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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陸沉風率領錦衣衛乘坐的是中型戰船,每艘船均能容納五十人,十個水手,四十個錦衣衛,那十個水手皆是武力高強的水師。船上千金炮、碗口铳、火箭、弩箭等一應俱全。

當他們在日落前趕到北島時,齊山已經快撐不住了,正欲退守南島。

“陸大人!”見到陸沉風,齊山直接跪了下來,他一手撐刀,一手按地,垂着頭,聲音微哽,“下官無能,着了那叛賊的道。”

他擡起頭,額上的血順着臉頰直流,他卻渾然不顧,急道:“陸大人,您快撤退,下官來斷後。”

陸沉風上前扶起他,并把他頭盔擺正,問道:“折損多少?”

齊山抹了把臉上的血,回道:“五萬水師,折損了大半。”

陸沉風神色鎮定地看着他,又問:“具體還剩多少人?”

齊山道:“死了兩萬七,重傷九千,輕傷六千,沒受傷的僅剩八千人。”說到這,他啐了口,憤恨地罵道:“那狗日的叛賊,我們都中了他的計了!”

陸沉風命人端來一把椅子,拍了下齊山的肩膀:“将軍勿惱,坐下慢說。”

齊山恭敬地道過謝,坐下後惱恨地拍了一掌大腿。

“餘烈遠比我們想的要強大,我敢斷定他的私兵已超過了五萬,不僅如此,他早就與琉球國二王子汪忠孝勾結到了一起。原本我們的五萬水師,是能夠對付他的。就在雙方激戰正酣時,汪忠孝帶兵自後包抄,偷襲了我軍後方。也怪我一時大意,戰略部署上不夠嚴謹,才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陸沉風拍拍他肩,安撫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将軍不必自責,更何況餘烈本就不是尋常盜賊。”

齊山輕嘆了口氣,倒也沒再繼續哀傷下去,緊跟着又道:“琉球國老國王,半個多月前就已經病故了,餘烈派了兩萬精兵抵達琉球襄助汪忠孝繼位,并傳信于汪忠孝,讓他秘不發喪。所以當日在侯府時,餘烈假裝不敵逃了出來,為的就是引我們上鈎,想在北島将我們一舉殲滅。”

說到這,齊山看了眼陸沉風。

“而他真正的意圖,怕是想……”

“想殺了我。”陸沉風冷冷地扯了下唇。

齊山微微點頭:“目前看來,餘烈早已有了謀反之心,他那幾萬兵馬都不是烏合之衆,沒個七八年練不出來。而陸大人的本事,人盡皆知,您又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就連馮姚想造反,都知道要先從陸大人身上下手,餘烈自然也是如此。”

“這些年他走私軍火,販賣人口,建立極樂島,用肮髒手段掙的黑錢,一半拿來養兵,另一半都拿來養了那些貪官污吏。只要殺了陸大人,他就可以安排自己養的人坐上錦衣衛指揮使這個位置。”

姜音不由得轉臉看向陸沉風,想起他在船上說的那些話。

——無數人觊觎我手裏這把刀,有了它,便有了無上的生殺大權。

緊跟着便聽齊山繼續說道:“當今聖上最器重的就是錦衣衛,眼看聖上年歲越來越大,這時候誰要當了錦衣衛指揮使,将來那真的是可以一手遮天。別說像餘烈這樣本就有謀反之心的人,即便是朝中那些沒有謀反之心的官員,一個個也都絞盡腦汁地想把陸大人給拉下來。”

姜音聽得很是難受,她看着島上這些缺胳膊斷腿滿身是血的将士們,越發感受到陸沉風那番話的重量,宛如千鈞之石,重重地砸在心口上,砸得她心口悶悶的痛。

——歷來皇帝到了晚年都容易犯糊塗,眼看着聖上已近暮年,這種時候我更不能走。倘若這把刀真落到他們手中,或許會出現第二個‘馮姚’,甚至比他更毒更壞,到那時,天下大亂,山河動蕩,遭殃的只會是更多無辜百姓。

先前在船上,聽陸沉風說出那些話時,她更多的只是難過,難過陸沉風不願和她一起遠走天涯,難過陸沉風要背負這麽多這麽重的責任,更難過陸沉風把權勢看得比她重。

如今看着滿地幹涸的血,東倒西歪的傷兵,看着海上滾滾的硝煙,再看陸沉風時,她像是在看一個她從不認識的人。

這個人赤膽忠心、一腔熱忱,盡管不被世人理解,被萬人唾棄,他卻仍舊以血肉之肩扛着浩浩山河。

突然心裏就痛得不行,心口絞着絞着的痛,痛得她紅了眼。

她走到陸沉風身後,不顧衆人驚訝的目光雙手抱住他頸,把臉貼在他頭上,輕柔地蹭着他鬓。

她真的很想和他一起去一個沒有戰亂、沒有紛争的地方,與他過着平淡順遂的日子。

現在她懂了,他走不了,也不能走。

金戈鐵馬八年,他曾以一身血肉守護過這片滿目瘡痍的疆土,而今他依舊在用另一種方式守護着這片國土。

他比誰都了解戰亂的苦,也比誰都清楚太平盛世來得有多不易。

她只想帶着他一個人逃去世外桃源,而他卻以血肉之軀為萬千人守住一片桃園。

眼淚不自主地就流了下來,她把頭埋到他頸窩,哭得身子輕抖。

陸沉風本來是挺直腰背坐在梨木圈椅中的,他少時便入了軍營,戎馬多年練就出了鐵一般的軍人氣勢,無論何時,他都是坐如鐘站如松,從皮硬到骨,整個人仿佛是一把出鞘的刀。

然而在姜音的眼淚落在他頸上的那一瞬間,他便坐不住了,挺直的腰椎一下洩了力道,腰往後一塌,脊背靠到椅子上,眼中瞬間漫上柔情。

他偏轉過頭,鼻尖輕碰了下她臉頰,在她耳邊低聲哄道:“有你這個武藝高強的陸夫人在,誰能傷得了我?”

姜音被他一句話逗得破涕為笑,她趴在他肩上蹭眼淚,蹭着蹭着突然張口在他頸上咬了下。

陸沉風眼都沒眨一下,任由她咬,甚至還刻意放松了周身的肌肉,讓她能咬得不費勁。

姜音沒有真的使力,她舍不得讓他痛。

松開嘴,看着他頸上淺淺的齒痕,她心裏一軟,低下頭在他頸上溫柔地吮吻。

陸沉風感受着頸後溫熱的觸感,柔軟的舌如小刷子般在他頸上輕掃,一下便癢到了心。他強裝鎮定地繃緊身,在衆人的注視下,耳朵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連帶着脖子都泛起淡淡的紅。

“咳。”

他輕咳了聲,左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指尖不自主地輕敲着扶手,右手拄着繡春刀,五指用力握住刀柄,兩腿大喇喇地分着,一身痞氣。

裴炀沒忍住笑出聲,遭到陸沉風一記冷眼,他卻笑得越發猖狂,嘴角拉起長長的弧度,眼睛半眯着,活脫脫一只狡詐的狐貍。

他看出來陸沉風是因為羞澀,才故意表現出這副懶散痞氣的樣子。

怕笑得太過惹得陸沉風動怒,他斂了笑,擡眼看向姜音,安撫道:“放心,有我們在,不會讓他有事的。”說罷,他又笑着打趣了一句,“我們都還等着回京吃喜糖呢。”

其餘人都跟着笑了起來,就連一身狼狽的齊山都揚了下唇。

這下倒讓姜音不好意思了,她臉一紅,再次埋進陸沉風頸間,将他的頭抱得更緊了。

陸沉風冷冷地剜了眼裴炀,擡手輕撫她臉,歪着頭在她耳邊低語:“你先回屋,我商議完……”

“不要。”不等他說完,姜音便打斷他,抱着他頸撒嬌,又在他頸後親了親,“我哪也不去,就要在你身邊。”

陸沉風被她親得脊梁骨都酥了,拿她毫無辦法,只能滿口答應。

“好好好。”

他笑着用指背蹭了下她臉,出口的聲音又低又柔,滿腔柔情都要溢了出來。

其餘人看到這一幕,只能當作沒看見。

齊山倒是沒有任何的驚訝,他滿心都只有作戰,看向陸沉風問道:“大人帶了多少援軍過來?”

陸沉風道:“沒有援軍。”

齊山微微一怔:“……那大人是想?”

陸沉風道:“誘敵深入。”

說罷,他站起身走到沙盤前,刷一下抽出繡春刀,用刀尖在沙盤上畫出一個圈,在圈中寫了個“北”字。

緊跟着他又在沙盤裏畫出兩個圈,其中一個寫上“赤”,另一個小點的圈寫了個“火”字。

裴炀、師游和苗武、黎江等人,都圍在沙盤前看,幾人一眼就看出了陸沉風的意圖。

師游智慧過人,沒有什麽計謀能瞞過他。而裴炀三人都是武官,且因為和陸沉風太熟悉了,很清楚他的做事風格。

齊山雖然和陸沉風接觸不多,但他是武将,又熟知兵法,自然也看明白了陸沉風的計策。

然而此計實在太過兇險,可謂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于是他便指着寫有火字的小圈問道:“大人是想把餘烈引到這裏?”

陸沉風把繡春刀往沙盤裏重重一插,手指點了點寫着“火”字的小圈。

“這座火山島,夾在北島和南島中間,與東番遙相呼應。”

齊山驚道:“可這是一座火山島,島上常年有火山噴發,平日裏就連倭寇都不敢輕易靠近。陸大人将餘烈引到此處,是否太過冒險了?”

陸沉風扯了下唇:“以我們現存的兵力,齊将軍可還有更好的良策?”

齊山想說打不贏可以撤兵,但看了眼陸沉風狠戾的眼神,終究沒敢将這句話說出口。

“唯有兵行險招方可制勝,否則你我都只能葬身于海中了。”

陸沉風從沙盤裏拔出繡春刀,曲指在刀刃上彈了下,發出當啷一聲脆響。

“錦衣衛和繡春刀宛如一體,出鞘的繡春刀不見血,是收不回的。”他垂眸看着刀,嘴角微揚,挂着點淺淡的笑。

“皇上給了錦衣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那權利是用命換的。守護皇城的安危有禁衛軍,查案辦案有大理寺和刑部,開疆拓土有四方大将。而錦衣衛的存在,便是可以做他們任何一方能的事,也要做他們任何一方做不了的事,否則要錦衣衛有何用?”

他眼皮一掀,目光清冷如霜,淡淡地看向苗武和黎江等人,聲音低冷道:“此戰我們要麽贏,要麽死,沒有退路。”

苗武和黎江齊聲回道:“得令!”

齊山聽得胸口一陣激蕩,他抹了把臉,豪氣沖天地說道:“陸大人直說,要我們如何做,該怎樣誘敵?”

陸沉風道:“死諸葛吓走生仲達。”

裴炀皺了下眉,一眼看出他的想法。

“你是想以身為餌?”

姜音站在陸沉風身旁,原本一直靜靜地聽着他們商讨,聽了裴炀的話,她一把抱住陸沉風胳膊,狠狠地瞪了他眼。

陸沉風拍拍她手:“我自有分寸。”他又看向衆人,繼續道,“到時候我會故意露出破綻敗在他手中,你們就帶着我逃去火山島。餘烈此人驕傲自大,定不會有疑,且他為了置我于死地,一定會追。”

師游接道:“陸大人是想把餘烈引到火山島後,再以外力促使火山噴發,以此來重創他?”

陸沉風點點頭:“此處火山島常年不定時噴發,到時候只需要三門千金炮就可引起火山噴發。”

齊山擔憂道:“可這樣一來,我們損傷也重。”

師游笑着道:“齊将軍多慮了,陸大人既然出此計策,必定是考慮周全了的,不會做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

陸沉風還沒說話,裴炀便笑着問:“師先生有何高見?”

師游笑道:“高見談不上,只是還不算眼拙,能略知陸大人的意思。”

苗武催促道:“大人您快說,要讓我們怎麽做?”

陸沉風朝師游遞了個眼色,師游笑了下,并指如刀在火山島的南面畫出一個圈。

“屆時陸大人佯裝不敵,敗在餘烈手中。由苗總旗和黎總旗帶着‘重傷’的陸大人逃去火山島,僅需一艘小型快船,船上乘坐十幾個武力高強的水手和錦衣衛就行。”

“齊将軍率領八千水師埋伏在這兒,堵住餘烈的退路。”他指了指自己畫出的那個大圈,“餘烈在海上蟄伏多年,對這裏的海路和島嶼必定了熟于心,況且他本就武藝高強又精通水性,想借火山噴發要他的命沒那麽容易,然而只要能讓他損兵折将,就不算白費。火山噴發後,他必定會退回赤尾島,在他退兵時,堵住他的去路,能否抓住他,就在此一舉了。”

姜音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商議軍事,勸阻的話在唇邊滾了又滾,終究是沒能說出口。

她只能緊緊地抱住陸沉風胳膊,把臉貼在他臂膀上,縱使再擔心,她也無法說出讓他別去冒險這種話。

事關家國天下,他身為朝廷命官,又是皇上親派下來的巡使督軍,此時他不出頭,誰出頭呢?

更何況他還是錦衣衛統領,正如他所言,錦衣衛和繡春刀是一體的,若繡春刀不能殺人,那這把刀就成了廢刀,廢刀的下場便是被丢棄。

陸沉風不願做被丢棄的廢刀,并非是他戀權,只是他一心想守護着這片國土,不願再次山河動蕩。

一想到他背負的重擔,她将他抱得跟緊了,用力摟住他胳膊往懷裏按。

陸沉風半邊胳膊都陷入到一片溫軟中,且越陷越深,他垂下眼,幾不可見地抽動了下胳膊,想讓姜音放松些。然而他一動,姜音抱得更緊了,他胳膊肘直接嵌了進去。

這下他再難鎮定,單臂一樓,把姜音抱了起來,大步朝島上的小木屋走去。

“砰”的一聲,他一腳把門關上,反身把姜音抵在牆上,單腿蹬着牆把她托起來。

他低着頭,目光深邃幽沉地看着她。

姜音被他看得心口狂跳,臉頰紅得像三月的鮮桃。

她手抵着他堅硬的胸膛嗫嚅道:“你,你……”

然而不等她說出完整的話,陸沉風一低頭含住她唇,急切又溫柔地吮吻着。

姜音被迫仰起頭,溫柔地回應他。

陸沉風松開唇,輕撫着她臉,不帶任何情.欲地吻了吻她眉心。

“別怕。”他抵住她額,輕聲哄道,“我不會有事的,別怕。”

姜音壓抑的情緒終于沒繃住,眼淚一下就出來了。

她抱着他頸,小聲哭道:“我沒有怕,我就是心疼你,陸沉風,我不想你受傷,害怕你受傷。”

陸沉風輕笑一聲,溫柔地吻了吻她眼,擦去她臉上的淚。

“傻孩子,打仗哪有不受傷的,但有你在,就算到了閻王殿,我也會跑回來。”

姜音聽得更難受了,心裏一酸,眼淚再次落下。

她張口含住他頸上的肉,卻沒咬,只是用唇輕輕地嘬住,不讓自己哭出聲。

陸沉風輕嘆了口氣,把她抱去矮榻上,貼着她壓下,俯身吻她唇,手拉她衣帶時,卻被阻止了。

姜音按住他手:“別,大家都在等着你發號施令呢,你卻在這兒……”

陸沉風笑着親了下她小巧的鼻:“不把你哄好,我哪還有心思做別的事。”

姜音臉上一燙,羞得在他胸口攘了下:“誰要你這樣哄了?”

陸沉風把手探了進去,拇指輕輕一按,聲音低啞道:“這樣快。”

姜音猛地一抖,羞惱地在他唇上咬了下:“你壞死了。”

陸沉風勾着唇痞笑:“那就再壞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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