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世故

世故

等人走後,紀娴玉越想越覺得來氣,直接跟着他到車邊,揪着他的衣角問:“你幹什麽啊,都說了你別管你別管,你在飯桌上嗆人家也就算了,之後還侮辱他?”

雷恩斯低眉看她,壓下心底裏的躁意,嗯了聲:“侮辱嗎?我以為只是還人情。”

他說得言辭鑿鑿,紀娴玉幹瞪眼,一時之間竟不知怎麽戳他脊梁骨。

尤其是他反問:“如果我今天不來,是不是還不能上桌?”

他的中文真是越來越流利,連這個詞都記得非常清楚。

紀娴玉再怎麽氣鼓鼓,還是被他一句話刺得洩了氣,甕聲甕氣嘀咕:“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麽和她們解釋呀,我這人沒什麽朋友,也沒什麽家人,很多事情都是跟向蕾商量着來。”

“她知道我以前和你是什麽關系,也知道你是什麽人,在她們看來,我們就是不穩定的,更別說你當初就是這麽對待我的。”

紀娴玉越說越來勁,找到了可拿喬的點,立即逐字逐句反駁。

她說來說去都是那點兒車轱辘話,正常男人聽了,可能都會覺得斤斤計較。

所以說到更過分的事,紀娴玉就選擇閉麥了。

她心裏說不上來的郁悶,鼻子有些酸。

雙眼低垂,沒看他的面龐,嗓音低微:“算了,我先送她們回家,你要是覺得是我的錯,我也認了。”

雷恩斯還是頭一回見她這副模樣,一開始本想耐下心與她講道理,可思來想去,又覺得沒必要。

他捧起她的臉,語氣再一柔和:“你沒錯。”

“是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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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娴玉擡起頭,看他的面龐逐漸放大,直至雙唇被蜻蜓點水地吻了下。

他思索片刻,垂眼低聲承諾:“我應該更耐心。”

很淡的一句話,還帶點沙啞的別扭。

紀娴玉莫名耳熱,心裏不上不下的那根線,似乎直上飛升了。

他居然還會說這種話!!好不可思議!!

紀娴玉心裏甜蜜蜜,擡手勾着他的脖頸,湊上前想回吻,又實在夠不着,只能碰一碰他的喉結,悶聲反問:“那你要怎麽補償我?”

“我不要,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要不你喊我一聲寶貝吧?”

“我想聽我想聽我想聽!你不會不情願吧?”

越靠近,紀娴玉那一聲聲能掐出蜜的夾子音就越清晰。

向蕾本來是想問紀娴玉還要不要搭一輛車,聽到這些話,她先是暗暗吐槽現在的情侶真是沒皮沒臉,随後看清那對情侶是誰時,她震撼得整個人都要石化在原地了。

她屏住呼吸扭頭要走,結果手機沒拿穩,啪嗒掉在地上。

這心碎的聲響,立馬引得那倆人紛紛回頭。

紀娴玉看到熟悉的背影,先是撒開勾脖子的手,趕忙抓抓頭發整理儀表。

雷恩斯沒什麽反應,見她那張臉紅得跟蜜桃似的,不禁輕哂。

等向蕾走後,紀娴玉坐在副駕駛,想敲字和她解釋,又不知道說些什麽好,直接氣急敗壞的全都怪罪于身邊人。

雷恩斯目視前方,偶爾看眼她,算是表示自己有在聽。

其實他以前并不理解,為什麽有人願意忍受戀愛中蠻不講理的女孩。

他的擇偶觀一直離不開世俗評定的好女人:必須是溫和的,賢惠的,識大體的。

不論怎麽看,紀娴玉都不沾邊。

所以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寧願做些看起來很傻事情,只為她開心。

雷恩斯聽她怎麽懊悔剛才的事,唇角輕輕牽起,淡聲提議:“如果不敢見她們,那就去我那裏住。”

紀娴玉要說的話瞬間卡在喉嚨裏,看向他,臉還紅着,說話越來越小聲:“你可不能亂來喔,要好好征服美少女。”

紅燈停,雷恩斯略一颔首:“嗯。”

“但是有些事,你需要和我解釋。”雷恩斯清明的目光與她交彙,不忘秋後算賬。

紀娴玉哦了聲,沒說話了。

雷恩斯問她想住哪裏,紀娴玉一時之間竟想不出他的住所叫什麽,就随便他。

這些天公司沒什麽事,恰巧這裏距離南區也近,雷恩斯轉動方向盤,一路馳行向南時泰苑。

別墅區一直有人定期打掃,但因為太久沒來,夜裏只亮着保安亭的兩盞燈,是有那麽點滲人。

得知裏頭有人,紀娴玉便松口氣。

再來一次,她還是感慨,有錢住大平層就是好。

“我的祖母祖父,現在都在岳城養老,這裏算是老宅,不過已經翻新過一次,算是我以後的婚房。”雷恩斯倏然說道。

紀娴玉走到窗前拉開簾子,看看外頭的小池塘,裏面還有游動的幾條金魚。

聽這話,她回頭看向他,忍不住問:“既然是你的婚房,你還敢帶到這裏亂搞?”

雷恩斯本以為自己說這話她會高興,沒想到她竟然皺着眉頭問這話。

他頓了頓,偏頭輕笑:“現在不是。”

紀娴玉:“……”

那就是以前是,雖然事實,但怎麽那麽不爽。

現在時間還早,紀娴玉對這棟婚房別墅還挺感興趣的:“我想到處逛逛看,不介意吧?”

雷恩斯嗯了聲,像是暗示:“你可以住這裏,沒什麽介意的。”

紀娴玉有些聽不懂他這句話的分量,沒有回答,拉開通向後院的門往裏走。

天很黑,草叢裏還有微弱的蟬鳴聲,出去就是喂蚊子。

所以紀娴玉只是圍着池塘瞎溜達一圈就回來。

這座別墅的确稱得上“老宅”的稱號,什麽健身房游戲房根本就沒有,有的只是滿牆是書的書房,以及一些看上去就貴的收藏室。

唯一值得感興趣的,就是負一層的酒窖。

雷恩斯說,他的父輩都好喝酒,再加上自家有相關産業,所以家裏也會建造一座小酒窖。

紀娴玉其實不太懂酒,跟逛密室一樣圖新鮮随便看看。

雷恩斯随手拿了一瓶,目光晦暗,問她想不想嘗嘗。

紀娴玉搖頭:“我不愛喝,而且這個很貴吧。”

雷恩斯像是聽到什麽笑話,扯了下唇:“需要你花錢嗎?”

紀娴玉才不接受嗟來之酒:“你想喝你自己喝,幹嘛還要問我。”

她離開酒窖,一路走到二樓,摸到了先前住過的那間卧室。

沒拆封的衣物鞋盒還有很多,就連她先前沒用完的藥膏也靜靜躺在櫃子裏。

紀娴玉拾起那個藥膏,突然覺得某處隐隐作痛。

聽到後方傳來的腳步聲,她立馬把藥膏塞回去,起身看向雷恩斯。

他說家政阿姨不是每間卧室都會打掃,這裏長期沒人住,頂多會清除灰塵。

紀娴玉聽得懂他的言外之意,持續裝傻,搖搖頭說:“沒關系啊,我之前不就是睡在這裏,我比較認床,不用換的。”

雷恩斯默了默,隐約聽出她的置氣,好整以暇地反問:“這就是你補償我的态度嗎?”

紀娴玉不卑不亢的望着他雙眼:“如果你說的補償是滿足你的杏慾,那是的,先生。”

“我想到了不好的事情,我和你說過的,你的床品很差勁。”紀娴玉重新拿出那只藥膏,當做證據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以前就是一個人洗完澡塗了這支藥膏睡覺的,晚上不敢翻身,怕扯到傷口,你也說過,不習慣兩個人睡,希望我自覺點,随便找個屋休息就好。”

雷恩斯徹底聽明白了,按了按眉心,有些後悔帶她回來故地重游。

他心底裏有些不快,說不上來是為什麽,但他知道,自己确實沒理由把脾氣撒在她身上。

今晚紀娴玉果真就在這間最末尾的客卧歇了,雷恩斯有些好笑,沒想到到頭來,竟然被她反将一軍。

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在別墅住了兩天,紀娴玉還是回家了。

《歸線》全員殺青,導演有意邀請她參加晚宴,恰巧那兩天沒什麽事,紀娴玉就帶着若若一起去玩。

親妹妹倒不會對她突然結束空窗期而陰陽怪氣,但向蕾是實打實的輸出了好久。

問她怎麽一聲不吭又和他在一起,問她能不能清醒一點。

向蕾也不是什麽愛管閑事的人,她說的這些話紀娴玉也能理解,向蕾又說:【我也不反對吧,看起來他挺喜歡你的,但是那天也太社死了,他要是因此記恨上我,我真害怕被綁票。】

紀娴玉:“……”

得,就是個同樣貪生怕死的好朋友。

向蕾:【诶對了,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有個同學現在就在斐森工作,好像調任回國了,他家裏也挺有錢的,雖然和你那位玩不到一塊兒,但也算是名流圈的吧,好像多少知道點事。】

向蕾:【你和他滿打滿算也在一起一年了,就算熟知他國內的事,應該也不知道國外的,你要和他在一起,還是得知根知底。】

向蕾:【不過可能我說這些也不太好……你掂量一下?我就随口一說】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誰不會對對象過去好奇呢,紀娴玉立馬回複:【吃一口吃一口!】

向蕾:【我下個月同學聚會,到時候我幫你打聽打聽!他們這種豪門貴胄,肯定有很多秘密,不過就怕你接受不了。】

紀娴玉不是那種自欺欺人的人,如果真有什麽接受不了的,她早點move on也好。

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她清楚雷恩斯對她的資料過往了如指掌,相對的,她也有必要了解了解。

不過這也提醒她了,她是不是應該找雷恩斯要一份過往履歷詳細報告呢?畢竟他的資料是真的少。

紀娴玉琢磨了下措詞發過去,随後在岳城又浪了兩天。

她不是什麽很火的演員,能收到的劇本不多,再加上她更想精挑細選,所以工作也不算忙。

小唐又說,有幾檔綜藝有意邀請她,其中一檔甚至是戀綜。

紀娴玉挺感興趣的,不過還是很識趣地拒絕了。

錄制綜藝沒有拍戲累,能提高曝光度,沒什麽不好的,但是考慮到檔期,她沒接。

陪着妹妹吃喝玩樂半個月,這期間她也陪着做了正事,例如改名、填報志願、到各處大學也遛遛彎,趁早熟悉熟悉,雖然不知道花落誰家。

她休息的這些天,朋友圈發得很勤,評論區滿屏都是實名羨慕,很想擁有這樣的寵妹狂魔。

雷恩斯也成為點贊的一員,被泱泱評論埋沒。

終于有一天,他發來了自己的過往履歷,密密麻麻的文檔PPT,加上他善始善終的額外解說,紀娴玉看出了他低下尊貴頭顱的意味。

她笑眯眯的點開去看,一頭黑線的出來。

不是,誰對他大刀闊斧處理過的案子、得過什麽獎項感興趣啊?

她只想知道他以前的那點事!!

紀娴玉強烈抗議,但雷恩斯依舊是那句話:【我沒有和任何人有過交往,沒什麽可說的,娴玉。】

紀娴玉:“……”

也行吧,如果真沒有,那是不怪他說不出一星半點。

雷恩斯:【什麽時候回來?】

雷恩斯:【我想你了。】

紀娴玉剛想指責他語氣不行,看到第二句話,收回了剛才的偏見。

因為這些天她一直和若若住,雷恩斯想打視頻都得避着點,所以基本是一星期沒見了。

湊巧配合某平臺拍了一支視頻,是一段手勢舞,紀娴玉感覺拍得還行,就順手發給他,并配上一段文字:【望梅止渴吧。】

視頻裏的女孩放好手機,随後退步後方,左戳戳愛心,右戴上一只戒指,故作驚喜地捂嘴展示出十個手指的戒指。

很浮誇可笑,但也很可愛。

對于從未刷過短視頻的雷恩斯而言,能望見這樣的梅,無疑是新奇的。

視頻只有短短的十幾秒,他反複循環了四五遍也不覺得膩,唯一厭煩的就是這咋咋呼呼的背景音樂。

開了靜音後,雷恩斯便将這支視頻保存在手機裏。

視頻定格在紀娴玉雙手捂着鎖骨的那幀畫面,她脖頸上戴的是寶格麗的白玉髓項鏈,價格不算貴,和耳墜手環是配對一套的,搭配清新的純白無袖裙,就像是清新脫俗的小白花。

她的每根手指都嵌着特效戒指,很紮眼,雷恩斯忽然想到,他似乎從未送過她一枚戒指。

送戒指的含義不用多說,可是一旦有了這方面的念想,他基本不會考慮太多。

況且紀娴玉并不是會多想的人,她恐怕只對鑽戒的克拉重量耿耿于懷,并不太可能深究其中的用意。

雷恩斯執行力很強,恰巧岳城展覽中心即将舉辦一場拍賣會,對外展開的拍賣品裏,其中就有一支淨度成色難得一見的藍鑽。

在赴往岳城前,他提前結束手頭工作,實在做不完的,他便分批交接給其他高層。

自從擔任斐森CEO後,雷恩斯向來大|權獨攬,哪怕是心腹,他也從未放權過,集團上下全員對他唯首是瞻,長久以來,他習慣了獨行其道,始終将其奉為行為準則。

可是有時候,準則并非必須一貫堅持,雷恩斯很少親臨拍賣場參與競拍,上次為祖父拍得的青花瓷,也是全權托給助理代拍。

可能儀式感就是需要這樣的破例,他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反而因為沒做過這類事,不由自主地想盡善盡美。

拍賣一只鑽戒,對他而言微不足道,以免稱不上驚喜,他又讓江耀調查其餘鑽戒的動向,做二手準備。

會場名流雲集,衣香鬓影滿是攀談聲。

在得知斐森集團的少主會來,單身名媛卯足了勁兒想結識,闊少也暗暗打聽好底細,只為與他交好鋪路。

可雷恩斯始終沒有在宴會上露面,不論是拍賣前後。

衆人翹首以盼的男人,只出現于拍賣會,而且還是以天價競拍到那只藍寶石鑽戒。

其實這次的拍賣會,壓軸并非“明玉藍”,依據各方評估,“明玉藍”的價值遠遠比不上名家複出的那幅山水畫,所以當雷恩斯出手競拍,并且以毫無懸念的高價拿下,全場皆是一片嘩然。

要說最難受的,當屬王氏集團大公子王業安了,本身他就是沖着這枚戒指來的,為的就是求娶宋令媛。

誰想通稿已經發出去了,戒指還沒拍到,而且他每每擡高一次價,雷恩斯就會以雙倍壓價,每拍一次,他的心都在滴血,最終實在怕家裏人戳脊梁骨,他只能停止競拍,苦口婆心地哄着宋令媛。

宋令媛的臉色有些難看,當聽到拍賣得主姓“Raphael”,她下意識以為是馬修,可事實上,兩個男人為她競拍鑽戒的抓馬大戲并不會發生在她身上,競拍者并非馬修,而是那位更加德高望重的斐森少主。

會場散席,明光高照,男人在助理的擁護下,從一側走道離場。

衆人紛紛眺去目光,一睹得主面容。

在場的有不少人沒見過雷恩斯,即便如此,以男人格外高挑的身量和矜貴氣質,還是叫人先入為主的确認了身份。

深邃的異國面龐,五官柔和而漫不經心,他率先離場,只單單拍了件鑽戒,實在叫人浮想聯翩。

議論聲瞬間此起彼伏的回蕩在會場之中,皆是圍繞這枚鑽戒與得主的身份,根本無人在意競拍失敗的二位,可宋令媛還是渾身難受,直接用包包拍了拍王業安的肩,徑直離開。

紀娴玉回歸北城,在家躺平兩天,睡得昏天暗地。

後來還是向蕾問她要不要一起參加同學聚會,她才從昏昏欲睡中徹底清醒。

同學聚會本身也沒完全硬性要求要同屆同班,說是校友會還更為貼切,受邀的人要麽關系好,要麽這些年混得好。

紀娴玉就屬于混得好,也是當年校內風雲人物,往前往後數三屆,基本無人不知。

她能去,向蕾也能臉上貼金沾沾光,反正這些天閑着沒事幹,紀娴玉也同意了。

同學聚會本身也沒完全硬性要求要同屆同班,說是校友會還更為貼切,受邀的人要麽關系好,要麽這些年混得好。

紀娴玉就屬于混得好,也是當年校內風雲人物,往前往後數三屆,基本無人不知。

她能去,向蕾也能臉上貼金沾沾光,反正這些天閑着沒事幹,紀娴玉也同意了。

當天到場,宴會上的人果不其然全都一擁而上的圍着她轉,要簽名要合照的,更有甚者直接送了她花束禮品。

紀娴玉沒要,她不缺這些,何況收了還會欠他們的人情,可架不住有些人上趕着體現這些人情世故。

向蕾比較圓滑,三言兩語替她擋了一批又一批人,等耳根子徹底清淨後,紀娴玉默默在她身後豎起了大拇指。

同學聚會無非是感懷過去,吹噓現在的榮耀。

紀娴玉作為攜帶的親友,又是小幾屆的學妹,剛才已經被簇擁着噓寒問暖了一番,現在基本沒什麽可說的。

她低頭幹飯刷手機,偶爾對那些高談闊論的發言者回以鼓勵的微笑。

最愛在餐桌上吹噓的當屬那些男人,有的人“情場失意”,吐槽自己婚姻多麽不幸福老婆管得嚴,有的人平步青雲,明裏暗裏炫耀自己多有前途。

明明還不到三十的年紀,紀娴玉已經感受到了濃濃的中年油膩。

硬着頭皮喝了兩輪,向蕾看得出紀娴玉快繃不住了,立馬叩放酒杯直接問:“欸,翔哥,聽說你在斐森工作,這次是跟着高層一起回國的,你在國外待了多少年啊?沒少掙吧。”

被點名的郭翔故作謙虛的擡了擡酒杯,并沒有正面回答,但眉飛色舞的表情還是出賣了他。

向蕾和他有來有回的聊,一開始紀娴玉還以為這人純純裝腔弄事,沒想到他真的有點東西,有些她聽過的大項目,他也是跟着去做的。

但關于商場方面的事,聽了也挺沒意思的。

紀娴玉興致缺缺,其他人也同樣如此,不等向蕾問,有好事者就開始問斐森高層的豪門愛恨糾葛。

郭翔雖然喝大了,但嘴還是挺嚴的,就說了些不痛不癢的,不過為了擡高自己,他又說:“之前斐森的副總,也就是現任總裁,兩年前本來都快訂婚了,連訂婚宴在哪兒辦都安排好了,結果不知道為什麽告吹,我手上至今還留着邀請函呢。”

其他人對斐森沒什麽概念,只是感慨豪門聯姻不易,暗暗羨慕郭翔這些年混得風生水起。

向蕾就很驚訝,仔細問了問:“現任總裁?你說真的?”

“當然啊,聽說他現在還單着,不過這段時間安穩下來了,他家裏又給安排了新的結婚對象。”郭翔沉吟片刻,拾起手邊的手機,點開一條訊息,樂呵呵的接着分享,“你看,這不連結婚戒指都準備上了嗎?”

紀娴玉看眼上方的标題,不由自主地輸入關鍵詞,果然看到了相關訊息。

郭翔還在滔滔不絕地大談特談,嘈雜的話外音落入她耳中,像是被按下減弱音量的按鈕,逐漸沒了聲。

訊息上的字眼一條條往下翻看,這些媒體并沒有拍到他的照片,反而莫名拉着宋令媛的婚事大做文章。

紀娴玉有些不信,皺着眉頭點X,上方彈窗一則短信。

雷恩斯:【你去哪裏了?】

明天見啦,下一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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