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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趙森下意識瞥了眼陸意沉手裏亮着屏的手機：“不是，你對着林譽庭的照片哭什麽？”

他聲音提高了幾度：“你不是打算……”

說了半句話，他又警覺地壓低了聲音：“借我對林譽庭下手吧？诶可別啊。我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他可是林耀庭的弟弟！”

“你不是結婚了嗎？還瞞着人不公開。你不是婚姻不幸福打算出來打野食吧？那你也別吃窩邊草啊！林譽庭雖然是好看，是乖，是挺讓人喜歡的，但是他可是弟弟啊！這種缺德事我不能做！陸意沉你也別動歪心思……”

“我是他老公。”

陸意沉的回答直接把趙森幹懵了。

他微微張着嘴，一臉不可置信地呆呆凝視着陸意沉，半晌冒出了句：“你？林譽庭？老公？”

陸意沉點頭，沉默地喝着薄荷茶，臉上滿是落寞。

趙森拿過一杯威士忌，灌了一口：“林耀庭知道嗎？”

看剛才林耀庭和他們聊天的氣氛，顯得和陸意沉感情很好，但好像又不是家人的那種感覺，趙森忍不住再确認：“他知道你和弟弟結婚？”

“他不知道。”陸意沉認真叮囑趙森，“你先暫時幫我瞞着，別告訴哥哥和別人。我怕他被哥哥爸爸罵。”

“不是，大哥，你們這可是結婚诶，家裏人不是早晚要知道的。”趙森瞬間嚴肅起來，“雖然林耀庭平時溫文爾雅的，但是你信不信，他知道了以後真的會打死你。”

“我知道。他拿刀捅我都是應該的，怎麽樣我都接受。”陸意沉說，“你能不能周日約小譽吃飯？”

“你自己的人你怎麽不自己約？”趙森又喝了口酒，看向陸意沉，還是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我怎麽覺得你的事情好像過于複雜了呢？”

“是有點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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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意沉把他和林譽庭之間的事情和盤托出。趙森聽得入了神，期間幾波人來叫他都不肯動。

直到陸意沉說完，他手裏那杯酒也見了底。

又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趙森開口道：“陸意沉，你可真不是東西。”

陸意沉沒有反駁，只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趙森又喝了口酒：“林耀庭真的會捅死你的。真的。”

陸意沉又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活該。”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陸意沉說：“跟你一起去紐約。”

“所以你是要把弟弟追回來？”趙森說，“你去追就是了，怎麽還借我過橋？”

“他不肯見我。”陸意沉說，“我約不到他。”

“所以是我約他出來，你去求複合？”趙森瞪他，“你以為林耀庭就不會打我？……不過你跟我也是這麽多年交情，手心手背的，怎麽壓力給到我了？”

他煩悶地又喝了口酒，瞪着陸意沉：“你是要複合吧？你是真的打算追回來和弟弟好好過日子吧？你不是上門去找麻煩的吧？”

“怎麽會。”陸意沉說得極其篤定，“他能看我一眼，我可以什麽都不要。”

趙森搖了搖頭，深深嘆了口氣：“哥們，你帥了小半輩子，現在是怎麽把自己混到這個地步的？”

他拿出手機，在備忘錄上點擊了日期，新建提醒，然後給陸意沉看：“下周六下午我到紐約之後立馬約他，約好了給你發見面的時間地點。”

他用力拍了拍陸意沉的腿：“哥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

葉沐陽發過來視頻通話時，林譽庭剛剛下課。

他報了人文環境為期六個月的短期課程，分為兩個階段，中間休息的一個半月正好回國過年。

他在賓州短居的時間也因此從原來預計的三個月變成了半年以上。好在他原本留出來的游學時間就是一年，巴黎那邊三個月的時間也足夠，因此家裏對他在美國多留幾個月也并不反對。

“明天你生日，有約會嗎？”葉沐陽接通視頻就直接問。

“沒有。課程還是有些難度，我在努力跟上。”林譽庭邊和葉沐陽視頻，邊沿着學校的走道往租住的學校門口的公寓走。

“你沒問題的。”葉沐陽對林譽庭的學業毫不擔心，笑得很歡，“有合适的發展對象嗎？”

林譽庭沒遲疑地答了個“沒”。

“有合适的就發展一下啊。”葉沐陽說，“咱們可不提倡一朝被蛇咬。好男人還是不少，不是每段感情都會搞得人死去活來的。”

死去活來，其實也不完全是壞事。

一些東西死掉了，可能才有另外一些活過來的空間。

比如他的自我。比如不再困守在只有一個人的大平層裏很渺茫的期待另一個人。比如沒有陸意沉的未來。

他也不是不會再想起陸意沉。

畢竟暗戀過好些年，在一起也有兩年，感情和回憶有時候還是會不講道理的冒出來，防不勝防。

但和陸意沉分開已經快一年，他自覺日子已經基本上步入正軌。

未來還很長，世界也大，他的心思已經不再都在感情上。

“沒人追你？我不信。”葉沐陽眨眨眼，“你條件這麽好，怎麽可能沒人追？”

“有一個……”林譽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不過，我還沒想好。”

葉沐陽來了精神：“誰？帥嗎？什麽類型的？”

“同專業的，在讀博。”林譽庭答，“類型……看起來很平和。”

“那就和傅哥類型差不多咯？”葉沐陽笑，“比傅哥帥嗎？”

“恒哥帥一點。不過……沐沐，我好像沒有什麽戀愛的情緒了。”

葉沐陽嘆了口氣：“我懂。天殺的陸渣。我下次遇到他非得一腳油門把他撞牆上才解恨。”

不知道算不算是被和陸意沉那段感情消耗殆盡，還是已經對感情沒有期待，又或者是單純的熱情暫時耗盡還沒有重新燃起，到賓州後他也遇到過幾次別人的示好，也在同學、留學生群體組織的聚會上短暫的和示好對象聊過，但他總淡淡的提不起精神。

以至于大部分人開始說他淡漠，禁欲，清高。

很難想象不過一年前，他也曾有過那麽熾熱的感情。

于是後來有人示好，他都直接用不想談戀愛擋了回去。

唯獨和葉沐陽提起的這位畢明軒。他是華裔，移民到美國已經三代人，在林譽庭再三表示不想戀愛後也一直锲而不舍，直接地說“就讓我追你，看看能不能追上”。

林譽庭繼續拒絕：“可是這對你不公平。”

“感情有什麽絕對公平的。”畢明軒很是潇灑，“你上一段感情公平嗎？”

林譽庭默然了。

畢明軒更潇灑了：“我現在也沒有愛你愛到要死呀，大家彼此給個機會加深了解，合适就相處，不合适就看看适合做朋友還是适合老死不相往來，很合理呀。”

林譽庭也沒法反駁他了。

最近他們專業辦了展覽季，研讨會也很多，畢明軒在專業上的見解常有獨到之處，林譽庭因此倒是和他常常見面，彼此間的氛圍也好了很多。

獨居在外，有個這樣開朗的朋友，學業上能多做請教，也不是壞事。

但愛情，是另外一回事。

“不過也是，先專注事業，你好看，又有氣質，事業再一閃光，追你的人可不得從凱旋門排到悉尼歌劇院。也不是人家表白咱們就要接受的，怎麽都得先好好考察考察，不能再遇到渣男了。”葉沐陽誇張的說，“不過小譽啊，不過是失戀而已，誰這輩子不經歷一兩次，我都失戀十一次了，不還是遇到阿晉了嗎。再說你看傅哥，王嘉明那倒黴玩意幾乎把他整個人都毀了，現在他不還是活過來了嗎。”

葉沐陽提到王嘉明，林譽庭問道：“王嘉明還在糾纏恒哥？”

上次物業報警，王嘉明推脫是精神狀況出現問題，律師說他已經簽下書面保證，也開始去看心理醫生，但最終結果還在膠着中。

“還好你出國了。”葉沐陽嚴肅起來，“那個王嘉明看了一段時間的心理醫生，據說好了，但我看他毫無進展，好像還更瘋了。現在幾乎天天來纏着傅哥。”

“他這麽瘋嗎？”

“瘋得很。他就是心理一直有潛在問題，一切順利的時候還好，現在什麽都不管了，簡直就是炸.彈。你不知道，Me encantas新來了個服務生小哥哥，傅哥挺照顧他的，結果昨天傅哥和人家說話的時候王嘉明忽然冒出來搶了客人吃蛋糕的刀叉就刺，人家小哥哥的手都被刀劃傷了。”葉沐陽皺眉，“傅哥已經在考慮搬家，甚至在想把Me encantas讓出去，徹底隐身了。”

“他家裏人就徹底不作為了？他鬧事，後果都由別人承擔嗎？”

“他家裏都不認他了。他的心理問題解決不了，甚至簡直成了他的護身符，能怎麽弄。”葉沐陽一臉無奈，“我看明白了，他就是遷怒，誰靠傅哥近他就恨誰，唯獨不審視自己。傅哥給Me encantas雇了幾個保安，也找了律師，看看後續怎麽解決吧。”

“你進出Me encantas也當心點。他心智有問題，安全第一。”

“我怕什麽，我平時拿手術刀的，他要敢沖我上刀叉我就敢用刀叉和他對劈，我刀法可娴熟了。下次再讓我遇到那倒黴玩意，讓他知道什麽是葉家二少爺的雷霆手段。”

葉沐陽說得俏皮，本來有些沉重的氣氛被沖散了，林譽庭輕笑着說“別逞能”。

“知道了，我可會保重自己了。”葉沐陽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又有了些害羞，“對了，阿晉昨天向我求婚了。”

林譽庭愣住了：“這麽快？”

“我也覺得太快。我可得談個兩三年的戀愛再跟他從長計議。”葉沐陽說，“你放心，我不會沖動，我還沒完全享受到戀愛的樂趣呢。下周又要封閉實驗了，有時候我覺得我這戀愛，談得跟異地戀似的……”

和葉沐陽聊完，林譽庭也回到了公寓。洗過澡後，他打開手機又看了看消息。

葉沐陽沒有發新的消息過來，來賓州之後加的留學生群裏大家都在相約出去玩。林譽庭慣例沒說話，只是清空了消息提示的紅點，退了出來，打開冰箱拿出昨天買的三明治打算加熱當做晚餐，打算晚上再多看一些課程資料，盡快趕上進度。

把三明治放進烤箱時，手機響起了視頻通話的提示音。

居然是很少聯絡的趙森。

林譽庭有些驚訝，但是也禮貌地接通了。

趙森說了聲“hi”就直入正題：“我剛到紐約。你哥要我替他看看你，明天和森哥約個會，一起吃個飯吧。”

林譽庭“啊”了聲：“森哥你今天到紐約了，明天就來賓州？太匆忙了吧？”

趙森看着他有些驚訝的樣子，往鏡頭外瞥了眼，沒答他，卻笑道：“仔仔，你這樣子挺可愛啊。”

“啊？”林譽庭又後知後覺地眨了眨眼，“森哥你又開我玩笑。”

他剛洗過澡，屋內的氣溫很适合，他沒吹幹頭發，只用毛巾擦了擦，現在以半濕半幹的狀态呈現在鏡頭裏，他自己覺得有點傻氣。

再仔細看了看視頻上角自己這邊攝像頭照出來的自己的樣子，林譽庭随手撥了撥頭發，自言自語：“要去剪頭發了。”

趙森又笑了：“先和森哥吃飯。”

“哦，好。”林譽庭再揉了把頭發，“晚上我有研讨會，午餐可以嗎？”

“真的是研讨會？不是約會吧？森哥可不想打擾你約會。”

“不是。”林譽庭答，“森哥想吃什麽？”

“你呢？想吃什麽？”

“我都可以。”

“那明天中午我定地方。”趙森說，“晚點我給你發時間地點。”

話題有了結果，趙森那邊卻沒有馬上挂斷視頻，又問林譽庭：“你在哪？在幹嘛呢？”

林譽庭讓攝像頭對準烤箱給趙森看了看：“剛回公寓，在熱三明治。”

“晚餐就吃這個？”趙森大概是剛到紐約，晚上沒約局，有些無聊，拉着林譽庭一直聊，“大周末的，不出去玩？”

“晚上打算看會專業書。”林譽庭答，又有些害羞的笑了笑，“有些跟不上同學的進度。”

趙森很驚訝：“诶？你開始上課了？不是說游學兩個月就回國？”

“報了個短期課程。”

“短期？多短？”趙森很是關心，“三個月？半年？過年還回國嗎？”

“課程規劃是六個月，期間有休假，過年會回國的。”林譽庭答着趙森，同時把已經烤好的三明治拿出烤箱，說話間一不留神手差點碰到烤箱邊緣，立刻“嘶”了聲，“燙。”

把三明治碟子放下時，他隐約聽到趙森那邊的鏡頭外有人急促地說了句“小心”。

很小聲，像是錯覺。

“森哥，你旁邊有人嗎？”他問趙森。

“我？旁邊？沒有。”趙森把鏡頭切換到後置，給他看了看環境，“我在機場，等司機來接我。路上堵車，司機遲到了。”

再把鏡頭切回前置，趙森說：“那先這樣，晚點我給你發明天吃飯的時間地點。”

“好。”林譽庭點點頭，“森哥，明天見。”

視頻通話挂斷了。

趙森收起手機，用肩膀撞了撞坐在自己旁邊的陸意沉：“我現在相信你說什麽都能給他了。你那眼神……我見猶憐啊哥們。”

“不會用成語就別亂用。”陸意沉聲音有些啞。

在趙森和林譽庭視頻的這段時間裏，他一直用一個不讓自己被鏡頭拍到，但是又能最大限度看清楚屏幕的角度看着林譽庭。

林譽庭說，只要分開，只要分開夠久，記憶總會淡，人總會被忘記。

但看着對自己的存在一無所知而自然又适意地和趙森視頻的林譽庭，他還是覺得，自己忘不了，也淡不去。

林譽庭笑的時候，他想起林譽庭撲到自己懷裏仰頭笑着說“當然你最厲害”的樣子。林譽庭撥弄頭發的時候，他想起在頌安國際看資料看到累時摟住林譽庭讓他發絲擦過自己下颚的酥麻。林譽庭被烤箱熱到說燙時，他心裏也瞬息抽痛，想把那燙傷的手指含住降溫，想再也不讓林譽庭自己去碰烤箱，所有能替林譽庭做的事情都交給他來做。

可是林譽庭必然不這麽想。

為什麽愛情是這麽不講道理的東西。

為什麽要到全盤潰敗，輸得沒有挽回的餘地，他才一天比一天、一刻比一刻更明白，自己走到的，是什麽樣的絕境。

趙森問陸意沉：“明天你想約哪裏？”

到了趙森發過來的餐廳門口，林譽庭有些不确定地給趙森發了個定位，又發了個信息：“森哥，你确定是這裏嗎？”

兩分鐘後，趙森直接從餐廳裏走了出來：“怎麽還不敢進來呢？怕森哥綁架你啊？”

“不是……”林譽庭擡眼看了看的餐廳名，又遲疑地看餐廳裏的布置。

餐廳名Je t'aime，法語不是太好的林譽庭也知道這有多甜，加上餐廳整體以白玫瑰花為造型的氛圍，他和趙森兩個大男人在這裏吃飯，總有點在約會的誤會感在裏面。

趙森像是剛剛反應過來：“賓州我不太熟，所以我搜了搜大學附近評分最高的餐廳，推薦的這家。”

林譽庭也不再糾結，跟着趙森進了餐廳。

餐廳整體都是白玫瑰花的主題，白玫瑰花牆分隔出了相對比較私密又不是那麽封閉的用餐空間，浪漫之外更是雅致。

趙森已經定好了餐臺，林譽庭在餐椅上坐下，服務生把餐牌遞給他的同時，又遞給了趙森一束漂亮的白玫瑰花束。

趙森接過花束，直接遞給了林譽庭：“送你的。”

林譽庭笑着搖頭：“森哥，不适合我吧。”

“這花多漂亮。”趙森把白玫瑰花束又向林譽庭遞了遞，“我帶回酒店，你嫂子看到了我可解釋不清。你拿着，對了，我給林耀庭拍張照發過去，他可擔心你了。”

趙森說要拍照給哥哥看，林譽庭只能接過花，對着趙森給自己拍着照的手機攝像頭笑了笑。

趙森拍了幾張，滿意地點頭，進了微信頁面給林耀庭發了過去，又發了條語音消息：“咱們弟弟越來越好看了，帥啊。”

林耀庭很快回了消息：“照顧好我們家小兒子，不然跟你老婆打你小報告。”

“知道了知道了。”

趙森放下手機，對林譽庭做了個鬼臉：“林耀庭這家夥從小就克我，真是。”

又問：“我們和你哥視頻一個？”

今天林譽庭生日，零點時哥哥姐姐葉沐陽都掐着時差在零點給他發了生日祝福，他還和哥哥視頻了一會兒，于是笑着搖了搖頭：“不用了，他要嫌我煩的。”

“也是，你什麽時候不能和你哥視頻。”趙森笑着示意服務生上菜，“賓州有什麽好玩的地方給森哥推薦一下？”

趙森十分擅長讓場面不變冷，即使是他和林譽庭兩個人坐在這麽浪漫的氛圍裏吃着心形牛排，林譽庭還是覺得這是一次非常輕松的會面。

東西也很好吃。

快吃完時趙森接了個電話，林譽庭也趁空把拍的照餐廳環境照和心形牛排發給葉沐陽看。

葉沐陽的語音電話立刻追了過來：“這麽浪漫！和誰！是不是那個有可能的發展對象給你過生日了？”

“和趙森。”林譽庭以不影響鄰座的低聲笑着回。

葉沐陽表示遺憾：“和森哥吃飯，那可真沒什麽可以期待的。”

林譽庭笑：“這裏東西也好吃，下次你過來我陪你來。或者你和你男朋友來也不錯。”

“這個提議不錯。”葉沐陽又問，“你那個發展對象今天也不約你嗎？你生日诶。”

“他不知道我生日。”林譽庭答，“不過晚上有個很大型的研讨會，和他約了一起吃晚餐然後一起去研讨會現場。”

葉沐陽來了精神：“你晚上和他拍張合影過來給我看看你們配不配。”

“別鬧了。無緣無故拉着人家拍照不尴尬嗎。”

“怎麽尴尬了？”葉沐陽理直氣壯，“我待會去Me encantas就拉着傅哥拍張落落大方毫不尴尬的合照給你打樣。”

“恒哥怎麽一樣。”

趙森那邊已經挂了電話，林譽庭對葉沐陽說：“我先挂了，和森哥吃完飯再給你發消息。”

趙森笑着調侃林譽庭：“和誰打電話呢？這麽神秘。”

“沐沐，葉沐陽。”

“他最近好像戀愛了？你呢？和森哥交個底，有對象嗎？”

林譽庭眨了眨眼，是求饒的語氣：“森哥，非得聊這個嗎？”

“好好好，不聊這個。”趙森喝了一口酒，看着林譽庭笑着換了話題，“晚上我約了個局，你來嗎？”

“不了。”林譽庭禮貌拒絕，“學校有個研讨會，不好缺席。”

趙森也不再勉強。

和趙森道別時，畢明軒打了電話過來。

“小譽，你在哪？”畢明軒的聲音漏出電話，“我這邊小組讨論提前結束了，我們可以早一點碰面。”

林譽庭答：“我離學校不遠。你在學校的話，我直接過來。”

“晚餐時間還早，我們去公園散散步？”畢明軒半開玩笑的說，“約個會。”

邊和畢明軒講着電話邊一起和趙森走出餐廳，林譽庭說：“好啊，你想去哪個公園？”

學校周邊環境很好，有兩個人文公園，還有一個河濱公園，他雖然了解過，但來了一個月了也沒去過，去轉轉也好。

和畢明軒确認了碰面的地點和大致時間，林譽庭看向趙森：“森哥，我走了？”

趙森說：“好，我在這裏待大概一個月，過幾天再約你。”

林譽庭點點頭，揮了揮手，輕快地轉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