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愚公移山

愚公移山

其實我也不了解文爺，但是我總覺得，殺了許平安，不至于的吧。

低頭把老師講的重點記下來，對于我這個年齡的人來說吧，聽課真是一個頭痛的事。

階梯教室裏各色人等兼備，有剛畢業的學生，也有古怪大叔和帶孩子的小媳婦。

上課時更是幹啥的都有，睡覺的聊天的玩手機的，也不知道不想聽課還來幹啥。

我坐在教室最前面一排，如饑似渴地聽着老教授的講解，有的時候不懂，那也沒辦法，好在家裏有一個能懂的，實在不會回家他可以給我講。

雖然松鼠一百個不樂意我去念書考證，用他的話說這純屬“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多粗俗，還大學生呢。

下了課開車直接奔東城，說到底我還是借了這個粗俗家夥的光，要不是他那麽能賺錢，我不可能這麽早開上車，事實上以前我都沒想過這輩子能成為有車一族。

“媽，我來了。”敲着松鼠媽媽的門（請注意這不是童話故事。），等待着。

松鼠他媽巨搞笑，明明軟化的差不多了，架子還得搭着，回回我敲門都得磨蹭個半天才過來開。

“媽，這給你買的，我給你拎廚房裏去啊。”我把手裏提着的米面糧油擱進廚房，又下了趟樓，才把倆本影集拿上來。

“媽，我和松鼠照的，你給我們保存着吧。”

“喲，這不是婚紗照嗎？”老太太先是想樂，又拼命把嘴合上，忍得怪難受的。

照片上的帥哥美女美輪美奂，當初相冊做好的時候，小克寶貝一樣捧着說，“這是我事業的高峰，是我畢生的心血，是業界的裏程碑。”

......鬼扯！

但是确實，那鏡頭前的倆個人，連我都很難相信那是我們自己，所有的亮點被放大了一百倍不止，瑕疵統統被遮蓋掉。所以說為什麽結婚都要拍婚紗照呢，其實挺有意義的，一輩子就美這麽一次，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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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看有啥用，也不能拿去給鄰居翻翻。”老太太小聲嘟囔。

一口水差點噴出來，鄰居？老太太要知道俺倆的相冊就扔在影樓迎賓臺上供來往客人随意翻閱......

我吸口冷氣，不知道松鼠媽媽的血管會不會爆掉。

“媽，晚上吃什麽啊？”

“你做啊？”答話是橫着出來的。

“沒問題啊，我做。”

其實我也可以把飯菜搞熟沒問題，只不過就沒有松鼠弄得好吃。

“倆個人吃啥啊，沒意思。”老太太絮絮叨叨，反反複複。

“松鼠很忙。”

“有什麽好忙，他又不是攝影師。”

“影樓現在一天接十幾單生意，有好多都要他親自接待的。小克那孩子除了照相多一句話都不會說的。迎賓小姐一接大單就只會喊老板。打個折都要問好幾遍。文慧到現在一分錢工資都不肯拿，松鼠說她可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把什麽事都托給她。”

我把影樓的詳情一一道來，老太太聽得津津有味。

不忍對上那期待地眼神，進廚房洗菜的功夫，摸出手機打給松鼠，“過來吃晚飯。”

“祖宗，我都快忙瘋了。”松鼠叫苦連天。

“你媽想你了。”

一句話終結了所有抱怨，電話那端靜音十秒，然後我聽見松鼠說，“好，我過去做吧，你把菜什麽的準備好。”

松鼠媽媽喜歡吃豆角。

我不像她懂得那麽多分類，什麽花喜鵲啊，兔子翻白眼啊，在我看來豆角只分兩種，一種是細長的，一種是寬扁的。

一個個撕着豆角絲，老太太一直看我，我當不知道。

松鼠媽媽突然開口，說的卻是：“海城，你說，你就是做變性手術變成女的，是不是也生不了孩子？”

不是諷刺我，是真的問詢。

我當她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