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遇險
遇險
“不是孕婦綁回來幹甚?”
“最近孕婦屬實不好找,綁些年輕女子回來也是一樣的,就是賣的錢少了些。賣不出去的女子,等我們哥倆“播了種”,不就有‘貨’了麽?”
“芙蓉湖的游人少了許多,這單還多虧了阿星,但縱有阿星也還不夠。那婦人的戒心很強,還好我們在湖邊扮垂釣,才拿下她。”
碧荷的眼睛被一塊粗布綁住了,好在粗布薄,并未讓她全盲。透過粗布,碧荷隐約能辨認出不遠處有三大一小的人影。
“把那個小娘子跟那幾個孕婦關在一起,還是另辟一個廂房?”
“關在一起吧,‘豬仔’有什麽資格跟人一樣?縱她再耍什麽心眼,到了我們的地盤,插翅也難逃。”
碧荷裝作還在昏睡,有一只小手撫摸着她的臉,碧荷忍住把手咬斷的沖動。
“阿星啊,雖然你已經三十歲的人了,但在黾憊這裏,只有我們哥倆才能搞女人。你還沒有資格,若是能硬起來,明日自個騎小竹馬去逛窯子吧。”
碧荷聽見“啪啪啪”的打臉聲。
那只汗津津的小肉手終于離開了碧荷面頰,碧荷恨恨地在心裏嘔了五次。
短暫的亮光消失了,四周變暗。碧荷又被裝進麻袋裏,被當做物件一樣被拖來拖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碧荷沒有叫疼喊痛,即使她的後背像是被塗抹了魔鬼辣椒水一般,火辣辣的。
終于又能大口呼吸了,布條也被解開了。碧荷睜開眼,眼前多了五六個大肚子的女人。
那些女人躺在簡易的床鋪上,肚子隆起來,像個小山。有生人加入,女人們似乎并不奇怪,都沉默寡言。
“敢問各位姐姐,這是何地?那惡賊拐你們來作甚?”
碧荷眼觀四方,耳聽八方,确認這裏暫時是安全了,才開腔。雖然她心裏清楚,剛才那幾個賊人做的是人口買賣的生意,但她想要獲取更多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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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女人似乎只是一具具活着的軀殼,仍然一言不發。碧荷也不惱,跳下床鋪,做幾個開合跳鍛煉身體。
過了一會兒,只有離她最近的一個大鼻子孕婦開了口,說道:“娘子被拐到這兒,還想着活着走出去麽?即使能活着賣給別人,只怕過的也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我有信心。”碧荷說道。
“呵呵。”那孕婦冷笑,又不說話了。
室內的燭光越來越明亮,忽然有人走進來。居然是那兩個魁梧釣客。碧荷嘆到,如果有人成心想騙你,縱使你再怎麽千防萬防,也是枉然。
“你的好運到了。有人家訂你去沖喜。可惜了這麽好的姿色,我們哥倆不能享用。”
那白面皮的男人舔唇,色眯眯地盯着碧荷。
碧荷面上一片淡然,恍如無人地閉眼冥想。
那兩個男子只是單純進來告知她這個消息,說罷,轉身離開了。
忽然有個孕婦,直起身來,往碧荷身上吐口水。
“你瘋啦。”碧荷大喊道。
碧荷估摸着那兩個壯漢根本沒走遠,喊聲響亮,只要不聾的人都知道廂房裏起了起了紛争。期待的腳步聲沒有返回,而是漸漸消失了。
“小娼婦,憑什麽你就有這麽好的運氣!”那吐口水的孕婦憤憤地說道。
碧荷抓了一把地面上的塵土,威脅道:“你膽敢再往我身上吐口水,我就把泥土塞到你嘴裏。”
“塞啊,我是帶了身子的人,如果我有什麽閃失,明天那人家還會要你嗎?”
“吃點土,倒對你的黑心腸好。”碧荷生氣地說道。
另外的四個孕婦亦起身,圍住碧荷,像是兇惡的母獸。黑黝黝的指甲長得像植物的尖刺,孕婦們嘴裏吐出的臭氣噴在碧荷的臉上,那是爛魚臭蝦的味道,碧荷下意識地彎腰幹嘔。在欺負她這件事上,這幾個同為受害者的女人還挺團結。
“放心,我們不會動你的臉。”大鼻子孕婦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流轉。
所以她們會做些什麽?
她們會把人的皮膚擰成青色紫色紅色黑色,她們會把健全的人打成跛足,她們會撕咬人的手臂,咀嚼一塊又一塊的紅肉,她們會幹渴地吮吸人的帶有鐵鏽味的血液。
“厭惡值收集完畢,險境中許願,提升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
孕婦們隆起的大肚頂到了她的身體,碧荷甚至感受到了胎兒的踢踏。在險境中,人似乎來不及思考太多,她恨不得變成一只壁虎,攀援而逃。或者變成一只地鼠,遁地而走。孕婦們伸着枯槁的手,就要撲倒碧荷。
抽什麽都可以,只要能阻止這場欺淩。碧荷想道。
“恭喜您抽取到回憶術,生效時限為一個時辰。”
碧荷在意識中選中對象,孕婦們身上泛起白色的微光,三步遠的燭火抖了抖,碧荷松了口氣,從左側稍大的縫隙中,擠出包圍圈。
系統提示:“施術者具有觀看權限。”
碧荷躺會自己的床鋪,手足發麻,但仍然不忘選擇了“觀看”。在這地獄一樣的環境,人也要學會苦中作樂。
蠟燭滋滋響,燭火做了幾個跳躍動作,碧荷身旁的床鋪和木牆壁急劇往後退,轉眼間,她已去到了另一個地方。
年紀花甲的糟老太婆坐在矮凳上,用深黃色的指甲摳着所剩無幾的牙縫,渾濁的眼球裏滿是鄙夷。
“我們諸家已經賣掉三個賠錢貨了。這次你再生不出兒子,我就把讓諸哥把你賣給村裏老光棍,不能讓我家的口糧白白扔水裏了。”
那大鼻子孕婦唯唯諾諾,用長滿厚繭的手抹淚。手背移走,她又擠出一抹笑。
“婆婆,這次我一定能生兒子。待會我再去鎮上把這個月的繡花給賣了,下個月家裏就有米吃了。”
“你再去賭場把諸哥叫回來,我怕這回他又與人起沖突被打。都怪你管不好諸哥哎,我兒的一根尾指就這麽沒了,老天啊,我命真苦。”
那孕婦又拿起針線 ,坐在床邊,繼續縫補千瘡百孔的衣服。
坑坑窪窪的地面聚了好幾處髒水,淡灰色的雨水從屋頂的縫隙慢慢滲透至內層,“滴答滴答”。
夜漏“滴答滴答的”,第二個孕婦被一個同樣有大肚子的男人攙扶着。兩人在明亮的月光下漫步,沉甸甸的石榴樂得綻開血紅的牙。
“待你生了,無論是哥兒還是姐兒,我都納你為偏房。”
那女人羞澀地靠在男人胸前,男人抱緊了她。
“明日我陪你去清泉山莊玩幾天,三個月,胎穩了,悶在屋裏不好。”
女人“嗯”了一聲,擡頭擡眼望着男人,溫柔的眼睛裝滿了情夫的許諾。
淺黑色的雲慢慢飄動,玉一般的白月亮漸漸被雲遮掩了。冷玉一般的風鑽進敞開的窗戶裏,床榻上的女人被捆得嚴嚴實實,口中被塞了一方鴛鴦繡花的絲帕。
“說好的十貫錢,怎麽少了半貫?”
“誰叫買主都要求五個月的孕婦才可當‘轉運珠’呢。再養兩個月,我這邊養豬的錢都超過半貫了,這是虧本的買賣。”刀疤臉說道。
“好吧。那下次可不許少了”那裝着許多甜言蜜語的低沉嗓音答道。
碧荷強行把自己從她們的回憶裏抽離出來,氣息不穩。她怕孕婦久站累出事,又跳下床鋪,将一個個或笑或哭的人扶回床鋪。
一個時辰過了,碧荷提心吊膽地瞄了幾眼那些女人,女人發出輕微的鼾聲,早已陷入沉睡。然而碧荷的心并沒有因此放下,時醒時睡,腦袋不僅發脹,而且半邊腦殼像有人用錘子敲打自己的頭骨。她在極度疲憊和極度疼痛的折磨下,睜開雙眼,進行安全确認,好在這種磨人的疼痛只是自己的身體導致的,并非來源于別的外力。
随着一聲雞鳴,那兩個大漢便闖進廂房,蒙上碧荷的眼睛,捆綁碧荷的手。其中一人掀開碧荷的手臂,驚訝于她完好無損的皮膚。
“老實點,別搞什麽花樣,否則,你的下場比她們還慘。”
大漢惡狠狠地威脅。
在經歷數不清的颠簸之後,碧荷終于站到了一個穩當當的平地。她被人接了過去,不知道接她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娘子,前面有一個門檻,擡腳。”
這女子的聲音貌似有些熟悉。還未等她想起,蒙在眼睛那的布條松開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婢女,碧荷下意識地驚呼:“玉面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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