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番外1

番外1

生日禮物是一枚價值上千萬的鑽戒,不論是其分量還是內涵深意,都無比非同尋常。

紀娴玉深刻明白財不外露的道理,可架不住無處發洩的分享欲太旺盛,于是向蕾就成了她炫富的唯一不二之選。

“寶貝你看我今天的妝造怎麽樣?和這枚鑽戒配不配?”

“完蛋!我忘記摘下戒指,穿衣服一不小心勾壞了!”

“果然睡覺不能戴着,我的顴骨下方多了個印記,好醜。”

向蕾被她煩得不行,為表安慰,紀娴玉就經常請向蕾吃飯,三四五日料烤肉火鍋,工作日奶茶咖啡不停。

雖然被朋友包|養了一陣子,但線下見面,向蕾抱怨的小嘴還是沒停過,罵她嘚瑟的這股勁兒,又問她怎麽不讓雷恩斯買點金子還更保值。

紀娴玉的耳朵一直很有靈性,從來只摘自己聽得進去的話,對于“買金子”這件事,她還挺贊同的。

八月份,妹妹和同學旅游,公寓那裏一直空着,紀娴玉趁機低價賣出去,因為新房裝修需要通風,雷恩斯便順理成章提及同居的請求。

說是請求,以他淡然平靜的态度而言,紀娴玉只感覺到他的理所應當。

她這個人是有點犟的,當初拿着工資不得已為之,現在翻身做主人,拿喬的姿态表現得淋漓盡致,經常胡謅一些餘陽根本沒有的規矩頤指氣使。

雷恩斯在這方面,态度倒是好得離譜,被向蕾敲打後,他送了金子,還不忘把贈送協議寫得明明白白。

但凡再過分點,可能紀娴玉都要被他親自打造的金轎子八擡大轎送過去,想想那個畫面也是怪滲人的,還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

最後在某個晴朗明媚的天氣,紀娴玉趁着雷恩斯上班時間,悄沒聲地拎包入住了他常住的雲澤園。

連帶一些賣掉房子後無處安放的衣物,她也一并安頓在這裏,客廳被她搞得一度混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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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娴玉本想等收拾幹淨後裝作屋裏沒人,趁機給雷恩斯一個超大的驚吓,結果她不慎把餘陽帶回來的土特産撒了一地,一直收拾到六點半這會兒。

雷恩斯摁門進屋,正好看到她背對着他,一遍遍清理地毯裏的殘渣。

吸塵器的噪音掩過了開門的動靜,何況紀娴玉邊通話邊打掃,雷恩斯換鞋站在玄關處,好整以暇地望着嘴裏喋喋不休的女孩。

“鋪這麽多地毯做什麽,收拾起來也太麻煩了……”

“你下次要回餘陽記得再幫我帶一袋啊,《歸線》馬上就要播出了,我這些天估計會很忙。”

“先挂了,他估計要回來了,我得趕緊收拾好。”

電話那頭的向蕾開玩笑:“怎麽着,他家請不起家政啊?怎麽感覺你收拾了好久。”

紀娴玉戲瘾上來了,按了按耳機嘆口氣:“我只是個可憐的保姆,要是被家主知道了,我會被吊起來鞭打的。”

向蕾的笑聲從耳機裏傳來,混雜了一聲醇厚低沉的男聲:“是嗎?”

這聲音很近,像是從頭頂後方傳來。

紀娴玉背脊一涼,恰巧吸塵器沒了聲,她立馬扭頭去看,撞入男人似笑非笑的琥珀眼。

“我怎麽不記得我雇傭過你做我的保姆,娴玉。”

有一種上演狗血情愛劇被父母撞見的尴尬既視感。

避免二次尴尬,紀娴玉火速把電話挂斷。

吸塵器還在手中,她幹笑兩聲,想放在背後,又覺得太蠢,只好不尴不尬地舉在身前,甕聲甕氣解釋:“就是和朋友說着玩兒的,你別當真嘛。”

奇了怪了,她平時和向蕾打電話都會夾點兒餘陽話,他怎麽聽出來的。

餘陽話好像也不是那麽大衆吧。

紀娴玉忍不住開小差,就這會兒功夫,雷恩斯巡視了眼四周多出來的衣物。

紀娴玉有些心虛,舉手示意:“我馬上會收拾好的,就一會兒!”

雷恩斯的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大手輕按她的頭,淡聲說:“這些不需要你來做,娴玉。”

紀娴玉被他按得頭低了又低,立馬擡起頭怼回去:“哎呀你煩不煩,我的脖子差點兒被閃到……”

他的大手被她毫無留戀的甩開,雷恩輕哂,兩指輕撚她的面頰。

紀娴玉更煩他了,可下一秒,雷恩斯踩到沒收好的小零食,又碎了一地的渣渣。

“你……”紀娴玉張了張口,想斥責的話又說不出來,畢竟理虧的是她。

雷恩斯拿過她手裏的吸塵器:“不用你管了,其他地方收拾好了嗎?”

紀娴玉停頓兩秒鐘:“哦對,我的卧室!”

想起這茬,紀娴玉兩三步跑到樓上,剛推開卧室門,門後的幾箱衣物又成了障礙,她從狹窄的門縫裏穿過,看眼滿地的名牌紙袋和紙箱,心裏忽然湧上一絲疲倦。

以免今晚睡在亂七八糟的狗窩,紀娴玉還是先把卧室整理好。

二十分鐘後,她又出了一身汗,整理得差不多,她不打算管了,先去洗個澡。

剛才打掃客廳的時候她就感覺自己身上酸酸的,也不知道雷恩斯有沒有聞到。

水汽氤氲,紀娴玉對鏡吹幹發絲,勢必一滴水都不能留,熱氣吹得她頭昏腦漲,臉頰也紅得幹燥。

補水霜疊擦了一層,紅暈仍未消退,她雙手扇扇風,打算冷卻過後再下樓。

等待期間,紀娴玉又把頭發編成麻花辮側放肩邊,她身上穿了條吊帶蕾絲內衣,露背設計直至胯部還是镂空的,但是有外搭的話,可可愛愛還清純迷人。

只不過現在才七點多,穿成這樣會不會太上趕些了?可誰在家洗完澡不換睡衣的。

紀娴玉內心糾結片刻,捏了把臉,洗腦式的內心喊話:我沒錯我沒錯我沒錯,如果被誤會,那就是雷恩斯的問題,很好。

她心裏雖然這麽想,擰門即将踏出一小步時,還是下意識拉緊胸口的衣襟。

下樓的臺階一步又一步,每下行一階,她感覺自己的心髒都沒輕沒重地敲了下胸腔。

直至客廳,她聞見一股好聞的菜香味,像是炖肉、好像還有點別的。

紀娴玉不太确定,但廚房裏忙活的身影倒是一看一個準,雖然不是頭一回見,她心裏還是産生了強烈的割裂感。

直至那幾盤菜上桌,雷恩斯喊她洗手盛飯,她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電飯煲她沒找到按鍵,雷恩斯替她按了下,盛飯都是他來做。

紀娴玉幹巴巴的站在一邊,百無聊賴地卷了卷衣角,跟他一路走到餐桌前。

她坐在餐桌前,面對着男人,心裏不由悻悻。

怎麽回事,這個男人好像還挺有男德風範的,而且客廳還是他打掃的吧?都沒聽見家政上門的動靜。

紀娴玉埋頭扒拉飯,沒一會兒雷恩斯就給她夾菜,小炖肉和西藍花換着來,生怕她葷素不均。

她的筷子從始至終沒離開過本營,夾來的菜堆成小山坡了。

紀娴玉咬着筷子,擡頭輕聲問:“你以後也會天天給我做飯嗎?”

雷恩斯低眉一勺勺舀湯,小碗落在她手邊,眉梢輕挑:“你喜歡我做的飯?”

“還好吧,我就是喜歡被人伺候,尤其是你。”紀娴玉小腿輕緩,不疾不徐回答。

捱到男人的褲腿,正好說到“你”字,紀娴玉感覺雷恩斯的目光似乎變得更幽深,立馬停住晃蕩,小心翼翼挪到椅子最下方,藏得實實的。

安靜了幾秒鐘,雷恩斯忽然問起:“這件衣服,什麽時候買的?”

紀娴玉本着“只要你不知情我就可以胡謅”的糊弄學大法,随口一說:“就從衣櫃裏拿的睡衣呀,應該是你買的吧,感覺有那麽點露骨。”

雷恩斯看眼她,打量了幾秒鐘,得出結論:“很好看,我不覺得露|骨。”

紀娴玉:“……”

那還要多露|骨?脫個精|光?

紀娴玉合理懷疑他在暗示,不過這個男人的xp倒是挺懂的,比起一絲|不挂,他更喜歡半脫不脫的,好幾次衣服卡在腰間胸前。

想起一些不該有的畫面,她耳根又紅了,小腿再一次無意識晃蕩。

第二次撞到男人的褲腿,被他那種眼神警告,紀娴玉簡直沒話講,憋了好久才說:“我一不小心的啊,我腿長能有什麽辦法嘛。”

雷恩斯嗯了聲。

紀娴玉感覺他壓根沒聽進去,氣鼓鼓的塞下最後一口米飯,大事告成。

收拾碗筷這種活,紀娴玉撇得毫無愧疚感。

雷恩斯平時雖然不近人情,但在這方面做得倒是無怨無悔,一直貫徹良好男德品質。

時間還早,紀娴玉窩在沙發上,本想看看電視,但又不太會操作遙控器。

她下意識想刷手機,又想起手機還在卧室裏靜靜躺着。

得,回歸原始人了。

紀娴玉深吸口氣,正打算起身上樓,瞥見雷恩斯走到身側,她立馬拍拍扶手,揚起下巴指示他:“幫我拿一下手機呗?我好無聊。”

雷恩斯瞥眼她,顯然并沒有要去做的意思,只是坐在她身邊,從茶幾底下拉出抽屜,拿了一盒……呃,國際象棋?

紀娴玉以前學生時期玩過一陣子,她玩棋很菜,玩得最好的應該是先手的五子棋。

“玩手機對眼睛不好,玩兩把象棋?”雷恩斯淡聲提議,已經着手将棋盤打開,布好棋局。

紀娴玉其實不太想玩,但男人就地坐在地毯上,伸手拉着她的手腕,輕而易舉地拖進懷裏環抱着,讓她根本沒法脫身。

他還穿戴整齊,但她的裙擺剛及大腿,這麽一牽引一踉跄,她來不及理好裙擺,已經清晰地感知到他溫熱的胸膛與存在感極強的那位。

紀娴玉瞬間繃直了腰,尤其當他手指捱過布料,解開外套帶子。

外搭小罩衫輕薄如翼,被卸甲後,她就像是失去羽翼的蝴蝶,沒法振翅飛行,只能畏畏縮縮地蜷在原地,光潔白皙的背脊上,肩胛骨都在輕顫。

雷恩斯雙眼微深,輕拍她的腰身,嗓音低啞:“稍微起來些,不然你怎麽下棋。”

下棋不應該面對面嗎?這人真是。紀娴玉有些憋屈,不情不願地意思意思,但下一秒,她就招來男人擡手挪移。

她伏案在茶幾上,白棋近在眼前,只要她稍不注意,就會将棋盤打亂。

雷恩斯雙膝抵在她小腿邊,十指就像前排的小兵,巋然不動地摁在分界線兩側,随着他的進發時傾時锺地按壓。

她持黑棋,雷恩斯持白棋,在這方面,一直由他主導,拆開紙袋包裝後,皇後的頭冠就像是有了防護雨傘,輕而易舉地沖破重圍,就着一黑一白的路徑前後挪移。

紀娴玉按着茶幾,原本倒好的兩杯水,在晃蕩下逐漸傾灑出水漬。

雷恩斯輕拍棋盤,将礙事的小兵一點點褪到渾圓之上,微微傾靠低眉,兩指攥着小兵盈潤的圓點,在低低淺淺的背景音樂下,配合演奏般的按兵。

原本幾分鐘就該敗下陣的黑方,愣是抵抗了将近一個小時,棋盤上的黑棋已經散亂不堪,白方的國王皇後仍然巋然不動,直立在最中心的位置,時而用國王走進走後一格,但絕大多數用皇後傾軋棋盤最大跨度。

最致命的是,雷恩斯要求棋盤翻轉。

而她也跟着變化了位置,不得不面向他。

她坐在茶幾上,唯一的最後一枚旗子被左右夾擊,她不得不高高舉起白旗,退窩搭放在他的肩上,進行最後的洗禮。

杯盞倒亂滾灑一地水,黑棋也在她的寸寸挪移下,七零八落地倒塌在棋盤內外。

上方的燈光炫目明亮,在她眼裏變得不太清晰,宛如水面漾開圈圈漣漪的光暈,柔和而不真切。

雷恩斯傾身貼面親吻她的面頰,他在這方面不再粗糙蠻橫,反而是溫和細膩的,願意不顧津津的汗珠親吻上額,然後是她微紅的眼角與酸澀的鼻尖。

宣告結束的一輪比賽,她已經喊啞了求饒,等她精疲力竭,盒中空落落無雨傘,他才堪堪将放過她。

意識消散之前,紀娴玉看到地毯上,幾個儲滿了泾頁的雨傘,恍若能感覺到每回的滾燙,雙褪不由得夾了夾。

在最後的最後,雷恩斯顯然比先前要有經驗得多,明白要先替她清潔收拾好,再把現場打掃幹淨。

紀娴玉躺在溫暖柔軟的床榻上,雖然累得不行,但阖眼前,依舊能切切實實感知到有人抱着她。

這一覺就睡到日上三竿,醒來後,紀娴玉稍微動了動筋骨,酸澀得她鼻息間不由溢出低哼。

她轉過身,撞入男人幽深的目光,頓時清醒了不少。

雷恩斯環着她的腰,難怪打從剛才在睡夢裏時,她就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他輕輕摩挲她的癢肉,上半身支起,緩慢傾軋着她,嗓音低啞:“醒了?”

紀娴玉是睡懵了,但她不是傻,她知道雷恩斯昨晚還意猶未盡,這會兒估計還想來。

她立馬抗拒地按住他的胸膛,鼻音很重:“你別過來,我好累。”

雷恩斯低低輕笑。

紀娴玉瞪他:“你笑什麽笑。”

“我都說了不行。”紀娴玉感知到什麽,說話的語氣越來越低微,眼睜睜望着男人将被褥塞到,埋頭輕吻細潤的泉眼。

她擰着被單,如一葉扁舟在海面蕩漾,感受着巨浪的拍打與沖擊,海灘邊浸濕了一片軟土。

紀娴玉感覺自己喝高了,按着男人的頭顱,指縫間是他金燦茂密的毛發,高挺的鼻梁傾靠着豆豉。

沒過會兒,她算是允許了他的行為,眼睜睜望着天色漫出餘晖,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剛來雲澤園的三天,紀娴玉晝夜不分,從未有過如此作息混亂的時候,絕大多數時間,她一直納滿着他,廚房餐廳、浴室或是窗前客廳地毯,只要他想。

處于失聯狀态太久,就連梁秀敏都來問她最近怎麽回事。

紀娴玉接聽電話,坐在男人腿上,話說不出一個字,生怕被發現異樣。

等雷恩斯投身工作,她才有了喘息的機會。

面對太多人的關心,紀娴玉從混沌迷亂之中抽身,簡直想一枕頭悶死自己。

但她最想的,就是先把那個狗男人刀了。

再後來的一段時間,紀娴玉連睡在別間卧室都要反鎖門,貫徹落實什麽叫做過滿則溢的道理,雷恩斯連吃飯都見不到她。

時間不緊不慢地度過了一個月,《歸線》開播,各方數據碾壓一衆偶像劇,跻身熱度榜第一,紀娴玉飾演的林曉前期戲份多,演戲不拉跨,加之以往積累的路人緣,劇火人也跟着水漲船高,微博漲了不少粉。

這些天宣發活動很多,通告也排得滿滿當當,紀娴玉忙碌一段時間。

以前走在大街上,只要她不說,沒人會認得出她。

這回上了檔綜藝,配合節目效果,她化了奇醜無比的妝,只是在水果店買菜,就有叔叔嬸嬸認出來。

趁着空檔時間,紀娴玉發了張自拍給雷恩斯,暗戳戳問他:【這個女孩應該底子蠻不錯的吧,你覺得呢?】

雷恩斯正和客戶談合作,收到新消息,随手劃開看了眼。

客戶就坐在手邊位置,雷恩斯點開照片,對面能看得一清二楚。

雷恩斯斂眉輕笑,回複消息:【很好看。】

紀娴玉:【你眼瞎了嗎?】

雷恩斯:【我的意思是,你怎麽樣都好看。】

發完這條,他還補充了一個紀娴玉經常發的兔兔表情包。

紀娴玉不再回複,雷恩斯熄屏恢複正色,公事公辦的模樣判若兩人。

對面客戶:“……”

拍攝綜藝結束,晚間還有場飯局。

紀娴玉在車上休息,讓小唐推掉,打算回家吃家常飯。

雷恩斯說到做到,只要他一有空,就會給她做飯,有時候還會研究新菜。

這對于一個在家只想做個閑散人的女人而言,根本抵抗不了。

紀娴玉在手機上美滋滋地報菜單,這會兒要是回家吃飯,吃的應該是午飯,也不知道雷恩斯有沒有時間……

反正她不管,雷恩斯但凡會過問,她一定要強人所難。

發完菜單,紀娴玉已經暢想一會兒能吃到的飯菜。

誰料她剛放下手機,小唐忽然說:“娴玉姐,剛才梁姐說公司高層有人約見你,聽她那意思,好像很重要,我們要不先回公司一趟?”

公司高層,不會是雷恩斯吧?還整這出。

紀娴玉戳了戳手機屏幕,點頭道:“那調轉方向吧。”

直奔經紀公司寫字樓,紀娴玉盯着電梯上升的數字,心裏把剛才發過的菜單又默念了一遍。

早上只吃了全麥面包和一杯檸檬水,現在兩點半了,她真的餓得不行。

她人在走廊上,思緒已經漂浮到窗外,直到接待室的門敞開。

有人畢恭畢敬地稱呼了一聲“季總”,她目光随之落下,見到的并不是雷恩斯,而是一位穿着質樸典雅的年邁老太太。

感謝【阿軒嘎嘣脆】【在座的都是我老婆】的灌溉!!!TvT我肥來啦!有沒有人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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