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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山洞裏急亂的撞擊聲,姜音心口砰砰亂跳,臉燙得像是要燒起來了般。

就在她打算捂住耳朵時,突然看見陸沉風陰沉着臉從假山上撿起一根樹枝,伸進了山洞裏。

陸沉風握着樹枝轉動了幾下,霎時間裏面沒了聲音,周遭靜得針落可聞。

姜音:“……”不可謂不震驚。

她知道這個狗男人惡劣,但沒想到能惡劣到這般地步。

随着一聲刺耳的尖叫,緊跟着是粗啞的罵聲。

“哪個混賬東西!”

山洞裏走出來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

那人剛出洞口,陸沉風一把扭住他胳膊,将鋒利的匕首抵在他脖子上。

“你……你是誰?”管家聲音發顫。

山洞裏的女子吓得大氣不敢出,悉悉索索地穿着衣裳。

姜音躲在假山後,始終沒露面。

她本來是想去堵住山洞口的,陸沉風沒讓她去。

回想起方才陸沉風的做法,她臉頰再次火燒火燎,耳朵尖又紅又燙。

讓她想起了鄉野間那些頑皮的孩童,在看到兩條狗連接時,那些男孩會用棍子去捅兩條狗相連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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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真的是……

被陸沉風挾持住的男人叫丁尤,在淮王府做管家做了七年多,是皇上指派到朱晉安身邊的人。

朱晉安性子溫潤,是個不管事的閑散王爺,加之尚未成親,府中沒個當家主母,因而府中前後院大小瑣碎事,皆由丁管家說了算,可以說丁尤在淮王府權利很大。

陸沉風手中匕首往前抵了抵,立刻壓出一道血線。

“趙華,羽林右衛經歷,鎮守西華門。”他薄唇勾起,笑容陰冷邪佞,“如今趙華已在诏獄。”

趙華是丁尤姐姐的兒子,是他的親外甥。

聽到陸沉風說出趙華已在鎮撫司诏獄,丁尤眼皮顫了顫,卻并未有太多的情緒變化。

“不知陸大人說這些是何用意。”

陸沉風看他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繼續道:“丁文耀,三年前還只是漳州一個從九品的司獄,現今已是正六品的都事。短短三年,連升三任。”

丁尤顫了顫,強撐着道:“那,那又如何,這又能說明什麽?”

陸沉風冷笑了聲:“丁文耀貪贓納賄,欺壓百姓,已被革職。”見丁尤不吭聲,陸沉風又道,“丁文耀勾結倭寇、通敵叛國……”

“陸大人,陸大人開恩吶。陸大人若有用得上老奴的地方,任憑使喚。”

丁文耀是丁尤的長子,也是他最得意的兒子。

丁尤不知自己怎麽惹到了陸沉風這位閻羅王,然而眼下既然撞到了他手裏,唯有順從才能保命。

陸沉風将匕首移下來,抵在丁尤腰間,讓他在前面帶路。

姜音鑽入山洞把侍女抓出來,跟在後面。

西院一間偏僻的房屋內。

陸沉風神情散漫地坐在椅子上,如看死物般看着丁尤。

姜音站在他身旁,轉着眼珠将屋裏打量了一遍。

在進淮王府前,陸沉風已經命錦衣衛把丁尤的老母親和他小兒子帶走,關在了思陵城外的一處莊子裏。

丁尤戰戰兢兢地跪在陸沉風腳邊,額上汗珠滾落,聲音打顫道:“陸……陸大人有何吩咐?”

姜音站在府門外等着陳大夫出來,将陳大夫送回家後,她與陳大夫告別,聲稱自己還有急事,要連夜離開思陵。

從醫館出來後,她轉身再次回了淮王府,只不過這次走的是角門。

陸沉風仍然穿着一身家丁的衣裳,将她帶去了西院那間偏僻的屋子。

他威脅丁尤,為他自己弄了個家丁的身份,又為姜音弄了個侍女的身份。

丁尤深知錦衣衛的厲害,不敢得罪陸沉風。更何況他老母親和小兒子都被錦衣衛抓了,他不得不順從。

大兒子的事情,他暫時還未收到消息,不管陸沉風說的是真是假,他仍然不敢冒險。

姜音梳着雙丫髻,換上王府侍女的衣裳。

這身衣裳小了,有些緊,将她飽滿的胸脯包裹得越發立挺,前凸後翹,中間一截小腰不盈一握纖細如柳。

陸沉風目光落在她身上,眸色漸深,眼底晦暗幽沉。

他自認不是個重欲的人,在這之前,甚至稱得上寡欲。然而在遇到姜音,真正觸碰過女人柔軟的身子後,潛藏在體內的欲念如潮汐噴湧。

分開的這一個多月,他無時無刻不再想她。

姜音理了理不合身的衣裳,又站在菱花鏡前撥了撥額前細碎的劉海。

看着看着,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下。

她過去十三年的日子,單調肅殺。

自從遇上陸沉風後,她的人生被強行注入了顏色,姹紫嫣紅,鮮活生動。

是她想要的,又不是她想要的。

陸沉風站在她身後,通過鏡子與她眼神交彙。

姜音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心口狠跳。

她轉過身來,不由自主地挺高胸脯,仰頭看着他:“好看嗎?”

陸沉風一低頭,在她高挺的胸前掃了眼,勾起唇角,聲音沉啞地笑了下:“好看。”

末了他又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褪去羅衣的你更好看。”

姜音臉上一熱,從脖子紅到臉頰。

她擡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下。

陸沉風順勢握住她手,她急忙抽出來。

陸沉風手中落空,五指合攏背到身後。

他輕咳一聲,歉意道:“是陸某唐突了。與姜姑娘做了一陣子夫妻,一時間難以忘懷,總以為姑娘就是我的夫人。”

姜音沒接他的話,深吸口氣平複了情緒,她轉過頭看他,此時才細細的打量他。

見他更瘦了,臉部輪廓越發淩厲,眉眼更加深邃,整個人透出一股子孤傲狠戾勁兒。

“你……”她突然就有些不自在,鴉羽般的眼睫顫了顫,“你傷好了嗎?”

陸沉風眸光沉沉地看着她,順杆往上爬:“想知道?”不等姜音回答,他拉住她軟嫩的小手按在胸膛上,“你看一看不就知道了,想看嗎?”

姜音抽走手,并退開兩步。

“陸大人說笑了。”

陸沉風扯了下嘴角:“我沒說笑。”他上前一步,逼近姜音,“我身上哪處你沒看過,哪處你沒摸過沒親過,嗯?”

他習慣了與她親昵,不想變成生疏的普通關系。

姜音心跳淩亂,她不敢與陸沉風對視,低着頭再次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後背緊貼住牆。

她偏開頭去:“陸大人,你我之間再說這樣的話就不合适了。當初你我都是在騙……”

“是,你是在騙我。”陸沉風語氣急切道,“我不怪你,我甘之如始。”

他伸出手想去撫摸姜音的臉。

姜音頭一偏避開了:“陸大人。月門在江湖的勢力根深蒂固,你在朝,門主在野,出了京城,你未必就是他的對手,還是小心為妙。”

陸沉風讪讪地收回手,哂笑一聲:“多謝姜姑娘提點,本官自會謹慎。”

他移開兩步,側身看向一邊。

“姜姑娘日後有何打算?”

姜音暗暗籲了口氣。

“以後的事沒想過,眼下我只想助大人鏟除月門。”

實際上她早就準備好了退路,兩年前就已經在籌備了。

只是這是她的個人私事,無需要和陸沉風多說。

陸沉風笑了聲:“既如此,這幾日便勞煩姜姑娘到淮王跟前伺候幾日。”

說着話,他眼睛盯着姜音,想看她的反應。

姜音語氣淡定道:“陸大人是要我從淮王那裏探聽消息嗎?”

陸沉風見她毫無反應,心底一陣失落。

他語氣淡了些:“是。淮王來思陵前見過我,我不好出面,只能勞煩姑娘了。”

姜音道:“好,那我去試試。只不過,我不确定門主有沒有給淮王看過我的畫像。還有就是,我不能在思陵久待,最多五日,五日後我就要離開思陵去臺州。”

陸沉風:“五日夠了。至于淮王有沒有見過你畫像,我會讓人去試探一番,确定後再讓你去接近他。”

翌日傍晚,姜音去廚房端了湯往朱晉安的院子走去,準備借着送湯接近他。

她走到一半,便被陸沉風攔住,拉去了一間房內躲起來。

姜音不解地看着他:“怎麽了?”

陸沉風眉頭緊皺:“馮姚來了,也就是月門門主。”

姜音怔了怔,問道:“你見到他真容了?”

陸沉風道:“是,他沒戴面具。據丁尤所說,馮姚這些年時常出入淮王府。”

丁尤雖然是皇上指派到朱晉安身邊的,但并不是全心全意忠誠于皇上。

山高皇帝遠的,一個偏遠之地的藩王,只要他不謀反,至于他府裏的一些瑣事,皇上根本不會多管。

馮姚也正是吃住了這一點,在朱晉安來到思陵穩定下來後,他便給了丁尤好處,之後便正大光明地出入淮王府。

朱晉安除了明面上不能離開思陵,他在府中和誰見面,全看丁尤。

在來思陵前,陸沉風早就已經派人把丁尤查得一清二楚,并做好了萬全之策才來的。

他叮囑姜音:“今夜你就別出屋了,我去會會他。”

姜音急忙拉住他:“你……你小心點,他武功不弱。”

陸沉風回頭看她一眼,勾了下唇:“我也不弱。”見姜音一臉擔憂,他擡手在她鼻尖刮了下,“別擔心,我比你想象得還要惜命。”

姜音眼神不自在地閃了閃:“我沒擔心你。”

陸沉風:“哦,那就是心疼我。”

姜音語塞:“你……”真是不要臉。

陸沉風像是聽出她心裏話似的,痞笑了下:“我确實不要臉,但很想要你。”

他忍不住再次挑.逗她。

真的很抱歉,一到周六周日,我就沒法好好更新。

明天争取多更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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