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刺繡圖3
第48章 刺繡圖3
劉夫人肯定有問題。
會不會是劉夫人娘家是刺繡方面的行家,劉夫人有一手好繡功。她嫁給劉鵬明後,就把手藝教給了劉記繡莊的繡娘,幫助劉記繡莊起死回生?
很有可能就是這樣。
古代對傳承是很看重的,很多手藝都是傳媳不傳女,因為在大部分古人看來,兒媳婦嫁進來後,就是自己家的人,女兒卻是嫁到別人家裏去的。
為了保證自家的利益,像刺繡這樣的女紅功夫,姑娘家都要學的,教女兒點皮毛還行,但核心技術,是絕對不會透露一星半點的。
雖然池飲本身不贊同這個理念,但事實上,古代大環境就是如此。
從縣令那邊得知,劉鵬明曾經拿出過比繡莊裏賣的那些刺繡,更出色的繡品。會不會,劉夫人在娘家的時候,不管是家裏人格外疼愛,允許她學了,還是她自己想方設法記下了,自學會了。總之,她的刺繡是有兩個等級。
一個是比普通繡娘好一些,出色,但又沒那麽出色。她把這種刺繡手藝,教給了繡莊的人。這應該只是她娘家那邊看不上的粗淺繡法,娘家人不會在意外不外傳的類型。
還有一個等級是,特別出色,出類拔萃到了猶如鶴立雞群的地步。這是她娘家的核心技術,這類獨門針法,是決不允許外傳的。劉夫人雖然學了,但是也一直沒往外教,沒對外洩露過。
只是她到底學會了,所以偶爾也會技癢,給自己繡點東西。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麽劉記繡莊繡娘的技藝進步如此之大。為什麽現在劉記繡莊裏賣的繡品,東西都是好東西,卻又沒好到讓人震驚的地步。
更能解釋,為什麽劉鵬明拿到縣令那邊的樣品,是一方女子的繡帕。
這個樣品,如果是劉夫人拿給縣令夫人看,是絕對沒問題的。
可劉鵬明一個大男人,拿女孩子用的東西給另一個大男人當樣品,在古代,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多少不太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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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古代女子而言,繡帕可以算是貼身物件了,能拿來和情郎定情的東西。
刺繡能做的樣式多了去了,比起拿手帕給縣令看,明顯換成挂畫擺件更合适。哪怕是直接拿一塊繡了花卻還未剪裁的布過去,都比手帕強。
池飲一個現代人都這麽覺得,何況劉鵬明是一個實打實的古人。
拿手帕,只能說明,劉鵬明沒其他的選擇,當時他能拿到的,就只有手帕。
這條手帕極有可能是劉夫人繡給自己用的,被劉鵬明看見了,驚為天人。再加上姚大人壽宴在即的事,傳得沸沸揚揚,于是劉鵬明就動了心思,悄悄将手帕偷了出來。
偷出來給縣令看過之後,劉鵬明大概就回家和劉夫人攤牌了。有縣令在那,縣令既然已經看重了,最後東西卻沒送過去,縣令肯定會怪罪下來。
縣令是官,劉鵬明是商。劉家根本得罪不起縣令。劉夫人為了保住這個家,自然只能妥協,按着要求刺繡。
劉夫人這趟回娘家,要麽是去和娘家通氣,尋求娘家答應的。要麽就是劉鵬明低估了劉夫人的脾氣,兩人這是鬧翻了,劉夫人便賭氣回了娘家。
如果是前者,劉夫人懷有身孕這件事不是回娘家的借口的話,那麽她這趟回去,除了征得同意之外,恐怕還有希望娘家人幫忙繡屏風的意思。
畢竟兩個月後就是姚大人的壽辰了,這麽短的時間內,劉夫人就是沒懷孕,一個人想繡完八扇大屏風,也是件近乎不可能的事。
何況她還懷孕了,而且聽管家的話音,明顯是才懷上不久,這會正是孕婦最疲累,胎兒最不穩當的時候。根本沒那個精力。別說繡八扇了,繡四扇下來,沒準都會一屍兩命。
劉夫人會拖着這樣的身體回娘家,也都是因為考慮過自己的身體,兩權相害取其輕。事态緊急,不容耽誤的緣故。
等等,池飲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劉夫人娘家有這個技術的話,哪怕物以稀為貴,很少往外賣,市面上或多或少,也該有那麽一兩件才對。再不濟,至少也該傳揚出名聲來。
但很明顯,看縣令和縣令夫人提起手帕的樣子,他們完全沒聽說過這個,要不然言辭間,肯定多少會提到點。
好比縣令誇贊手帕精美絕倫的時候,也不會只幹巴巴地說當時看呆了。為了讓妻子徹底體會到手帕有多驚豔,他必然是要打個比方,說那個手帕,技藝和誰誰誰家的繡品一樣出色。
然而完全沒有。
那麽會不會是,有這個刺繡手藝的,不是劉夫人娘家,自始至終,都是劉夫人本人?
所謂的劉夫人回娘家,極有可能是,劉夫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閉關,靜心刺繡。
不過這麽一來的話,她懷孕的事應該就是假的了。估計是為了合理消失找的借口。
要不然,讓一個有身孕的人做這事,無異于是在殺人。劉鵬明人渣無疑。
雖然從目前的推測來看,劉鵬明也确實不是什麽好東西就是了。不過人品有瑕,和人渣,兩者之間還是有差別的。
池飲這些分析,也沒瞞着夏清風,畢竟收費了嘛。
夏清風聽完,直接現場表演了一個抓狂。
他把自己滿腦袋進了副本後就變長的頭發撓成了雞窩:“好複雜啊,為什麽這些副本都要考腦子?”就不能簡單點,再簡單點?
“要不,我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劉鵬明弄死吧!”夏清風突然目光灼灼地看向池飲,躍躍欲試。
“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我們的任務不就是阻止劉鵬明得到刺繡圖麽,直接把人弄死,一了百了。他都死了,刺繡圖就算完工了,也不會落到他手裏。我們的任務自然也就完成了。”
夏清風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他居然也有想到這麽棒的主意的時候。
池飲默默看了他一眼,然後幽幽地開口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以古人對葬禮的重視,劉鵬明這一死,劉家家資也算豪富。他死後,葬禮肯定舉辦得很隆重,陪葬品也會有很多。”
“那副刺繡圖完工後,非常可能被當做陪葬品放進棺材裏,甚至在他靈前焚燒掉。畢竟古代講究忌諱,白蓮題詩圖繡好後,肯定是不能往姚大人那邊送了。尤其是在姚大人年紀不輕的情況下。”
“五十大壽,這個年紀在古代,絕對算是老人家了。離入土都沒幾年的那種。縣令如果還把白蓮題詩圖制作成屏風當成壽禮送過去,他這是嫌自己官當得太穩當了。”
“當官的誰還沒個政敵,到時候政敵把劉鵬明死了的事往姚大人面前一捅,扣縣令一個詛咒姚大人,盼着姚大人早死的帽子,簡直一扣一個準。”
“甚至就算沒政敵提起。這麽好的屏風出現在壽宴上,肯定大出風頭,姚大人見了,能不被吸引?”
“一被吸引,他能不詢問來源?”
“一詢問來源,姚大人心裏能不膈應?”
“好端端的送個死人經手的屏風過來,這是什麽意思,這是生怕他染不上晦氣,活得太久啊!”
“東西是不能送了,縣令自己留着吧,也不自在。那麽最好的做法,就是送給劉鵬明當陪葬品,或者直接在他靈前燒掉。這麽一來,傳出去後,甚至還能是一段佳話。對縣令的官聲是有好處的。”
還……還能這樣?
聽到這,夏清風目瞪口呆地看着池飲,他手動扶了扶自己的下巴,免得掉在地上,砸得腳疼。
為什麽不能這樣。
池飲帶着夏清風進屋,随手把臺燈擱到桌子上,繼續說道:“刺繡圖變成陪葬品,或者直接被人燒給他以後,你能保證,系統不會判斷我們任務失敗?”
“畢竟,劉鵬明是死了沒錯,可他還是得到了刺繡圖。”
別說,夏清風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就算後面有人盜墓,把刺繡圖從劉鵬明的棺材裏拿出來,那也來不及了。因為這幅刺繡,劉鵬明已經得到過了。
要是縣令直接把刺繡圖在劉鵬明靈前燒掉,那更是連讓劉鵬明得到後,再失去都來不及。燒都燒了,活人難道還能沖到地府裏,從鬼劉鵬明手裏把東西搶過來嗎?
不可能的事。就是能搶,他們的任務也失敗了。
這又不是在現實,失敗了還能補救。在游戲裏,失敗了就會沒命。
“想要完成任務,解決劉鵬明,這不是從源頭上解決問題。真正的從源頭上解決問題,應該從刺繡圖下手。只要毀掉刺繡圖,劉鵬明還上哪兒得到?”
這才是池飲一直關注劉鵬明的原因。只要劉鵬明一去查看刺繡進度,他就能發現未完工的刺繡圖,就可以先下手為強,把刺繡圖毀掉。
“不止是要毀掉刺繡圖,離姚大人的壽辰還有兩個月,兩個月的時間雖然緊張,但我們現在毀掉刺繡圖,對方可能還會加班加點,再制作一幅。”
“所以最好是晚一點動手,等刺繡快完工了,再動手。到時候再想重新繡,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除此之外,還可以把刺繡用的那些繡線、布料,各種材料全都毀掉。”
刺繡圖要想出色,除了刺繡人的手藝之外,重要的還有材料。
尤其是從縣令對那條手帕的描述來看,那條手帕之所以會讓他看呆,不止是因為彩虹繡得好,還因為手帕的布料特別,看起來流光溢彩。
說明要做這樣的繡品,普通的材料肯定不行。繡線和布料都得特制。
“全都毀了之後,他們又不能拿次一等的東西充數。還想繼續繡,就只能重新準備材料。
“這樣特別的繡線和布料,做起來,需要花的時間可不少。等做完早就來不及了,到時候姚大人的壽宴還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制作白蓮題詩圖屏風的打算,也就跟着不了了之。”
都沒做了,劉鵬明當然不可能憑空得到刺繡圖。
池飲沒說出口的是,甚至還能殘忍點,想辦法毀掉繡娘的手。不需要多嚴重,刺繡是個精細活,手上但凡出了點問題,就會影響繡娘的技藝。
讓繡娘繡出的東西,質量下降。
這麽一降,別說姚大人了,縣令那邊就先看不上。做出來的刺繡圖,自然也就不是任務裏,劉鵬明不能得到的那一幅。
如此一來,萬無一失。
池飲雖然對夏清風的觀感還不錯,不過兩人畢竟才認識,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是說出來,難保對方心動。
池飲沒說,夏清風也沒往那邊想,他開始一心琢磨起了要怎麽才能毀掉那些材料。
半晌,無果。
夏清風決定不為難自己:“大佬我都聽你的,你說怎麽做,我就怎麽做。”
“還真有件事需要問你。”意識到劉夫人才是關鍵後,池飲再回想夏清風第一次使用指南針時的情況,他看待這件事的目光就不一樣了。
系統狗是狗了點,不過目前為止,沒聽說過有道具出差錯的。
當時指南針的指針會在亂動後,才指向劉夫人的房間。這很有可能是因為,對夏清風來說,那會同時對他有利的地方,有好幾個。而劉夫人的房間,只是其中的一個。
夏清風作為一個來通關副本的玩家,他最迫切最需要的就是通關。也就是說,能幫助他通關的地方,就是對他有利的地方。
夫人的房間裏,有可能存放有那條手帕同級別的繡品。好比被夏清風拆了的那座插屏。夏清風一進屋就注意到這座插屏,大約就是因為插屏上的刺繡格外漂亮特殊。
“這麽一說,是挺好看的。就,我之前不是說它顯眼麽。反正一進去,那房間裏各種擺設我都沒注意,就光看到它了。可惜被抓到後,拆出來的屏風面也被管家拿回去了,要不然還能給你看一眼。”
插屏顯然和手帕用的是同級別的材料和手藝。這是條重要線索,意味着夫人和刺繡圖有關系。所以指南針指向了夫人的房間。
只是指南針沒想到的是,夏清風會那麽虎,等不及天黑,大白天的竟然就這麽過去了。
而之所以指南針的指針,會在猶豫後才指向房間。是因為夏清風如果能找到劉夫人現在所在的位置,對通關無疑更為有利。只是劉夫人目前待着的地方,可能是離得比較遠,所以指南針的指針這才在游移後,選擇了更近的房間。
按着這個推測,那麽根據之前指針猶豫的方向,就是劉夫人所在的方向。對找到劉夫人很有幫助。
想到這,池飲自然是要問的:“你還記得那個方向嗎?”
“怎麽不記得!”想忘都忘不掉好麽,夏清風一想到自己錯過了什麽,這會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就該先出劉府再使用這個道具,沒準指南針最後指的就不是房間,而是劉夫人的藏身地了。
好在夏清風性子開朗,懊惱過後,很快就恢複了過來。他掏出指南針,拿手指在上面畫給池飲看:“當時指南針的指針,就一直在這兩個方向之間移動。這邊是劉夫人的房間,另一邊應該就是她現在身處的地方。”
夏清風的方向感很好,雖然現在不是在劉府,而是在池飲這邊,但他還是能準确地把劉夫人房間所在的方向,和疑似劉夫人本人在的方向指出來。
不過指是指了,他心裏其實沒報什麽希望:“沒有指南針的指針一直指引,現在就依靠一個大概的方向,很難找到人的。”
畢竟同一個方向裏,有無數的房屋建築。誰知道劉夫人是在哪家?
“我之前能順利地摸進劉夫人的房間裏,後面又能找到你這邊,是因為指針指出一個大方向後,會根據我走的路線,不斷地調整方向,直到我到達目的地為止。就和地圖導航似的。”
“現在這樣,除非我再使用一次指南針,不然很難找到人的。”
說到這,怕池飲誤會,夏清風解釋道:“倒不是我舍不得道具,不過你也看見了,指南針就只剩下一次使用機會。它不一定會按我們想的那樣,給指出劉夫人的位置。”
萬一指南針覺得劉鵬明所在的方向也很重要,對他很有利呢。
畢竟劉鵬義可是目标人物。
還有織布染布的地方,布料的生産地也很重要。繡線也是,繡線的來源也是緊要的線索。
“不确定性太強了。這東西只适合才進副本,對所有情況一無所知,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的時候用。它能為你指個方向。你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不好用。”
池飲本來也沒想用:“有大概方向就可以了。”池飲散出一批蚊子,讓蚊子順着那個方向去探查。
“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夏清風下意識地問道,然後他才反應過來,“我就随便問問,沒探究你秘密的意思,你不用回答我。”
夏清風想了想,又說道:“我剛剛其實什麽也沒發現,就是直覺周圍好像有變化。雖然這感覺很快就消失了。”
“直覺挺準的。”池飲誇了一句,看來夏清風這性子,能活到現在,他的直覺占了不少原因。
他的蚊子是直接出現在窗外的,出現後就第一時間飛走了。房間的窗戶雖然是開着的,但夏清風此刻卻是背對着窗戶的,這樣他都能有感覺,可以說是十分敏銳了。
見池飲雖然沒說他做了什麽,不過明顯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不像是介意的樣子。夏清風松了口氣。
這會天色已經不早,又沒別的事幹,而且說實話,折騰了一天,他也累得夠嗆了。
好不容易身處在安全的地方,該說的話也都說完了,夏清風張望了一下,見屋子裏只有一張床,他沒敢和大佬搶。
夏清風随手把桌子旁邊擺着的幾張長條凳拼了拼,拼成簡單的小床。然後他躺上去,準備開始睡覺。
在夏清風閉上眼睛之前,池飲實在沒忍住,有些好奇地問道:“你直覺這麽準,之前為什麽還會去劉夫人房間?”
夏清風有些尴尬地伸手撓了下臉頰:“我那不是覺得富貴險中求麽!”
為了通關,小小冒一下險算什麽。
誰知道差點把自己送進了小倌館。
“而且我也不是每次直覺都準的,只是準的次數比不準的時候多。”
原來如此。難怪夏清風見到自己後,一直表現得十分坦誠。除了他本身是這個性子,還有[小明的指南針]這個因素的影響之外,就是直覺了。
池飲了然。
池飲簡單洗漱後,也爬上床開始睡。第二天醒來,池飲沒馬上起床,而是把視角切到了蚊子那邊。池飲先接收的是昨天晚上才放出去找劉夫人的那些蚊子儲存的視頻。
現實裏的監控器都有錄像,視頻回放,視頻快進、慢放等功能。池飲當監控器用的蚊子自然也有。不止是蚊子,其他屍體也一樣。
這個能力最初是不存在的,不過時代一直在變化,要不想被遠遠地甩下,趕屍匠自然也得與時俱進。這個能力就是池飲受監控器啓發,後面苦心鑽研出來的新功能。
要不然放出去的蚊子那麽多,他得有幾只眼睛才能盯得過來?
雖然可以飛快地切換,但是切來切去的,也很容易漏掉重點。
運氣不好可能你才把視角切到另一只蚊子上,上一只蚊子那邊,就看到了重頭戲。結果沒錄像功能,你連錯過了都不知道,還傻乎乎地繼續切到別的蚊子身上瞎找。
不過這功能池飲平常不用,畢竟一直快進找東西,視頻少還好,找得多了,眼睛就容易累。
好在這點累,比熬夜通宵盯着強多了。
池飲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将視頻都快進看完了,也沒看到有符合條件的。
古代人睡得早,昨天那個點,幾乎家家都已經睡了。偶爾有那種營業場所,還有富貴人家晝夜燈火通明的,他們也都是各幹各的事,沒一個在繡花的。
晚上繡花傷眼,但在兩個月內要把屏風繡完的前提下,想必劉夫人也顧不上這些了。無非是多點些蠟燭。
沒找到目标,池飲又把視角切到了劉鵬明那邊,看了下劉鵬明昨天晚上都做了什麽。
如果劉府內有密室,劉夫人沒出去,而是留在府裏刺繡的話。夜深無人的時候,劉鵬明會去看望對方的可能性很大。當然,這個看,到底是看劉夫人還是看未完工的白蓮題詩圖,就見仁見智了。
“嘶!”池飲下意識地捂住眼睛。不是蚊子死了被反噬的,純粹被辣到了眼睛,看到不該看的。
劉鵬明昨天晚上确實是做了點什麽,但不是去看劉夫人,而是将伺候的兩個丫鬟拉了上去,三人一起困覺。
池飲強忍着不适快進完,沒其他發現,頓時感覺自己付出得也太多了。
虧大發了!
劉鵬明現在還沒起床,池飲讓蚊子繼續盯着後,就收回了視線,側躺着看向窗外的景色,借機洗洗眼。
沒一會夏清風也醒了,兩人爬起來,洗漱後,決定出去邊吃早飯邊收集一下消息。
結果才出門找了家酒樓,飯都還沒點好,就聽見酒樓裏有客人邊吃菜邊和同伴閑聊。
“聽說了麽,昨天縣衙那邊,有仙人顯靈呢。據說那仙人可神了,突然出現在縣衙後院,吓壞了好多人。縣令還以為他是賊人,讓下人把他圍了起來,結果你猜怎麽着?”頭戴玉冠的那個客人說到這,故意賣關子。
他一邊挾起一塊燒鴨津津有味地吃着,硬是等同伴好奇得抓耳撓腮,又是給他斟酒,又是給他打扇,連連追問後,他這才慢悠悠地繼續往下說。
“那仙人好不容易顯靈一次,被許多拿着棍棒的健仆圍了,仙人心裏能舒服?仙人自然是要教訓教訓他們的。”
“于是也沒見仙人動作,縣令院子裏的一座假山,就崩碎了。碎掉的石頭砸傷了好多人。仙人又雙足離地飛了起來,然後告訴縣令大人,剛剛那是小懲大誡。”
“仙人說他此次下凡,是有事找縣令,咱們縣出現了一樣寶物,這件寶物不該凡人所有,留在凡間會引起禍事,應該盡早回歸天庭,才能平安無事。仙人就是下來找它的。”
“但是仙人在凡間法力受限,沒辦法快速找到寶物。他算到寶物會出現在咱們縣裏,讓縣令配合,趕緊派出衙役、下人,甚至貼出告示,讓大家尋找。”
同伴聞言,忍不住說道:“這麽說來,仙人也還算慈悲了。”
“不過我是真沒想到,咱們這塊小地方,居然也能有寶物?”
“嗐,你還真當真了?”玉冠客人灌了一杯酒,直擺手,“當時縣令就聽出來不對了。”
“先不說咱們縣是不是真的有寶物。就算有,寶物既然在人間,說明它就是屬于人間的。凡人拿着會出事,可天子乃是真龍天子,寶物進貢給陛下,難道還能出事不成?”
“縣令作為朝廷官員,好東西自然是要獻給陛下的。何況這麽久也沒聽說過咱們縣有什麽天災人禍,那仙人分明是在危言聳聽。”
“不過也不可不防,于是縣令連夜讓人請了見性大師、清風道長過來。咱們都知道,別人暫且不論,見性大師明心見性,清風道長法力圓融,那都是有真本事的。他們兩位一來,立時就看出了不對。”
“所以他真的不是仙人?”同伴追問道。
“那還能有假?”玉冠客人肯定道,“那個仙人,分明就是個凡人。身上一點法力都沒有,只是不知道從哪學來了一些小手段,就跑到縣衙裏招搖撞騙。”
“什麽仙人寶物,都是他杜撰出來的。具體為什麽,他雖然沒招供,不過我尋思着,騙到縣令大人頭上了,為得還能是什麽。”
“要只是想騙錢,哄哄那些豪商就是了,何必找上官府。“
“他恐怕是想着,要是能騙得縣令對他深信不疑,把他引薦到上官那裏,上官再引薦上官,最後見到陛下。那豈不是一輩子都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假仙人胃口大啊。可惜他沒想到的是,第一步他就失敗了。連縣令大人都騙不過去,何況是皇上?就算他到了皇上跟前,皇上乃是真龍天子,豈有看不破他的。既然看破了,又怎麽會受他欺瞞。所以這人算是打錯了主意。”
“現下他已經被見性大師和清風道長聯手拿下,押進大牢了。據說為了防止他逃跑,兩位高人還想辦法制住了他,讓他渾身僵硬無法動彈,有再多的手段也使不出來,只能乖乖在牢裏待着。”
“衙門那邊這會估計還在商量該怎麽處理他呢。畢竟一直關着也不是個事。”
“還是兄長消息靈通,這事要不是兄長你說,小弟真是一點風聲也沒聽見。”
同伴殷勤地把手邊的一道小菜往玉冠客人那邊推了推,“下次若是再有這樣新鮮有趣的事,兄長可千萬別忘記我。你是知道的,小弟平生別無他好,就愛聽這些個。”
“這是自然,要不是知道你這喜好,我能一大早就和你在這兒喝酒?”玉冠客人挾了一筷子小菜吃了,倒也受用。
他又說道,“不過這事也是我家大伯恰好是縣丞,我這才知道幾分。若是在別的地方發生,我消息可就沒你快了。到時候就該換你來同我說了。”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高,池飲能聽全,夏清風耳力不錯,再加上雙方坐得不算遠,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池飲和夏清風對視了一眼,心裏都對這個所謂仙人的身份,有了數。
“沒想到竟然還有玩家比我慘。幸好昨天我被抓後忍住了,沒當場掏道具,”夏清風滿臉唏噓,“這玩家是真倒黴啊,誰能想到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古代副本,它竟然有超現實力量。”
“要是沒人去救他的話,他一直動不了,沒辦法動,就沒辦法從稱號欄裏取出稱號佩戴,沒辦法從倉庫裏拿道具使用。”
“這麽一來,他根本沒辦法離開監獄。”
“慘,慘絕人寰的慘。”說是這麽說,夏清風也沒去救人的意思。
雖然他自己也幹過偷東西這樣的事,盜竊不僅不道德,還違法,真要論罪名,兩人誰也沒比誰好多少。但夏清風還是不喜歡那個玩家。
不為別的,他假裝仙人就假裝仙人,故意讓假山碎石砸那些下人算什麽事。
是他先深夜擅闖人家後宅,被當賊圍住,那不是很正常麽。想演示神跡,沒其他道具的話,他完全可以攻擊遠處的東西,而不是假山。
夏清風自覺偷東西不對,哪怕是為了完成任務才知法犯法,可不對就是不對。
所以被抓後,即使被罵被賣,逃跑後他也沒想過回去報複人。
大概是三觀不合吧,夏清風覺得,讓他關關挺好的。
夏清風不提救人的事,池飲就更不會提了。兩人點了飯菜吃飯,吃飯過程中,夏清風提了好幾次見性大師、清風道長,顯然對他們很感興趣。
“你說我要是去拜師,有沒有可能學到真本事?道具和稱號始終是外物,而且收集再多,也總是不夠用。”夏清風突發奇想。
“反正暫時也沒別的事,你可以試試。”這個副本的靈氣濃度和現實差不多,也算是末法世界。再加上見性大師和清風道長兩個人聯手才制服了那個玩家,實力明顯不怎麽樣,池飲就沒見的心思。
有時間去見他們,不如多花點時間在副本上。
不過對夏清風來說,這也許是個不錯的奇遇。雖然不一定能學到,甚至學了可能學不會。可凡事都有萬一。不努力看看,怎麽知道結果。
池飲這一贊同,夏清風的心徹底活了。他有些按捺不住:“吃完飯我就去。”
能被縣令連夜請到,兩位高人應該就住在縣裏。打聽起來肯定很容易。
夏清風努力扒飯。因為注意到這個副本有玄門力量,池飲難免會想,這次的任務裏,會不會有妖鬼的痕跡?
但是在進副本後,發現空氣中有靈氣存在後,到了劉府,池飲就排查過這個。
并沒有發現鬼氣妖氣。
劉府就是普通有錢人家府邸的樣子。為了避免有什麽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或者又是用了什麽手段掩蓋過,池飲特意把這點考慮了進去,再仔細觀察過,依舊沒感覺到什麽不對。
即使如此,池飲也還是往劉府多放了兩只蚊子。
“翠兒,你有沒有覺得這兩天府裏的蚊蟲好多啊。我從入府到現在,也有三四年了,還是頭一回被蚊蟲叮咬成這樣。往年從來不這樣。”
一個穿紅衣服的小丫鬟讓穿綠衣服的小丫鬟看自己的臉和脖子。
“上面都是包。”
“還真是。”綠衣服的小丫鬟仔細看了下,足足有七個蚊子包。
蚊子才剛剛放過去,就聽到這話,最開始池飲還以為自己放的蚊子被注意到了。誰知道就聽見了後半段。
顯然,對方說的不是自己的蚊子。他養的蚊子都是死蚊子,沒有吸血的本能。它們吸血就是攻擊,沒池飲的命令,蚊子們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
而且它們那點攻擊力,說實話,在池飲看來,約等于無。他一慣拿蚊子當監控器用。
不過即使如此,普通人被他的蚊子吸上一口,也是要失血過多的。
真被咬了,多咬兩口,這兩個小姑娘哪還有抱怨的機會。
綠衣服的小丫鬟安慰紅衣服的小丫鬟:“可能是最近天氣熱,花園子裏草木多,蚊蟲才滋生得多。府裏被咬的人也不止你一個。”
“聽說輕雲姐姐身邊的丫鬟,今兒早上在端水服侍輕雲姐姐洗漱的時候,被蚊子咬了一口,她沒忍住動了一下,臉盆裏的水濺了些出來,打濕了輕雲姐姐的衣服。直接被罰跪了。”
“輕雲姐姐還特意留話,說不跪足兩個時辰長長記性,就不讓她起來。”
“夫人不在,輕雲姐姐和輕煙姐姐,真是越發肆無忌憚了。那被罰的丫鬟我認得,和我同批進來的。素日穩妥,極少出岔子。這回若不是被蚊子咬了,也必不會如此。”
“方才我悄悄往那邊走過,偷看了眼,她臉都曬紅了,嘴唇又幹裂得吓人。”
“輕雲姐姐還不讓她在陰涼的地方跪,”紅衣服小丫鬟說到這,忍不住嘆了口氣,“我也是因為這個,才害怕自己也這樣。”
“只能盼着夫人早日歸來,或是這些惱人的蚊蟲盡早消失。”
池飲自己是蚊蟲不侵的,哪怕有蚊蟲敢靠近,普通蚊蟲也很難把他的皮膚咬出問題來。
根本破不了防好麽!
因此池飲是不會去特意去關注這些的,何況他昨天才來,原先劉府是什麽樣,他也不知道,根本無從對比。
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蚊子如此肆虐,池飲記憶力很好,這會回想起來就發現,昨天給劉府小少爺上課的時候,書齋裏确實沒有一只蚊子。
為了避免是自己沒留意,所以記憶不準,池飲特意讓一只蚊子去找了小少爺。
通過蚊子的眼睛,池飲認真觀察過後,發現劉府裏,無論哪裏,或多或少都能看見蚊蟲的身影。但小少爺在的地方,就一直十分幹淨。也就只有他派過去的這一只蚊子。
其他的,不止蚊子,連別的昆蟲也避着他爬。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小少爺所在的那一片,明顯是蚊蟲真空圈。
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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