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面白如紙,命比紙薄。
她的瞳孔驟然縮緊,那份牽絆牽引着她的心有一瞬間的痛。
那真伸手把手上的托盤放到了桌上。
盡管他早就知道這個人今日會來,等到她真真切切的站在他面前了,沐雪棠還是有一瞬間的怔愣。
那日的情景依舊歷歷在目,雖則已經過去一年多的時間。
她還是用那樣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她對他是了解的,是熟識的,只是明明他們只相處過一日,他身子雖不好,腦袋卻沒問題的,沒有失憶之症,那日之前他們沒有過任何的交集。
如果那日算做他們認識的日子,如今過去一年多,他們倒也稱得上老相識。
“你……”沒什麽血色的唇微微張開。
“公子,嘗嘗婢子做的糕點?”那真出言打斷了他的話。
沐雪棠看向放在桌上的糕點,裝在白色的瓷盤裏模樣精致可愛,有一股淡淡的清甜的味道鑽入鼻間,還冒着絲絲熱氣,可見是剛做好的。
這讓他想起昨日的點心,不由得口舌生津,不得不承認她的手藝确是極好的。
他伸手拿了一塊放進嘴裏,細細嚼咽,吃下一口,面露溫笑,“很好吃。”笑眯起的眸子看着她。
那真看着對面的人,靜默無語,心裏的感覺說不上太好,她似乎……把那份牽絆想得……太輕、太淺了。
沐雪棠吃下去了一塊點心,開口想與她說話,“你……”
只說了一個字,話又被打斷了,“還請公子記得曾經說過的話。”
他抿了抿唇,又用手指拈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到了嘴邊的話語随着點心一起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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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的氣氛有些尴尬,詭異沉默。
忘了,那就忘了,只當沒有發生過。
夜晚,那真坐在自己的房間,其實心中一直有個疑問,她拿出手機,看着屏幕上那只蠢萌的狗子哈士奇。
用手指點了點它,狗子翻了個身露出肚皮,她見到,眸色微深,“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那真又點了點狗子,手機屏幕上忽然畫面一轉,跳出一個像企鵝聊天界面一樣的界面,上面一只狗子頭像昵稱咕啾發來了一條消息——要問什麽?黑人問號.jpg
她的嘴角抽了抽,在底下的聊天輸入框輸入而後發出。
她的頭像是她原本的身體的長相,昵稱就是那真。
那真:王妃想來查過我的身份吧?她那樣的人,若要用我不可能不查我的來歷。我的身份扛的住?
咕啾 :放心,你的身份絕對扛得住,這可是位面之主安排的,無論怎麽查,查到了什麽,都會趨向合理化,他們會在不知不覺認同你的身份。
那真:原來如此,沒事了。
手機屏幕上的聊天界面消失,又回到了她熟悉的桌面。
心中的疑問得到解決,她轉頭去翻系統商城,買了幾顆治病補身的傷藥。
在棠梨院的日子就那麽定了下來,她白日裏在小廚房為沐雪棠做些糕點,有時也為他做幾道菜添到大廚房備的膳食裏,這兒比起在正馨院的時候空閑許多,安靜冷清。
沐雪棠纏綿病榻的時候,她會幫着照看,素日裏也會陪在他的身邊,偶爾兩人小絮幾句,言談說笑,如風如霧如露如電,如許相知相伴的日子似在夢中,一霎經年。
來到棠梨院的第二年初,端王忽而命人修繕後花園,這一修斷斷續續,一共修了半年。
修繕後的花園景致更美,建築更精細,即使皇家園林比之也不遑多讓,至多是地方小了些。
如今她也是端王府裏的老人了,行動比起從前也自由得多,可以在府中走動,因而有些事情,她察覺到,看在眼裏,愈發明顯。
那後花園似乎隐藏着什麽。
府裏曾有一個姓劉的嬷嬷,但在端王府并沒有待太長的時間,約摸兩年左右,正好是小世子誕生的那一年出現,也就是前段時間,據說出了府,已經銷聲匿跡,不見蹤影。
劉嬷嬷是個啞巴,在端王的院裏當差,府裏的人并不常見到她。
端王平日裏并不管她,只是吃食上略優待些,偶爾會召見她,不知問些什麽事情。
這是她在那停滞的一天裏打聽到的。
至于現在的這個花園,修繕後的花園裏,那真覺得最大的改變是原本坐落在園林中央的假山,如今坐落在湖間。
端王派人挖了一個小湖,湖裏種了荷花,如今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粉白的花朵靜靜的開在枝頭,碧綠的荷葉散在周圍,正所謂“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碧綠的荷葉叢中有一艘小船,原來的假山擴大了許多,現在有一半落在湖間。
湖上有一座小橋,所謂小橋流水,此處風景甚好。
風景甚好的此處,常有人來。
府裏少了個劉嬷嬷,多了個叫朱四榮的男人,管理新挖的這片湖。
有一日的淩晨,因為夜裏喝多了水,那真跑出來上茅房。
棠梨院離後花園,離花園裏的假山所在之處并不遠。
那真上完茅房,睡意散了許多,那時天色将亮未亮,一陣風吹過,半分沒有白日裏的熱氣,沁涼沁涼,舒服得很。
她不知怎麽忽然就來了興致,想四處走走,去剛修繕好的花園逛逛。
于是出了棠梨院,走了幾步,到了那涼亭,她第一次見到沐雪棠時的那座涼亭。
那真在涼亭坐下,舒爽的風一陣陣襲來,十分惬意,再看到那一湖的粉白花朵和碧葉,着實賞心悅目,教人身心都舒暢。
看着,看着,卻發現一個人影穿梭在荷花碧葉中,她眯起眼企圖辨認是誰,原來是那管湖的朱四榮。
說到這,不得不說一聲,近來系統升級,暫時關閉,許多功能暫時都不能用,過去有半個月了,還不見升級好。
朱四榮劃着那艘小木船,漸漸向在湖間的那一邊假山靠近,做後将船停在了假山邊,自己一人上了那假山。
那有些肥胖的身體背着個包袱,動作卻很靈活,上了那假山,不知怎麽三兩下,就消失了,匿在那層疊起伏的假山之中。
這朱四榮不知是要幹什麽?
憑借多年浸淫各大小說網站,輾轉于各種小說之間資深書蟲的經驗,那真決得一定有鬼,一定。
心中有一個猜測漸漸成形。
于是挑了個朱四榮所在的地方看不到的角度,她隐在涼亭處等了半晌。
朱四榮約摸兩刻鐘後從假山裏出來,又上到他那艘小木船裏,劃着船槳,劃着劃着到了岸邊,上了岸走遠了。
天色比起方才要亮些了,那真在心裏思量是否要去假山裏看一看,顯然那裏別有洞天。
不過那一次終究作罷,她是忽而出來的,什麽也沒帶,什麽也沒準備,系統又暫時關閉了,要發生什麽意外,她恐怕應付不來,只是應付不來也就罷,她更怕的是把事情推向更糟糕的局面。
她不打無把握之仗,更何況什麽也沒有準備。
後些天,那真注意上這個朱四榮,比從前更加關注,這便發現每一天的淩晨這朱四榮都會背着個包袱到那假山中去。
她準備了幾日,終于決定在今日夜裏去那假山探一個究竟。
夜黑風高,她換上一襲夜行衣,帶着從系統商城兌換來的一些東西動身了。
深夜的後花園靜谧無聲,那真上到那艘小船裏,劃起槳,小舟在船槳的帶動下緩緩前行,到了假山前,用船錨将船停住,上了山。
回憶這幾天那朱四榮上到假山後的路線和動作,她試圖模仿,果真三兩下,進到一小塊隐蔽的平地間,這一地藏在層層山石疊繞間,極是隐晦,不易為人所覺。
這平地在山石圍繞間,四周似乎沒有通路了。
那真在四周走走碰碰,四處觀察,想要找出什麽機關,可惜無果,浪費了不少時間。
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再消耗在這裏,于是略一思索決定用穿牆符,穿牆符能穿過至多能穿過二十厘米厚的牆,到達後面的空地,若是超出範圍,便不會奏效,符紙則自動化為一張廢紙。
在浪費了四張穿牆符後,那真終于進到了那隐在假山內的別有洞天。
過程可謂有些心酸,在第二次用
穿牆符的時候,符紙奏效了,她穿到了山石的嫌隙之間,差點兒沒給硌應死,好在連忙又拍了一張穿牆符穿了回去,現在想來仍舊是心有餘悸。
後面一次沒有奏效,一次用了進到現在這個地方。
這是一個山洞一樣的地方,一片黑沉沉的,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潮悶的味道,還有一些難以形容的但絕對說不上好的味道,那真拿出懷裏的夜明珠照明,面前是狹小且短的小道,有些奇怪的聲音從那後面傳來。
她皺着眉走了幾步,走過這條小道,空間大了許多,可眼前的景象卻教她感受到了無可複加的揪心。
那不大不小的空間裏,有一個大半個人高的鐵籠子,籠子裏有一個孩子,約摸只有兩三歲,渾身髒兮兮黑乎乎,穿着一身破爛的衣服,衣服上留有幹涸的血跡,瘦弱的身子靠在籠子邊,兩只小手抓着兩柱鐵杆,小臉夾在之間,一雙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不知為什麽,忽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背後升起。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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