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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過場

·大綱進度還沒到五分之一，但是字數已經快要五萬我覺得心好累……不知不覺就寫了好多廢話啊。

“哎呦我去。”還是魏琛的聲音打破了這一片死寂：“有點意思運氣不錯，來，再來一盤。”

喻文州點了點頭坐了回去，雖然還是叼着煙卷沒着正形的樣子，但是在場對魏琛有點了解的人都能看出來，他已經開始認真了。

第二張地圖沒什麽花樣，一馬平川的草原也就比競技場的地圖好上那麽一點，沒什麽可利用的地形優勢，喻文州倒是也不墨跡，一路直切中線。不過他簡單粗暴，自然有別人打猥瑣兜圈子，魏琛一邊在公屏裏問候着喻文州午飯的菜譜一邊悄沒聲地繞到了小術士的右側，打算先來一波突襲拉開血量差。技能的碰撞只在轉瞬間，一道黑光飛過來的瞬間作為目标的術士已經消失了，技能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影分身上。

“操！”魏琛忍不住爆了個粗口，他看得清清楚楚的，自己放技能的時候視野裏的小術士還是個實體呢，怎麽等到技能到跟前人就沒了？他要有這手速還能叫手殘？這賣假消息的坑爹呢？

不過站在喻文州這邊的方世鏡和黃少天看得清楚，早在魏琛開始讀條之前，喻文州就已經開始結印。到魏琛那道技能發出之後，結印剛好完成，小術士就這麽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了，順帶騙出了他們隊長的藏身地。

“你這室友有點厲害啊……”方世鏡扯着黃少天小聲念，他們都是職業的，自然比訓練生看得明白，這樣預判結印的操作要不僅要計算對方移動時間，甚至連要用的技能都得摸清，魏琛開手用的是束縛術，讀條時間不算長又能結結實實地控制對方幾秒，堪稱術士偷襲經典技能。喻文州也是玩術士的，能想到這一層不算特別奇怪，但是考慮到他還只是個訓練生，這意識也已經十分可觀了。

“他研究索克薩爾挺久的……”黃少天回了那麽一句，目光還好像黏在喻文州屏幕上似的。就這一會兒，兩個人血量已經互有交換，這種地形也沒法打什麽游擊戰，也就是戰術走位硬碰硬，喻文州那個手速還是讓人心吊到嗓子口，就算他一個讀條職業，那慢悠悠的敲鍵盤的聲音也實在不是太好看——不過此時處于下風的還是魏琛，他沒能一波控住喻文州，反而暴露了自己的方位被對方抓住了攻擊節奏，術士這職業成也控場敗也控場，而且喻文州跟黃少天玩了那麽久，自然也有點以慢打快的心得訣竅，魏琛雖然是職業玩家，但是術士和劍客本身的攻速就不能比，屏幕上榮耀兩個大字跳出的時候，喻文州的血量還有57%。

“謝……”喻文州剛想站起來的時候魏琛已經一臉兇神惡煞地點了開始：“再來！”

這一盤就沒那麽輕松了，兩個人比着逗着的玩心眼，魏琛的猥瑣流跟喻文州九曲十八彎的腸子揪在一塊兒，看着看着不少人都露出了痛不欲生的神色。有個題外話是很多年之後，當年訓練營裏的兩個訓練生在街頭撞見了，一時憶往昔峥嵘歲月稠勾肩搭背去喝酒，喝高了就順便看着街頭大屏幕上藍雨戰隊兩位當家選手的臉開腦洞，頗有一股當年若是我沒被淘汰現在已經屹立榮耀之巅的氣勢，可是等說起魏琛和喻文州的那一場，倆小夥子就又齊刷刷地垮了臉。

“我覺得我簡直見識到了術士這個職業能被玩得多下限。”

“世界的惡意。”

“心真髒啊，真髒。”

“祝藍雨越走越遠。”

“祝藍雨越走越遠。”

不過那一盤最後還是以喻文州在死亡線上掙紮着打出了個漂亮的控場、束縛術加操縱術一波帶走告終，屏幕上躍出榮耀兩個大字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手腕幾乎已經僵硬了手指酸麻得似乎連從鍵盤上擡起都變得困惱，飛速運轉的腦子乍然停下來，耳邊就嗡嗡嗡地響成一片。

“謝謝前輩指教。”他站起身來鞠躬，耳邊的嗡嗡聲漸漸褪了，化作一片連綿不絕的竊竊私語。

那些話他曾經聽過很多遍，如今也與過往沒什麽分別。

喻文州挺直脊背站在那裏，少年瘦削挺拔的身影像是冬日林中承霜負雪的青松。

陽光落在他的眼角，忽如其來地打過一道明亮鋒利的影子。

“打得不錯。”魏琛最終只說了這麽一句，拔起賬號卡離開。

黃少天匆匆地看了他一眼，還來不及說什麽便追了出去。方世鏡留下來善後，讓那些圍觀的小毛頭們各自去訓練之後他望向仍然留在原地的喻文州：“你……喻文州是吧？我們談談？”

“好。”少年将目光從已經空無一人的門邊收回來，點了點頭。

那天一直到訓練結束為止黃少天都沒有回來。

訓練室的少年們三三兩兩地結伴走過，喻文州仍然坐在電腦跟前補上今天因為談話耽誤下來的練習，有幾個平日裏關系還不錯的來跟他說話，他只笑笑說我得把今天的做完。

“你都能贏魏隊了還做基礎練習啊？”少年心直口快地說：“我看再過兩天你就能跟黃少一塊兒去戰隊訓練室那邊了——啊對了，你還得等黃少是吧？”

“嗯。”喻文州愣了一下，但還是微笑地點頭：“你們先去吃吧，我也還不餓。”

訓練室裏終于又只剩下他一個人。

流水淡金的夕陽攜着熱鬧之後的寂靜撲面而來，他忽然覺得訓練室其實也挺大的。

白天的時候和索克薩爾對戰的感覺還浸染在血脈裏，就算性格溫和堅忍，但這個年歲的少年，也最慣會争強好勝。面對聯盟第一術士時的沸騰感讓他現在想起來時手指還會微微顫抖，那三盤已經用上了他現在所能用的全部，不管是手速、技巧、戰術或者什麽別的——但是他知道，這其實還不夠。

還差得很多很多。

今天方世鏡對他說，這條路走下去，對你來說很難，要付出的一定比別人多，而得到的，卻很有可能卻還不如別人。

他點了點頭說我知道，然後又說，但我覺得，能讓自己不後悔，得到的就已經很多了。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夢想，白天是太陽晚上是星星，一直都高挂在那裏閃閃發光。

等到做完今天的功課，喻文州才發現已經九點半了，他下意識地往門口看，并沒有那個這時候應該已經出現的身影。

他皺了皺眉，收拾好桌面上的東西關掉電腦，熄燈鎖門。

就如同之前過去的每個夜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