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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雙胞胎将斯嘉麗帶到一旁，斯圖爾特給斯嘉麗端了一杯櫻桃汁，後者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紅頭發的青年撓了撓臉頰說：“斯嘉，我們和好吧。”

“我們什麽時候吵架了呢，我可不記得。”斯嘉麗接過櫻桃汁啜飲了一口說道。

布倫特做了個鬼臉，“好了，斯嘉，別跟我們生氣了，我們錯了還不成嗎？”

“你們錯哪兒了？”斯嘉麗擡眼漫不經心地說道，她倒不是真的生他們兩個的氣，只是一想到他們可能會死去斯嘉麗就覺得難過，她明明知道結局的，她也努力過去說服他們不要去前線，可那沒有用，就好像她真的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死去一樣，斯嘉麗痛恨這種無力的感覺。

是啊，他們錯哪兒了，斯圖爾特和布倫特互相看了一眼，好像他們沒做錯什麽事情吧，兄弟兩都撓了撓頭發，那樣子把斯嘉麗逗笑了，她雙眸亮晶晶的，笑着說：“好了，我早就不生氣了。”

“那就好，你笑了就好。”斯圖爾特松了口氣，布倫特搭着他的肩膀也恢複了活力，他們愛着面前的姑娘，她充滿活力的微笑就像大自然帶給他們的感覺一樣舒爽，戰争是他們無法選擇的事情，而去前線也是他們無法逃避的，塔爾頓家的男人都應該上前線，他們早就決定好了，戰争不會太久，等他們回來的時候，榮勳勳章的一半要獻給他們的綠眼睛姑娘，一個小夥子上了前線心裏總得有個喜愛的女孩兒啊，為了她奮鬥努力，即使沾染鮮血也是一種榮譽！

斯嘉麗看着笑容明媚的兄弟倆，她知道自己無法阻止他們了，女人，因為她只是女人，盡管他們那麽要好，可男人總不能為了女人就抛棄榮譽啊，女人是和平時代的玫瑰，但在戰争時期卻注定是被犧牲的那一批，沒了男人，女人要守着男人的骨灰繼續堅強的活下去，她的承擔兩個人甚至更多人的責任活下去，她為自己是個女孩兒而覺得遺憾。

“你們依舊堅持，對嗎？”她擡眼看着對方，尖尖的下巴揚起，稍微有些蒼白，她在他們面前永遠是高傲的，會笑會任性，但從未有過臉色蒼白滿臉憂傷的神情，那樣子觸動了兩個男孩兒，他們收斂了嘻笑，雖然心裏并不明白斯嘉麗為何那麽難過，畢竟戰争很快就結束了，可他們依舊拿出尊重的姿态回答這一個問題。

“是的，斯嘉，我們堅持。”

“那麽，”她停頓了一下，好像接下來的話又千斤重，使得她薔薇色的唇瓣有些顫抖，“棉花成熟的時候，再帶我去騎馬吧。”

斯圖爾特愣了一下，他原以為斯嘉麗會提別的要求，結果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他笑了一下，藍色的眼睛彎了彎，像是将天空放在了他的眼睛中。“一個月後我們就會回來的，到時候塔拉的棉花應該都成熟了，斯嘉，只要你想，我們可以随時去騎馬的。”他保證道，布倫特也咧嘴露出一個笑容。

“恩。”她點了點頭，假裝自己并不知道會發生的事情，假裝她還是那個斯嘉，用一種崇敬的神情看着這一對去争取榮譽的男孩兒，他們會活下來的，戰争會結束的。

“那麽，現在和我們跳一支舞怎麽樣？”斯圖爾特微微彎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斯嘉麗把自己的小手放在男孩兒的手心裏，比起一般人家的男孩兒斯圖爾特手裏有着更多的繭子，因為他們是塔爾頓家的紅頭發男孩兒，天生桀骜不馴，會騎馬飲酒和爽朗的大笑，是父親最為欣賞的年輕人。

“那麽下一支舞是屬于我的。”布倫特沖斯嘉麗眨了眨眼睛，他比起斯圖爾特又多了一分狡黠，腦子更為靈活，但同樣的，他也愛着斯嘉麗，就像他喜歡喝酒喜歡賽馬一樣愛着這個綠眼睛的小姑娘，他們在一起太久了，那種感情根本說不清楚，像親人，像愛人，而兄弟兩在青春期到來後一致的把這種美妙的情感定義為愛情，是的，愛情，他們從沒想過自己會和除了斯嘉麗以外的女孩兒在一起，也沒想過綠眼睛姑娘只有一個，他們不可能同時擁有，可是他們不在乎，如果有人硬要一個答案，斯圖爾特只會沖他的兄弟眨眨眼睛說：“到時候再說吧。”他的兄弟也會沖他點頭，雙胞胎和斯嘉麗本來就是一起的，誰能分開他們呢？

愛倫看到獨自站在一旁的查爾斯·漢密爾頓，那孩子一直看着舞池裏面正和斯圖爾特跳舞的斯嘉麗，但看起來并沒有準備上前去邀請斯嘉麗的打算，她有些疑惑，于是走向了這個年輕的男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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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密爾頓先生。”愛倫親切地打着招呼，盡管她依舊按着禮數稱呼他為先生，眼神卻是溫柔的，就像看着她的女兒一樣。

“您好，奧哈拉太太。”查爾斯放下手裏的香槟稍微有些拘謹地回了一個禮，他過分白皙的肌膚上還有着淡淡的紅暈，就像是做壞事被母親抓到的小孩兒一樣，他像個浪蕩子一樣盯着人家的女兒，查爾斯簡直想要呻吟了，這太不得體了。

“別緊張，漢密爾頓先生。”愛倫笑了一下溫和地說道，她已經好多年沒見過這樣的男孩兒了，時代在發展，孩子們都成熟的太早，連她的小女兒都飛快的變得拘謹得體了起來，做母親的自然為女兒的懂事和矜持欣慰，但偶爾也會懷念他們懵懂天真甚至老是犯錯的樣子，所以三個女兒裏面愛倫更加偏愛她的大女兒，年紀在她身上似乎不過是個子長高了，臉蛋變得更加俏麗，很多時候那孩子根本就還沒長大。

查爾斯站直了身體，似乎是想挽回一點面子，雖然是漢密爾頓家的長子，但自小父母雙亡使得查爾斯見過的人并不多，彼得大叔是一個嚴肅的人，總是按部就班的決定他到什麽年紀該做什麽樣的事情，在那座溫柔的城市，也養成了查爾斯有些內斂的性格，但同樣的，過于孤獨的生活也讓查爾斯能夠耐心的傾聽別人的話語，并且從最美好的角度去觀察一個人。

“我看得出來你喜歡我的女兒。”愛倫并不繞彎子而是直白的說道，話音剛落，她就看到對面的年輕人有些腼腆地笑了一下，那雙漂亮的淺褐色眼睛裏有着亮光，只是聽到和女孩兒沾邊的話語都覺得愉快兒，這種誠實的反應讓做母親的多麽驕傲啊，一個母親，不管別人家的孩子有多好，總會覺得還比不上自己孩子的一根小指頭，查爾斯這種毫不遮掩甚至帶着點腼腆的反應令愛倫對他的印象更好了。

“她是一位迷人的姑娘，我想不出有什麽理由不愛她。”查爾斯大膽地說着，雙眼透着真摯，漢密爾頓家的人都有一雙溫柔純真的大眼睛，而當他們發自內心的這樣做的時候，沒有人會懷疑他們的真心。

“如果是這樣的話，親愛的，你為什麽不去邀請她跳舞呢？”愛倫溫和地問道，她喜歡這個小夥子，并且決定用一種更加親切的語氣稱呼他。

突然有一種雙胞胎可能會死掉一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