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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二天醒來, 斯藍抱着一摞新衣服過來給小言谕穿,幼崽嘤嘤嗚嗚的醒來,然後伸胳膊,乖乖讓斯藍給穿衣服。
伊黎塞納則打開電腦, 在郵箱裏發現了新郵件, 時間是淩晨4:15分, 大部分工作這個時間都休假了,只有帝國的政務系統還在運轉, 衆所周知, 公務蟲經常在加班, 是蟲族星系淩晨最明亮的風景線。
斯藍看了一眼,蛾類視力不算好,但是對光亮的辨別能力堪稱一流, 奇道:“殿下, 是誰的信件?”
伊黎塞納翻閱郵件, 輕輕擰眉說:“是一張星際法庭傳票, 原告方是……三大娛樂公司聯名?被告方是斯藍·西洛特?怎麽回事?”
斯藍眸光一沉, 瞳孔微縮,若無其事地低着頭繼續給小言谕穿衣。
崽崽王今天心情很好, 抱着斯藍的手指,雖然阻撓了穿衣流程, 但是看着那張天真的笑臉,斯藍溫柔的摸摸他的頭發,努力不讓自己看起來很憤怒。
他低聲說:“可能是我違約了吧, 我和三大每一家都簽了一百年的合同, 是開放式全包合約,他們分別負責我的演藝, 出唱片,綜藝節目方面的日程,但是我在十二歲就進了白塔,到現在十九歲,我欠了他們七年的工作時長,要翻倍成三十五年服役。”
三大娛樂公司告斯藍等同于把蟲母冕下告上法庭,伊黎塞納上星網搜了一下,發現這樁案子從昨晚起就開始發酵。
一方面,雄蟲們震驚于三大居然為了錢把蟲母冕下告了,另一方面是感嘆斯藍的紅氣不減,哪怕退出娛樂圈這麽多年,仍舊是蟲們眼裏的朱砂痣,值得三大為了他拼死一戰。
“你簽了一份霸王條款,”伊黎塞納冷靜的問:“他們不是知道你這些年都在白塔培訓嗎?為了雌蟲閣下們訓練,這不觸犯合同法律。”
斯藍沒說話,他背過身,掀開耳後的淺茶色碎發,“這裏,”他指指耳鼓,“被植入了定位追蹤的保護裝置,三大的雄蟲明星都受到很嚴格的管控,因為雄蟲明星只要長得好看一點,就有可能被有權有勢的雌蟲閣下們潛規則,這很正常,但是很多追星蟲不能接受,所以公司要求我們不能和雌蟲閣下們上床,否則保護裝置就變成了電擊裝置,因為我們沒有遵守合同。”
“現在我來服侍冕下,就算做失去自主控制身體的權利。雖然冕下還小,但我身上還挂着當初的合同,這一部分所屬權歸三大所有,所以,他們私下裏聯系過我很多次,我都拒絕了。”
斯藍回憶起植物園的那個下午,好像還聞得到陽光的溫暖花香,植物溫潤的氧氣味道,還有土地散發的泥土氣息。
“那天冕下說希望我回娛樂圈繼續事業,我推辭說暫時還不想,我只是不想讓他知道,我回去就回不來了,我的過去很不光彩,雖然已經是冕下的雄蟲了,但我始終無法擺脫那段過往,我居然還簽過這麽又蠢又壞的合同,被冕下知道肯定對我很失望。”
伊黎塞納看着他,這位雄蟲大明星天生就适合在舞臺上發光,毫不偏見的看待斯藍,伊黎塞納也會從他秾麗的五官裏感受到驚豔,那種雌雄不分的美麗正是雌蟲閣下們最喜歡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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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黎塞納理智的說:“那你想要瞞到他什麽時候?拒收傳票是會被強制拘留的,不如,我幫你想個辦法。”
斯藍有些震驚,但是接受了。
伊黎塞納打開那封郵件,“看得懂嗎?”
“對不起,我……”斯藍臉頰微紅,“我沒上過學,不識字。”
伊黎塞納敏銳的問:“那你是怎麽簽的合同?”
斯藍垂眸,有些難以啓齒,說:“那個時候我太小了,有一口飯吃就行,哪管讓我幹什麽?幹什麽都行,我只想活着,所以錄入了瞳孔紋,然後植入了保護裝置,就算疼,咬着牙也能忍下來。”
“好,我知道了。”伊黎塞納心平氣和地把他拽到身邊的椅子上,“我幫你打字,你把你想說的話都告訴我,這張傳票我們一定要接,但是能拖幾天是幾天,拖到法警強制執行之前就夠了,那個時候冕下應該會恢複,讓他替你贖回自由。”
斯藍猛地擡眸:“不……不能麻煩冕下,他太辛苦了,我不想讓他為我擔憂。”
伊黎塞納知道他的觀念還停留在非常保守的階段,成天想着忍氣吞聲,淡淡地說,“雄蟲為冕下犧牲是理所應當的,我不想阻攔你,而是因為你是冕下的雄侍,你如果被強制帶離他身邊,他會怎樣想?”
“我不懷疑他對你的感情,他也很依賴你,很喜歡你,救你出來那一天,他就把一部分的心分給你了。”
斯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伊黎塞納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裏也不太好受,他實在是不想看見有任何雄蟲出現在言谕身邊。
蟲神,請原諒他的自私,他知道言谕生來就應該被蟲族疼愛,他也不例外的深陷其中。
可是那種占有欲幾乎要擊敗他的理智,他很想就這樣讓斯藍被帶走,他坐視不理,坐享其成,這不是最合理的結局嗎?
可是伊黎塞納也注重蟲族的發展趨勢,S級的珍惜不僅僅只有進軍部作戰,而是在于在各個領域都能發光發亮,他們不僅出現在雌蟲閣下眼裏,也是迷茫雄蟲們頭頂指明方向的北極星。
比如斯藍選擇娛樂業,而哈蘇納在直播行業已經是很出名的主播,外交部長阿希亞是罕見的S級雄蟲,還有慕斯元帥,他們在蟲族帝國産生巨大的影響力,如果只是因為一己之私而阻撓斯藍的前途,伊黎塞納自認還沒那麽狹隘。
甜蜜與酸楚的百般糾纏中,唯獨心裏那份持久的深沉的愛意永不消減,伊黎塞納想,哪怕只能永遠默默地守護着言谕,站在他身前遮風擋雨,哪怕言谕永遠不知道他的感情,他也寧願就此深埋心底,絕不打擾言谕的心情,這一生,就把心給了他也無妨。
所以伊黎塞納直接替斯藍做了決定,回複了一封非常富有談判技巧的郵件。
大概半個小時後,他們得到了星際法庭的回複,用詞盡管還是很嚴謹,但是大體含義是同意了伊黎塞納延後第一次提審的意見。
這位法官的IP地址挂在破碎星環的網域裏,伊黎塞納對網絡還算有了解,并且言谕這臺電腦有蟲族最高的權限,他順藤摸瓜搜過去,發現IP源頭來自于破碎星環法院總署。
同時這個IP只用原地址、原名參與過一項網絡活動,就是星網直播間的打賞。
沒錯,伊黎塞納也經常關注言谕的直播間,他知道言谕的打賞榜單上有上萬名狂熱粉絲,這位胡蜂法官的名字就是榜前十名。
蟲族們的歐加擁有量泾渭分明,尤其是法庭這種高薪工作,幾乎很難有低于B級的蟲族職位,作為法庭總署的十大法官之一,胡蜂每年的收入在三個億左右。
言谕的直播間不參與其他直播間的排位競争,畢竟蟲母冕下開直播屬于降維打擊,為了不幹擾其他同類型直播,他的直播間不靠打賞排位,不上管理推薦位,不參與首頁推送,一切的規則都取消,只是單純的直播蟲母冕下的生活。
但是非常受歡迎,每次開播都能被刷到榜一,而且沒有同行舉報,簡直是夢幻般的存在。
伊黎塞納也是榜上有名,而且是直播間最頂級的星鑽粉,但是這事兒他不打算告訴言谕,還會一直刷禮物,就為了不掉出打賞榜前十名。
斯藍想的是另一件事。
他不識字,望着那些陌生的字,他眼中閃現出一種堅定的希冀,“……謝謝,殿下,我會去學習更多的字,最近我每晚都去上夜校,經常能考到滿分,我會努力不會讓冕下失望的。”
“能幫到你,我也很高興。”伊黎塞納揉揉眉心,松了一口氣,一擡眸才發現,小言谕不見了!!!
“言言!!”
沒有回音。
伊黎塞納猛地站起來,推開凳子就往樓下看,他看窗子半開着,心說幼崽王是不是飛出去了???他趕緊跳窗戶去找!
斯藍也在房間展開了地毯式搜索,不誇張的說,這房間有半個足球場那麽大,他從頭開始找也得搜個半小時!
這邊兩只雄蟲鋪天蓋地地找幼崽王,一樓那邊卻是不一樣的光景。
剛才,小言谕自己坐在床上,聞到了遠方一陣淡淡的花香傳來,那麽熟悉的味道,讓他胃口大動。
他扇着小翅膀,低空飛行,幾乎是握着欄杆一點點飛下去,然後在客廳中央見到了一只金發長發的雄蟲。
很熟悉的感覺,他圍着圍裙正在做飯,金發溫柔的披到後背上,用一根繩子松松紮起來,側臉蒼白而憔悴,但是精氣神很好,白皙修長的手握着湯勺,緩慢翻動鍋裏的熬煮的食物,蒸騰的白蒸汽沾到他纖長濃密的睫毛上,似乎也散發着濃濃的白湯香。
聽見樓上傳來的動靜,他回過頭,一雙璀璨明亮的黃金瞳倒映出美麗的小閃蝶,他吓得連忙放下湯勺,來不及解圍裙,跑過來一把抱住躍下樓梯的小閃蝶幼崽,然後就被幼崽王緊緊抱住。
不會說話的幼崽王笑眯眯地看着他,“……”
哈蘇納把他拉開一點,望着可可愛愛的小幼崽,忍不住重新抱緊了他。
“王……我回來了……”
幼崽王發出啊嘤的一聲氣音,小翅膀非常歡快的扇起來。
哈蘇納淩晨回到阿洛缇娜花園就為王準備早飯,醫護們說他情況差不多恢複了,最好靜養觀察幾天,他不同意,強烈要求拔管子,醫護們也拿他沒辦法,而且蟲母冕下的情況确實更需要照顧,只能就放他離開了。
小言谕也不知道心底的親近感從何而來,只是依靠本能地去依賴他,粘着他,小手緊緊扒住他。
他很意外的聽見了這只雄蟲的心聲。
——“還好,你沒有受傷,擔心死我了。”
小言谕聽不懂,但是聞到他身上熟悉的信息素味道,鼻尖拱了拱,眼巴巴地看着他。
哈蘇納好像知道他什麽意思,清冷的臉頰微微泛紅,有些為難,但是又不會拒絕幼崽王,可他又不能真的就當着來來往往的雄侍的面……
但是小蟲母餓了,那就是一刻都等不了,不能委屈幼崽王的嘴巴。
于是哈蘇納左手抱着小言谕,背過落地窗,樓梯,門庭,等等所有會被看見的窗口,修長的右手一顆一顆解開扣子,解到最後一顆,小言谕卻搖了搖頭。
小言谕搞混了吸信息素和吃奶之間的區別,他抿抿嘴唇,眼巴巴地指指桌子上的小奶瓶,烏黑瑩潤的大大桃花眼眨了又眨。
好像在說喝奶瓶,先生是個笨蛋哦。
哈蘇納一怔,意識到自己會錯意,臉色爆紅,趕緊扣上扣子,快速去保溫箱裏取出維持在恒溫的奶瓶,然後抱着小言谕坐到沙發上,舉着小奶瓶,喂給幼崽王。
他明顯就比斯藍更細心,也更有照顧言谕的經驗,言谕躺在他懷裏,舒服的眯起眼睛,小手抓着哈蘇納的一根手指,極其依賴他的樣子。
哈蘇納的黃金瞳也軟成水一樣。
他臉上的紅褪下去之後是憔悴的白,四肢有些僵硬,但還是哄着小言谕,嗓音很低沉了,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哄幼崽的哦啊聲,盡量不說話,因為小言谕也就這幾天是幼崽狀态,總是聽不懂的話也會很着急的,可能會嗆奶。
小言谕很吃他這一套,咕嚕吃飽了奶,又想去吃信息素。
這回是真的了吧?哈蘇納無奈的笑。
——“還吃得飽嗎?變得這麽可愛,好心疼。”
——“我好想你。”
小言谕完全不記得自己和哈蘇納在生死之間走一遭了,那雙黑亮柔軟的眼睛讓哈蘇納心疼,不知道小蟲母以後還會有多少次這樣奮不顧身的時候,他無法責備他,只能愛他一點,再愛一點。
一開始哈蘇納還很害羞,他從來沒嘗試過大庭廣衆之下讓冕下吸信息素,不過聽見言谕被圍繞在信息素裏舒服的嗯嗯聲,這說明他很喜歡這費洛蒙。
哈蘇納也就變得坦率了很多,他覺得自己這麽緊張可能會影響到信息素的純度,所以他讓自己放松下來,低聲說:“冕下,不着急,慢一點。”
但其實小言谕不知道的是,哈蘇納的信息素在治療中抽取了大半,醫護們需要用他的信息素麻醉他的身體感官痛感,用來治療他的傷,所以信息素已經所剩無多了。
但是被小言谕的蟲母信息素一召喚,哈蘇納僅剩無幾的信息素争先恐後地奔湧出來包裹着小蟲母,哈蘇納不去阻攔,他甚至不予設限,任由小蟲母在他的信息素裏舒服的躺着。
哈蘇納垂着眼眸,忽略心口附近的疼痛,呼吸極力平穩下來,不想被發現自己快要臨近理智的邊界值。
——“好疼。”
——“想要被親親。”
——“沒關系,就這樣抱着他也很滿足了。”
小言谕好像感覺到了什麽,他擡起眼睛去看哈蘇納,在那雙眼睛裏發現了驚慌失措的溫柔,看起來非常疲憊了,卻還強撐着哄他,“……怎麽了,冕下?”
小言谕就在他的懷抱裏站起來一點,覺得他很累,想要安慰他,所以輕輕親親他的臉頰。
哈蘇納整只蟲都呆住了……那種心聲被聽到并且被回應的感覺,讓他整顆心都在劇烈顫抖。
他感覺到小言谕合上他的衣領,拍拍他的手臂,開心的眯着眼睛笑,在他懷裏打滾兒撒嬌。
小閃蝶飛起來,然後輕輕落在哈蘇納手心裏。
哈蘇納的心在熱水裏浸泡,煮沸,蒸騰,他看着手掌心裏頑皮的小閃蝶,忍不住笑着,“王,別鬧了。”
然後小閃蝶變回幼崽王,落在他臂彎裏,望着他笑,似乎也在哄着他。
哈蘇納用額頭貼着他的額頭,雪金色長發流水一般垂落肩頭,小言谕閉上眼睛,手指輕輕穿過他的長發,從他的手指尖冒出一縷一縷看不見的精神力,清晨熹微的晨光灑在他們身上,金發俊美的雄蟲滿足的輕笑。
蟲母冕下也在撫慰着他的族民,盡管只是一只雄蟲,但冕下從來不計較雌雄之分,他的愛很寬廣,很坦然,他想愛便愛了,想保護就拼盡全力去保護,一向如此。
哈蘇納把幼崽王放到毛絨玩具堆裏,他想給小言谕拍些照片,記錄美好的回憶。
小幼崽就跪着腿坐,摟着蘭花小螳螂玩具,懵懂的看着鏡頭,哈蘇納哄着他擺出一個可愛的造型,幼崽王就坐在玩偶正中央,露出小翅膀,歪着頭,翹起腳,乖乖巧巧地笑着,像個小天使。
哈蘇納記錄下這一刻,把照片洗出來,珍惜地放進相冊裏,又接連拍了很多張,很耐心地指揮言谕擺動作。
言谕比玩偶還要聽話,溫順的不像話,這麽小的幼崽很少有像他這麽聽話的,他越是乖,哈蘇納越是心疼他。
哈蘇納也沒養過小蟲崽,他也沒想過自己還能養這麽小的蟲母冕下,在白塔時他們的理論知識能編寫十本書,但是所有的理論知識都在碰到小言谕的一剎那變得那麽蒼白無力。
不能直播真的很遺憾,哈蘇納把單反相機放下,走過去,雙膝跪在地上,彎下腰對小言谕溫聲說,“寶寶,我們走到相機那裏去好不好?”
他想讓小言谕偶爾也活動一下腳踝,天生聾的小蟲崽本來就對說話不敏感,做什麽都有蟲抱着,他很難學會走路,哈蘇納怕他恢複正常後害怕走路,所以要幫他練習。
小言谕歪着身子,勉強站起來,可是他還沒站直一秒種就倒在了毛絨玩具裏,坐在地上的樣子迷茫又不知所措,哈蘇納兩只手穿過他的胳膊,“寶寶,我扶着你,不要着急,我們慢一點,總能走過去的。”
小言谕夾住他的手臂,哈蘇納的手掌心貼在他小小的胸膛上,小言谕就掙紮着慢慢走,走了幾步路之後,他累得出汗,撒嬌的往下坐,不想要走了。
他想要被抱抱,就抱着哈蘇納的腿,拿小臉貼貼他的褲子,哈蘇納忍俊不禁,順着他的意思抱起他,溫柔的說,“冕下這麽撒嬌可不行,那以後走到哪裏都要抱嗎?”
小言谕不管,反正一步也不想動,拿小手碰碰哈蘇納的下颌,可可愛愛地要抱抱。
伊黎塞納和斯藍找了幼崽王好久,得到哈蘇納回來的消息,知道小言谕被抱去喂奶了,才放下心來。
伊黎塞納給醫護們打了個電話,知道哈蘇納的情況還不算太好,只不過在硬撐,就囑咐廚房也給哈蘇納準備特調的營養液,然後去政務處幫忙處理些事務,能幫言谕分憂也好。
斯藍則細心的想,幼崽王現在是蟲族發育的剛開始,要補充的營養成分很多,各種高能營養液也需要調配。
斯藍出門去買,但是剛走沒幾步路,就看見慕斯和蘭諾提着一行李箱的東西來看小言谕,一路有說有笑,腳步飛快。
斯藍一驚:“元帥,執行長,你們帶什麽來了?”
蘭諾說:“我做了許多養小蟲崽的功課,準備調配适合小蟲母生長發育的營養液和維生素,配合慕斯元帥的飲食配方,對吧,元帥?”
蘭諾打趣他的廚藝,慕斯也不生氣,兩只蟲一起進入阿洛缇娜花園去看小言谕。
只有慕斯知道言谕的來歷,所以,他心裏的感受是其他蟲們無法感同身受的。
不過他看見哈蘇納在幹什麽之後,震驚了一下,蘭諾走過來一看,啧了一聲,“我還擔心他們照顧不好小言谕,現在看起來他真的很體貼。”
哈蘇納在将自己的隐肢切割下來,生生掰斷,切成薄片,拿來給小蟲母吃。
隐肢是每只雄蟲都會長的,生長緩慢,每隔十年會生出來一支,不一定長在哪裏,用來給交.配中的雌蟲們補充營養的。
盡管雄蟲隐肢能充當數百倍的一級營養液那麽珍貴,對雌蟲們是大補,但是雄蟲們也可以不切掉隐肢,因為那種痛苦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哈蘇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唯獨臉色有些發白,但是對他來說,哪怕小言谕想要整個把他吃掉,他也不會抗拒,他會脫掉衣服把自己送到小蟲母嘴邊,哄着他吃自己。
畢竟現在他就在用自己的血肉喂養小蟲母。
哈蘇納把隐肢裝進托盤裏,一塊一塊切成小丁,然後放進烤箱裏烤熟,小言谕聞到烤肉的味道,桃花眼亮亮的,他翹首期盼着烤箱裏會出來什麽香氣四溢的食物。
一歲的蟲族幼崽是可以吃肉的。
哈蘇納把烤好的隐肢取出來,他坐在言谕身邊,低着頭去吹溫隐肢肉,他的嘴唇有些白,但是神情很溫柔,插起一塊肉送到小言谕唇邊,“寶寶,張嘴,和我學,啊——”
小言谕就張開嘴巴,嗷嗚一口吃到隐肢肉,嚼一嚼就咽下去,然後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哈蘇納,似乎很想要再吃一點。
哈蘇納笑着問他:“寶寶,好不好吃?”
小言谕用笑容來回答他,哈蘇納又插起一塊,喂到他嘴裏,然後心滿意足地看着小蟲母的笑臉,覺得再疼也值得了。
“再吃一點吧,很有營養的,”哈蘇納柔聲說,“不夠吃的話還有哦。”
一旁清掃地面的雄蟲普棣把他拉到一邊,小聲問:“哈蘇納先生,您的隐肢長在哪裏?”
哈蘇納拍拍腰部,“竹節蟲都長在這裏,怎麽了?”
普棣龇牙咧嘴的問:“……疼不疼啊?”
哈蘇納垂下眼睫毛,“……不疼。”
小言谕在一旁注意到了他們的動作,他看見哈蘇納拍腰,是那裏不舒服嗎?
小言谕很懂事的飛過去,趁先生不注意,掀開他的衣擺,然後看見了一道剛剛結痂的傷口,粗亂的貼着隔離消毒貼,好像很匆忙,又怕被發現。
哈蘇納下意識轉身,看見小言谕愣怔的表情,幼崽抿着嘴唇,大眼睛裏都是淚,他連忙抱起幼崽王,“怎麽了寶寶?怎麽突然哭了?沒事的,不疼,真的,沒有騙寶寶!”
但是幼崽王哭的梨花帶雨,稀裏嘩啦,小臉水潤,哈蘇納看着是又心疼又好笑,把他抱回桌子邊,拿烤隐肢肉誘惑他,“寶寶,還要不要吃肉了?”
幼崽王一個勁兒往他懷裏鑽,但是鼻尖沒出息的動了動,哈蘇納就擦擦他的眼淚,喂他吃肉,嘴裏不停地哄着他,小蟲母可憐巴巴地吃掉雄蟲隐肢,然後把小手貼在他的腰上,試圖治愈他的傷口。
不過隐肢本身就連着腦部神經,皮肉上的疼痛消失了,可是疼痛的意識還在,哈蘇納面上不動聲色,把一托盤的肉喂給小蟲母吃掉,然後抱着小蟲母出門去找慕斯元帥,親手把崽崽遞到慕斯懷裏,默默退開到一邊。
慕斯元帥和蘭諾執行長帶來了許多補充劑,營養液,零食,蛋白,蟲崽喜歡的蜂蜜,甜露,許多食物把小言谕包圍住。
小言谕在慕斯元帥的懷抱裏安安靜靜地看着他們。
陸陸續續有蟲族來探望幼崽王,權貴們帶來了他們的雌子雄子,親王們帶來了許多衣服和鞋子,都是最好的定制單品,看見了小言谕可可愛愛的幼崽形态,蟲族們簡直愛的不行,在得到慕斯的允許之後,成年蟲們小心翼翼地抱着幼崽王,哄一哄他,就覺得世界都明亮起來。
小幼崽看見許多雄蟲雌蟲,有些怯生生的,但是好脾氣的和小夥伴們玩在一起,然後收獲了好多禮物,他都抱在懷裏,抿着嘴唇對他們微微笑,想要表達感謝,小夥伴們都來抱抱他,小雄蟲們臉都紅了,小雌蟲們比較矜持,但是也拉着他的手就不放。
就連雌蟲法爾加都來看幼崽王,聽說斯藍去上夜校了,他有些詫異,但還是寵溺的摸了摸幼崽王的頭發,簡單直白的對幼崽豎起了大拇指,“您真的令我刮目相看,我現在有些期待您的政變了。”
小幼崽看了他一眼,眼神不是很親切,法爾加無奈一笑,打趣道,“冕下還在記仇呢,算了,我還是離遠一些吧。”
今夜的阿洛缇娜花園熱鬧非凡,蟲族們把小蟲母牢牢保護在眼皮子底下,他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愛,蟲族永遠為蟲母提供安全的、食物充足的、舒适的生存環境,千萬年來都不曾更改。
只有被命運眷顧的種族,才能找到能帶來新生機的王,百年千年更疊下去,總有一些蟲族立在潮頭,星際中的種族如螢火蟲一般明明滅滅,只有蟲族還在逐漸壯大,毫無頹勢,甚至新王上位後帝國各地更加欣欣向榮,雄蟲們開始接觸學業之後,帝國犯罪率有顯著下降,簡直是空前的改變。
星際異族們在星網上留言感嘆,非常高興蟲族有這樣靠得住的王,溫柔的,慈悲的,美麗的王。
也很遺憾他不是自己族群的王。
【那幫找到親愛的王的蟲族家夥們,就像擁有白月光的幸運兒,真是令人嫉妒啊。】
客廳的角落裏,璀璨的水晶吊燈下,哈蘇納安安靜靜,一直保持着雙手交叉在前的站立姿勢看着幼崽王,沒有靠近。
蟲們在逗幼崽王開心,小言谕一笑,桃花眼帶出淺淺的卧蠶,水光潋滟的,美不勝收,一雙蝶翼在水晶燈下流轉出星河夜色般的光輝,周圍的蟲族們都微微睜大眼睛,瞳孔裏蕩漾出驚豔和愛意。
盡管頭疼欲裂,盡管那熱鬧與他無關,但是看見幼崽王這樣受到蟲族們的喜愛,他就很滿足很滿足,心髒也被幼崽王塞得滿滿當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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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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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