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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妄精心準備的那首《白月光》,虞嬈終究沒有聽到。
再一次被打扮成精致的洋娃娃,虞嬈被父母裹挾着走進了那富麗堂皇的宴會廳。
燈火通明,璀璨的水晶燈折射着耀眼的光,灑落的少女白皙圓潤的肩上,那凝脂一般的肌膚仿佛溫潤而無暇的美玉,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一身香槟色禮服包裹着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材,纖細的脖頸微揚,仿佛一只高貴而驕傲的天鵝。
虞嬈的美麗,從來都是毋庸置疑的。
宴會廳裏,有些人在觥籌交錯,有些人在指點江山,而她是父母用來結識新夥伴最好的引路石。
“嬈嬈,這是你陸家哥哥,就比你大一歲,你們年輕人啊,跳個舞,多認識認識,我和你陸伯伯說一會話。”
這樣的話,虞嬈這一晚不知聽了多少次,她被安排被邀請着跳了無數支舞。
她的腳很疼,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起舞,她的嗓子很幹,卻被那醇香的紅酒刺得更痛。
“嬈嬈。”
望見姍姍來遲的虞遠舟,她紅着眼,像是一只可憐的小兔子:“哥,我想回家。”
這一整晚,她仿佛一只提線木偶一般的微笑着應和所有人,仿佛八音盒上旋轉的公主,每一次的裙擺都要飄起一樣完美的弧度。
她真的疲倦得想哭。
虞遠舟心疼的看着她,深呼出一口氣,輕點了點頭:“我們回家。”
正要離開,卻又有人走了過來:“虞小姐,跳支舞吧!”
一個成功的男人,好像總是喜歡将美人作為自己的點綴,在這樣的場合,美麗到讓一切黯然失色的虞嬈仿佛一面旗幟,與她共舞,便是財力與魅力最好的證明。
虞遠舟上前一步,擋住了男人的視線,垂在褲管兩側的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不好意思,我妹妹累了。”
對上虞遠舟冷然的目光,男人尴尬一笑,默默走開。
扶着虞嬈的手臂将她帶出門,虞遠舟彎下身子,半蹲在了虞嬈面前:“腳很疼吧,上來,哥哥背你。”
“還是不了。”虞嬈搖了搖頭:“被人看到會笑話的。”
虞遠舟嘆息一聲,将她拉到了背上,托着她的腿彎,将人向上掂了掂。
“今天怎麽不早點給我打電話?”踏着月光,虞遠舟輕聲問道。
虞嬈趴在他的背上,回望了一下那燈火輝煌的宴會廳,将小巧的下巴墊在了他的肩膀,默不作聲。
虞遠舟閉了閉眼:“嬈嬈,別再抱有什麽幻想了,對他們而言,事業永遠都比我們重要。”
“唔”虞嬈輕輕應聲:“哥,我害怕。”
“怕什麽?”虞遠舟輕輕歪頭。
虞嬈埋首在他背上:“我怕……有一天我也會變成他們那樣。”
虞遠舟輕笑了笑,用額頭輕輕碰了碰她:“嬈嬈,你不會,我的妹妹是這個世界上心腸最柔軟的小姑娘,你有愛人的能力。”
從宴會廳到停車場的路不算長,虞嬈安靜的趴在虞遠舟的背上,擡眼便是那皎白的月光。
月涼如水,彎月鋒利的線條像極了他側顏的淩厲,星辰閃爍,仿佛那一晚他看向自己的目光。
虞嬈望着月亮愣了愣,睫毛輕顫,微不可微的遺憾嘆息了一聲。
白月光啊,她到底還是錯過了。
而他們……大概真的不會再見了。
前一晚有對家舉辦宴會,第二日虞父便将那些交好的合作者和潛在的合作夥伴都請進了自家的度假山莊。
對于這樣的社交,虞嬈原本很抵觸,直到知曉唐藍藍他們也在,這才有了些興趣,她真的很想和她們說說話。
悄悄的從那人群中退出來,三人直奔虞嬈最喜歡的小馬場去尋一方安寧。
綠草如茵,鮮花盛開,微風拂面,難得如此安靜的馬場,讓時光好像都定格在了這樣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
虞嬈騎着自己的小白馬,慢悠悠的在草地上散着步,清澈的目光遙遙的落在遠方的天幕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馬是虞遠舟專門送給虞嬈的生日禮物,如今才兩歲,一身潔白如雪的毛發在陽光下閃爍着金色,漂亮得幾乎不真實。
而比馬兒更美的是一身紅色騎裝的虞嬈。
因為只是散步,虞嬈沒有戴頭盔,栗棕色的大波浪卷發被風微微拂起,粲然回眸,一眼就能抓住人心。
唐藍藍舉着手機,不停的拍着陽光下的少女與馬,努力的想要記錄下這如詩如畫的美景。
半晌,虞嬈戴上了頭盔,痛痛快快的跑了幾圈馬,追着陽光,感受過了風吹過發間的清涼,她心頭的郁結散去許多,整個人都明媚了起來。
“嬈嬈,你最近有時間嗎?”
“舒言姐,怎麽了,有事?”
“過幾天秋秋要開攝影展,在柏林,有時間來看嗎?”
虞嬈咬着精致的金色櫻花冰淇淋勺,思考了一下,“如果沒有意外,應該可以。”
李舒言笑着點頭,拿起了桌上的白瓷咖啡杯,淺淺的呡了一口,“嗯,對了,秋秋說要去看極光,你們兩個要是有時間也一起吧,正好讓她見見家裏人。”
“完了嬈嬈,我吃不下晚飯了,舒言姐都要用狗糧給我喂飽了。”唐藍藍放下手機,誇張的感嘆道。
李舒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甘示弱的酸了回去:“是嗎?也不知道是誰,剛剛抱着手機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果然啊,有個竹馬就是好,狗糧從小撒到大。”
“哪有!”唐藍藍口是心非的反駁了一聲,可說起令寒,那眼角眉梢流露出的甜蜜卻格外膩人。
被迫吃了兩口狗糧,虞嬈豔羨的笑笑,又吃了一口冰淇淋,可冰淇淋再甜,似乎也甜不到心裏去。
愛情真的能讓人那麽快樂嗎?
“嬈嬈,想什麽呢?”唐藍藍伸手在虞嬈面前揮了揮,喚回了她的心神。
虞嬈搖了搖頭,“沒事,就是羨慕你們。”
“羨慕什麽啊,你要是想要個男朋友,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唐藍藍感慨一聲,忍不住摸了摸虞嬈那明豔的臉蛋。
虞嬈笑笑,不置可否。
午後的太陽越發的大,曬得人睜不開眼,三個人幹脆從馬場回提前了度假別墅休息。
虞嬈心裏有事,顯得有些沉默,別墅的私人管家陪在一邊,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開了口:“不知道三位等會兒有安排了嗎?我們可以幫忙準備,或者,今天俱樂部那邊有小型的摩托車賽,可以到場觀看。”
“好啊!申請下來開盤了嗎?賠率怎麽樣?”唐藍藍饒有興味的問道。
見她們有意,管家立刻熱絡起來,“是能開的,而且據說還有幾個比較有名的車手,應該會挺精彩的。”
“嬈嬈,我想去看。”唐藍藍有些興奮的抱住了虞嬈的手臂。
虞嬈對上管家那殷勤的目光,輕點了點頭,“安排一下吧。”
見自家大小姐發了話,擔心招待不好他們的管家和司機都松了一口氣,利落的安排起了一切,剛到俱樂部,三個人就被請進了最好的觀戰席位。
“舒言姐,你覺得誰能贏?”唐藍藍湊在屏幕前好奇的問道。
“這我還真看不出,不過既然請了排行榜上前三名的車手,想來奪冠的概率還是很大的吧!”
“好像是這樣啊,不過你看那個黑衣服的,我感覺他不一般。”
“怎麽說?”
“他一直在前面那個人的身後騎,雖然位置不靠前,但是沒人能超過他,而且……他姿勢都比別人帥!”
聽着唐藍藍這奇葩的理由,李舒言笑着搖了搖頭,回身招呼起了坐在沙發上興致缺缺的虞嬈,“嬈嬈,你快來,看看誰能贏,我好下注。”
虞嬈被她一喊,連忙起身,走到臺前來:“怎麽了,藍藍看好誰?”
“就是那個,黑摩托黑衣服的,嬈嬈你說,他是不是黑馬?”唐藍藍迫不及待的讓虞嬈給出肯定。
虞嬈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突然目光一凝,愣在了原地。
那是周妄?
可他為什麽會在這裏呢?
招呼工作人員拿來了參賽運動員名單,虞嬈這才不得不相信,場下那個騎着黑色摩托的狂野背影真的是周妄。
目不轉睛的盯着屏幕上飛快閃過的身影,虞嬈微微蹙起了眉頭。
“嬈嬈,怎麽樣?快半場了,你覺得哪個行,咱們也下一注。”看着虞嬈的表情,李舒言把玩着手裏的簽字筆,越發的有了下注的興趣。
他在幹什麽?
看周妄的動作,很明顯他仍舊有餘力,可卻不緊不慢的吊在第三位的位置,明明可以超越卻不超越,反而在刻意的壓制後一位的騎手。
“嬈嬈?”唐藍藍催促般的叫了一聲。
虞嬈回神,移開眼,若無其事道:“就壓九號吧,賠率高。”
見她這樣說,一旁的工作人員猶豫了一下,還是出聲提示道:“九號之前是沒參加過這種官方比賽的,所以賠率高,但是可能不是太穩妥!”
虞嬈微微颔首,卻沒有改變自己的選擇,見她态度堅決,李舒言也不在意的将砝碼放到了托盤上,“本來就是玩玩,既然你們都看九號順眼,那就九號吧。”
比賽如火如荼的進行着,虞嬈目不轉睛的看着液晶屏幕上轉播的賽況,冰冷的手心有些濡濕。
“啊啊啊,嬈嬈,這九號好帥,那個飄移,太帥了,太帥了!”
“哎……他這是幹嘛呢?為什麽不超過去,還減速變道啊?這不是損人不利己嗎?”
“超啊,超啊,這是幹嘛呢?”
“第二了,第二了!!!”
唐藍藍激動的拍着腿,虞嬈看着一行人徹底離開了那最後一個大彎道,也起身走向了玻璃圍欄,想要近距離的看清比賽結果。
她希望周妄贏。
最後一千米,周妄在第二的位置,與第一名之間還有着十幾米的差距,而樓下下注了一號的人們,似乎已經開始了提前慶祝。
世界級的摩托車手,從始至終穩定發揮,最後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反超,實在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
那樣快的速度,這一千米,不過眨眼之間,幾乎已經沒有了翻盤的可能,虞嬈略有些失望的轉身,卻忽然聽到身後唐藍藍一聲尖銳的尖叫。
“啊啊啊啊,嬈嬈,你太神了!”
突然被撲過來的唐藍藍抱住,虞嬈下意識的扶穩了她,回頭看向大屏幕上的結果——周妄是冠軍?
看完了最後那一段被标注為精彩回放的十秒,虞嬈只覺得渾身都有些發冷。
為了贏,他是真的不要命嗎?
發動機都迸出了火花,車根本就是飄過去的,而人飛出去摔在地上,那樣快的速度怎麽可能不受傷呢?
“這小子,有股狠勁兒啊!”李舒言淺淺的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贊賞的感慨道,顯然對于今天這小賺的意外之財非常滿意。
用失控來換取勝利,這樣的人還真的是一個天生的賭徒。
虞嬈不忍再看那一次次驚心動魄的回放,轉身擺弄着一旁桌上玻璃花瓶裏的花,望着指尖被玫瑰刺出的一點血珠,眸光微黯,又瞬間恢複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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