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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車窗緩緩合上,隔斷了陳熹微目光裏的揶揄,也斬斷了她和暮雲白之前說不清的牽扯。
看着揚長而去的車屁股,陳夕月一個深呼吸,露出了釋懷的表情,這樣反倒輕松了,徹底失去就不會患得患失,不會憂思過慮,不用俯身在黑夜找尋散落的星光,妄想可以裝飾太陽。
陳夕月如是安慰自己:讓太陽回到原本的位置上,藍天映襯,白雲作伴,才是白晝該有的樣子,而她,注定只屬于黑夜。
“陳夕月?”那爽朗響亮的聲音,是小時候住她家樓上的程達。
陳夕月扭頭看他,只覺得這世界太小,要不是從小就知道程達不愛着家,她早在平城天天遇到他的時候,懷疑他是不是跟蹤她或者是查了她,哪有這麽巧,在平城那幾天,一下樓就能遇到,在安城,好不容易出個門又遇到了。
“你怎麽會出現安城?”陳夕月驚詫,程達的出現總會讓她想起在平城的快樂日子。
“我來這裏出差。”陳夕月倒是忘了,前些天,在平城,程達說自己現在是銷售總監,時常出差,天南地北到處跑。
“那真的好巧。”陳夕月揚起笑,“我是上錯了公交車,來到這裏的。”不好意思的解釋着。
“遇見就是緣分,我請你吃飯吧!”程達親密的把手搭在陳夕月肩膀上,“你可不能拒絕,看在我給你背了那麽多年書包的份上,革命友誼長存!”小時候陳夕月個子小,人也瘦,那個重重的書包壓着她,走路都難,這時,程達總會接過她的書包,和她一起去學校。
陳夕月難得的輕松,抿着笑,程達每一次見面,從頭到尾都是顯而易見的名牌,想想這些年也賺了不少錢,蹭他頓飯也沒什麽。
“哥最近很饞川菜,帶你去吃哈?”程達很直白地做了決定,“恩,那就川菜!”陳夕月低低地笑,程達還是老樣子,對待她的态度,和同她說話的語氣,與過去一般無二,讓陳夕月很有親切感。
陳夕月跟着程達到了餐管門口,正是用餐高峰期,人不少。兩人穿的還算名貴,服務員很有眼力勁的将他們領着在窗口隔間的位置坐下,離開時還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他們看着登對,卻坐的很有距離,說話聊天也不像是情侶,更不像是相親。
程達點完菜把菜譜,遞給陳夕月,點菜她是真不在行,陳夕月蹙着眉糾結着到底選哪道菜的時候,隐約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雲白。”還是個有點熟悉的女聲,不過太不清晰。
應該是重名吧,不對,難道自己幻聽了……陳夕月透過隔斷镂空處看向其他地方,沒有啊,直到收回目光,看向玻璃外的街景,正好對上了暮雲白看着她的眼睛。
認識暮雲白起,她從來沒有看到他面上出現過這樣兇狠的眼神,即使是重逢那晚,他砸着方向盤讓她滾時,也沒這般吓人。
暮雲白和陳熹微在對面二樓吃杭幫菜,二樓的落地窗異常幹淨,他一眼就看到對面川菜館和別的男人相談正歡的陳夕月。
陳夕月擰眉一想,明天就離婚了,還怕他幹什麽,迅速地撇開頭,繼續點菜。
許久,陳夕月才再次擡頭,暮雲白早已不在那裏了。
她下意識找了找,把頭轉了一百八十度,趴着隔斷,透過玻璃,才又在馬路對面看到一身淺藍色小香風套裝的陳熹微陪着暮雲白站在寒風中,這個角度刁鑽,陳熹微根本就看不到陳夕月。
程達也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一對男女立于風中,似乎吵架了,男人帶着怒氣,目光似乎掃向…這個方向?程達不太确定,這不像是自己的哪個客戶呀……
程達一如既往地吃得很多,也側面襯托出陳夕月儀态良好的教養。
“你吃的也太少了,難怪這麽瘦。”程達嘟哝着給她夾了菜。
陳夕月連忙擺手,笑着拒絕了。
盯着那扇玻璃,暮雲白臉色極難看,周身氣壓很低,陳熹微被凍得有些發抖,在暮雲白身旁搓着凍麻木的手,“還想吃什麽?”他極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陳熹微沒想到暮雲白會這樣摔門而去,全無風度可言,她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雲白,你真的沒事麽?”陳熹微勉強地帶上了笑。
“沒事,就是這裏的菜做的不大對味兒。”暮雲白應付自如,甚至面帶笑容。陳熹微稍稍放下心:“那下次就不吃了?”“好。”暮雲白翹起的嘴角一沉,淡淡地應了一聲。
陳熹微覺得暮雲白今天莫名其妙,剛開始還在樓上吃的好好,突然就跑路中央吹冷風去了,那突然冷下來的态度,甚是奇怪,至少在外人面前,暮少向來風度翩翩。
暮雲白又失眠了,輾轉反側,一閉上眼睛,就是陳夕月和那個男人坐在一起的場景。她身邊什麽時候有了別的男人……
他總以為,她這樣的性格,不會有開懷大笑的時候,卻沒有料想到,她在別人身邊竟然笑的那樣肆意天真。
那一瞬間,他控制不住地嫉妒,顧不得什麽風度什麽面子,他只知道再多呆一秒,他就要氣炸了。
月色被籠罩的夜晚,睡不着的不只暮雲白一個。
陳夕月晚上也沒睡好,腦子不由自主地湧入了與暮雲白相關的所有事情,早上七點強迫自己起床,民政局八點開門,聽說現在離婚的比結婚的多,早一點總比晚點好。
來之前,陳夕月和暮雲白通了電話,他口的‘家’,範圍太廣,幾處房産,他們都去住過,到底‘家’指哪一個,還真猜不透。
城南這棟別墅,陳夕月本能有些反感,結婚一年,那段被冷落的日子,她都在這裏一個人度過的,仔細想想他倆還算得上甜蜜的時光,幾乎都是在市中區的那個小高層,空間不大,人聲喧鬧,不會像這裏一樣安靜空曠沒有人氣。
就剛剛,陳夕月忽然明白,或許不是房子大小的問題,是她的心裏沒有歸屬,太空了。
陳夕月站在門口,盯着密碼鎖,直到手心潮濕,才按下了那幾個記憶中的數字,叮,門開了。
房子好像被重新裝修過了,打眼望去,陌生又驚喜,這裏大不一樣了卻讓陳夕月挪不開眼,她更喜歡現在的風格,陳夕月渴望溫暖,所以喜歡與溫暖有關的一切,色調,質感,天氣,甚至季節,她只喜歡春夏,讨厭秋冬,總覺得秋天蕭瑟像在離別,而冬天冰冷像是遺忘,只願和溫暖相處的她卻偏偏愛上暮雲白這麽一個冷漠的男人,現在想起來真矛盾。
而暮雲白跟她恰好相反,喜好跟他性格一致,偏愛冷色調的東西,無論什麽東西,他都喜歡簡單而有質感的,卻沒有找個和他匹配的妻子。
看得出,房子重新裝修,有一段時間了,并非這兩天裏能一蹴而就的,以前黑色的皮沙發換成了淺米色的布藝沙發,映着玻璃窗透過來的光線,氤氲起一種淡淡的溫暖,水晶茶幾上擺着一個造型別致的玻璃花瓶,裏面參差插着一束黃色郁金香,含苞待放的花朵上,仿佛還帶着晶瑩的露珠,看起來令人的心情好了不少。
暮雲白穿着睡袍從樓上下來,略瞄了她一眼,心裏莫名忐忑,別墅是陳夕月走了三年後,他重新裝修過的,那時候住在這裏,三更半夜常冷的睡不着,他知道陳夕月的喜好,雖然她很少在他面前說什麽,可她留下的那些小物件,都異常鮮明的透露出她的喜好跟性格。
剛開始他并不在意,等他在意了,她已經走了好久了。盡管暮雲白不想承認,但他們兩個真就像電視劇裏演的那些狗血劇情一樣,總是誤會錯過,最令他煩惱的是,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弄清兩人之間的誤會,她躲他,煩他,不願跟他多說話,他這一同意離婚,她倒是上趕着,一大早就來找他了。
見他下樓,陳夕月收回視線,就近坐在米白色的沙發上,沙發很軟,一瞬間的下陷,讓陳夕月多了些被包圍的溫馨感,說起來可笑,以前只覺得這裏靜的滲人,冷的難熬。
“小姨的病,不需要的我幫忙了嗎?”暮雲白打斷了陳夕月的思緒。
陳夕月低眉,片刻開口,“小姨決定放棄治療了。”
暮雲白昨天氣的不輕,比往常多喝了幾杯,有些醉意的腦子不算清醒,今早收到程達的資料,他就覺得自己昨天有點失态了,暮雲白輕輕嘆了口氣,走過來坐在她身邊,“我昨天問過陳熹微了,岳母在陳家并沒有話語權,倘若說動岳父,也不是不可能的。”
原來昨天見陳熹微是因為這個,提起夕漫的病,陳夕月悲傷溢上心頭,音低聲噎,“我咨詢過好幾位專家了,小姨目前的身體狀況不能手術了,底子太弱,又有其他病症,很難挺過手術和手術後的排異反應,況且小姨說,即使夏蓉同意,她也會拒絕。”夕漫狠狠罵過陳夕月了,說她不擇手段,自私自利……
一時寂靜,沉默無言。
陳夕月率先從悲傷中走出來,“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吧。”
“不慌,人家情侶分手,還都講究着過往情分,整個儀式,我們這夫妻離婚,是不是也應該有點儀式感。”
這樣的要求從暮雲白嘴裏吐出來,讓陳夕月頗感意外,暮雲白從不是注重儀式感的人,他幾乎不過任何節日,連除夕會老宅吃頓飯,他都嫌麻煩,更別說情人節……不由自主,陳夕月擡起眼睛,正對上他灼灼的目光,暗沉的眼底湧動的情潮向她撲來,瞬間就令陳夕月被蠱惑……
當暮雲白噙住她的唇,霸道的舌長驅直入侵入她的口腔時,陳夕月艱難得發現,自己還是淪陷的如此之快,快的連丁點兒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她一定是愛了他太長時間,愛他都成了骨子裏的習慣,而且,他技巧卓越,又過于了解她,一碰上他,那種久違的,被她努力埋在心底的悸動,就如破土而出的春芽一般,層層冒出來……
暮雲白帶着心底難消的憤怒,這個吻并不溫柔,異常用力,甚至有些狠狠的……他扣住她的後腦,唇舌帶着懲罰的意味,親的很深,深及她的喉……死死抵住,一下一下碾磨,按壓,拉扯……
男女力量懸殊,暮雲白又使了技巧,陳夕月根本無法反抗,從結婚那天開始,兩人在這方面就沒有對等過,只要他想,就不容拒絕,綁繩的大衣不如系扣的緊實,暮雲白輕輕一扯,咖色的羊絨大衣就落在地上,沙發前鋪着地毯,手機落在上面都悄無聲息……
而暮雲白的手已經離開上身的毛衣,從毛呢裙子中間探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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