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孝莊太皇太後

孝莊太皇太後

皇太極甚至沒有派人知會皇後一聲,就直接派人去了永福宮問話。

當他聽見林嘉钰依舊給出肯定的答複後,便說讓林嘉钰試一試。

其實他并沒有報什麽希望,群臣無數,皆是铩羽而歸,難道一個女子能有這麽大的本事?

皇太極只覺得這筆帳自己怎麽都不虧,他時常夢見海蘭珠,有的時候還會夢見八阿哥,夢中的海蘭珠與八阿哥都在怪他……他是一宿無眠,恨不得提劍前去殺了林嘉钰母子才好。

但他還是忍住了。

可若林嘉钰沒能成功說服洪承疇,他沒有動手,林嘉钰以死謝罪,到時候便是皇後與科爾沁草原難道還能說什麽?

皇太極有心将這事兒瞞着皇後,等皇後知道這件事時,林嘉钰已經被放了出來。

皇後對她自然是埋怨又埋怨,可埋怨也沒用,事情已成定局。

林嘉钰卻是勝券在握,在第二日就去了關押洪承疇的地牢。

便是皇太極下令對洪承疇以禮相待,将洪承疇單獨關押在一個牢房中,可等着了林嘉钰走進去時也覺得難受,鼻尖充斥着一股陳年舊血之味,幽暗無比,不見天日。

洪承疇不吃不喝好幾日,如今已是搖搖欲墜,一看見有人影晃動,以為是皇太極又派來的說客,厲聲道:“……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一聲,我不會降清的,死也不會,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只是待他看清來者容貌時,卻是微微一愣。

來的居然是個女子?

還是個十分漂亮的女子?

洪承疇不知道皇太極到底是什麽意思,揚聲道:“你是……”

林嘉钰卻吩咐跟随她一并過來的将士将門鎖打開:“我有幾句話要與洪大人說,隔着門實在是不方便。

一旁的将士低聲道:“還請莊妃娘娘三思,若是這人心懷不軌,以您為人質怎麽辦?”

林嘉钰淡淡笑了笑,這話不知道是說給身邊的将士聽的,還是說給洪承疇聽的:“我從前就聽人說過洪大人是個頂天立地,堂堂正正的大英雄,又怎麽會做出這等龌龊之事來?”

“更何況,洪大人是個聰明人,想必也聽說過這後宮裏的紛争,以我為人質,皇上斷然不會在意我的死活,只怕會當場将我與洪大人誅殺,洪大人又怎麽會做出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來?”

那将士仔細一想,還真是這個理,想着皇太極之前吩咐的話,說要他今日一切聽林嘉钰的安排,就将門鎖打開。

皇太極派來的說客雖多,但這般進到牢房裏面來的,林嘉钰還真是頭一個。

不管怎麽說,起碼這态度是拿出來了的。

洪承疇是個武将,哪怕虛弱的很,可想要解決林嘉钰也是易如反掌,但他卻不屑于做這些事,只冷聲道:“将才我聽人喊你莊妃,想必你就是科爾沁草原的那位格格了!我懶得罵女人,你回去吧!”

說着,他冷哼一聲,是愈發瞧不起皇太極來:“這皇太極真不是個東西,如今竟派了個女人過來,怎麽,知道我不會罵女人嗎?”

林嘉钰道:“并不是皇上派我過來的,而是我自己要過來的。”

洪承疇掃了她一眼,不知道是誇還是貶:“莊妃娘娘還真不是一般人。”

林嘉钰正色道:“因為我不想讓大清失去您這樣一位棟梁之才,也因為我知道,洪大人除了降清之外,沒有更好的選擇。”

洪承疇不屑道:“真是笑話!你們也別廢話,整日唧唧歪歪的,殺了我吧!”因

林嘉钰像沒聽見一般:“洪大人忠肝義膽,一心為國為民,可對大明來說,對崇祯皇帝來說,您又算得什麽?您的心思日月可鑒,可旁人只怕不會這樣想。”

“我知道,洪大人可能要說大明與崇祯皇帝對您不薄,那洪大人敢不敢與我打個賭了?您信奉的朝廷并不相信您。”

洪承疇壓根不上當。

因為他知道崇祯皇帝的性子,這人雖勤勉愛民,卻生性多疑。

林嘉钰繼續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洪大人為官為将這麽多年,已知道明朝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如今局勢難擋,總要有人一統天下,這樣老百姓才有好日子過。”

“依我淺薄之見,崇祯皇帝并不是個合适的人選。”

“至于像李自成那等人,也不是合适的人選。”

“反而八旗将士從前雖做過許多錯事,但自打皇上定都盛京,自立為王後,勤勉愛民,軍規森嚴,這一路前來盛京,相信洪大人也是親眼所見。”

“我今日所言,還請洪大人斟酌一二!”

洪承疇依舊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林嘉钰知道這些話肯定先前的人都已說過,她也知道像洪承疇這樣的人最重風骨,要他今日投降,還不如殺了他!

她繼續道:“洪大人一時間想不明白不要緊,我給你時間慢慢想。”

說着,她更是手指大門之外,道:“這門已為洪大人打開,您想走便走,想留便留。”

洪承疇臉上這才有了點反應,只以為自己聽錯了:“你這話當真?”

林嘉钰颔首道:“自然。”

洪承疇卻沒動:“你們別把我當傻子,皇太極會這麽好心?”

林嘉钰笑了笑道:“皇上一向對您禮遇有加,客客氣氣,何曾騙過您?”

“再說了,如今對洪大人來說,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丢了這條命,難道您還怕其中有詐?”

洪承疇仔細一想,的确是這個道理,便示意身旁的将士将他的手铐與腳铐打開。

林嘉钰更是親自送他出去,還吩咐将士給他準備一路上所需的銀子和汗血寶馬,最後更道:“我見洪大人精神不濟,身體虛弱,可要先在盛京歇息兩日再出發?實在不行,先吃些飯菜填飽肚子再上路也不遲。”

洪承疇自然不答應,直到這一刻他仍覺得皇太極沒安好心,翻身上馬,正欲離開時,他還是道:“不管你到底打的什麽心思,今日之事還是要多謝莊妃娘娘。”

“我曾聽傳言,說您年幼時曾得喇嘛預言,說您貴不可言,從前我洪某人向來是不信這些的,可如今瞧莊妃娘娘這渾身的氣度與膽量,常人只怕拍馬難及!”

話畢,他更是揚長而去,半分留戀都沒有。

很快洪承疇離開盛京的消息就傳到皇太極耳朵裏去了,此時的他正在批閱奏折,聽到這話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一旁的代善不解道:“……皇上就任由着莊妃胡鬧?多爾衮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活捉回來,如此不是放虎歸山嗎?”

皇太極放下手中的狼毫筆,淡淡道:“那你說朕該怎麽做?朕能怎麽做?當真殺了洪承疇嗎?”

他雖不是大度之人,卻是惜才之人,想過這洪承疇的脾氣若真的硬死不屈,真被殺了,他也舍不得:“如今明朝是氣數已盡,內憂外患,別說一個洪承疇,就算十個洪承疇都救不了。”

“還不如先留着他一條命,若能歸順我大清正好,若是不能歸順,只要他還活着,總會有這麽一天的!”

代善還是這法子不好,正欲開口勸說現在将洪承疇抓回來還來得及時,誰知道皇太極卻是猛地咳嗽起來。

咳着咳着,皇太極竟咳出血來。

代善一見如臨大敵,當即就要宣太醫進來。

皇太極卻揮手制止:“不必了,朕身子如何心裏有數,太醫瞧過的,當年戰場上傷了肺腑,養些日子就好了。”

代善忍不住勸他幾句:“你随是皇上,我卻是你兄長,勉強也是能訓戒你幾句的,色字頭上一把刀,區區一個女人而已,值得你這樣嗎?等着咱們将明朝攻打下來,整個天下都是你的,還怕沒有女人嗎?”

私下他們不是沒少議論,海蘭珠若說貌美吧,也算不上傾國傾城,更何況年紀不小,怎麽能将皇太極迷的魂不守舍的?

皇太極苦笑道:“不管再多女人,再好看的女人,都換不來朕的蘭兒。”

代善只覺得他無可救藥,搖頭走了。

皇太極仍覺得這筆買賣不虧,林嘉钰與他說過,給她三個月的時間,若洪承疇不能歸順大清,甚至不需要皇太極動手,她一條白绫挂在關雎宮裏,在黃泉路上給海蘭珠作伴。

他沒有想過皇後。

沒有想過科爾沁草原。

沒有想過林嘉钰那四個孩子。

直至今日,他的眼裏心裏也只有去世一年有餘的海蘭珠。

當消息傳到皇後耳朵裏時,她急的宛如熱鍋上的螞蟻,厲聲道:“……你真是糊塗!先前你與我說你有法子,見你信心滿滿的,我還以為你是真有法子,這就是你的法子?”

她沒想過林嘉钰能勸服洪承疇的,還想着到時候使用緩兵之計,再搬出科爾沁草原與吳克善來,好歹保住林嘉钰一條命。

這下好了。

人沒了。

她就算再厲害也沒這個本事的。

林嘉钰抱着巴圖,喂她吃糕點,漫不經心道:“姑姑慌什麽?這不是還沒到三個月嗎?”

她的胸有成竹取決于對歷史上的一知半解,知道歷史上洪承疇和祖大壽都是降清了的。

而她更知道崇祯皇帝生性多疑,明朝內部紛争嚴重,一個個大臣不想如何抵禦外敵,只想着自相殘殺,他們先前就覺得崇祯皇帝太過于看重洪承疇,如今得了這個好機會,怎會不在崇祯皇帝跟前上眼藥?

一個明朝将士斬殺八旗将士無數,不說崇祯皇帝,八旗上下都不相信皇太極會放洪承疇這般離開。

崇祯皇帝更不會相信。

他肯定會覺得洪承疇已是皇太極的人,又怎麽會留下洪承疇?

與此同時,林嘉钰也寫了一封密信給多爾衮,請多爾衮暗中差人保護洪承疇與他的家人。

這世上最難受的事不是見自己家國将滅卻無能為力,是自己已盡心盡力,卻遭同族排擠暗算懷疑……不說洪承疇,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寒心的。

如林嘉钰所預料的一樣,洪承疇跋山涉水回去京城,面見崇祯皇帝後,崇祯皇帝先是欣喜,再是驚愕,到了最後變成了懷疑。

洪承疇乃是明朝僅存為數不多的大将,原以為崇祯皇帝會派他前去出征,他卻萬萬沒想到崇祯皇帝卻選了另一個酒囊飯飽之輩去了。

這人在洪承疇眼裏是酒囊飯飽之輩,可如今明朝無人可用,只能派他前去了。

洪承疇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鐵血漢子上陣殺敵可以,流血流淚可以,可迎面碰上這些,他不懂了。

很快他又發現日日有人跟着自己,自己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被人監視着,甚至就連府邸之內都被崇祯皇帝的人盯着守着——他知道,崇祯皇帝這是懷疑上他了。

他突然想起林嘉钰的話,頓時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直到這個時候,他仍沒有生出歸順大清之心,便是崇祯皇帝不相信他,可明朝還有那麽多百姓與将士相信他啊。

可有人在崇祯皇帝跟前讒言不斷,說要關押他家人為人質,以防他與皇太極裏應外合。

洪承疇自然不答應,他的寡母已過花甲之年,耳聾眼瞎,妻子病弱,孩子年幼……他怎麽放心?他不善交際,戰功赫赫卻是樹敵無數,知道那些人肯定會沖着他的妻兒寡母下手的!

崇祯皇帝本就對他有疑心,如此一看就更覺得他心裏有鬼,直接一道聖旨送來,賜死他滿門上下。

洪承疇手下有一批追随者,他們一群人妄圖殺出重圍那是癡人說夢。

最後有數百八旗将士沖了過來,将他們一家老小救走。

這下,洪承疇知道自己就算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恰逢他的寡母被人砍傷,傷勢嚴重,他沒有辦法,只能先跟着這些八旗将士來盛京暫避。

等着洪承疇帶着一家老小前來盛京時,時間已過去了兩個月。

與此同時,多爾衮也帶着投降的祖大壽回到了盛京。

祖大壽也是明朝一員猛将,當初投降不過是考慮到錦州境況,無奈為之,但這一路跟着多爾衮走來,越靠近盛京,百姓就越是豐衣足食……他沉默了。

更何況多爾衮待他客客氣氣,八旗将士對那些降兵也客客氣氣,他終于生出投誠于大清之心。

而後祖大壽再次拜見皇太極,原以為氣量狹隘的皇太極不會對自己有好臉色,誰知道皇太極絕口不提當年之事,待他是愈發客氣。

甭管是真客氣還是假客氣,起碼面上看起來是真誠極了。

特別是當皇太極承諾一定将他的妻兒老小平安帶到盛京時,祖大壽見識到他的誠意,便主動說幫着勸勸洪承疇。

誰也不知道祖大壽到底與洪承疇說了些什麽,到了最後洪承疇只說願意歸順大清。

歸順大清,并非歸順皇太極。

當林嘉钰聽多爾衮這事兒時,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說是一點不怕,那是假的,如今只笑着道:“……就洪承疇那犟脾氣,只怕看到皇上也沒什麽好臉色的。”

多爾衮道:“你猜的沒錯,洪承疇見到皇太極拒不下跪,皇太極見他身穿舊衣,更是脫下自己身上的披風為洪承疇穿上。”

“雖說洪承疇當時臉色依舊不大好看,可我見他卻有幾分被皇太極打動的意思。”

“這人與油腔滑調的祖大壽不一樣,歸順就是歸順,沒有裝模作樣這麽一說,而祖大壽見洪承疇歸順大清,妻兒老小也被接到盛京來,應該也會真心投誠。”

林嘉钰對洪承疇印象不錯,此人有實力且性子剛正不阿:“這樣怪好的,有這兩人投誠,想必你肩上的擔子也沒有這麽重。”

八旗将士雖英勇無比,強壯有力,但能夠統帥大軍的卻沒幾人,從前的阿敏是一個,卻被皇太極下令處死,從前的莽古爾泰是一個,卻是幾年前病故。

代善年紀大了,早已沒有帶兵打仗,阿濟格有勇無謀,多铎沖動易怒……根本不是好将軍的人選。

多爾衮搖搖頭,低聲道:“怕是不見得,皇太極身子大不如從前,前些日子開始更是咳血起來,只怕沒多少日子了。”

這消息來對林嘉钰來說卻是太過于突然,她不是不知道皇太極在海蘭珠去世沒多久後就追随海蘭珠而去,只是皇太極身體太好了,起碼每次看到她時都是吹胡子瞪眼的,別提多精神,她以為現實會與歷史出現偏差。

當即她微微皺眉道:“怎麽會這樣?”

多爾衮當即臉色就沉了下來,“怎麽,你很在意他?”

林嘉钰搖搖頭,“我并不在意皇上的死活,只是想着如今大清初定,老百姓好不容易過了幾年好日子,若皇上去世,只怕朝堂會動蕩不安,老百姓流離失所,甚至大清各部也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來。”

想當初努爾哈赤去世時,哪怕是年富力強的皇太極繼承了大統,依附大清的各部也鬧騰了一陣。

如今皇太極成年兒子中也就豪格稍微出衆些,但比起他那幾個叔叔起來,卻是差得遠了。

到時候若由豪格繼位,多爾衮等人定不服氣。

可由九阿哥等人繼位,豪格也絕不會答應。

多爾衮臉色這才好看起來,覺得自己多心了,笑着道:“你倒是與我想的一樣,如今皇太極不過四十多歲,若真的早早沒了,倒也麻煩,我想着他最好再多熬十來年,等着九阿哥長大之後,則由九阿哥順順當當繼承皇位。”

從前的每一日他都盼着皇太極早日撒手人寰,由他繼位,可如今有美人在懷,把這些看的淡了。

林嘉钰心中感動,兩人自是又好好溫存一陣。

過了幾日,就連娜木鐘也知道了這消息,當即是吓了一跳,當下十一阿哥還小,若皇太極真沒了,他們母子該怎麽辦?

娜木鐘連忙找淑妃來商議此事,淑妃提議如今先豪格處好關系,到時候等他繼位後能善待他們些。

但娜木鐘想了想,卻說最後也不一定是豪格繼位:“……雖說皇上厭棄莊妃,但九阿哥自出生後就被人視為祥瑞,直至今日還有人求到莊妃跟前,想要九阿哥的小衣裳小鞋子沾沾喜氣。”

“到時候再有皇後,多爾衮等人推波助瀾,我看但凡九阿哥再大些,勝算也很大。”

說起這事兒,她便恨的直咬牙切齒:“這個莊妃運氣還真好,竟真叫她瞎貓碰到死耗子,說服了洪承疇……這件事你如何看的?你也別覺得這件事與你沒多大關系,若真叫九阿哥繼承皇位,咱們都沒好日子過!”

淑妃連聲道:“貴妃娘娘放心,我自是盼着咱們十一阿哥繼承皇位的。”

“我差人去查一查,人活這輩子,誰能沒幾件見不得人的事兒?就連賢淑如皇後,只怕也不是那麽幹淨的。”

她自上次獻上海蘭珠給皇太極留的遺書後,家中親眷在察哈爾部很吃到了些甜頭。

如今娜木鐘一番話吩咐下來,淑妃更是掘地三尺,別說将永福宮上下的人查了個遍,就連遠在科爾沁草原蘇茉兒的親眷都被查了個滴水不漏。

到了最後,還真叫淑妃查出些許不對勁來。

那就是玲兒之死。

用她的話說,玲兒去永福宮沒多少日子就得林嘉钰看重,被提拔為大宮女,但與時常露面的蘇茉兒一樣,後宮上下對這人沒什麽印象,等着九阿哥剛出生,這人就沒了,實在奇怪。

娜木鐘聽聞這話後微微皺眉,她向來記性極好,可想了許久也沒想起來這玲兒是誰,長什麽樣子。

淑妃更是繼續道:“我當時就覺得不對,派人去徹查了當初給莊妃生産的那四個穩婆,更是發現這四個穩婆也不對勁,一個沒兩年便在家中懸梁自盡,一個穩婆目不識丁,一年後就自己吃了不幹淨的東西變成了啞巴,還有兩個穩婆則下落不明,我派人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

“一個人兩個人不對勁興許是巧合,可貴妃娘娘您想啊,這巧合多了還是巧合嗎?”

娜木鐘仔細一想,很快察覺出不對勁來:“莊妃沒這麽大本事,但多爾衮卻有,從那個啞巴穩婆下手,興許能打探出什麽來。”

說着,她更是道:“你放心,只要你替我辦事,我虧待不了你和你的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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