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章
第 34 章
邊關,第二日,九牧就帶着裴容的信件回京了。
不過數日便進了京中,齊王拆開信封,信上只短短的寫了幾行字,而齊王卻看了許久。
那信上并未寫其他,裴容只寫了當初自己遇刺時,九牧并未在營地中,引得鎮北軍中不少人懷疑,因此才把九牧送回京中,希望父王能見諒。
九牧,齊王是不會懷疑九牧的,但是當初他派九牧去邊關之時也确實只想讓九牧保護好裴容而已,順便收集消息。
可是裴容既然能在信中直言,說明九牧或許并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安分?
齊王走到今日這個位置上,向來是不相信任何人的。
只是此時此刻,還不宜過多的暴露。
思來想去,還是先把九牧放在府中。
裴瑜回京之事十分低調,不過這次成功替齊王辦成了一樁大事,在京中第一酒樓擺了一整天的宴席,這一出,京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齊王的嫡次子重新回到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而裴瑜在外磨砺一年多,在外人眼中也确實有了進步,待人接物禮數周全,令人挑不出錯來。
一時間,齊王府的聲望又高了不少。
裴瑜坐在天香樓的天字號包廂中,身側有美人環繞,杯中美酒香醇,裴瑜一飲而盡,想起即使人不在京中,但是卻仍舊沒有被遺忘的裴容。
想知道,自己這位嫡兄長,不知在邊關可還安好,前些日子的刺殺真可惜,居然讓他活了下來。
不過裴瑜看得很開,就算裴容能活着回到京中,那這京中就注定成為他的埋骨之地。
“我敬愛的兄長,齊王世子注定只能是我裴瑜了。”
被裴瑜惦記着的裴容正和王将軍帶着一小隊,潛在山林間,已經有五日了。
自從九牧離開後,裴容在軍中反而變得更加自在了,畢竟從前裴容的身後總跟着九牧,而九牧就代表着齊王。
反倒是九牧離開後,軍中的士兵,将軍們對裴容大有改觀。
裴容自從受傷以後,開始和王将軍一起練劍,練騎射,已是大有進步了,五日前,王将軍奉王爺之命前去山崖勘測地形,裴容主動請纓一同前往,鎮北侯同意了。
雖說這不是第一次帶隊出營,可這是第一次,身後沒有保護之人,裴容的精神不由的繃緊。
“裴容,你說這地形并不适合強攻,敵方真的會選中這一塊嗎?”
王猛将軍和裴容最為熟稔,兩人索性互稱名字。
這地方是他們前天剛剛找到的,在山崖之後,有一段陡峭的懸崖,而這崖壁上有個山洞,這些日子,裴容和王猛就帶着将士們住在山洞裏。
這山洞原本原本裏面有一頭黑熊,長得壯碩無比,看到裴容他們的時候那黑熊還張着一張大嘴,猩紅的牙中是沒吃完的獵物,血肉模糊間不難看出是動物的屍體,裴容瞧準了時機,待那黑熊扔下獵物朝自己走過來的時候,躲進了一旁的石頭後,握緊了手中的劍,看見了黑熊一露頭,劍上映出一絲冷冽的光,即使早有準備,裴容也知道黑熊的皮很厚,可真正被劍上的阻力震到,裴容還是咬着一口氣,一劍捅穿了那黑熊的脖子,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再一劍反手從黑熊的眼睛裏捅了進去。
至此,這黑熊才算是真的死了。
待到王猛将軍和将士們下來的時候,就瞧見裴容正在用劍小心的把那黑熊的皮剝離下來,熊掌早已被單獨割下來放置了。
“裴容,這黑熊,你殺死的?”
裴容沒擡頭,“湊了個巧,這熊皮還是不錯的,熊掌到時候回去給軍醫,也是一味藥。”
走上前兩個士兵,幫着裴容收拾完了那黑熊的屍體,簡單的打掃了一下,一行人便在這裏安營紮寨了下來。
而王猛将軍的顧慮,裴容也不是沒有想過。
此地多砂石,少山土,若逢陰雨連綿,不遠處山谷下的泥土便會被沖到這山崖下來,而這不遠處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殺人谷,少人煙,多野獸。
這些年鞑靼被鎮北軍打的連連後退,卻并未退兵,即使輸多勝少,卻總有喘息的一絲機會。
而這次,鎮北侯卻不想再拖下去了,必須探聽到敵方的所有退路,一擊而中,裴容多多少少也猜到了鎮北侯的打算,只能盡力把自己該做的事情都做好。
思及此,裴容對王猛将軍道:“這黑熊住在這山洞中,而不遠處就是殺人谷,黑熊多半就是從那裏過來的。”
王猛将軍摸着山洞邊的像是被鑿刻過的痕跡,又看了看這山洞的大小,對裴容道:“這山洞不是天然形成的,洞口低矮,也并非是壯年男子,只怕是前朝時的老弱婦孺們為了躲避戰亂這才在這峭崖之中鑿出了這樣的一個山洞。”
裴容對從前只知道這殺人谷的兇名,來了邊關許久,卻未曾去過,更未曾親眼見過。
“王将軍說的不錯,只是不知道這殺人谷裏,究竟是有什麽兇猛的野獸,才讓人聞之色變,這黑熊,只怕是從那殺人谷中逃出來的。”
逃出來?
王猛将軍覺得裴容說的奇怪,“裴容,你是怎麽會說這黑熊是逃過來的?說不定那黑熊只是在殺人谷中呆膩了,無意間發現了這山洞而已。”
裴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脫口而出,覺得這黑熊就是從那殺人谷中逃出來的,只是心中隐隐有個念頭,不好對王猛将軍多說。
索性摸了摸眉頭道:“我也只是瞎說的,那黑熊從殺人谷跑到這裏,卻又不離開,像是在害怕殺人谷裏的某種東西一樣。”
王猛将軍跟随鎮北侯多年,對這邊關山的殺人谷了解的比裴容還是多些的。
“那殺人谷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就有了,傳說那殺人谷裏全是能吃人的猛獸,偏偏猛獸的周圍卻有能救人性命的草藥,自然有藥師前去尋藥,可不知為何,去尋的人無一幸存,後來據說是有一隊官府召集了镖人,足足五十人,個個都是武功高強的好手,卻仍舊無一人生還。”
王猛站在那山洞口,看向遠處的茂林,那裏便是殺人谷的地域。
“王将軍,若是那殺人谷中,不是猛獸,而是人呢?我的意思是,裏面也有猛獸,但是裏面還有人生活呢?”
王猛将軍第一時間就否定了裴容的話,“這不可能,若是真的有人,可是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看見有從殺人谷中走出來的,而且若是有人的話,這麽多年,還能不被野獸吃掉嗎?”
裴容也只是随口一說,并未過多思量,話頭就此揭了過去。
今日已經是第五天了,王猛将軍覺得周邊的地勢都已經查看的差不多了,而這些天也并未看見有敵方的探子前來查看,只怕這地方他們也是沒有信心能一口氣打上來吧。
“裴容,那明日我們便回營吧,侯爺怕是也在等我們的消息。”
裴容這幾天偶爾會帶着兩個将士往殺人谷的方向走去,可每每走到一半的時候,将士們大多都會勸裴容盡快返回,此地不宜久留,而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鬼怪作祟,裴容每次從殺人谷回來之時,總會覺得頭暈腦脹,胸口的心跳加快,像是懷揣着一只兔子一般,許久才能緩過勁兒來。
只是就這幾次,裴容就在山路邊不止一次的瞧見了稀有的龍血草,肉靈芝,皆都随意的長在路邊,絲毫不在意被人摘走,也幸得裴容并不是為了這草藥來的。
只是這些草藥長在路邊,稍微識貨的人一看就知道是稀有的草藥,能賣個好價錢。可是這麽明顯的陷阱,怎麽都感覺像是要把人往這山裏騙呢。
可也就是這麽多的不尋常來,裴容對這聞風喪膽的殺人谷,心中卻多了許多許多的疑問。
回了營中,裴容并未把自己的疑問告知侯爺,鎮北侯念他辛苦多日,先讓他下去休息了。
裴容恭敬告退,并未瞧見身後,鎮北侯看向他的眼神中,目光如鈎,神色複雜。
裴容好不容易回了自己的營帳中,腳步未停的站在案前,提筆寫了起來,雖然離開大營前已經給楚楚寫過一封信了,即使此時此刻自己并未收到回信,可裴容仍是忍不住。
他的心中有一千分的愧疚,一萬分的思念,道不完訴不盡的漫腸愁思,只想親口告知楚楚。
可裴容也知道,楚楚并不想讓自己知道京中發生的事情,于是裴容就只好把想說的話,發生的事情,盡數告知楚楚,只希望,在楚楚收到信的片刻,片刻就好,能有一絲的慰藉罷了。
「楚楚安好無恙,邊關今日的風又大了些,若是楚楚想念同吾喝荔枝醉,那待到吾歸京之時,奉上邊關烈酒,與楚楚一醉方休。
此刻京中不知是何夜色,邊關的星空像是比京中的更疏朗些,淺描上一幅星空圖,唯願楚楚安好。」
那句沒寫出來的話,便随着大漠的風一同飛遠吧。
遲遲鐘鼓初長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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