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的小姑娘

我的小姑娘。

“我把你當舊友,當朋友,你覺得不算,你覺得不值得我這麽對你,而我又做不到置你于不顧,那我做我的,你走你的,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我只是不需要你把我放到一個很高的位置銘記,甚至回報,甚至一輩子記住你這一年遇到了誰,他做了什麽。我不需要,對你好我沒想過要回報,我只是懷念當年那個給我送梅花的小姑娘,所以在意此刻的你,我覺得這是你我之間的緣分,僅此而已,君熹,你還小,路很長,也許餘生還有對你更好的人,我不需要我的小姑娘感恩戴德,你懂嗎?”

君熹眼淚啪嗒一下掉在了他肩頭。

濕潤水意滲入襯衣之中,貼上了男人的肩頭肌膚,冰冰涼涼的,還有她若有似無的抽泣。

“傻瓜。”

“你這樣性子的人,對你不好。”她哽咽道,“你不要對人那麽好。”

應晨書莫名聽懂了她話裏的意思,在說他出事的那個事情。

“我說了,我只對你這麽好。”

“……”

君熹低頭,蹭了蹭眼淚。

“早點洗漱休息吧,明天要上班呢。”他語氣帶着哄人的味道,松開懷中單薄的小身子,對上她挂着淚珠的雪白臉孔,揉揉她的腦袋,轉身出去。

君熹亦步亦趨地跟上。

應晨書自己拉上門,“反鎖上,有事情給我打電話,不用怕。”

“嗯。”

門将彼此隔絕開來,君熹原地站了一分鐘,才伸手鎖上門,再往裏走,打開包包取出衣服去洗澡。

酒店雖在郊外,但是站在一個小小的浴室飄窗前都可以看到胡同區縱橫交錯的脈絡,蒼翠碧綠的樹木在一條條可能不起眼但是歷史悠久的巷子裏指天望月。

2010年6月1日,兒童節,應晨書送了她一個對他來說像是玩具的兒童禮物。

而對君熹來說,這一晚他給的,像皓月一樣,恒古都無法衡量其中光芒的厚度。

第二天下班趕地鐵到了謝安街,正好碰到一輛車子在謝安街路口正要駛離。

君熹認出來那是應晨書素日最常坐的車,她目光便不由自主去看向擋風玻璃。

車玻璃是黑色的,她自然看不清裏面坐着何人,但車內的人自然而然能窺探出路口那個走在落日下,長發飛揚的少女。

車子後排搖下了車窗,還停了下來。

身着一件墨色刺繡襯衫的應晨書朝外面看了過來,“昨晚住得怎麽樣?還好嗎?”

君熹站停在他車門外,“沒事,除了我忘記自己住酒店了,起來被屏風撞了一下頭。”

“……”

男人原本平靜的眸中淺淺地氤氲出某種笑意,觑一眼她的額頭,貌似是有一公分左右的小痕跡,“疼嗎?”

“沒事了。”

“嗯。”他視線複而落在她水靈靈的眸中,“晚上要是累了,就直接去後院休息。鑰匙給阿姨,讓司機和阿姨去給你收拾東西就行。退房不着急,錢已經交了,後面抽空再去。”

君熹點點頭,接着,狀若随意又淺顯地問:“您要出去吃?”她怕問太深入有點越矩了,不問又好像太不懂人情世故,太冷漠。

這是君熹覺得和他相處之間最累的地方,或者說,鴻溝最深的地方。

“嗯,約了朋友。去吃飯吧。”他揚揚下巴指着巷子裏,“做好飯了。”

君熹沒有多耽擱他,點個頭後就直接邁開腿就往前走了。

那黑車啓動。

君熹邊走邊回頭,看着黑車開出了很遠很遠,最後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四合院中今天的晚餐裏有盛夏茯苓湯,很好喝。君熹一碗下去覺得心情都好了。

飯後如常地給練安上課。

“君熹姐姐,爸爸說你要來我們這裏和我一起住?真的嗎?”小練安上課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君熹點頭:“嗯呢,要打擾你們一段時間了,練練。”

“嗚嗚嗚嗚我好開心,中午午睡的時候夢見我和姐姐睡一張床上。”

“……”

君熹失笑。

晚上十點左右,司機楊叔就去廳裏招呼君熹說:“先生特意吩咐今天不要上課太晚,帶你去收拾東西。”

君熹點點頭,讓練安去洗漱睡覺,她回來已經不早了,明天見。

小家夥開開心心應承了。

路上司機說今天先生已經讓家裏阿姨收拾好一間客房,也準備了些她的生活用品,就算是不收拾東西也能直接入住的。

君熹想起昨晚在酒店房間裏,應晨書的話……

到後司機第一次随她進屋,看着她把被子收拾起來裝了袋,加上一些她舍不得丢了的小茶杯,小娃娃,還有牆上那幅始終不知道造詣如何的國畫。

臨走前中介趕了過去,一邊辦理退房一邊好奇地問她為什麽才住一個月就要退,這不是很不劃算嗎。

君熹:“你這不安全,有人試圖入室搶劫。”

“哎,你找個防狼噴霧什麽的防身就行,老式居民樓都這樣,你住哪兒都一樣的小姑娘。”

“……”

司機立刻和中介拉扯起來:“怎麽能都是這樣的呢?這是你們小區的管理疏忽,出事了要負責的,你們小區物業連最基本的安保措施都沒有,連非業主的人大晚上混進來都不知道,連這點最基本的防護都做不到,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君熹沒太去聽中介怎麽狡辯了,她最後環視一圈她當初很滿意的小房子,也不知道後面離開謝安街後會住哪裏,其實她覺得住的真的也只能是這些地方。

她拿出手機來拍了兩張照片,留個紀念。

本來後面兩月的房租已經交了,但是司機楊叔跟中介拉扯,說她的押金可以扣了,但是押一付三的房費能不能退了,她統共才住一個月零兩天,本身就是房子治安問題她才迫不得已搬家的,小姑娘不容易什麽什麽的,最後中介鬼使神差地真的退了房租。

忙好,司機幫忙拎了兩個行李箱下樓,又回來繼續幫君熹一一把大小幾個包帶下去。

東西塞了差不多一個後備箱。

最後上了車,司機開心地對她道:“以後君小姐就可以上完課直接休息了,不用這麽勞累。”

“累的是您,接送了我一個月。”

“唉,”楊叔笑了,說,“我拿工資的,君小姐不用客氣,您以後在家裏要去哪兒,逛街啊聚會啊,您直接給我打個電話,我接送您。”

“謝謝楊叔。”她一邊認真道謝一邊左耳進右耳出,這些服務對她來說都不是她該理所應當享受的。

回到謝安街,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半左右。

整座園子陷入了空前的寂靜,君熹路過應晨書的房間,裏面是暗的,不知道他回來了沒有,她的房間在前面兩間,距離不遠,但也沒挨在一塊兒。

屋子裏确實很豪華,古樸典雅的裝修和她這樣的打工人格格不入,案頭插花的花瓶是雍正年間的素錦青釉瓷瓶……

屋內應有盡有,連拖鞋都準備了兩雙,冬夏都有,浴室洗漱用品齊全,床上的四件套是煙粉色的,綿軟帶着香氣。

客廳案上那瓷瓶下壓着一個類似書簽的東西,君熹逛了一圈出來發現,走近随意一看,再拿了起來。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小楷,筆墨還有新鮮墨香,像是新書寫的。

應晨書……或者謝懷笙。

沒落款,是他要假裝她的視角寫下這八個字?可是,不可否認這是他寫的。

君熹攥緊拳頭,腦海裏像電影一般快速地閃過諸多畫面,從八年前的匆匆一眼他的風華正茂到八年後唐園廣場長街上駛過的黑車,再出現在她生命中的一次次……一次次沉穩到好像歷經九九八十一難才活下來的應晨書。

她這輩子,怎麽能夠遇見比他更好的人呢?不可能了。

有時候确實也不可否認趙高啓的至毒眼光,他一眼就看出,她這樣在底層摸爬滾打的人,不會對應晨書……無動于衷。

絕不,趙高啓篤定她會心動。

他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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