：“要做什麽生意，你且說來聽聽。”

我雙臂一展，示意給神農老聖人看。可惜，神農根本不肯放下擋住眼睛的右手，只一味催促我有話快說。

我只好先将自己的想法說給他聽：“您看我這滿頭的圈圈，是不是意味着一件事？”

“什麽？”神農疑惑地微微擡頭，連忙又把頭低下去，“後生，你說明白一些。照顧一下老人家的眼睛。”

沒辦法，我只好将光圈的亮度調低了一些。反正孔宣那邊突破原著的禁锢，還需要他多些努力，沒這麽快，不礙事。

神農依舊遮着手，不過稍稍能擡起頭，和我正常說話。

我向他提議道：“您看，我原來只是一個金丹，現在卻一下子突破成了聖人，還有這麽多圈圈。這說明了一件事——此地乃是風水寶地。如我這般半百之年還是個弱雞金丹的廢材，也能在此地接連突破，成就聖人境。”

“你這怕不是聖人境界吧？”坐在不遠處石桌邊的黃帝，擋着臉，突然吐槽了一句。

我想了想，從善如流：“那就叫聖人後吧。”我上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讓自己有機會夠一夠“博士後”這個頭銜，硬是在這方面比黃老狗、徐二狗、諸葛三狗矮了兩個頭。

明明按照身高算，我是最高的！

我虛虛地捧了捧腦後的一百個光圈：“我這種的就叫聖人後一百圈。”

神農伸出空閑的那只手，示意我言歸正傳。我說道：“這麽一塊風水寶地，單單用來種草藥，我個人覺得還是有些可惜的。”

“你要幹什麽？”神農問道。

“我決定跟您老合作，将這裏開發，建設成一個主題樂園。名字我都想到了，就叫做《一二八，聖人狂歡夜》。”我轉身，打開金吒背後的小背包，從裏面拿出紙筆。我将128號地圖簡單勾勒在紙上，從中一筆畫下，簡單粗暴地将128劃分成兩塊區域：“為了照顧各個玩家，啊不，是煉氣士的偏好，左邊這面我們走種田修仙模式，由您老執掌。讓他們過來給您種草藥.您可以留一道分&身做NPC，給他們發放種子和檢收成品。取藥草價值十分之一作為經驗給他們。”

“這經驗是……”神農困惑地放下手，一雙眉頭皺得緊緊的。被我腦後光圈一照，連忙又擡手遮住眼睛。

“是這樣的。我這裏有個寶貝，名曰《第四天災》。可在洪荒大陸與此處搭建一道通道。煉氣士通過這道通道時，身份會被這寶貝轉化為玩家，一切從零開始——順便再錘煉一下他們的心性——煉氣士通過增加經驗提高玩家身份的等級，也可以将經驗留存。玩家身份具有唯一性。死了還能活，但是等級降低一級。同時，煉氣士準備離開的時候，可以将留存的經驗，完美地化為他們的修為。如此一來，只要肯努力，何人不成聖？便是沒有根骨、天賦的凡人亦能！自然，煉氣士是無法将這裏的東西帶入洪荒大陸的。”像我這樣的摳門，絕不能讓別人鑽這樣的空子。

神農眼前一亮，兩行清淚潺潺而下：“妙啊。”

伏羲撫掌大笑：“妙啊。”

女娲緊跟隊形：“妙啊。”

黃帝破壞隊形：“妙啊。不過一株草藥十分之一給這些玩家，剩下的該如何？”

“自然是我與神農皇爺二一添作五，平分。”我回答道，這方面我是不會小氣的。然後不顧伏羲和軒轅黃帝不滿的神色，我繼續與神農炎帝展望128地圖的未來：“至于另一邊，則做成打怪模式。我剛好有另幾個寶貝，內中皆是一方小世界。”屁，就是一個傳送陣，直接将這些煉氣士傳送到其他小世界，比如那什麽驚悚世界，比如那什麽喪屍世界，比如那什麽一個蒼蠅拍拍扁一個星球……只要這些煉氣士有XP，我就能滿足他們。分小破系統一點好處，讓它給這些煉氣士整一堆任務，讓他們幫助這些遭了災的世界走向愛與和平。

“玩家從小世界中帶出的物品，交給我安排在這裏的NPC。依舊是取十分之一的價值變作經驗，交給玩家。”我問神農炎帝道，“不過這幾樣寶貝都是我拿出來的，所以這邊的盈利都要歸我。皇爺沒有意見吧？”

神農十分通情達理，慷慨一笑道：“該當如此。”

黃帝再次出聲，向我問道：“這整樁買賣都十分妙。只一點我不明白。此處是我們三個老人家共住。你怎麽只與老炎做交易？”黃帝指了指伏羲與自己，“你是不是對我二人有意見？”

“是這樣的。”我面向黃帝，向他和伏羲解釋，“二位皇爺不清楚，如今時代已經變了。洪荒大陸的人族，早已開始實行法治，一切按法條辦事。”說完，我從金吒小背包形狀的儲物袋裏，掏出一整套《大夏律法全書與解析與案件分析》。然後在這堆司考輔導書裏翻找起來。金吒看到我忙碌，嘆了口氣。他走到我身邊，從一堆書裏準确地挑出一本《國土管理法》，将我要的法條翻了出來。我從金吒手裏接過法條，心裏美滋滋，有個學神兒子，就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