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久別重逢
久別重逢。
梨花季:fuiwen
2023.06.07
Chapter1
“腦子有殼就不要談戀愛。”
“君熹!”哭得滴滴答答的馮筱擡頭怒喊,“你說話別太過分了,我還帶你認識了他。”
君熹從宿舍上鋪慢悠悠下來,嘴裏哼笑:“你別說得像我把他撬了,讓你分的手。”
馮筱咬唇吸了口氣:“我哪裏是這個意思?!但是你的工作還不是托我男朋友才給你找的?你現在嘲諷我倆的感情好意思?”
“你說錯了,是他通過你認識了我這麽一個非常符合當他家家教老師的人,求着我去教家裏小孩兒的。”君熹在椅子坐下,從櫃子裏取了雙新鞋子穿,嘴裏不緊不慢道,“記住,他求着我的,你當時在場。”
“……”
馮筱崩潰大哭,看着她踩着黑色真皮短靴的一雙纖細白腿,喊道:“他要是和你在一起我還能忍,畢竟你也是個盤靓條順的大美女,他為什麽非要去勾搭那個土包子!!那個狗娘養的東西。”
君熹撲哧一笑,站起來:“你別這樣,姐姐喜歡穩重點的,就你這樣失個戀一會兒嚎啕大哭一會兒罵他娘一會兒又自我檢讨,三天哭醒我四回的,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他想必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看不上。”
“……”
宿舍剩下兩個舍友笑得快厥過去。
但君熹還是好心,拎起背包前出門順嘴問了她一句:“我要去你那位親愛的狗娘養的前男友家上班了,你有什麽需要讓我友情代罵的嗎?不收費。”
舍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馮筱抓狂:“你滾吧,順便讓他去死。”
君熹微笑着關上門。
打了個車還沒到城北,手機就進來了蘇文軒的消息,他問君熹:“馮筱說,你說我倆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君熹:“……”
她回複:“是啊。”
蘇文軒:“……”
他回了句:“你今天不用來上班了。”
君熹:“工資結一下。我今天已經出門了,打車費你也要給。”
“……”
蘇文軒打了個電話給她,“哎喲大小姐,我不是那意思,我家那小玩意中午被帶去吃酒席了,我今天也要去吃席,你來了沒人。”
君熹挑了個眉:“這都一點了你們席還沒吃好?”
“主要人物還沒到,還沒開席呢。”
“那明天?”
“明天照常上課。哎你現在在外面了是嗎?”
“嗯。”
“你就直接坐到以前的下車地點吧,但別去我家了,你去附近的商超逛一圈,等我吃好了給你拿個東西,你幫我帶回學校給馮筱。”
“你特麽瘋了吧?我是你丫鬟?”
“……”蘇文軒說,“十節課的酬勞,順便給你帶一份吃的。”
君熹:“酬勞就行。我不愛吃你們的東西,吃多了跟你們一個德行。”
“……”蘇文軒忍不住說,“你一女孩子嘴怎麽這麽毒?!我給你帶唐宮的手工玫瑰餅,老子今兒在這吃席!”
君熹:“和你女朋友的區分開來。她瘋了一樣在撮合我和你,我害怕她拉我下水。”
“……”
蘇文軒弱弱道:“我沒給她帶吃的,就一個她之前送我的禮物,這不分手了嗎?她給我要回去了。你給我送過去,親自送我怕她殺我。”
“……”
十倍酬勞買她命呗?哦,還有一份唐宮的玫瑰餅?
君熹哼笑一下,收起手機一個字都懶得說了。
她降下車玻璃托腮看外面遼闊的北市風景。
車子駛進城北了,城北是北市的老市區,而這座歷史悠久的赫赫北城裏最不缺的就是一棟一棟的紅磚黛瓦平院,葉子落盡的樹枝穿過高高的圍牆,一顆顆在院中安逸地望天。
住在這兒的人都很安逸,何止樹木呢。
車子開到附近一個叫唐園廣場的地方時,天稀稀疏疏下起了白雪。
2010年今冬第一場雪。
君熹早有預料,外面套了黑色羊絨長大衣,暴雪也無所畏懼。
她先去路邊買了根糖葫蘆,又在擠羊奶的攤前要了杯幾塊錢的新鮮羊奶。
其實這東西君熹喝不慣,覺得腥,但是這樣的天氣總覺得來一杯爐竈裏熱騰騰的羊奶驅驅寒,會有一丢丢的,一丢丢的幸福感。
君熹沒進前面的商場去逛,還沒找到工作,得省着點。
她就在商場門前的噴泉廣場坐着,一邊喝奶看雪融在噴泉中,一邊想畢業了工作怎麽辦,這家教只是暫時的,吃不了一輩子的飯,可是這北市工作也太難找了,溫飽都混不上。
熱羊奶帶來的幸福感很快在她的惆悵中消失殆盡。
廣場前的三岔口上,一排三輛黑車從中整齊劃一地穿過,黑車白雪,有種數不清的高級浪漫感。
中間的黑車後座緩緩降下一片玻璃,一只裹在黑衣中的男士手臂伸了出來,似乎挂在車窗上吹風,白雪中隐約有一點猩紅在動,是煙。
相隔差不多有十幾米,白雪茫茫的情況下,君熹只淺淺看到車廂中那一秒即逝的臉孔,随即車玻璃又升了起來,将男人的手與這個繁華的世界相隔開來。
那張臉有些眼熟,但君熹一時間想不起來,像有些人你總會在恍惚間覺得他像誰,但是你就是死活記不起來這個人,可能是時間太久遠,也可能是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
許是太閑了,等蘇文軒的那一段時間,君熹做的兩件事就是想工作和想那個男人是誰。
臨近四點,蘇文軒終于姍姍來遲。
君熹從商場裏出來,暖氣被冷風一裹挾,她瞬間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罵他:“一頓午飯吃到四點,吃人吧你們?”
“……”
蘇文軒一邊鞠躬賠不是一邊把手上的棕色木盒遞給她:“點心。抱歉了,今天的人比較重要,他們大人吃完飯還在那兒寒暄半天,我也沒敢提前走人。”
君熹接過他的點心盒又接過他遞來的一個袋子,裏面就裝的被他前女友要回去的禮物。
她沒好氣地道:“我走了,你去給我攔個車,我說話牙齒都打顫!你知道這天氣在外面幾個小時什麽情況嗎?要不是都等了半天了走了太吃虧你看我賺不賺你這黑心錢!”
“對不起對不起,但是那個,”蘇文軒眼神有些閃爍地瞅她,“要不,你先別回去了……”
“姓蘇的!”君熹凍得發白的臉色一下子變紅,怒瞪他,“你不要逼我吃了你。”
“不是,”蘇文軒真怕被她打,馬上解釋,“要不我跟他說改時間也行。”
“什麽東西?”她蹙眉,沒聽懂。
“就是練練的爸爸,你教的我們家這孩子的爸爸啊,他回來了,說要請你吃飯。”蘇文軒弱弱道,“就是今天中午我們一起吃席的那個主人公。”
君熹有點意外地定在原地:“你們今天吃席,請的就是練練的爸爸?”
“不是我們請,是他請,他回來必定是會聚一餐的。所以今天席上我跟他說了下練練的學習,他就提出要請你吃個飯,晚上。如果你實在不方便,那你說個時間,我去和他說。”
君熹輕吐口氣,剛剛惱火的心緒平穩下來:“他忙嗎?”
“最近幾天應該都在這裏,但是,我也不确定他有沒有時間。”
君熹:“那就不用吃了,你跟他說不用那麽客氣。”
蘇文軒看她實在凍得不行,他自己雙手也插在羽絨服口袋裏,冷得直哆嗦,“我跟他說約明天吧?你有空嗎?”
“嗯。”
蘇文軒哆哆嗦嗦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掀開蓋,按了幾下放到耳邊,又走遠了兩步。
君熹只聽到風雪裏傳來蘇文軒若有似無的聲音。
“對,她在這等了我幾個小時,太冷了想先回學校去。您明天有空嗎?”
“那行。”他走回來,扯了扯君熹的袖子,用氣息聲說:號碼。
君熹:“186…”
蘇文軒對着電話轉述:“186,876…對,這是她的號碼,您回頭自己聯系她也行。嗯,那就這樣,再見。”
挂了電話,蘇文軒招呼君熹往路邊走:“他說他晚上抽空打電話給你。我給你叫車回學校吧。”
君熹邊走邊問:“這人是你什麽人?”
“我一個小舅舅。”
“那怎麽不讓你舅媽聯系我呢?”
“咳…”蘇文軒扭頭沖她笑說,“他還沒結婚呢。”
君熹眯眼:“未婚?女兒七歲。”
“哦那個…”蘇文軒解釋,“這不是他生的,怎麽說呢,幫別人養的。”
君熹茫然了幾秒,又懶得去研究別人的家事了,所以沒再開口。
興許是天太冷了,下午四點的周末根本沒人在外面溜達,出租車也少。蘇文軒在路邊打了十分鐘還沒打到車,她們學校在郊外,坐公交地鐵都得轉好幾趟,也不方便。
君熹在這期間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她腦海中莫名想起剛剛蘇文軒說的那個人。
按了接通,她靠在一個公交亭下躲風,“喂,您好。”
“君小姐?”
“是我。”
“您好,我是練安的爸爸,打擾你了。”
“沒。”
“我聽文軒說你在教練安學習,辛苦了。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請你吃個飯。”
君熹冷得發抖,蹲在地上把臉埋在膝蓋上,“我聽說……你們一頓飯吃到四點。”
電話中的聲音默了瞬,随即一記淺笑傳來,“嗯,是,抱歉,早知道讓你一起來。”
“沒,沒事…”君熹深呼吸緩解嚴寒,心想她才不去吃別人的家宴,“我就怕你們剛吃好,吃不下晚飯吧,況且現在才四點。”
“你的意思是?”
“方便的話要不你來接我去吃飯好了,我快凍死在唐園廣場了,這鬼天氣打不到車回學校。”
“?行,稍等五分鐘。”
挂了電話,君熹擡頭和那邊還在找車子的蘇文軒喊:“你回去吧,你舅舅要來接我吃飯了。賺你們家幾分錢真是玩命的。”
蘇文軒:“……”
他笑了笑,走過來:“我陪你等呗大小姐,真不好意思。”
“你滾吧,不用。”
“真不用?”
“走走走,影響我心情。”
蘇文軒轉身,一步三回頭。
簌簌白雪從年輕男孩兒肩頭抖落,他回眸時眼中含着擔憂,走到馬路對面準備上公交前還在那兒回望她。
君熹忽然在他這算是很善良的赤誠目光裏,想起了午後那輛車裏的男人為什麽會覺得萬分熟悉。
她十幾歲時見過一個和他很像的人,目前無法确定是不是同一個人,只記得那也是個大雪紛飛的日子,一群人去她們學校走訪。
山裏的學校很破敗,泥土混着雪攪和成一條髒得要命的小道,枯枝敗葉倒在路中間,走一步咔嚓一聲,擡腿需要小心被淤泥和樹枝絆倒,行路艱難。
學校牆體都漏風,關緊門窗屋內也寒風蕭瑟,零下十幾度的氣溫上學心情猶如出家。
那個男人身着長款黑大衣,沒什麽版型,就寬寬松松那種,他們那群人都一樣的老幹部裝束,雖然她猜測他也就是剛二十多歲的模樣,很年輕,但是有種很沉穩的氣場,那種衣服被他穿出一股氣派的韻味。
他們帶頭的領導在和學校領導攀談的時候,他坐在殘缺的木椅上,腳踩黑色水泥地,手中撚一只梅花。
當時作為優秀學生幹部才有資格去幫這群人搬椅子,君熹作為班團支書,搬椅子的時候手裏握着的原本打算拿回宿舍的梅花被他連椅子一起順手接過去,他笑笑說送我的?
她沒好意思說不是,咬咬唇就跑了。
但是沒一會兒,又被老師招呼着去旁聽會議,就目睹了他手握梅花開會的顯眼一幕。
他膚色比別人白,在牆體都發黴的簡陋辦公室裏,坐在人堆中依然如白雪般耀眼。
君熹是因為他手裏握着她的梅花才一直不受控制鬥着膽去偷看他的,不是因為這個人長得好……那會兒還小,沒見過任何世面,長得再好的人她們也不敢在那樣的場合偷看人家。
後來離開時他們踩着泥水路走了很遠,因為恰好放學,君熹在他們後面也一起走着。
隔了有十幾米吧,他一邊走一邊回頭,有幾次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是認出她了,最後上車前搖了搖手中的梅花。
車門一關上,八年來她再也沒見到這張臉。
只記得他們走後沒多久,學校就改建了,路修了,破敗的牆體修了,操場修了……
不知道他叫什麽,君熹只覺得午後見的那個坐在黑車中的男人,像極了那年機緣巧合之下那一面中那個耀眼且注定有璀璨前途的年輕男人。
按年紀推算,他現在也該三十出頭了,和車裏的人年齡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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