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第34章

可惜君長央沒有解釋的想法,甚至臉上隐約透露出懊惱的神色。

君長央攬過瞿棠的肩膀,将人送進屋內,問道:“先前有遇到什麽危險的事嗎?”

“唔,沒有,最危險的應該就是門外的那只怪物了吧。”瞿棠搖搖腦袋,忽的想起那只貓咪,語句一頓,“哦不對,還有一件事!”

君長央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放在瞿棠肩上的手微微用力,一邊看着瞿棠身上有沒有傷口,一邊問道:“什麽事?”

瞿棠晃悠着,感慨道:“沒想到江随安還養了一只貓咪哎。”

“貓?”君長央眉頭緊蹙。

瞿棠用手比劃了一下貓咪的大小:“對啊,那麽小只貓咪,抱在懷裏一點也不安分,和主人一個樣,不過脾氣倒是不錯,還會害羞。”

他用手摸貓咪腹部往下時,那只貓明顯又驚又氣,想着的卻僅僅只是從他手掌裏逃脫出去,而不是直接咬住他的手,可見那只貓咪被教養的很好。

從這個角度來看,江随安本性也沒有那麽壞。

君長央沉吟:“江随安先前連人身都幻化不了,怎麽會有閑情養貓?”

更別說教養了。

更何況江随安身邊都有一只土匪了,君長央看江随安可不像有閑情逸致去養一只非親非故貓咪的鬼啊。

聽小少爺的描述,比起通靈性的貓,更像是不懷好意的鬼化作貓的外形。

他擡眼看着瞿棠興奮地表情,還是将這些話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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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看小少爺那麽喜歡那只貓的樣子,還是不要說的好。

嗯……主要是怕小少爺被吓到。

君長央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又問:“管家呢?”

他仍還記得瞿棠張口就問管家的事,忍不住出聲詢問。

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想要一個什麽樣的回答。

此刻出聲,也僅僅是為了讓小少爺明白一件事——在危險時刻出來解救小少爺的,是他。

瞿棠偏過頭,回答道:“不知道,他一到晚上就找不到人。”

說到這兒,語氣裏帶上了抱怨的口氣:“每次都是這樣。”

雖是抱怨,卻帶着不易察覺的親昵。

君長央眼神暗了暗,嗯了聲:“也許是知道小少爺不會遇到危險呢。”

比起江随安又或者是阿哭阿笑,君長央總覺得,管家更具有威脅性。

君長央幹脆說道:“這裏不安全,去我房間吧。”

他忽然起身,着實吓了瞿棠一跳。

瞿棠呆愣地問道:“嗯?”

他都在這個房間呆了這麽久,怎麽忽然就不安全了?

瞿棠身上穿着淺薄的絲質襯衫,裏面光滑的肌膚若隐若現,比起睡衣,這倒更像是一件故意勾/引人的情/趣,也不知瞿棠今天怎麽就穿了這麽一件衣服,

君長央順手将身上的外套脫下。

剛剛殺完怪物,他衣服上沾着點血腥味,淡淡的,并不很重。

君長央将衣服批在瞿棠身上。

小小的小少爺被寬大的外袍籠罩着,只露出一小截精致小巧的下巴,被淡淡的血腥味索繞着。

有一種……

是自己所有物的感覺。

君長央怔怔得看着瞿棠,直到瞿棠不解的擡起頭,喊道:“君、君長央?”

這個眼神好可怕,瞿棠整個身子都縮在衣服裏,總覺得君長央下一秒就要将他吞進肚中。

他越是這樣瑟瑟發抖,君長央的眼神反而愈發恐懼。

瞿棠顫着聲,顫着聲音又喊道:“……君長央?”

君長央喉結上下滾動,手捂住眼,動作微頓後回應道:“沒事。”

有那麽一瞬間,君長央覺得自己也被怪物的特性傳染了。

變得偏執,欲/望為上。

君長央闖過那麽多副本,哪怕在他的新手本裏都保持着超然的冷靜,甚至于那個副本裏沒有一個人看出,他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白。

然而就在剛剛,心底的欲火噴湧而出,火焰發出刺啦的一聲,來的如此突然而又猛烈,燒的君長央指尖輕輕顫抖,想要攬過瞿棠,将人死死抱在懷中,不給他人看一眼。

君長央當然知道自己是什麽性格。

可副本也沒有将不存在的情緒放在他心中的能力,最多也只能放大藏在他心底的欲念。

——原來他心裏竟對瞿棠有這種想法嗎?

君長央一把抱住瞿棠。

瞿棠猝不及防,小聲驚呼一聲,手指幾乎快要掐進君長央的後背上,他膝蓋被君長央擡起,屁/股坐在君長央胳膊上,兩腿沒有落腳的地方,只能環住君長央精瘦的腰身。

“你、你忽然幹嘛呀!”瞿棠小聲抱怨道。

君長央慢慢說道:“送小少爺回我屋裏。”

“那幹嘛要抱我嘛。”

“你要自己去?”君長央也不惱怒,推開房門,怪物的屍體血肉模糊地濺射在地板的每一處。

瞿棠有潔癖,先前害怕緊了沒注意到,被君長央這麽一說,才發現。

他抿着嘴,哼了一聲:“那你應該提前告訴我一聲嘛。”

害的他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危險的事,吓了一大跳。

明明君長央一心為他好,他還發脾氣,瞿棠自知理虧,聲音都小了些:“下次不準這樣。”

君長央提起嘴角,笑笑,沒有回答。

他雙腿跨過怪物的屍體,在瞿棠看不到的地方,用力踩了屍體一腳,目光深沉地看着遠方。

這個副本竟有那麽多人觊觎瞿棠。

都得死。

君長央的卧室離這裏不遠,沒走幾步就到了。

剛進屋,瞿棠手撐在君長央肩上,猛地跳了下來,拍拍雙手,忽然咦了一聲,扒拉着窗外道:“天快要亮了哎!”

明明前面還是傍晚,現在已經能看到初陽,将天空橫切一刀,照亮了半片天空。

瞿棠從未見過這種景色,發出一聲驚嘆。

“明天是最後一天。”君長央眯起眼,“時間被調快了。”

君長央不信江随安沒想明白他和瞿棠都是外來者的事,時間沒多一秒,都是一種變數。

在這種情況下,江随安還會把時間調快只有一種可能:他需要明天趕緊到來,甚至于連多呆一秒都等不及。

明天……

君長央說道:“明天應該是江随安死的時間。”

瞿棠小臉緊繃,開口時的哭腔都快溢出來了,又急又慌地踢了一下旁邊的櫃子,道:“我都說了不是我殺的他了,他為什麽還不信嘛。”

江随安肯定是信了的。

不過為什麽信了還要抓着瞿棠不放,君長央摸着瞿棠的臉,看着他一臉認真惱怒的模樣,沒把人心的肮髒告訴他,而是說道:“你……跟緊我。”

不用君長央說,瞿棠恨不得四肢都抱住君長央,瞿棠嚴肅地點了點腦袋:“我一定緊跟在你身後!”

他說到這兒,眼睛眯起,淚花從眼角冒出,打了個哈欠。

瞿棠自從來到這個副本後每日奔波,聽到明天是最後一天時,還是忍不住洩了氣。

這氣一洩,便忍不住趕到了困意。

瞿棠連忙用手捂住嘴,睜大眼道歉道:“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江随安讓鬼追着我跑……你放心,我明天一定不犯困!”

生怕君長央将自己丢掉,瞿棠眨巴着眼,可憐巴巴地看着君長央。

君長央忍俊不禁:“好。”

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說道:“天還未完全亮,你在我房間先睡會兒。”

瞿棠困得不行,也沒有勉強自己,點點頭道:“好哦,”

半夢半醒中,他聽到一聲熟悉的貓叫聲,接連不斷的,似乎在呼喊着他的名字。

瞿棠迷惘地睜開眼,窗外的太陽從地平線上慢慢往上移動,天色似明非亮,正處在黑暗和白天的交叉口。

這是哪裏?

他要去哪兒?

“喵嗚。”

貓叫聲仿佛就在耳邊,瞿棠呆呆得從床上起身,腳連襪子和鞋子都忘記穿了,直接落在冰涼的地板上,他身子微哆嗦,眼神卻仍沒有半分光彩。

“喵嗚,喵嗚。”

瞿棠小心翼翼地從君長央身邊路過。

說來也奇怪,君長央這人平時有什麽風吹草動都能一眼察覺,此刻卻半眯着眼,靠在椅背上,不知在想些什麽,竟沒有發現瞿棠從他面前離開。

瞿棠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剛要細想,便又聽到一聲貓叫聲。

就在門對面。

瞿棠歪了歪腦袋,看看君長央,又看看門外,想要開口喊君長央的名字。

“喵嗚。”

瞿棠閉上嘴,踩着地板走向門外。

他打開門,看到一只貓咪正襟危坐地坐在門前,尾巴在地上一掃,咧開一個奇怪得笑容來:“喵嗚喵嗚。”

瞿棠将門關上。

屋內的君長央似有所感,驀地睜開眼,警惕地看向門後,門口什麽都沒有。

他又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瞿棠,慢慢合上眼。

屋外的貓咪開口竟說出了人話:“小少爺,你終于來了。”

瞿棠動作一頓,開口問道:“你是……誰?”

一道白光閃過,貓咪變成人形,正是江随安的模樣,他笑着附身向前,摸着瞿棠白嫩柔軟的肌膚,似一塊上好的暖玉,惹人不舍得松開。

江随安早就知道這個小少爺長得漂亮惹人喜歡,可惜長了一顆黑不溜秋的心髒。

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這個容貌到底有多和他的口味。

就是太耀眼了些,導致圍在旁邊的蒼蠅太多。

江随安皺着鼻,嗤了一聲,笑道:“我是江随安。”

“江随安……”瞿棠擡起頭,瞳孔裏黑漆漆的,就連陽光都無法照射進他的眼中,瞿棠問道,“江随安……是誰?”

這個名字聽起來很耳熟,不待瞿棠細想,他便聽到了對方帶着笑意地回答道。

“是你的男朋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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