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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他嗓子剛好不能吃火鍋，換個別的。”

“我沒關系。”

倆道同時響起的回複，讓寧曉鋒看一眼拒絕的陸沉州，再看一眼自家室友，想也不想的聽從室友的話，大力拍打着陸沉州的肩膀表示，“你就放心吧，嗓子不舒服我們可以點清湯啊，可以點鴛鴦鍋啊！我火鍋店位置都定好了。”

陸沉州還想說話，一只手從背後将他拉住，“你先走吧，我也要跟朋友回一趟宿舍。”

周瑾開始趕人。

某人一直到走的時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輸給了寧曉鋒，這倆天倆夜的相處簡直被某人吃盡了狗肚子內。

他邊走邊掏出手機，手指大力按着屏幕上的虛拟鍵盤。

陸沉州：“你趕我走！！沒良心的家夥。”

身後正要跟寧曉鋒回宿舍的周瑾，聽到手機鈴聲提醒後打開看到了對方發來的消息，很快對方就收到了新的回複。

周瑾：“寧哥也是關心我才想請我吃火鍋，也謝謝你這倆天的照顧，你想吃什麽？下次我單獨請你可以嗎？”

陸沉州：“吃什麽都可以？”

周瑾：“呃…如果能夠在兩百塊錢以內的話，最多不能超過一千，我身上只剩下一千塊錢。”

後方，寧曉鋒說着說着發現自己身側的人沒了聲，扭頭看過來就瞧見周瑾正在不停的按着計算機。

“你在算什麽？”

“算我這個月還有多少錢可以使用。”這幾天生病去醫院的費用，還有開藥的費用周瑾都算了一遍，他在算如果要請陸沉州吃飯的話，最高可以消費到什麽金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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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曉鋒知道對方家境不好也在兼職，以為他是擔心晚上的火鍋費用，直接将他手機奪過來關掉計算器功能，“別算啦，今晚我請客！不用你出錢，而且我還有個朋友想跟你認識認識。”

“朋友？想要認識我？”

手機被奪走的人，眉頭緊皺的想着寧曉鋒的朋友要找自己做什麽呢？

幫他介紹新的兼職工作嗎？奶茶店老板前幾日有跟他說過，這份工作開業三個月後就不再每天都需要玩偶在外面發傳單，将會改成每周三跟每周六會有兼職玩偶的工作，其餘時間都不再需要了。

“反正晚上你到了那就知道啦。”

寧曉鋒賣了一個關子，沒把話說明白等到了晚上寝室四個人到達火鍋店時，周瑾望着已經站在火鍋店門口等待的三名女生時，好像知道了寧曉鋒為什麽要請這頓飯。

剛入學寧曉鋒就在寝室內說過，任何人談戀愛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請室友吃飯，公開戀情。

“寧哥前天不是還沒對象嗎？”周瑾記得自己生病前一天，還聽到了對方在寝室內喊着他要一個月參加二十場的聯誼，就不信沒人喜歡他。

結果滿打滿算才兩天的時間，對方就戀愛了。

孫美生在一旁啃着棒棒糖，頗為認可的點頭，“你不在的這兩天，他每天都在寝室內炫耀自己遇到了一見鐘情，而且對方剛好還喜歡他，彼此見面的第一面就跟那什麽來着？”

他突然忘記了那個成語怎麽形容了。

“幹柴烈火。”詹太宇幫他将成語說出來。

“對！就是倆人幹柴烈火看對眼了！”孫美生拍手，望着寧曉鋒沖過去跟其中一名女生擁抱在一起的畫面，被肉麻的整個人都打了一個冷顫，“這家夥好肉麻哦。”

“一見鐘情很容易嗎？”站在火鍋店門口的周瑾，望着那邊擁抱在一起的二人，用只有自己能夠聽見的聲音低喃着。

陸沉州也說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他，可是周瑾沒懂。

寧曉鋒前天還是單身，今日就有了一見鐘情相愛的女友。

七個人進了火鍋店內，吃火鍋需要各自去打調料碗，周瑾拿着碗站在那雙排十幾份調料面前猶豫起來。

這裏百分之八十的調料他都沒吃過，完全無從下手。

“芹菜牛肉粒配一會的番茄湯很好喝。”安佳怡站在猶豫不決的男人面前，為對方介紹這裏的調料碗。

周瑾端着碗側目掃了一眼身側的女生，認出對方是今晚寧曉鋒請吃飯的女生其中之一，“謝謝。”

“這是味極鮮這是耗油芝麻香油，熟花生粒跟白芝麻，這邊還有麻醬跟牛肉醬，你吃辣椒嗎？”

安佳怡早在半個月就注意到了周瑾，當時她在操場跑路時不小心撞到了對方，頭上戴着的頭飾勾住了周瑾的毛衣。

對方迎着光站在籃球場旁邊，穿着簡單黑色的高領毛衣，蓬松短發被風吹亂半露出那張白皙俊秀的臉龐，被她撞到後只驚訝了一瞬就将她扶起來，發現頭飾纏在他毛衣上時，也是語氣溫柔又細心的幫她将頭飾小心完整的拿下來，事後還跟她說對不起沒注意到這邊有人過來，害的她差點跌倒。

後來她去買奶茶時，又在奶茶店見過對方幾次，有時候他會店內幫忙做奶茶，更多的時候他會穿着那一身玩偶服在街上蹦蹦跳跳的發傳單。

他的名字也是聽見奶茶店老板喊他時，安佳怡才知道。

她室友戀愛後，說要跟對方寝室內的男生吃飯，吃飯前寧曉鋒還将他們寝室內的四人合照提前發過來。

安佳怡一眼就看到了照片上坐在角落內，捧着書本望着鏡頭笑容溫柔的人。

原來他就是寧曉鋒的室友啊。

這一次見面吃飯她比任何人都要積極，因為前天她在街口那那顆最醒目的聖誕樹下，看到一張寫着告白的紙條。

那是一張對周瑾告白的紙條，寫下那行字的人仿佛帶着勢在必得的架勢。

看到那張紙條後，安佳怡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所以有意無意的催促室友快點約飯。

“呃，我不能吃辣椒。”周瑾以前是吃的，而且他還挺能吃辣，可現在面對女生的詢問他腦海內卻浮現下午着陸沉州說過的話。

“哇好巧，我也不吃辣椒。”安佳怡說這話時，內心都在大呼不可思議，她竟然為了一個男生主動成這個樣子。

放在一個月前，打死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在一個月後會幹出這種事情來。

遠處被朋友拉過來吃飯的陸沉州差點掰斷了手裏的筷子。

他沒想到寧曉鋒說的吃火鍋，竟然是帶着女生一起吃飯，甚至還有人去主動纏着周瑾。

這讓下午被人趕走的陸沉州咬緊後槽牙，氣勢十足的掏出手機給某人打電話。

調料區的站着的人，很快就将鈴聲響起的電話拿起，望着屏幕上陸沉州打來的電話有些驚訝的接通。

“喂？陸沉州？”

“站在原地轉身面向南四十五度方位，擡頭看我。”

周瑾按照吩咐轉過去，步子邁倒一半他問電話那頭的人一個問題，“陸沉州，南在左邊還是右邊？”

他只分得清前後左右，分不清東南西北啊。

“…………”原本情緒緊繃心情不好的人，只因為對方一句話再次放松下來，語帶笑意的提醒那位分不清南在哪的心上人，“你的右手方向。”

周瑾乖乖轉過去，握着手機擡頭往那個方向看過去。

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同樣握着手機貼在耳邊，眼睛看着他的方向，低沉的嗓音從話筒內傳來，“還記得下午我們彼此之間的約定嗎？我不想跟你一起吃飯了，換一個條件吧。”

周瑾隔着長長的通道跟四張桌子看向對方，這一刻的心髒好像都因為對方的存在而劇烈跳動，他聽到了自己平靜的回答，“你想換什麽條件。”

陸沉州笑，視線掃過那位還站在調料區沒離開的女生，一字一頓的道，“換成周瑾不會喜歡上除我之外的任何人，怎麽樣？”

話音落下，陸沉州耳邊只剩下電話被人挂斷的系統音。

“嘟嘟嘟嘟——”

像剛開瓶的氣泡水，咕咚咕咚的翻滾着，又像是一道發射出去随時準備接受信號的電流聲。

數米外的人快速将電話挂斷，直接轉身重新想拿起調料碗離開這裏。

伸出去的那只手在半空中頓住，周瑾看着自己本來空空蕩蕩的調料碗內，現在被人裝滿了各式各樣的調料。

“…………”

一直沒走站在旁邊的安佳怡指着那裝上了調料的小碗，“我幫你調制的麻醬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它還挺好吃的。”

“謝謝。”周瑾端着這碗麻醬回到了餐桌，接下來的倆個小時內他放在口袋內的手機不斷響起。

全部都是陸沉州發來的消息，周瑾坐在角落裏看了一眼微信的消息框。

某人一開始還會在這裏質問他為什麽挂掉電話，後面就開始不停的給他發各種各樣稀奇的表情包。

周瑾忍無可忍的回複了對方，“你到底想幹嘛！”

“想跟你聊天啊。”

“無聊。”周瑾将手機屏幕朝下放在一旁。

“是你女朋友嗎？”安佳怡已經在旁邊看了老半天了，不管她是暗示還是明示這位帥哥都是一副無動于衷的表情。

而且他從剛才接過電話後，就一直在低頭看手機。

要不是事先打聽過，安佳怡甚至懷疑是不是寧曉鋒沒說實話，周瑾這個樣子明顯就是有女朋友吧。

“不是。”周瑾沒懂對方這是什麽眼神，而且，“我沒有女朋友。”

他沒有戀愛的打算，今日依舊堅定這一點。

安佳怡欲言又止，想着對方剛才手機每次響起的時候，他的表情可不是這樣說的。

一頓飯吃完結束的時候，安佳怡最後一次鼓起勇氣攔住了周瑾的去路。

周瑾的前路被攔住，不解看向前方擋住他去路的人，下意識的往旁邊移動想要繞過去。

“周瑾，你還記得我吧，”安佳怡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問他。

周瑾愣住，扶着鼻梁上的眼鏡将人仔細打量了一遍隐約有些印象，“你是上次籃球場那個人？”

“對，是我！我想跟你加個好友可以嗎？”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二維碼，大方問他。

“可以，我加你。”

之前在教室內周瑾也見過對方幾次，以為她是有什麽學業上的問題想着以後交流，在對方提議後自發拿出手機掃碼将對方添加為好友。

數米外，幾個剛才被寧曉鋒眼尖拉走的人，站在那裏個個眼睛看似望天望地，但是餘光全都在望着後方正在交談的二人。

還在二樓吃飯沒出來的陸沉州，坐在窗邊望着下方般配的男女筷子将碗內的鴨血戳的稀爛。

“他怎麽了？”坐在旁邊的幾名好友，瞅着陸沉州那副跟人有仇的表情，紛紛一頭霧水。

還有人也往樓下看過去，瞥見下面幾個妹子還以為他暗戀其中一個。

“暗戀？我從不暗戀任何人！”陸沉州回神，将裝着鴨血的碗推到一旁，“我只會明戀。”

他才不要搞那種無人知曉的暗戀，苦兮兮的。

剛到寝室的周瑾很快就再次收到了陸沉州發來的消息。

對方發了一個小兔子哭泣的表情包給他。

周瑾盯着那個表情包看了半天，沒看懂這圖案是什麽意思？

陸沉州在形容他自己是個小白兔嗎？一點都不像啊，還是他哭了？就因為自己吃飯的時候沒理會他那些表情包攻擊？

對方看起來也不是那種容易脆弱的人。

他在對方發給自己的那些圖案中，選了一只頭頂上頂着三個問號的小貓咪圖案，選擇保存然後發送。

火鍋店內，陸沉州看着手機上的小貓咪圖案，挑眉一口氣發了十幾條跟小貓咪有關的表情包給對方。

站在宿舍樓下的周瑾，面無表情的看着消息一條接着一條的發過來，都是同一個人的行為。

現在他确定了，剛才的圖案沒有任何的意義，就是陸沉州無聊發慌。

将手機調成靜音，周瑾不再理會對方的消息進入宿舍大樓。

第二天早八，生病休息倆天的周瑾，早上起床時差點無法适應這種天沒亮就爬起床的作息，用冷水洗過臉人才稍微清醒些。

出門前他望着挂在衣架上的長款羽絨服。

那是在醫院醒過來後，陸沉州的父親陸叔叔送過來的衣服，據說是陸沉州母親買的，但是尺寸小了一些陸沉州穿不上，身邊又沒有相識差不多身高的朋友，因此這衣服一直放在家裏壓箱底。

昨天回來時陸沉州強行幫他穿上，還給他看去年他跟家人的對話，證明那件事情真的是因為穿不上才送給他。

周瑾将羽絨服拿下來穿在身上，衣服重量很輕卻很暖和，周瑾拿上書本跟手機帶上門一個人離開了寝室。

距離上課還有十分鐘時，一道熟悉的身影提着兩杯豆漿走進教室。

“嘶……好冷好冷…”陸沉州在他身側坐下，将豆漿推到他面前後，直接将手掌塞進他口袋內。

坐着雙手揣兜看書的周瑾，被他那只突然伸進口袋的手掌凍的打了一個戰栗，掙紮着想要将手拿出來。

“看在我給你帶豆漿的份上讓我暖一會吧。”

周瑾手掌被人握住，冰冷的涼意從二人緊貼在一起的手背中傳來，“我沒讓你帶豆漿。”

他沒說過這種話。

“那你現在說。”陸沉州握着那只手不放，耍賴的想要多逗留一會。

“五分鐘，給你五分鐘拿出來。”五分鐘後就上課了，周瑾做不來上課時間在下方跟人手拉手這樣的行為。

一方面羞恥心作祟，一方面前排王土星已經第三次會回頭看向他們二人的方向。

“王土星，你在看什麽。”

王土星第四次往後方看的時候，周瑾已經面無表情的将陸沉州的手掌挪開，主動詢問前排這位同學的意圖。

第四次回頭的人，聽聞瞬間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指着他們桌子上放着的豆漿，“親，還有吃的嗎？給我也來一份我付費行不行！”

從陸沉州提着豆漿進來的那瞬間，王土星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兩杯豆漿所吸引。

他在前排餓的前胸貼後背，後排這兩個家夥不但不喝豆漿反而在那裏沒完沒了的聊了起來。

他沒忍住，一次次的回頭想等他們聊完就問問，要是不想吃早餐給他行不行啊！他真的餓！

周瑾打量着前排餓的快眼睛冒綠光的人，默默将自己面前的那杯豆漿推送過去，“你喝吧。”

是他剛才誤會了對方。

“多少錢我轉給你。”王土星一邊打開豆漿蓋子一邊掏手機付費。

“他送的，你問他。”周瑾指着身側的人，讓他來處理。

陸沉州揚了揚下巴，示意前排的人，“你把臉轉回去，就不收費。”

王土星快速端着豆漿，留給他們二人一個後腦勺。

後排的人還想說話，前門他們熟悉的江教授已經走了進來，陸沉州坐在後排只好将剩餘的那杯豆漿往周瑾面前推了推，再也不說話。

他知道周瑾上課的時候很少分心，也不會故意在這種專業課上跟對方閑扯。

“哥們，你們剩餘的那杯不喝就給我行不行？”前排王土星已經将那杯豆漿喝的一幹二淨，他趁着江教授去弄投影儀時，反手往周瑾桌子上丢了一張紙條。

周瑾還沒看清紙上的內容，紙條就被旁邊多出來的那只手掌奪走。

“還給我。”

“不還。”陸沉州張口無聲拒絕，不但沒還給周瑾甚至還在上面寫了新的內容，然後拍着王土星的後背扔過去。

前排的人看完紙條，再一次趁着老師沒發現的空隙內回頭，沖着周瑾舉起了大拇指。

一無所知不知道前因後果的周瑾，：“…………”

一堂大課上完，江教授前腳踏出教室，後腳周瑾就将那張他上課期間在意了無數次的紙條奪過來上。

展開這張已經變得皺皺巴巴的紙條，之間上面是王土星跟陸沉州有來有往的對話。

第一句是王土星想跟他們要第二杯豆漿，內容還算正常，輪到第二句陸沉州的回複開始。

周瑾望着那行陸沉州寫下的內容，抿着唇默默用力将紙條重新折疊起來還給陸沉州，“陸沉州，你很幼稚。”

已經是個成熟的大學生了，為什麽還要在紙上寫那麽幼稚的內容。

“可能又被你下了蠱吧。”幼稚的人将紙條拿起，麻溜的将那杯還沒開封的豆漿遞給前排的王土星，“請你喝。”

“哇，陸哥你真夠仗義的！”

王土星給他舉起一個大拇指，然後抱着那杯豆漿風風火火趕往食堂方向。

兩杯豆漿還是不能滿足他的大胃口。

“走吧，一起吃早飯。”陸沉州話音落下一道帶着香氣的身影從他身側經過，然後停留在周瑾面前。

“周瑾，好巧啊！”

安佳怡挽起耳邊的碎發，笑容燦爛的看向眼前戴着眼鏡的青年，笑盈盈的跟他打着招呼。

“你好。”周瑾認出對方是昨晚一起吃火鍋的女生。

“你上午還有課嗎？我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不知道你有沒有空。”安佳怡試探着問他。

一旁被人忽視的某人，冷着臉将手臂搭在周瑾肩上，一用力将人拉到自己的身側，眼神冰冷的看向安佳怡，“他今天滿課沒空。”

他說謊，周瑾早上還看過自己的課程表，他上午滿課可下午只有一節課。

“這樣啊，那看來只能下次了。”安佳怡邊說邊看向陸沉州的方向，總覺得這人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警惕 。

“沒關系，你可以微……”

話還沒說完的周瑾直接被人拖走，陸沉州半摟着将人往外帶走，“你下一堂課快趕不上了，再不走就要來不及了。”

安佳怡張大口，呆愣的站在原地望着那道被人帶走的身影，這一次她可以非常肯定的表示，剛才的男生是真的在針對她。

那邊被拖走的周瑾在樓梯拐角處掙脫了陸沉州的束縛，“陸沉州！你發什麽瘋。”

“為你發瘋啊，昨晚我在火鍋店就看到你們一直在聊天，你喜歡她？”陸沉州就是在發瘋，昨晚他發了那麽多條消息一條都沒有被人回複，如今還要看着周瑾跟那女生繼續站在一起說個沒完。

“我沒有。”周瑾否認這一點，“她剛才說有事情想請我幫忙而已。”

“學校內那麽多人她怎麽誰都不找，偏偏就來找你幫忙，我看她分明就是對你有意思才圍着你打轉。”

站在樓梯間的人擡頭飛速看了眼前生氣的人，小聲表示，“你不也是一樣。”

嘴上說着喜歡他，然後一直跟他見面，一直纏着他。

“我不一樣。”陸沉州堅決不承認他跟那女生一樣。

。

“是一樣的。”六年後的深夜，陸沉州跪在床邊仔仔細細看着床上熟睡的那張臉，這張臉跟他懷裏黑白相框上的人長得一模一樣，半分不差。

陸沉州臉上還有他剛才揮掌打出來的印記，臉頰上傳來絲絲縷縷的痛意讓人清醒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的。

已經死去被埋進墓地的人，重新活了過來出現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