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探問藥材市場行情與吃夜宵
探問藥材市場行情與吃夜宵
今天是賣草藥的日子,碧荷起了個大早。臨時的儲存倉庫離草廬并不遠,原來雜草叢生的野地變成了平整的空地。上午工人們到這個庫房,搬出一個又一個裝滿草藥的大簸箕,拿到空地上晾曬。
當時她向葉家娘子訂購了三十個大簸箕。一個簸箕一百文錢,葉家娘子看她訂的量大,于是給碧荷打了個折——每個少十文錢。碧荷聽到葉娘子的話,恨不得沖上去親她。即使有了這些優惠,這些簸箕還是花掉了她大半的積蓄。碧荷看到一摞摞簸箕,真是又開心又心疼。
她決定先上集市去,打探打探市場行情。
阮郎中經營的濟世藥材鋪是鎮上有名的,況且她家本就和阮郎中頗有交情,所以她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濟世藥材鋪。
本該開門迎客的濟世藥材鋪大門緊閉,門外張貼了一張告示:“本鋪年休放假七日,請需要購買藥材的客官七日後再來,如有不便,請多多包涵。”
碧荷站在門口,心情複雜。早知道提前來跟阮郎中說一聲了,居然跑空了。往前十步,又有個藥材鋪,叫做景天藥鋪。
只是店裏有些吵嚷。
“您看我這八角茴香成色如何?”一男子背上馱了一袋藥材問道。
夥計接過八角茴香一看,八個蓇葖果繞了一圈,表面呈紅棕色,是極佳的上品。夥計放在鼻子下,一嗅,一股芳香的甜辛味鑽入鼻孔。
驗品完畢後,夥計說道:“去稱重領錢吧。”
那男子喜上眉梢,走到左側放秤砣的地方,放下背上的麻袋,另一夥計接過稱重。
碧荷走進鋪子。
“你好,想買什麽藥呢?”夥計滿臉堆笑道。
“我是來問問藥材收購的。”碧荷說。話還未說完,左側傳來叱罵的聲音。
“好啊,你這賊人,竟在袋子底下作假。上面放了上好的八角茴香,袋底大的八角茴香稀碎不成樣子了,還有一些被蟲蛀了。你當我們藥鋪的人是傻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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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滿頭大汗,辯解道:“我以為這點小瑕疵不算什麽問題。”
“你也是個常來藥鋪的熟面孔了,如果下次你劉二還弄好壞摻雜的詭計,以後就別踏進這個門來了。”那夥計說道。
“安平,我實在不知道啊,我、我也沒有下次了。你看這上層的八角茴香還收麽?”
夥計安平答道:“你自己挑出好的,如若讓我發現壞的,好的也不收。”
“我這回啊,眼睛睜大了,仔細挑,挑出來的八角茴香個個包您滿意。”男子說,便蹲下挑八角。
“帶藥材來了麽?我們要驗過藥材,才能告訴娘子這藥材能不能收。”櫃臺夥計說。
“帶了帶了。”碧荷解下包袱,拿出曬好的黃芪和決明子。
夥計各取了一點,在手裏捏了捏,說道:“娘子,恐怕這藥材還要曬個三日。”
碧荷有些緊張:“那我三日後再運藥材來。”
“品質倒是不錯的。”夥計補充道。
“真的嘛,我采收的時候,瞧着确實不錯。”碧荷開心道,“像這樣的黃芪約有三百斤,決明子有五百斤。”
夥計說道:“那三日後,我們藥鋪可以派人到您家去看藥材。如果方便的話,可否請娘子留下住址麽?”
“當然可以。”碧荷答道,接着報了住址,夥計提筆寫下,登記在冊。
事情比想象中辦得順利,看着天色還早,碧荷跑去了果子鋪找黃桂玩。
果子鋪裏,許多人排着隊,店裏的夥計忙得滿頭大汗。
“碧荷,你來啦。”黃桂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店外的碧荷,“你先去隔壁的涼茶店坐一坐。等我忙完這會兒,就去找你。”
碧荷點點頭:“你先忙。”說罷,轉頭去了涼茶店坐。
店裏有個講書人,坐在椅子上,左手折扇,右手旁放着一塊醒木。
在這個架空的時代,沒有手機、沒有電視機、沒有電腦,更沒有電影院。除了看戲,聽書這項文娛活動也是大受歡迎。
“話說張飛喝完酒後,見幾十位老人在館驿門前痛哭。張飛問老人何以痛哭,衆老人告道是督郵想要害劉公,他們想來告訴劉公這一消息。反被門人趕打。于是張飛大怒,扯了督郵的頭發,拖出門外,一連打折了十數枝柳條……”
碧荷聽得津津有味,聽到爽快處,拍手叫好。
紅輪西落,黃桂才姍姍來遲。
“真是對不住,最近店裏人實在多。”黃桂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或許得多請個人了。”
“生意好是好事呀。我們去吃燒烤怎麽樣。”碧荷打了個哈欠。
“好呀,我帶你去一個小攤。每回我關店鋪門,路過這家燒烤攤,看見食客格外多。想必這家是真材實料的好味道。上次我去一家小攤點了幾串烤羊肉,拉了三回肚子。後來,我娘才說,許多燒烤攤用死馬肉冒充羊肉。我想去找攤主理論的時候,那小攤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擺了。真是可恨!”
夜晚的燒烤攤果然是人氣top,不僅凳子上坐滿了人,而且還有許多“外賣小哥”在一旁等候。
“一串烤蘑菇,六串烤牛肉,兩串豆腐片,兩串烤馄饨。”黃桂清點籃裏的串串,“碧荷,你覺得夠了嗎?”
“夠了,我們先吃着,若是覺得肚子還沒飽,再接着點。不然點多了,吃不完,反而浪費。”
“也是。”
黃桂和碧荷閑聊八卦。
“丁五,那你知道不。”黃桂說道。
“知道,他是支小攤賣果的那個,是不?”碧荷磕了着瓜子,口齒有些含糊不清。
“人看起來蠻老實的。”黃桂搖搖頭,“沒想到居然幹出這樣的事情。”
“咋了。”碧荷聞道。
“前年他不是剛娶了媳婦嘛,還買了鎮上的一套房,從丁家村搬出來了。據說也是為了方便做買賣。”黃桂說道。
“是呀,之前我還看到他們兩口子,挺恩愛的。”碧荷搭腔道。
“她媳婦嫁過來,嫁妝除去銀錢,還有一張木雕床、兩張蠶絲被、八匹錦布。”黃桂說道
碧荷說道:“哇,他媳婦家真有錢。”
“是呀,有錢,還賢惠。早晚侍候公婆,現在有孕在身,還幫着丁五的買賣呢。可是,那丁五今年在外面找人了。”黃桂憤憤不平。
“啊?這丁五人也未免太爛了吧。”
“那丁五像是中邪了似的,執意要休掉他娘子顧氏。真不知道那狐貍精給他下了什麽蠱!
“有沒有一種可能,如果他是忠貞的人,什麽狐貍精來都沒有用。況且,男的朝三暮四,這種情況實在是不勝枚舉。”
“這确實是。但大家都說是那狐貍精的錯。現在,聽你這麽一說,反倒覺得那丁五的罪孽最深重。”
“我雇的采用工人也常常在地裏說八卦解悶呢。”碧荷說道。
“快說說,我也想聽。”
街道兩旁的燈火越來越亮,燒烤的煙霧攀上天空。
“這都半個時辰過去了。燒烤還沒得。”黃桂抱怨道,“旁邊的食客都換了兩茬了。”
碧荷揉了揉坐得酸痛的腰:“剛才我去問過了,說是人多,那娘子還要我們再等等。說是外賣的單子很亂,很多。”
“可是我們都等了那麽久。”黃桂說道,“而且明明是她們的責任,為什麽要讓我們一再忍讓?”
有四個男子新來,坐在旁邊的空桌。
又過了一刻鐘,旁邊的空桌居然有人送上了熱氣騰騰的燒烤。
黃桂一看,氣憤不已,立馬跑去跟那燒烤的娘子對峙。
“明明是我們先到,為什麽後來的那一桌男的先得?”
那燒烤的娘子辯解道:“他們點的食材比較容易烤熟,所以他們先得。”
“你自己聽聽這是什麽話?這像話麽?我們都等了半個時辰了。”
“那我也跟你們說過,我們今晚人手少,單子多,讓你們多多體諒,你們也答應了不是?”
黃桂罵道:“瑪德,什麽煞筆燒烤攤,我祝你們早日倒閉。”
“那我們不吃了,能退單嗎?”碧荷問道。
“食材已經在烤了,退不了。”那燒烤的娘子又往那桌男的送了一串肉。
“你付錢了嗎?”黃桂轉頭問道。
“剛才去催燒烤的時候,付錢了。”碧荷說道。
“唉,這下吃悶虧了。”黃桂說道。
“算了算了,我們再等等吧。現在做什麽都無濟于事。”碧荷答道
“不行,我要發瘋”,我要生氣。如果不發瘋、不生氣,人家就會欺負到你頭上來。現在燒烤可以給右手邊這桌男的,待會她們就可以給下一桌新來的先上。
“你再罵我也沒有用啊,我烤不熟也沒給你們,你們就在這等着吧。”那燒烤的娘子回道。
碧荷在心裏默默譴責自己的懦弱,自嘲自己的尊嚴和銳氣已經在父母強大的控制欲和辱罵中被磨掉了。
“如不是心疼錢,我待會得了燒烤,就把燒烤扔在她們的攤前,用腳踩碎。投胎成女的,最心疼男人,欺負女人,這不是媚男,這是什麽?”
“說得是。”
又等了一刻鐘,燒烤才好。碧荷和黃桂拎着烤串,沉默不語,一時二人興致全無。
此時天公不作美,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二人跑到酒樓裏躲雨。黃桂的氣半點也沒消。
黃桂和碧荷端坐在桌子旁,一旁的店小二迎了上來:“兩位要吃些什麽?”
碧荷說道:“兩份紫蘇飲,兩份冰雪櫻桃膏。”
在晚間,一般食客點的都是大菜,鮮少有人點一些飲品甜食。碧荷擔心有最低消費,又擔心點的東西少,被小二冷眼相待。
在忐忑不安中,小二依然态度和藹地回道:“好咧,您稍等。”
黃桂大贊道:“瞧瞧,這才叫格局。在要求合理的前提下,應當讓店家遷就付錢的人,而不是使食客唯唯諾諾,像來受苦似的。”
碧荷朝黃桂豎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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