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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政務處那邊, 伊黎塞納心無旁骛地處理公文,一直沒有休息。
哪怕是王室貴族,伊黎塞納也沒用什麽特權,他和雄蟲官員們一樣埋頭工作, 王蟲位置懸而未定的時候, 六位先皇的皇子殿下仍然治理各自的權利領地, 蟲族分支龐大冗雜,殿下們有義務幫助蟲母冕下維護帝國的運轉。
但是毋庸置疑, 任何決策的至高決定權仍舊歸蟲母冕下所有, 這是歷史文化, 也是蟲族的心之選擇。
伊黎塞納在堆成山的文件裏發現了一封署名地址不詳的郵件,他臉上的表情冷淡自然,心裏卻泛起一點狐疑。
他點開這封郵件。
是一封劣等品蟲族處理條例更新的建議書。
【親愛的冕下, 希望您一切都好。這裏是成立于十年前的一家報廢品處理廠, 一直都在正常運行。但是您領導的新紀元開啓之後, 我們一直沒有得到批準, 聽說是慕斯元帥抵制報廢品?可是我們已經做了一個世紀那麽久了。】
附言:“【希望能得到您對于我們營業執照的審核批準, 拿到新一季度的審批號,我們再将劣等基因送去垃圾星銷毀, 等待您的回複。】
三言兩句很簡短,但是“報廢品”這個定義并不簡單。
蟲族分為高等級蟲族和低等級蟲族, 高等級蟲族居住在安全的地下,也就解釋了蟲母所居住的“母巢”一直延伸到地下水位線。
沒有光的環境造成了視力的退化,某些體質稍弱的雄蟲就攜帶了隐性弱視基因, 在與雌性.交.配的時候遺傳給了下一代, 産生的雄蟲名為“報廢品”。
帝國實驗室因此發起一項基因工程測評,用報廢品做兩種實驗, “極端實驗”和“瀕死實驗”,要求報廢品的精神力阈值控制在SS到F之間。
在蟲族蒸汽時代之前,全星際範圍內都出現了大規模的販賣報廢品潮。
很多工作崗位隐形或者顯性地要求雇傭身體素質更強、職業潛能更高、但是基因劣質的劣等品雄蟲,選擇雇傭他們,意味着不需要太多的錢。
後來前帝國政府出了禁令,禁止大中小企業在雇傭時将基因品級列入雇傭條件中,但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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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許多多報廢品流入地下市場,不受監管,成為比人形機械更加低成本的黑工。
慕斯元帥是唯一不同意報廢品的存在的權貴階層。
伊黎塞納翻閱了一些檔案,注意到現任報廢品廠的雌主是螳螂氏族的,輕聲說:“不會是溫格爾的身份有問題吧?他可能是個報廢品?”
伊黎塞納認為自己的猜測不是空穴來風,螳螂氏族家兩只嫡系雄子,現任當家是阿希亞,阿希亞忙于蟲族與外星系的交流對話,無暇他顧,所以暫時将當家權交還給雌父。
另一個雄子就是溫格爾。
兩只雄蟲是兄弟的關系,只不過一個是親生,一個是私生,地位天差地別。
溫格爾的血統不純正,盡管他的精神力和阿希亞不相上下,甚至偶爾比他還強,可他不受待見的事實流傳甚廣,至少伊黎塞納也這麽覺得,也可以說是他對這種待遇深有體會。
伊黎塞納暫時回複了報廢品廠一封郵件,作用是拖延對方。
沒辦法,王不是那麽好當的,小言谕也會想偶爾休息一下,伊黎塞納想着他柔軟的小臉,不免笑起來,不知道怎麽回事,一想到言谕就讓他很想要微笑,這是中毒了嗎?還是蟲母會蠱蟲術?
伊黎塞納一想到這種離奇的猜測就很想笑,反正能幫一點就幫一點,他希望身邊的蟲都好,這一點上他和言谕的想法不謀而同。
衆所周知,螳螂氏族最近把溫格爾關在家裏,沒能參與慶祝蟲母冕下的登基儀式慶典。
究極原因是罕見的SS級精神力有可能分化出精神體,所以溫格爾在被嚴酷訓練中。
伊黎塞納叫屬下救出了溫格爾,放在自己的行宮裏養傷。
盡管可能會被螳螂族誤會,從而不支持伊黎塞納的部分統治權。
無所謂,伊黎塞納想,連同報廢品廠都不應該存在,遲早想辦法取締了它。
某些層面上講,伊黎塞納也是一只很性情的蟲,除了言谕之外,他沒有任何畏懼。
-
客廳裏,時鐘已經來到夜晚八點半,賓客們不想打擾幼崽王休息,崽崽王該睡覺了。
001拿來一封手寫信,很正式,三大娛樂公司對斯藍的節目邀請。
蟲們覺得不妥當,三大似乎是在給蟲母冕下下戰書,但是看起來和藹可親,而且只邀請了斯藍參加一期綜藝,當臨時飛行嘉賓,看起來毫無野心,還在信件最後問候了蟲母冕下好。
蘭諾冷笑着說,“也許他們在想,反正合同還握在手裏,如果這一期口碑好,順理成章收回斯藍是再好不過的,如果不好,那就也沒必要為了他再得罪了帝國王權。”
蘭諾的話落地生根,權貴們也紛紛議論。
“有的蟲就是這樣,錢包裏有數不完的歐加就開始想東想西,冕下的雄侍怎麽可能參加那種東西?簡直有損皇室見面,斯藍畢竟還是冕下的雄侍,做事情要得體。”
“也沒必要上升到這種高度吧?他們只是錢太多了,太不把權力當回事了。錢是萬能的,但是在權力的昭顯下就會變得引火燒身。”
慕斯和蘭諾對視一眼,慕斯心平氣和地說:“可以讓斯藍去試試,我覺得不會出事的。”
賓客們面面相觑,發出質疑聲。
蘭諾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的說:“我贊成。糾正一點,對于娛樂産業來說,錢真的是萬能的。”
“不過還有一點,三大背後的灰色産業控股集團的總裁就是加圖索先生,他們就算吃了啞巴虧也不敢對冕下的雄侍怎麽樣的。所以才說這幫搞娛樂的都被錢迷昏了雙眼,不認識他們的幕後大金主,是咱們冕下的親叔叔。”
“……”
蟲族們都不知道說什麽了,大慈善家的威力不小,金錢與權力猶如激光炮掃射,讓所有蟲都把心放回了肚子裏。
雄蟲們說話的語氣都很激烈,但是小言谕是一點也聽不見的。
蟲母寶寶有點困了。
但是熟悉的懷抱不在,小幼崽很沒安全感,他勉強睜開大眼睛,在眼花缭亂的成年蟲們尋找哈蘇納。
金發的漂亮雄蟲一直在默默注視着他,他已經觀察崽崽半天了,崽一直安靜的聽着蟲們說話,直到哈蘇納早一步發現雪嫩的小蟲母困的不得了。
然後小蟲母崽的耐心值在一點點降低,終于到了最低點。
小言谕揉揉眼睛,無聲的叫他,啊嘤!!
哈蘇納向他展開雙臂,無聲用信息素安撫着小蟲母。
崽崽王感覺到很溫柔的力量,眼睛亮起來,四腳着地,手腳并用地朝哈蘇納爬過去,畢竟他實在是困的飛不動了。
但是小蟲母爬了兩下就累了,幼崽王體力不支,坐在原地,伸長短胳膊,委屈巴巴地眼神望着哈蘇納,唔唔啊啊發出要哭的氣音。
小蟲母抿着嘴唇,想要哈蘇納抱抱。
幼崽的眼淚來的一向快,尤其是想困覺但是得不到滿足的時候,就會哼哼唧唧的假哭,這幾乎是每個幼崽的必備技能,哈蘇納心裏有數。
但是小言谕是不哼唧的小乖崽,天聾就是不會發聲的,哭起來也安安靜靜的,跪坐在地板上抹眼淚,滿臉都是淚,可憐巴巴的拿袖口擦眼淚。
小蟲母想要被抱抱。
哈蘇納心疼的要命,當然抵抗不了幼崽王的眼淚,顧不得禦前禮儀了,趕緊過來把小言谕抱起來。
幼崽被抱起來,哭的委委屈屈,小腦袋瓜沒力氣的歪在他胸口上,抽抽嗒嗒的,大桃花眼一哭就腫,淚盈盈的,可憐極了。
哈蘇納哄着他,“寶寶,很晚了,我們去睡覺好不好?”
小言谕被他有規律的強壯心跳聲安慰到,擦擦眼淚,打個奶乎乎的小哈欠,又變得乖乖起來。
慕斯察覺了,笑了笑,回過身接過小言谕,“寶寶,要睡覺覺了嗎?”
軍雄們:“……”好肉麻。
小言谕卻很吃這一套,軟軟的靠在慕斯懷裏,很親昵的用小臉蹭哥哥的臉。
蘭諾把他抱走,親了親小臉蛋,親得小蟲母又開心的笑起來。
難得看見小蟲母的可愛樣子,蟲族大家長們用慈愛的眼神圍觀着幼崽王,直到九點多,才依依不舍地告別。
哈蘇納抱着小蟲母上樓睡覺去了。
重逢之後的第一個夜晚,哈蘇納展現出了絕對完美的雄侍必備技能,那就是哄崽睡覺。
崽崽王一歲的樣子就很可愛了,但是再可愛的寶貝也要解決生理需求,這一點哈蘇納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在他眼裏,崽崽王又小又病弱,生活不能自理,本就需要付出大量精力來照顧的。
但是崽崽王是非常害羞的。
他自己飛到了衛生間裏,解決掉了生理需求,然後一推開門,被哈蘇納撞個滿懷。
小言谕用藍翅膀捂住臉,飛回到床上,把自己藏進床單裏,只留下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珠。
哈蘇納失笑,把崽從被團子裏挖出來,然後幹淨利落的把他的衣服褲子都脫掉,換上了新的幹爽紙尿褲。
小言谕立刻捂着臉覺得不好意思了,臉蛋紅撲撲,好像他再也不是那個咯咯笑的軟萌小甜心了。
哈蘇納看着他簡直心都化掉了,換完之後,他溫聲說:“好了,寶寶,別害羞,這是很正常的事,看着我。”
崽崽王被他抓着雪白的小手放下,伸出小短胳膊軟聲哼唧,第一次發出了帶一點聲音的氣音,“ma……”
哈蘇納輕輕怔住了,“您……在說什麽?”
小言谕作為一只前·人類幼崽,第一個發聲的詞彙理所應當是ma。
但是在蟲族社會裏,第一個發音的應該是f,類似于“父”的聲音。
小言谕太用力了,所以又發出了ma的聲音。
哈蘇納不明所以,但是仍然溫柔的把他放進搖籃裏,“您想怎麽稱呼我都可以,叫ma也可以的。”
小言谕溫和的笑起來,躺在搖籃裏,大眼睛看着頭頂旋轉的螢火蟲燈,伸出小手想去抓。
哈蘇納溫柔的握住了他的手放回被子裏,“乖,寶貝要睡覺咯,明天起床我們再一起玩好不好?”
小言谕的手都被他放進被子裏,乖乖的側過身子,望着哈蘇納,看着看着就困倦的垂下了眼皮。
哈蘇納輕輕拍打着小幼崽,幼崽嗷嗚了一口,然後就靜悄悄的睡着了。
哈蘇納看着他,動情的吻了吻他的臉頰。
-
小言谕醒來,望着天邊的太陽,扇動着藍絲絨一般的美麗蝶翼,曬着太陽發呆。
哈蘇納喂他喝過奶後,他指指窗外,似乎想要出去玩。
哈蘇納把奶瓶放下,抱着小言谕去花園裏閑逛,不過小言谕似乎是想要出門去,ma……ma叫個不停。
哈蘇納很為難,“寶寶,外面也許有細菌,如果你生病了,我會很心疼你的,我們就在花園裏玩好不好?”
小言谕能感知到哈蘇納的拒絕,他緊抿嘴唇,沒有哭鬧,而是耷拉着腦袋,趴在哈蘇納的肩膀上,有點委屈巴巴。
哈蘇納一看他這樣子,也沒辦法拒絕了,和斯藍交代了花園裏的事物,就帶着小言谕和護衛隊出門去了。
小幼崽笑的很開心,抱着哈蘇納的脖子,啵一聲親在哈蘇納耳垂上。
哈蘇納的臉頰頓時白皙裏透着緋紅的色彩,他抱緊小言谕,去附近的香料集市散步。
那裏味道混雜,蟲族們很難聞出小蟲母的信息素味道。
集市到處是停放的臨時機甲,小言谕看見機甲就很開心的笑,他指指一個機甲,示意哈蘇納去看。
哈蘇納看過去,有一道鬼鬼祟祟地身影閃過,哈蘇納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快速把小言谕遞到護衛隊長懷裏,按住隊長的頭,把他和後面的護衛隊全部推到遮擋物之後,“保護好冕下,可能有雇傭兵在這執行任務。”
雇傭兵們快步走近機甲,擡手,做了個“不留活口”對手勢,哈蘇納看得清清楚楚,那種手勢不屬于蟲族,而是屬于人類士兵。
隊長也察覺了,他看向哈蘇納,那雙黃金般冰冷的眼底沒有恐懼,也許是他早就習慣了一只腳邁進生死線,所以随時随地都在為突發狀況做好打算。
“他們過來了。”
哈蘇納直接躍出去,制服包裹的身體肌肉削瘦悍利。
“你們是誰?”
雇傭兵見他生的漂亮,不由得感嘆:“一看就是雄蟲,身材真好,能在那種有錢人的拍賣會場上賣個好價錢,但是今天你不是我們的任務目标,閃開。”
哈蘇納懶得廢話,拎起兩個雇傭兵,飛起兩腳哐哐兩聲踹到機甲外置凸輪軸上,通電開關瞬間被砸開,緊接着雙重奏響起,雇傭兵瞬間被電到昏厥。
一名雇傭兵說:“你懷裏抱着的孩子就是我們要的貨物,拿來。”
哈蘇納揉揉手腕,“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暗殺他的,否則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無可奉告。”雇傭兵舉起手,他的手表層皮膚已經腐爛,白密的蛆在白骨上蠕動,化為利爪,像極了猛獸,似乎是被異化了。
這是什麽情況?
然而利爪卷挾蕭蕭風聲劃向他臉頰,哈蘇納神色一凜,單手掐住雇傭兵肩胛骨,手背青筋驟然暴起,猛然墜臂大力把他甩到機甲門上,雇傭兵只叫了一聲就倒地不起。
哈蘇納緩緩走到他身前蹲下,單薄的手掌托起對方滿是胡茬的下颌:“說。”
雇傭兵一頭冷汗,蟲族的精神力遠遠高于人類,這就是為什麽蟲族在星際戰場上向來稱王稱霸的緣故。
這只雄蟲明顯幹過幾年雇傭兵,身上殺戮的意味很重,長相像是天使之類的美人。
本次任務沒有人告訴過他們,蟲母身邊還有這麽高精神力的蟲族。
雇傭兵心聲如雷:“我有義務為雇主保留個人信息。”
哈蘇納兩根手指夾起他下巴,迫使他擡起頭:
“你知道嗎,我現在殺了你,星際法庭也不會對我有任何審判。”
“因為你傷害了我們族群至高無上的王。”
哈蘇納的兩只手指轉而按住了他的大動脈,蟲族尖細鋒利的指節割在他皮膚上,這極具威懾力的動作被他做來毛骨悚然,而後一指穿喉。
周圍發出尖叫,四處逃竄。
這群雇傭兵失去理智了,大肆殺戮手無寸鐵的蟲族,蟲族在極端條件下暴露出原型,蟲類肢體巨大到遮天蔽日,但絕對不是堅不可摧的,人類的子彈射進它們的身體時,那種疼痛一定會喚醒所有蟲族的暴.亂,到時候将無法收場。
哈蘇納當機立斷,往旁邊一滾,厚重的鞋跟在地上翻滾摩擦發出悶鈍聲響。
他抽空看了一眼言谕所在的方向,還好,那裏是個安全的角落。
哈蘇納放心下來,從死去的雇傭兵腰上卸下一把手.槍,熟稔地拉開機簧,子彈快速劃入彈倉,手臂端直槍身扣緊扳機,‘砰砰砰砰砰砰’
數發子彈橫掃成兩片交叉的小扇,火光炸裂橫飛,哈蘇納矮身躲過腦後飛馳而來的攻擊,俯身側滑,腰部別着的槍在地上擦出刺耳聲響。
他就勢翻滾,流水般順利起身,回頭粗略看一眼,迅速從褲腰裏拔出槍,‘砰砰砰砰砰砰’再次接連射擊。
他如利刃劈開空氣,身形輕盈如風,勁瘦的腰如同緊繃的琴弦,快的只剩殘影。
整個香料集市已經亂成一團,哈蘇納身為S級雄蟲,毫無畏懼地站在所有蟲族之前,把槍按在大腿上一別,子彈咔噠上膛,旋即擡手點射。
倉皇出逃的雄蟲們似乎找到了避風港。
“這槍法不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神狙嗎?”
“霸道!牛逼!這必須得是個S級吧?——我艹,這什麽品種的雄蟲長這麽好看!”
“我去,他是不是哈蘇納?”
哈蘇納反手把槍別進後腰皮帶裏,大尺寸的槍身深深陷進他的腰窩,遮住巴掌寬的腰。
他挺括的白襯衫被冰冷堅硬的槍托搓出了褶皺,力道之重,壓青了一大片皮膚。
很快,哈蘇納解決掉所有雇傭兵,用袖口細心地抹去臉上的汗,然後抓緊時間去和護衛隊彙合。
他滿心滿眼都記挂着小蟲母,生怕他出一點岔頭,但他太累了,只好整個身體全部貼靠在牆面上,仰頭小幅度喘息。
劇烈運動之後,肌肉的痛感從未如此清晰過,就像把身體放在絞肉機裏,絞碎成肉沫,可是除了忍也沒別的辦法,鬓角沾濕了冷汗,蒼白的臉也被浸得汗津津的。
護衛隊找到了他,分出一部分蟲去追差那幫刺客雇傭兵的下落,扶起哈蘇納,查看他的傷勢,哈蘇納卻直勾勾地看着言谕。
隊長皺着眉頭:“人類真是太過分了,好在蟲母冕下沒事。好在今天有你在,否則我們可能哄不好冕下,冕下哭的太傷心了,他被吓到了。你快來抱抱他,我們去清理現場。”
哈蘇納掙紮着爬起身,擦了擦手掌上殘留的血跡,顫抖着手臂把小蟲母接到懷裏來,他眼神裏暴虐的情緒還沒有消散,驟然變得溫柔柔軟,顯得就有些無措。
“好了,寶寶,不哭了,不害怕,我們回家好不好?”
哈蘇納哄着小蟲母,極盡全力,護衛隊大氣都不敢出,在所有蟲族印象裏,哈蘇納是白塔最優秀的雄侍,天生性格強悍,能力出色,曾是蟲族四大雇傭兵團的頂級雇傭兵,永遠都不喊疼不喊累。
他是雇傭兵裏的标杆,是身價最高的頂級殺手,他平靜的外表下是一顆萬年冰山般冰冷的心,對任何災難都有承受能力,也從不覺得恐懼、害怕、無措。
但是現在的哈蘇納簡直化成了一攤水,他緊張的無法呼吸,破碎玻璃裏映出他淩亂的金頭發,一身髒污褶皺的衣褲,甚至是被扯大了的領口,真是太狼狽了。
護衛隊們無聲離開。
哈蘇納閉上雙眼,小言谕抽泣着躺在他懷抱裏,他柔情脈脈地望着懷裏的小蟲母,溫柔的摸摸他的頭發,小言谕看着哈蘇納,漸漸停止了哭泣,懵懂的看着他。
“王……”哈蘇納盡管疼痛也能忍住,抱着小言谕,劫後餘生一樣地流下眼淚。
小言谕能感覺到他的恐懼,他把頭埋進哈蘇納鎖骨裏,伸出小手,摸摸他的心口,用自己的精神力治愈他。
哈蘇納一直在說,“王,還好,我沒有害死你,否則我永遠永遠都無法原諒我自己……”
周圍幸存的蟲族們都靠近過來,他們看着哈蘇納抱着一歲的小幼崽,還以為哈蘇納是他的雄父,直到有蟲認出了哈蘇納,才意識到這只小幼崽是誰。
“是……蟲母冕下!”
“那群人類是不是瘋了?在戰場上怎麽殺都算了,怎麽還能堵在冕下的路上要刺殺他呢?太無恥了!到底是誰!”
所有蟲族都震驚不已,他們無比憤怒,自發去周圍搜查是否還有雇傭兵殘留。
而更多的蟲族留在這裏,觀察蟲母冕下是否受傷了,蟲們有的在哭泣,有的在跪下向蟲神祈禱冕下沒有受傷。
小言谕非常擔憂的看着哈蘇納,感覺到他的精神緊張度松弛一點了,才放下心。
治愈的能力圍繞着哈蘇納,小蟲母冕下超乎尋常的治愈能力讓圍觀的蟲族感受到無比震撼。
一歲的小幼崽還不會說話,這在蟲族基本上不存在,就算是一出生就分化成亞雌的幼崽也能咿呀學語了。
但是冕下生下來那一天就擁有一個安靜的世界,那裏沒有喧嚣,沒有吵鬧,只有溫柔的愛。
哈蘇納抱着言谕,不希望聽見任何讓小言谕傷心的話。
但是蟲族們誰都沒有指出冕下的傷痛。
哈蘇納完全低估了幼年蟲母崽對蟲族的吸引力,言谕雖然是十一歲才徹底分化成蟲母的,但是以這樣的狀态返回幼年時,他身上自然攜帶了蟲母幼崽的信息素,在完全野生的環境下,蟲母基因會提醒成年蟲族們對這個崽多加照顧。
但是王是為什麽變得這麽小的?
蟲族們無比疑惑,護衛隊充當了講解員,然後蟲族們得知蟲母冕下為了營救流浪星系的蟲族們無奈變成這麽小,而且還險些被異族暗殺,頓時心情難過到了極點。
冕下卻完全不覺得委屈,他甚至很開心哈蘇納好起來了,笑的很可愛。
然而他一不小心打了個噴嚏,這裏的雄蟲信息素太雜亂了,小言谕揉揉鼻子,有點無精打采地窩在哈蘇納懷裏,病怏怏的樣子,桃花眼都沒了剛才的神采。
蟲族的精神力極力供養着小蟲母,然而小蟲母還是一點一點病倒下去。
雪一樣白嫩的小言谕本來就不會說話,小小的蟲崽望着他們,那雙溫柔而堅定的眼睛令無數蟲族心碎。
哈蘇納和護衛隊無法顧及蟲族的震怒,以最快速度抱着小言谕回阿洛缇娜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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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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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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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