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無賴
第1章 小無賴
◎照顧先生……願為效勞◎
“當——”
摘星劍再撐不住她頹敗的身體,從手中脫落後,砸到嶙峋的石頭,發出陣陣清越的低鳴。
沈辜緊緊捂着小腹,那支黑鐵鑄就的羽箭已貫穿她的身體,腹上的血肉破出個大洞,從裏流出汩汩的鮮血,把跪着的沙土浸濕成一灘黑乎乎的爛泥。
呼——
她低沉地喘了下,餘光瞥見有道身影愈發近了,她渙散地擡頭看去......
蒼白的臉兀地褶出一絲笑意。
不是敵國的人。
原是他。
竟是他。
她的笑在來人未近前,泛着幾分苦澀與痛苦。
待那人映入眼中的臉龐漸漸清晰時,沈辜又恢複了面無表情。
而後她連跪着的姿态都支撐不住,沒等李持慎真正走到身旁,便失力後仰,轟然倒進血水和着的爛泥沙裏。
堅硬的盔甲碰撞出冷情的聲響,沈辜歪着頭顱,睫毛不斷脆弱地顫動。
将死的目光如此模糊而無力,但天邊大片鋪陳的血色殘陽卻硬是嚣張地擠進她的視野裏。
Advertisement
這般肆意塗抹的紅霞,恍然如多年前,初見李持慎的一幕。
*
“...竟有個人!怎麽傷得這般重?”
青衣郎君蹲在她的身前,為難的目光在懷中得之不易的書冊和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女童身上,左右飄忽。
最終他一咬牙,丢下沉重的書籍,小心地用雙手抱起血跡斑駁的女童,撐開紙傘,劈開雨幕而去。
沈辜悠悠醒轉時,天際朱霞燒得正旺,十五歲的李持慎捧着聖賢書,在門口的藤椅裏酌着清茶,邊看邊讀。
明麗而磅礴的霞色,聽見聲兒轉過頭驚喜一笑的如玉郎君,還有那餘音方散的“君子行中道”之誦讀聲...深深地烙印在六歲女童的心中。
她和李持慎的第一句話是:“您讀得這麽用功,以後是想要當大官嗎?”
李持慎拿書過來,笑道:“讀書焉有不為國效忠的道理,官是一定要當得的。”
“我叫沈辜。”
“我是李持慎。”
沈辜望着李持慎修長手指裏的書,說:“大人青雲直上,沈辜會永遠侍奉在您左右的。”
“你識字嗎?青雲直上這個成語用得不賴。”
“在酒樓門口讨食的時候,聽裏面的說書人常用,久了就懂得意思,想來我沒用錯吧?”
“自然自然,既然我與你破廟相見,定是有緣!這樣吧,你日後莫要再出去乞讨了,我府裏正缺個書童,只是不知你...”
沈辜跪在床上,“多謝大人!”
“哈哈哈,也別叫我大人了,外人聽見總歸不好。慣常喚我...嗯,我尚未取字,你喚我李兄李哥哥都可以。”
李持慎比劃着沈辜的年紀,笑自己真是撿了個無血緣的妹妹。
“都聽您的。”
李府是家道中落的大族,李持慎一心恢複祖上光輝,是以勤學苦讀,年僅十五便是遠近聞名的嵌崎君子。
之所以未考學,也是家中貧困,連些盤纏都出不起。
沈辜名義上是李持慎的書童,實則二人似兄妹相處,相依為命。
成豐元年的時候,天下大赦,放出些犯人。
其中有一劫富濟貧的武僧,流落至此,沈辜将自己的包子與他分食。
為酬謝她,武僧贈予了一本淺顯的練武籍子,還當了她三年的武師傅。
沈辜練了,久而久之有些拳腳功夫,也能給府裏掙得點碎銀銅錢。
盤纏沒攢出來,便天降奇緣。
成豐三年冬,她和李持慎遇見微服私訪的周帝,二人得了皇帝青眼,才終離開奉和縣前往京城。
在京十五載,李持慎謹小慎微,官至右丞。
而她在打打殺殺裏,爬到鎮國将軍的位置。
因年少受過太多欺淩,沈辜在外桀骜孤僻,對一切笑臉相迎都嗤之以鼻,嫌惡仇視。
她心防極重,總以為周遭都是來加害李持慎的人,軍中的地位愈高,她愈冷橫。
如今也二十七歲了,身邊竟沒有三兩好友相伴。
孤家寡人一個,除了打仗,就只念叨幫李持慎殺他想除掉的對手。
本來不是,或許應該...這就是沈辜輕賤的一生,是嗎?
直至此時。
直至李持慎向皇帝請召,跟她一起來北疆平亂。
沈辜用兵如神,這仗打得倉促卻精彩。
軍帳裏已在準備班師回朝的事宜了。
李持慎說,他從未見過北疆景致,想來浩瀚。要她陪着來賞景。
烈酒入喉,風沙揉搓着兩人的身體。
“聽聞沈将軍策馬時的身姿最是惑人,能否一觀?”
沈辜抿唇,拍拍馬屁股,開始在漫天黃沙裏快馬行疆。
而後,李持慎不知從哪拿出一把弓,拉開弓弦,那只通體漆黑的鐵羽箭,正中她小腹,貫穿她身軀。
*
清瘦的白影蹲下,他披戴霞色,臉龐映着淡淡笑意。
沈辜費力把目色傾注到李持慎的臉上。
“沈将軍,”他狀似無意,瘦長的手指三兩下撥弄着她小腹的上鐵羽箭,“你萬料不及吧。”
“...別動,有點疼...”沈辜仰頭,但失血過多,力氣早洩盡了,她嘭地又倒回地上。
“你怎麽,只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李持慎被她的話弄得臉上一怔,愁得眉皺,手下倒乖覺似的不動。
“将死之人,無話可說。”
喘了喘,沈辜覺得身子愈發困乏疲冷,口鼻裏的氣息卻灼燒得像火一般。
“無話可說...”意味不明的哼笑,李持慎接着用慣熟的命令口吻道:“你問問我,為何殺你。”
“沒力氣。”沈辜閉上眼睛。
她這置身事外的表情和回答,像是突然惹怒了他。
李持慎冷笑一聲後,攥緊箭羽,一用力,徑直拽出黑箭。
鐵羽箭的箭頭鋒銳而如彎鈎,這一拔,連帶沈辜腹中細碎血肉一同勾出,把李持慎潔淨白皙的手掌淋淋漓漓灑滿沾濕。
他不在乎,就着溫熱的血,撩開五指揉捏沈辜堪堪阖起的眼皮。
預想射箭殺沈辜的時候,他已在腦中反複思忖如何面對她。
若是她驚怒悲痛,想着也是一條忠心的狗,他或許能叫其不受甚麽折磨死去。
可是...銀甲紅氅的沈将軍,如今倒下,雖被這些污穢濘住,狼狽卻超脫。
好像愈發脫離掌控了,李持慎感受着指腹柔軟的皮膚,想到,不過幸好提前除掉了。
沈辜...撫安,你這些年露出的獠牙,實是過于鋒利了。
沈辜不清楚李持慎的心思,她也疲了,自喉嚨裏溢出一道笑哼,她勉強掙出條眼縫。
呈着空茫晦澀的臉,她說:“為權為利...你李持慎,還能為什麽殺人。”
他的青雲路,怎一不擇手段、血腥可怖能說盡。
“哈哈哈,知我者,撫安也。”
右丞滿意了,再不嫌爛泥滿地,撩起衣袍坐到沈辜手邊。
沈辜重閉眼,又聞到李持慎身上那股幽冷的香氣慢慢滲近,她覺得蠻好聞,冷冰冰、素白的手黏着星點的暗紅血跡,慢慢搭上他的衣角,“...畜生...”
“将軍喚我?”李持慎低頭,垂眼輕飄飄看過她搭上來的纖細五指。
接着兀自說起許多話來:“你恨我也是應該。想來我們相伴已有一十八載,你素來将我看作是救你苦難的恩人,如今我卻殺你...”
......
怎麽,聒噪起來了。
沈辜收回手,心裏厭煩和悲色交加。
若轉世再能為人,她甘心此身獻國,不願為人刀劍。
李持慎,他亦會為她手下亡魂。
可惜...世上哪有轉世。
她思量如何,臉上都表現不出,李持慎只能看到她緊緊阖眸、血色盡失的秀氣臉龐。
他甚至頗感同病相憐,挽起袖子為其撥開嘴裏的一縷黑發。
沈辜無所回應。
“啪嗒。”
一滴溫涼的水液滴落嘴角,何時落的雨...總不會是他李持慎虛情假意的淚。
沈辜愈覺冰冷,不過一息,耳邊聲、眼前色盡消完全。
鎮國将軍沈辜,曾為大庚朝的盛世安康立下赫赫功勞,終卒于北疆。
彼時漠沙狂亂、殘陽似血,右丞李持慎靜坐在她身側,笑意融融、言語淡淡。
直至将軍屍首涼透,他設下的陰謀也已把可能會懷疑的将士們絞殺殆盡。
他才,緩緩收了笑,抱起将軍,步伐沉穩,背影幾不可查地顫抖地走回軍帳。
“...死為異域之鬼。長與足下生死辭矣。”①
“沈辜,是本相對不住你。”
“若有來世,你會找到我的……”
對嗎
*
七日後,成豐二十一年秋,鎮國将軍屍體回京,聖上悲痛下召,舉國缟素三日,為将軍送行。
此時,京城千裏之外的奉和縣小劉村,正在村後矮山——狐鬼山上,某山洞中。
洞口狹窄,又堆砌着亂石,若不是其中傳出幾聲嗚咽,無人能發覺這洞裏竟還能住着人。
沈辜從一陣劇痛裏醒來。
徐徐睜眼,就看見許多石頭挂在頭頂,或長或短,或粗或細,各樣奇特。
征戰沙場已久,她受過各樣的傷,故而對哪樣的傷致命,哪般的傷能養好,她已頗有經驗。
就李持慎那一箭,她定是回天乏術。
是死了...沈辜摸了摸手臂大腿,卻是屬于活人的溫熱,也就是說,她又活過來了。
有天光透過洞口及其他罅隙落至洞內,照亮視野。
沈辜忍着痛,撐着瘦弱的兩只臂膀半坐起來打量。
真是家徒四壁,除開一只缺了口的破碗,竟再難見到半點財物。
“這孩子,也是小乞麽。”
沈辜低喃,半爬下這張勉當為床的石塊,走近破碗,拿起來摩挲着缺口。
她蓬發垢面,唯有一雙眼睛明亮如星。
這雙眸子以前是死氣沉沉,現身體換了個主人,忽地如霧氣盡散的湖面一般,澄澈沉靜。
“我把這小孩的身體給用了,小孩若有魂魄,那又該怎麽辦?”
沈辜蹙眉,劃撥碗口的拇指不慎用了力,鋒銳的缺口瞬間割破皮膚,滲出豆大的血珠來。
她垂眼瞧着拇指上的血跡,神色不明。
方才檢查胳膊腿的時候,她便發現身上有許多新舊瘀傷,想來原身過得不順意極了,既吃不飽,還得受人毆打。
劃傷面不大,只是其他傷處不能放任潰爛,沈辜望了望洞口。
出去尋些野果果腹和藥草療傷罷。
好不容易貼着濕冷的石牆出了山洞,立時聽見嘈雜的人聲,定睛一看,有幫粗布麻衣的兇漢扛着鋤頭等農具在不遠處遍地搜尋什麽。
沈辜聽不清他們的談話,但孩童眼明看得遠,她見這些漢子神色兇惡,手中農具寒光閃閃。
初來乍到,不知環境險惡。
這些人還是躲着較好。
便貓下腰,借助高大的草叢遁走。
半途,就隔着幾丈遠的距離,沈辜忽然聽到其中一漢子嚷嚷晦氣,“小無賴往常偷你我家的餐飯也就算了,今天那小子賊膽肥大,還敢去偷村頭先生家的雞蛋!”
有人附和:“就是就是,先生何等人物,都叫這小無賴給捉弄得氣急倒地,現在還躺着不能起來授課。我捉到小賊必得折斷他那雙賊手。”
小無賴、村頭先生...
好熟悉的稱謂。
沈辜只覺得靈臺一擊,當下頭腦熱脹發痛,奈何兇漢就在右手不遠,她也只好咬着唇,咽下痛哼,加快虛浮的腳步,一連跑開他們的包圍很遠。
很快潺潺的流水聲灌入耳中,沈辜才堪堪停步。
停下後,她先掐着腰大口喘氣,疲累不堪,不由思及從前登高履險、騎射如飛的日子。
那才是,快意。
沈辜歇好了,緊緊按住眉心緩解頭痛,又往後摸索着平坦些的草地坐下。
在跑來的路上,她腦中平白塞進許多記憶來,缤紛雜亂,好似經歷過一般。
她回望警備,沒發覺人來,便卸下幾分心防躺倒在松軟的草地上。
她接着細細梳理腦中的記憶。
這原是這具身體的前主人十一年來的所有經歷。
從家鄉發大水到淪落為乞,再到來小劉村偷雞摸狗,遭衆人毆打唾棄。
一概種種,皆是酸楚與苦痛。
也因這些年的潦倒,原身十一歲了,雖是個女孩,但瘦弱矮小得像八九歲的男孩,就連頭發也被絞成過肩的短發,外人更是把她當男孩看待了。
沈辜想,男子身份也好,她重活一世,不準備改名換姓,原身正好無名,她以男子面貌存活,正好抵消姓名會帶來的猜疑麻煩。
目光落下,正好觸及褴褛之中露出的青紫瘀傷。
這些傷新舊交加,令人心寒。
而原身魂歸西天,蓋因早上去村學堂偷先生家的雞蛋時,原身被人捉住一頓暴打,傷及心肺,才沒挨過,叫沈辜後來住進這具身體。
大庚朝尚文,各縣村落多有學堂,字書筆墨是百姓們看得比米糧還重的貴物。
原身不識字,不僅偷蛋,還撕扯學堂先生的書。
先生文弱,被她推攘,一個仰倒磕在桌角,腦後血流汩汩,淌濕地面,慌亂下她扔掉雞蛋跑路,聽見聲響,趕來的鄰居捉住了她。
一時無言,沈辜掀起破洞的袖子細看兩只小臂上淩亂的傷痕,片刻後默默坐起來,沉思她往後的出路。
小劉村與狐鬼山這兩處地名她聞所未聞,或是天公捉弄,竟和李持慎的舊府同在奉和縣管轄中。
不過李家在縣裏,而自小劉村進縣,卻得翻過狐鬼山後再渡條寬河。
這個小劉村,實屬是與世隔絕。
思索之後,倒也能認定是個苦練武功、韬光養晦的好地方。
沈辜雙眼半斂,心神不能不再飄至前世。
慘烈的死狀猶然在目,她沒讀過幾本書,沒有寬廣胸懷,也不想做勞什子愛人憫物的大善人。
她被李持慎所殺,因此恨他,這恨意如泉滋生,不能自抑。
為什麽十八年相伴,她幫他在刀光劍影裏走過數遭,說是生死之交都是紙薄詞輕,兩人間的深深情意,還是沒能抵上李持慎對掌天下權的渴望。
。
是她一廂情願。
沈辜坐起身,察覺臉龐濕潤,用手一摸,混雜着臉上灰塵的淚水又接連滾落。
......
她既非草木樹石,怎會毫無所覺。
至今,那位青衣郎君的笑,還似溫酒般淌在塵封的舊憶裏。
世間事情,真是瞬息萬變。
背“君子行中道”的少年,最後成了不擇手段、殺人無數的白衣權臣。
沈辜曲腿,低頭看見伶仃的腳腕上都是血痕,當下抹了把淚,半瘸半拐地走到溪邊,掬水先是洗臉,後又沾了點水仔細清洗掉傷口附近的泥土。
待溪面水紋平靜下來,她望着自己的倒影,面黃肌瘦,眉毛濃黑像炭,頭發更是又多又亂像堆雜草。
只有一雙眼睛稱得上聰慧動人,左眼下兩顆挨得極近的小痣更添狡黠。
沈辜抿唇,掬水又打濕鬓發順了順,讓形貌變得整潔些。
這張臉與前世完全不同。
她日後頂着這張容貌行走,又是以男子身份面世,即便她堂堂正正用原有姓名去為官做将,想來也不會有人往魂魄易體這類鬼怪之說上想。
說到這往後的路...究竟如何走呢?
沈辜站直身體,仰望四周包圍的矮山。
當今天子過分溫文和氣,沒有手段震懾廟堂,朝政早有被李持慎一手掌控的趨勢。
她死前,作為無二武将,既是李持慎陣營中人,也是能唯一牽制住他的人。
如今她死了,李持慎當權勢不可當,皇權式微不可挽回,大庚朝看似河清海晏,實則禍亂暗藏。
這小小狐鬼山,是此時困她之所。
亦是久伏之地。
雖然胸無點墨,但她還記得武僧所贈籍子裏的所有招式。
此明秀山水,她要住得長久,這間清風好水,能助她更快更好地吐氣練武。
除練武之外,沈辜腦中忽冒出一段話:将者,智、信、仁、勇、嚴也。
她當上将軍也沒幾年,帳中智囊總惱她肅殺武斷,不曉得變通,常以此句敦促她多看兵書學習。
但她勝仗連連,便覺無礙,從不以此為重。
這時忽然記起,也是因智囊的一句話警醒了她:“将者多智,蓋能謀計于廟堂、變通于戰場。将軍您這般輕智,定會為人所用而不知所以,哪能長久呢!”
各人命運,如今回想,原來早有預示。
沈辜輕輕嘆口氣,她懂了。
要再能為将,必要先養智。
而養智,非讀書不能為之也。
“我看見那小賊了!”
“是她!就在溪邊!”
正不知從何拿書學起時,兇漢們的喝聲由遠及近。
沈辜不動聲色,回身與他們對視。
那位學堂先生,大抵能解她這位學生的疑惑罷。
聽聞其傷得不輕,身體又素柔弱,應是需人照顧?
若是的話,願為效勞。
“捉她去先生家問罪!”有一大漢高聲叫嚷,其餘人應和不斷。
沈辜埋頭,垂下的亂發遮住她嘴角閃過的微笑。
不多會兒,就有一高一瘦兩個漢子,扯着麻繩把她雙手綁起,推着她前往學堂。
作者有話說:
①出自李陵《答蘇武書》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