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抽盲盒
抽盲盒
虛空中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按鈕,系統提示道:“請按下按鈕,抽取盲盒。”
瞿碧荷一點按鈕,室內忽然湧起一陣薄荷綠的怪風,扭成冰淇淋的形狀,來到她的面前。
好涼快,在這個沒有空調的種田游戲裏,他們知道我抽盲盒這麽爽嗎?
“請伸手抓取盲盒。”
她伸手進這股怪風中,手臂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好冷,這股怪風的肚子就像一個天然冰櫃似的。
瞿碧荷摸到無數個如同木盒子一般的東西。
老天保佑,讓我歐氣滿滿吧。
她拿出“盒子”一看,手裏握着的竟是一團閃閃的紫光。
紫光倏忽褪去,變成某種草藥的虛像,浮現在瞿碧荷的眼前。
“高品質靈芝五株。請您自行去領取。”
“領取,怎麽領取?不直接發放到我手裏麽?”瞿碧荷張牙舞爪地恐吓道。
“獎勵物品離您三十米遠,東北方向,請自行尋找。”
“我去,這也太坑人了,這個游戲改成這個樣子,有人玩嗎?”一般獎勵都是直接發放給玩家的!好的游戲都是這樣!
系統一片沉默。
“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瞿碧荷左一個玉米,右一個蜜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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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實世界,天天吃外賣,非炸雞、川菜不吃。如今換成這些清淡的飲食,也不錯,口感自然清甜,身體亦十分舒暢。
聞游舟在大門喊道:“嫂嫂,等等我,我與你一起吃。”
瞿碧荷朝他晃了晃手裏的玉米,點點頭。
聞游舟洗了手,擦了額上的汗,大大咧咧地在她對面坐下,拿起一個散發清甜香味的玉米啃。
“我騎着小毛驢,跑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把蛇放生了。嫂嫂不必怕,那蛇不會再回來了,它肯定找不到回來的路。”
瞿碧荷母單二十幾年,頭一次與異性坐在同一個桌子上,有些不好意思擡頭與聞游舟對視。
她看到少年的下巴處凝了一點水,再循着嘴唇往上看。
“嫂嫂,何故如此盯着我,我做得不對嗎?”
真乃清水出芙蓉,她嘴裏的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沒有沒有,很對。”瞿碧荷贊同道。
“那個,這附近有什麽蔭涼之處嗎?”瞿碧荷忽然想到尋找獎勵的事情。
聞游舟說:“蔭涼之處?我想想,後院有一片林子,算是蔭涼之處嗎?”
“算吧。”瞿碧荷作思索狀。
“嫂嫂聞這個做什麽?”少年疑惑道。
“嗯,額,我想多多親近自然,林子裏好納涼,總覺得房裏窗戶大開,還是有些悶熱。”碧荷随意編了一個借口。
“可是嫂嫂以前說最喜歡呆在房裏了,覺得陰涼又安靜。”
“是麽?那我變了。如今我覺得在林子裏納涼,或者泡在水裏,還挺惬意的。”
“……”
瞿碧荷又躺回了床上,下午是太陽最烈的時候,不宜在外走動。這是她的理由。
靈芝是一種喜陰的菌類,長在林子裏,确實很合理。高品質靈芝诶,要是我再轉賣,豈不是賺翻了?
呀呀呀,沒想到才來短短一日,就即将實現暴富的心願。
意識迷迷糊糊,床上的人已經睡着了,窗外的蟬鳴依然拖得長長的,天上的太陽仍然不遺餘力地加熱整個世界。
太陽西墜,瞿碧荷伸了幾個懶腰,心想,睡到自然醒真不錯。
她翻下床,走出房門。原來是要往後門找靈芝,但她發現廂房和廳堂的銜接處似乎有些不對勁。這個角落居然長出了蘑菇,如果她的判斷沒有出錯的話,這些小傘傘應該是雞枞。
可愛的傘蓋是灰白色的,杆子是白色的,一朵朵手掌大小。瞿碧荷的唾液在迅速分泌,她對這一片雞枞的存在感到驚奇。
那片角落不知因為什麽緣由,原先的木質地板遺失了,裸露出一片土地。往上是一個小窗,上午的時候,陽光會直射到地板上,因而才成了這一奇觀。
瞿碧荷邊走邊想,今晚是吃雞枞雞湯呢還是吃油炒雞枞。
後院有很大的一片空地,右邊是林子,左邊是草地。這聞家不像看起來的那樣貧寒啊。
林子和草地的交界處,有一大堆木材。看木材的成色,應當堆放了很長的時間了。看着深色的木材,林子的陰影,電光火石之間,她明白靈芝在哪了。
她急急走向木材堆,靈芝在陽面的可能性不大,那就在陰面。
此刻,她的眼睛就是放大鏡,在木材堆底下的草叢裏找到了“獎勵”!
木質的菌蓋有着奇異的色澤,像一個個如意似的。
瞿碧荷小心地掰下靈芝,放入準備好的麻布袋。她撥弄草叢,遮掩好采摘處。說不定下次這裏還會長靈芝呢。
回到家,碧荷又喜滋滋地摘雞枞。
一聲悶悶的斷裂聲,雞枞的根部沒有能夠拔出來。瞿碧荷到廚房拿了一個鐵質瓢羹,返回,蹲在角落,小心地挖這些美味的“傘傘”。
“嫂嫂,你在幹嘛?”游聞舟從房間出來,看見碧荷背對自己,挖着什麽,時不時還發出一陣詭異又得意的笑聲。
“我們有福了,今晚有大餐吃!”碧荷轉過頭,賊兮兮地笑。
“什麽大餐?”聞游舟疑惑道。
“秘密。為了公平起見,你殺雞,我下廚如何?啊,忘了,你會殺雞嗎?”碧荷問道。
“會,我可擅長幹家務活了。”聞游舟拍了拍胸口。
瞿碧荷握了一把大大的雞枞,對他說道:“快去吧,天快黑了。”
黃澄澄的純鮮雞枞湯擺在桌上,香味在家裏的每一寸地方游走,兩人皆陶醉狀。
“真的好香啊,可是,嫂嫂,你确定這蘑菇能吃嗎?”少年舉起筷子,猶豫不決。
瞿碧荷下筷子,夾了一根白淨的雞枞絲,往碗裏放,晾一晾。
“那我先幫你試試毒。”瞿碧荷逗弄他。
少年的臉上出現糾結的神色:“那還是我先吃吧。雖然去年有人吃了蘑菇,先說看見了仙女娘娘,又說看到了豬頭精,後來沒氣兒了。如果我真的因此喪命,還勞煩嫂嫂每年清明給我掃墓。”
于是他閉上眼,往嘴裏塞了幾根雞枞絲,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随即,緊皺的眉頭解開了,嘴角不自覺地翹起。
“這是什麽神仙美味?要是死,也值得了。”游聞舟又夾了幾筷子雞枞絲,“嫂嫂,以後若是你高興,能多下廚做幾個菜麽?你的廚藝太好了。哥哥做的菜比我同窗的豬食還要差一些。”
少年說罷,又不言不語了,以為不小心戳到碧荷的痛處。
沒想到,碧荷應了句:“好啊,以後你可有口福了。”
氣氛又變得輕松起來。
餐具是聞游舟收的,餐具是聞游舟洗的。看着聞游舟在廚房忙碌的背影,瞿碧荷單手撐着臉,覺得自己似乎不那麽恐婚了。
明日還要起早,她打算去鎮上問問靈芝的價格,賺點銀子花。她簡單地洗漱後,便回到房間躺屍。
忽然聽到紙窗外有搗衣聲,糟糕,她記得只有今日換下的衣服還未洗。難道是……
她也分明記得聞游舟殺完雞後,早已洗了自己的衣服……
她的臉有些紅彤彤的,但沒有發覺。懷着一些不可言喻的情緒,她走出門外。
“游舟,你在洗我的衣服嗎?”
少年手裏的活沒有停,聞游舟擡頭,單純地看着她:“是呀,嫂嫂,在我們家都是男子洗衣呀。”
“首先謝謝你。其次……”碧荷醞釀了一會,“以後我洗自己的衣服就好了。”
“嫂嫂是嫌我洗不幹淨麽?”少年有些委屈,“我放了很多山皂莢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實在不好再拒絕了。
于是,瞿碧荷撓了撓頭:“沒有的事。我只是怕你累着。”
“不累,溫完書,正好做些家務活動活動,換換腦子。”聞游舟答道。
“那明天,我去鎮上買些好吃的,你想吃什麽?”瞿碧荷蹲了下來,饒有興致地看着他的臉。
“去鎮上?”聞游舟一下警覺起來,“那、那明天應該也是大太陽,記得戴好帷帽防曬哦。”
又補充道:“我想吃龍眼和荔枝,還有糖霜蜂兒。”
“好,我記下了。”瞿碧荷摸了摸少年的頭,“我先回去睡覺了。”
碧荷月白色的裙擺消失在游舟的視野後,聞游舟更加賣力地洗衣服。
鄉村的夜裏格外寂靜,昆蟲們開始了夜生活,歡快地唱曲,為人們的睡眠提供安眠的白噪音。
有個女人敲了敲聞游舟的門,“哆哆哆”。
“游舟,我出門辦點事。飯菜已經煮好了,放在桌子上。你要按時吃飯哦。”
竹門忽然被打開了,屋內的燭火不甚明亮,游舟的影子罩在女人的身上。
“嫂嫂要去做什麽?”
女人不想讓他擔憂,聞游舟正在準備府試。備考的學生最寶貴。
“我、我去取點針線,昨天我看你的衣服有幾處縫線松了,想着加上幾針。正巧針線用完了,所以想去吳家婆婆那裏借一些。”
“你自己一個人穿過樹林子,可以嗎?可我聽同窗說,晚上林子有鬼火。”
女人發出“啊”的一聲,有被吓到。
她突然就想起來,昨晚夫君給她講的小說。妖魔鬼怪從書頁裏跳出來,成群結隊地埋伏在樹林子裏。
等她走到樹林中間的時候,那些妖魔一把抓住她,把她撕成碎片,然後分食。
“那、那,你溫書呢?會不會耽誤你溫書?”女人吞吞吐吐。
“無妨,嫂嫂,我陪你一同去。”少年淡定地說,板直地站着。
也好,如果妖怪真的要抓人,也是先抓他。作為攝像頭般的存在,碧荷吐槽道。
“你兄長傍晚上山采藥,久久不見歸,所以我想請吳婆婆、王家娘子一同上山尋人。”女人決定把這個兇多吉少的消息告訴少年。
“我去拿幾根火把和打火石,嫂嫂你去裝幾個水囊。”少年也面露焦急之色。
女人立即動身準備,裝好水囊後,她往門口走去,忽然停下,又折回房間,備了一些止血救命的藥和棉布,才和聞游舟離家喊人。
衆人尋了一夜,只在懸崖邊上的樹叢找到一只藥簍,再無其他。聞游舟舉着火把,獨自往懸崖邊走。
地上的雜草隐隐有踩踏過的痕跡,看起來不單只有一人來過此地。聞游舟心下越發沉重。
被踩扁的草叢蔓延至砂石地,便斷了痕跡。再往前十步就是懸崖。
李大哥撿了藥簍,讓女人辨認是不是流雲常背的那個。女人低着頭,沉默許久。再擡頭,眼圈發紅,李大哥見狀也不再問了。
這是原主的記憶?還是她臆想的夢境?瞿碧荷閉着眼,緩了許久,又伸了幾個懶腰,才睜開眼,窗外東方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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