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1)
張肆,李散,這兩個将濮陽容墨擄走的人原是當地地痞流氓出身,慣會欺人,還時常拐些孩子賣給人販子,只因掙得一些錢。
他們平庸且無能,在別的方面沒什麽建樹,坑蒙拐騙的手段卻是層出不窮,拐孩子頗有一些手段。
此二人并非擄人主謀,而是被雇傭而來。
在濮陽容墨找到後,張肆李散也接連被找到,手下人審訊之下,順查到幕後之人。
原是南臨國人所為。
至于嵩明武館幾人,他們在北臨國的蹤跡只追尋到七年前,再往前追尋卻是曼吉拉沙漠。
曼吉拉,那可是從未有人活着出去的“死亡沙漠”。
楚臨西不由眉間蹙起,這些人究竟來自何處。
還有南臨國,他們敢做這些,就等着承受他北臨國的怒火。
追查到此沒有停止,還在繼續。
嵩明武館的人,身份他勢必要查清。
往曼吉拉沙漠是查不到什麽,但他知道,這片沙漠是北臨與東臨交界之分,在沙漠的另一端,可是東臨國有名的流放之地。
曼吉拉查不到,就往東臨查,尤其是那些駐守邊疆的兵将,以及歷年被東臨國主流放至西北絕地的人。
楚臨西将查到的事情一一都告訴濮陽容墨。
濮陽容墨在聽完後,眼眸微垂,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嵩明武館的人和張肆李散以及南臨國的人并無關聯。
當初那日,他所看到的場景只是那真雇傭那兩人演的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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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肆李散不過兩個軟骨頭,一審訊,只是威脅用刑,就把一切都和盤托出。
以及嵩明武館所有人的身份,這些人竟都不是北臨人,身份文牒具是僞造,他們自曼吉拉而來,在北臨國定居,卻不知又是自何處往曼吉拉。
至于嵩明武館,楚臨西的人再找過去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原來的武館門面空蕩蕩一片,印有嵩明武館的牌匾已被卸下。
在這安戌鎮開了六年之久的嵩明武館在他離開後的第三日,關門,嵩明武館的人也離開了安戌鎮。
濮陽容墨更好奇的是他們究竟是如何活着而出曼吉拉。
他更不解的是,那真為何要找那兩人演這一場戲。
那男人找張肆李散演戲,顯然也知道當初是他們将他擄走。
張肆、李散的行蹤,他被藏匿一月之久的蹤跡,安戌鎮嵩明武館的閉館,武館之人的離開……
細思恐極,很多事情似乎都在那人掌控之中。
他現在所做的,所知道的一切是不是也在他預料中?
心中似乎卻也有些隐隐的高興,他所見的是一場戲,那麽那一個月的生活,是不是也是灌注了真心的。
只是經此一遭,那真的話猶在耳邊,體驗過被欺騙和背叛的感覺,他卻是再不敢将信任給予誰,只怕錯付。
濮陽容墨自歸來後,又去往邊塞軍營中待上一個月。
這一月來,他和軍營中的士兵,同吃同住,一同在場地上被将官操.練,楚臨西也沒少給他加菜。
這一月的日子可以說是過得欲.仙.欲.死。
在邊塞軍營待上一月後,濮陽容墨也要離開了。
嵩明武館的人不知去向,他卻是要回國都了。
兩月後,北臨國都。
街道上處處繁華熱鬧,行人商鋪往來間一片欣欣向榮。
小半年未回,再見到熟悉的景色,濮陽容墨心中不禁生出歸屬感。
回宮拜見兄長,兄長的身子近來似乎好一些,快要三歲的小侄子,也很是健康,活蹦亂跳,再要拜訪于他授業解惑的師長……
他不知道的是,都城的街道上,最近多了一家新開的武館。
還是原來的配方原來的味道,原來的名字原來的人。
等到他曉得,已經是好些天之後。
就連消息還是楚臨西探聽了到,打發手下過來告訴的他。
那手下人來報的時候正是一天下午,白亮白亮的天兒,日頭也烈,秋老虎一點不比夏日含糊。
得了消息的浦陽容墨急忙就急匆匆的出宮,按着提供的位置,在都城街頭摸索着直接跑了過去。
一到地方,就看到熟悉的招牌,上面“嵩明武館”四個大字赫然在列,還沒進到門裏,他就看見幾月沒見的大塊頭那真。
他雖是背對濮陽容墨,濮陽容墨卻是一眼就瞧出這是誰,正好裏頭的人這時也轉了個身,巧就看見了傻楞在武館門口的小子。
時隔幾月,兩人再一次大眼兒瞪小眼兒。
都城裏這家新開的嵩明武館,別說門面不大,來這學武的人還真不少,門裏頭的空間也是大。
起碼濮陽容墨從門口看去,就能看到裏面一刷刷的排着好些個人頭。
這廂兩人碰了面,那真不帶猶豫的,一大一小互相看了稍一會子,她就踏出門,站到小子跟前,招呼人就進去。
實際上,當初一個月的相處,感情卻有,也倒并不極深,又經過幾月緩沖,情感更淡幾分。
濮陽容墨對當時的事已經釋然不少,只是心中仍有一個疑問,想親自問一句為什麽。
他也不矯情,順着招呼就進去。
許久不見,那真看着眼前的少年,他比記憶中黑上不少,身體倒是更壯實。
又像幾月前那般,她領着他進到內院的一間屋,合上門,一道共坐在屋裏的木桌子邊。
坐在身邊的人還是那般模樣,濮陽容墨也懶得興甚麽彎彎繞繞,直截了當,“你當初因何雇那兩人演一場戲騙我?”
操着一口粗嗓子,那真笑笑,平時兇猛的臉上,竟也顯出幾分祥和,她忍不住抓抓頭發,“也沒啥,就是想教你個道理,說啥也不如親身體會記得更勞不是?”
“那道理我那陣常在你身邊說,想來你也曉得是哪個。”
那真真不是什麽聰明人,頂多有些小聰明,擱現代的時候,她也就一個普通人,讀書時考的是一所二流大學,畢業後進的是一家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公司,一直是中規中矩又平平淡淡的生活。
也別指望她能像宮鬥、宅鬥、權謀文裏的女主一樣動不動就能想出個計策大殺四方,她只能是盡自己所能。
說到底她做這些,費心思演這麽一出戲是不想濮陽容墨日後再着了原著中害了他的那個美人的道。
他要更殺伐果決,心更狠,那麽原著中坐擁天下的人指不定是誰。
文武皆能,識人善用,又有諸家輔佐,這位少年帝王心性堅毅,若是沒有封明煦,不出意外他才會是奪得天下之人,可惜最後信任錯付,敗于個情字。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付給旁人的信任總不能全,幾分信,幾分警惕,只望你日後莫要再被騙。”
濮陽容墨沉默,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從沒想過,對方會是這樣一個理由。
道理他倒是記住了,絕不會忘。
只是仍有別的問題,那真一一都作答。
你說啥,為啥挑那兩人,因為他被綁的那日她正好去那頭鎮上買些東西,都瞧見了呀,選這兩人,那不是更有沖擊性嘛。
你說啥,為啥演戲費這麽多周折就為教他這道理,那還不是因為當初見到他一個孩子青天白日的被綁了,她當時親眼見着了,卻沒反應過來,直到過後,心裏才越想越不對味,回過神來,心裏懊悔,這不愧疚嘛,後來又這麽容易把這孩子給忽悠回去,除了補償,就更想教他些道理了……巴拉巴拉…
別的說不上,這瞎掰扯的能力,那真活了這麽多年,倒是越用越順溜,一口氣說下來,臉不紅氣不喘。
不過今日來此,除卻問個為什麽,濮陽容墨其實還另有目的。
幾個月,所有要查的事情,已經一并都查出。
擱在桌上的手,一根根手指開始輕巧又接連在的輕輕搭叩,“你可知道東臨國的西北絕地曾有過幾個叫做刁鴻、仇寒仞、關都林、右江的人?這幾個人好巧不巧在七年前消失不見。”
少年的心性在這短短幾月成熟的極快。
這一行,自然也不是濮陽容墨獨自前來,暗衛悄無聲息跟在身後,躲在暗處。
那真聽到這裏,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粗犷的臉上也沒什麽表情,她早知道是瞞不住的,索性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想來你是都查清楚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我這嵩明武館的人,身份都如你知道的那般,我們是從東臨國流放之地來的罪人,受不了在流放之地遭罪就逃了出來,別的身份再沒有,我們只想換個地方好好過日子,你也看到,這七年來,除卻你,我們何曾惹過什麽事。”
确實,這些年,他們在北臨國所做的事,事無巨細都被調查的極清楚,不存在可疑。
濮陽容墨肅臉沉默一瞬,他盯着對面的高壯男人,再問,“那麽曼吉拉沙漠,你們如何出得?”
那真的眼睛滴溜一轉,拿出早就想好的說辭,“你可曉得諸葛世家?”
對面的少年聽到這裏微微一愣,諸葛家……他自然是知道的,他甚至知道諸葛家在幾百年前一場變故後分裂為諸家和葛家,而當今留存于世的只有諸家,而這諸家就在北臨。
“那曼吉拉沙漠出入口皆有諸葛家布下的陣法,我多年前巧合遇見過一位諸葛家人,他曾教過我些陣法,不足以解開曼吉拉的那些陣倒是險險能避開繞過去。”
“這才出得這死亡沙漠。”
話說得幾分真幾分假,掰扯掰扯倒是啥都過去。
問完話的濮陽容墨沒有多做停留,離開了嵩明武館。
那真說是一回事,至于現在的濮陽容墨信了幾分,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自這一日後,濮陽容墨再未來找過她,不過後來倒是還幫了他們一個忙,幫着他們把北臨國的戶籍給備好了。
那真開着自己的小武館,和武館裏的其他人在一起,日子倒也過得紅火安生。
又小半年過去,那是開春的一日,陽光微暖,十四歲的封明煦在武館門口見到一個嫩生生的小姑娘。
小姑娘生得可愛又可憐,白白淨淨的臉龐,水潤潤的大眼睛,紅嘟嘟的小嘴唇,徘徊在武館門口不去,楞楞盯着裏面兒瞧。
一張小臉兒看過去萌噠噠的,任誰看了心都要化。
封明煦挺納罕的,不知道這小姑娘瞅個啥 ,瞅的他怪受不了的。
他從門口走上前去問,柔聲柔氣,“小姑娘,怎的一人站在武館門口,我看你一直不去,可是有什麽事情?方便的話,不妨說與我聽?”
小姑娘頓了半晌,頂着萌噠噠小臉,猶猶豫豫的開口,封明煦倒是挺耐心。
“我,我想去武館裏頭學武。”她怯生生的朝着封明煦開口,“可,可是我沒什麽錢,怕交不夠學費的。”說這話時,小手掌更是忍不住攥緊了身上的衣服布子。
那衣服雖然幹淨,卻是早已洗的發白。
“小哥哥,你可不可以幫幫我,學,學費不夠的話,可不可以讓我慢慢還。”
封明煦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的眼神倔強執着又堅定,卻還閃着怕被拒絕的害怕和脆弱,好像眼前的機會,是她最後的希望,是她的救命稻草。
不知為什麽,他看着這個小姑娘,着實不忍心拒絕。
他斟酌了會子,說道,“你跟我來吧。”
這麽說的下一刻,小姑娘的眼中爆發出歡喜。
她緊緊跟在封明煦的後面,被帶進了武館,帶到那真的面前。
在那真看到這個小姑娘的一瞬間,沉寂了許久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叮!接觸到小說高人氣角色,觸發支線任務二線一號!】
【任務內容:成就封明煦與夏蓮蹊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姻緣,杜絕封明煦如原著拈花惹草,将之培養為好好男人,拒絕渣男!】
【任務成功:獎勵囧囧幣×1500】
【任務失敗: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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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進度:0%】
什麽鬼?!那真簡直一臉懵逼。
在仔細閱讀支線任務後,她的內心很是無奈_`,敢情她不僅要帶孩子,還得做紅娘,操心娃子的終身大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說系統不能用嘛,任務倒是可以接,苦笑.jpg
盡管內心洶湧翻騰,表面上還得是裝作一臉平靜的樣子,默默聽封明煦帶着小姑娘說明事情的原委。
就門口走到武館內堂這點子路,封明煦已經打聽出小姑娘的名字和想進武館學武的原因。
他還是挺憐惜這小姑娘的,看着小姑娘萌噠噠不自知的模樣,越發堅定想要幫她。
封明煦巴拉巴拉竹筒倒豆一樣,将事情說的又快又明晰,末了添上一句話,“叔,就幫幫蓮蹊吧。”
那真怒目圓睜,那你說幫不幫呢?
幫啊!怎麽不幫!
要是不幫哪裏給這兩制造處出感情的機會!
夏蓮蹊是何許人物呢?熟記小說的那真當然曉得,這姑娘乃是諸家四爺外室生下的私生女。
諸家別的爺們都好,單單這四爺,到處拈花惹草,就是娶了正室,又納了好幾房的妾也還是改不了這脾性。
真是又應了一句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也不知是不是這四個造下的情債太多,諸四爺女人衆多,膝下子嗣卻是少的可憐。
除卻正室替他生下一子,剩下的就是夏蓮蹊。
諸四爺不僅拈花惹草還喜新厭舊,他和夏蓮蹊的母親在一起不多久就膩歪了,好在還算有一絲絲良心,沒有玩完就跑,完全棄之不顧,至少給了不少錢財,當作分手費似的。
夏蓮蹊的母親也沒想到自己剛懷孕,就被自以為能夠托付終身的良人抛棄。
她原是青樓裏的淸倌兒,彈得一手好琵琶,被諸四爺看重贖身買回去,開始的日子真是極好,四爺在外買了一座院子将她安置,時常來幾趟,甚至答應她将她納為妾室。
青樓之地出來的女子,縱使她是個淸倌兒,身子清白,被贖出來也是難能尋到個好人家。
替她贖身的諸四爺一看就是富貴的好人家裏出來的人,就是能成為這諸四爺的妾室,她也就心滿意足。
滿心以為碰到良人的姑娘,沒成想卻是所遇非人,見到諸四爺回來,她原本歡喜的想告訴他,她有身孕了,懷了他們的孩子,卻被先一步告知——他們就到這裏。
男人留下一句話,一疊銀票,潇灑走人。
沒有多一句的問,淸倌揣着肚子,她也有些心氣兒,看着男人毫不留情離去的背影,決定離開都城,用着這筆錢撫養孩子,也不拿孩子挽留男人。
縱是手裏有一大比錢,她一個女人,又是青樓出身,帶着孩子實在是不容易。
十月懷胎生出來的是個女兒,也就是夏蓮蹊。
憐惜,蓮蹊,名字是她取得,清倌是真的心疼這孩子。
孤兒寡女,養夏蓮蹊養到十歲那年,清倌大病一場,多年積勞成疾,她又憂思重,終究沒能熬過去。
清倌也是後來才知道,那諸四爺竟是和朝堂上的宰相一家,她先前還道是朱紅的朱姓。
苦了孩子跟她一起受了十年的苦,她如今就要撒手人寰,總不能叫娃兒一個人孤苦伶仃,臨了,一雙手顫顫巍巍從盒子裏拿出一塊玉佩,以及她自寫的一封信,叫蓮蹊去諸府,拿出信物,告訴諸府的人,她是諸四爺的孩子。
又把家裏所有的錢財都給了夏蓮蹊,要她日後好生過活,娘不在了,也不要太難過,好好過日子,去了諸府,小心做人,多察言觀色,大戶人家畢竟不比平頭百姓,講究的多。
夏蓮蹊那會兒已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淚嘩啦啦的流下去。
清倌死後,她尋人幫忙葬了母親,就向着都城而去。
蓮蹊的家離都城并不遠,盡管如此她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兒獨自上路,一路上苦頭沒少吃,欺負沒少受,有些能忍則忍不了就跑,中途險些被人販子拐了,好在小姑娘機靈,哄住人販子,立馬跑路。
這樣磕磕絆絆到達都城,臨了就要到目的地了,裝了她所有東西的小包袱竟然被偷了!偷-了!
錢、信、玉佩都沒了,啥子沒有,還認個屁爹!
真真時運不齊,命途多舛,小姑娘簡直氣死。
就只剩下衣服兜兜裏的兩吊錢,兩吊錢在物價昂貴的都城,頂個啥用,啥用不頂啊。
沒兩日花完,她就要露宿街頭。
蓮蹊氣了好半晌,冷靜下來到都城的客棧想要一間最最便宜的房間先住下。
客棧的小二倒是個善心人,見她可憐,不由得幫了個忙,把客棧後院的雜物間安排給她,雜物間雖小,收拾收拾住起來倒也不差。
又把她引給店家,幫她尋了個打掃客房的活計,每日包吃包住,雖沒有工錢,但這是個輕省的活。
蓮蹊心裏萬分感激店小二。
只是一想到一路上遭的罪,以及那個小賊,心裏就來氣,她思來想去,自己為什麽那麽慘,說到底還是因為她太弱!
打掃房間的活計主要是在每日早晚,小姑娘上午還是挺空閑,就出來街道上逛逛,一逛逛到嵩明武館的門口,就移不開腳了。
她想要變強,誰再欺負她,就一拳頭打過去,看哪個還敢。
回到眼下,那真看着眼前這個看起來文文靜靜乖乖巧巧萌萌噠的小姑娘,實在難以想象這是原著中後來所描述的那放蕩不羁、放飛自我,潑辣又剽悍的蓮蹊姑娘。
蓮蹊姑娘這樣的性子,再加上她專一、癡情、敢愛敢恨,有恩必報,只因封明煦年少時幫過她一次,自此心心念念,莫不敢忘,她只是自己愛着所愛的人,也不求那人愛她。
蓮蹊的愛像火焰,炙熱明亮,愛的風風火火,她短暫的生命,也只如昙花一現,奮不顧身為愛人擋下致命一擊後,蓮蹊在如花般的年紀香消玉殒。
封明煦在原著中從沒有愛過那個女人,蓮蹊卻是唯一教他動容的女子,她明烈的火焰燒進了他的心房,叫他心中發燙,只是他還來不及愛上這個女人,她已經去逝。
蓮蹊死時成功賺得讀者粉絲們一大票眼淚,後來榮膺《皇圖霸業》最受歡迎的高人氣角色。
不過這一次當然會不一樣,封明煦和蓮蹊,她一定會叫他們終成眷屬,共修百年之好,成就一生一世一雙人。
當下她回答,“成,明煦你把人帶到你右江叔那去登記吧,今天就可以學了。”
蓮蹊聽了話很高興,乖乖跟着封明煦去登記。
登記好了,就在武館裏興奮的跟着招來的女武師學起來。
直到中午的時候,那真還想叫人留下吃飯,只是蓮蹊怕小二等着她,還是決定回去吃。
不過日後,蓮蹊決定午飯就在武館吃,來回也方便些,左右午飯是包在學費裏的。
另外她還得找些活計,學費是賒的,她總得掙錢還回去。
想到這,小女孩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她忍不住想,要是能抓到那賊找回自己的行李就好了。
雖則,包袱裏的錢財該是沒了,但裏面的玉佩和信,蓮蹊還抱些希望,聽母親的意思,她的父親是大戶人家的人,肯定不缺錢,要是能幫她還掉學費,她就不愁了。
不過蓮蹊其實也不指望那連面都沒見過的父親,左右還是得靠她自己。
小蓮蹊從這天起,就這樣在客棧和武館之間兩點一線的跑,她在客棧又尋了個洗碗的活計,也能掙一點錢了。
每天練武,最明顯的就是,身體素質越來越好,這在幹活的時候最能感覺的出來,幹起活來越來越輕松。
日子一日日的過去,蓮蹊的老師也換了一批又一批,兩個孩子的感情在日複一日中也越發親密。
蓮蹊是塊練武的好材料,随着練武練的越來越好,她的性子也越來越放飛,越來越潑辣,和原著所說的越來越相近。
不過那偷了蓮蹊包袱的小賊雖然也有去找,卻是一直沒抓到。
其實也不用去找了,裏面除卻錢財外最重要的兩件東西,玉佩和信 ,輾轉間,好巧不巧落到了諸家人手裏。
諸家人先是在當鋪看到了塊玉佩,諸家的東西制作時都是隐晦的運用了風水陣法在裏頭的,旁人看不出來,諸家人卻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尤其這玉佩,不但玉的水頭不錯,且這制作的手藝,用進去的風水陣法都是上等,非諸家幾位爺才能有的,這東西一般也不會落到外面。
是以一發現這玉佩,諸家人就留了心,順着這玉佩查下去,查到那小賊,查到小賊,找到了清倌寫的信。
諸家人看了這信這玉佩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得,還是他們家那位多情的四爺在外惹下的風流債。
不過畢竟是他們諸家的子嗣,流落在外總歸不好,是得找回來,諸家就開始循着線索找蓮蹊了。
諸四爺聽到這事倒挺高興的,十年過去,他年紀也大了,這幾年倒也漸漸安生下來,不再搞些有的沒的。
只是膝下子嗣單薄,這麽多年也只有一子,能多個女兒,當然高興。
當下諸家尋人尋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蓮蹊繼承了母親的清麗,父親的俊美,長相那是頂頂好的,是那種看過一眼就很難讓人忘記的模樣,諸家人順着小賊的描述臨摹了一副畫像,滿都城的找着。
找哪找哪,這找法很快見了成效,在一日細雨黃昏,諸家人找到了嵩明武館的門口。
終于如願以償找到了他們府裏的小姐。
蓮蹊手裏握着把油紙傘,正要走出門回客棧的時候,就看到面前站着幾個白淨面皮的斯文小生,其中一個手裏拿着一幅畫。
這幾人低頭看看畫像,又擡頭看看她,再低頭,再看看她……如此循環幾次後,幾個斯文小生眼睛頗有些淚汪汪的交彙到一起,那架勢,看着就差沒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了。
終于找到了啊〒▽〒
他們不容易啊〒▽〒
蓮蹊不理他們,反正她不認識這些人,邁步就要走。
斯文小生們情緒穩定下來,見情況不對,剛找到的小姐要走人,馬上上前排排站堵住去路,嘴皮子一動飛快的一張一合,把來意說明。
蓮蹊起初是不信的,直到小厮們拿出當初蓮蹊親娘留給她的玉佩和信,總算信得準備跟着這些人走一趟。
左右這些人一看就是一副文弱樣,指不定還打不過她,怕個啥,她也在武館學了幾個月了。
就在武館門口的動靜 當然也瞞不過武館裏頭的人,最先注意到的是封明煦,小子一注意到情況就蹭蹭蹭跑了出來。
跑到蓮蹊的身邊站好,警惕的看着眼前這幾個斯文小生。
小姑娘神情倒是松快,拍拍封明煦的肩膀,“沒事,明天我要是沒來,你就去城裏的諸家找人就是。”
頓了頓,小姑娘又說,“不放心就帶上武館的兄弟們。”
這些話沒避着排排站的幾個斯文小生,斯文小生們聽着只覺頭皮發麻,他們哪兒能啊,那一定是好生伺候小姐。
諸家的家風一向好,也就出了諸四爺一個異類,就這異類也就是愛拈花惹草,風流太過了些,在女人方面不成樣子,其他方面倒也是拎的清的。
蓮蹊最後還是很順利的認祖歸宗了,名字從夏蓮蹊改成了諸蓮蹊,她倒不想改,蓮蹊更願意跟母親姓,畢竟是母親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到這麽大,父家是沒有盡過半點心的,甚至直到最近才曉得她的存在,只是要入諸家,須記入族譜,要入族譜,只能是諸姓,只得是改了名字。
成為諸家四爺的唯一的女兒,唯二的孩子後,蓮蹊在諸家的待遇極好。
時間是一支遺忘劑,也可以是一支美化劑,諸四爺想起十年前和蓮蹊她娘的那一段日子,這時倒懷念心疼起那個被他抛棄的女子來,生出些愧疚來,甚至後悔當初的決定。
現在想起來都是那女子的好了,她動聽的琵琶聲,她柔美的身段,以及她為他孕育了一個孩子,獨自撫養的辛苦,這麽想着,諸四爺對孩子就越發好。
蓮蹊要知道她親爹腦子裏想的,非得大氣一場,呵呵,當初睡完姑娘倒頭就拍拍屁股不負責,潇灑走人,如今倒想起人的好來,呸,誰還稀罕!
這還是看到蓮蹊順帶才想起,否則諸四爺那麽多紅顏知己,那哪想的起來。
這麽着就更不稀罕了。
虧得蓮蹊不知道,這麽多年,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父愛,要說諸四爺,不是什麽好丈夫好男人,倒是個好父親,把自己唯一的兒子不僅養的好還教的好,和他自身是完全不一樣的人,不拈花不惹草,專心繼承諸家傳學,對蓮蹊同樣好,寵之愛之,她要什麽都能給她找來。
教蓮蹊對他也是又愛又恨,愛她對自己好,又恨他當初抛棄母親,最後還是恨不起來。
諸四爺後來派人将蓮蹊她娘的墓給遷到了諸家墓園,按平妻之位大辦了一場,也算是在死後全了人的臉面。
只是又有什麽用,人終歸早就是死了,不過這一遭,蓮蹊對這個爹也是真恨不起來,左右對她是真好,就當把該對娘的那一份好,也承下來。
換了個身份,日子還是照樣,武館仍是照去,只不過從武館客棧兩點一線變成了武館諸家兩點一線,學得課也多了,除了武術照練之外,還多了四書五經以及風水陣法什麽的要學,其他倒沒得什麽變化。
小兩口的感情在那真的刻意撮合下也是持續持續升溫,一直甜甜蜜蜜的,每看到這兩,那都是齁甜齁甜,能心甘情願美美的吃上一大罐一大罐接連不斷的狗糧,吃的肚子溜圓死撐,偏生還想再來一口。
蓮蹊明煦牌狗糧,好啊!味道好營養好,樣子好,哪兒哪兒都好啊!
上哪兒找這麽好的狗糧,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啊!那真那可是每天坐等投喂。
生命不息,狗糧不止。
四年後,每天都在發糖的封明煦和諸蓮蹊訂婚了。
又過去兩年,北臨國帝易主,濮陽容景退位,濮陽容墨繼位成為新一代國主。
封明煦和諸蓮蹊也在這一年,挑了吉日嫁娶,正式成為夫妻。
這些年,在那真的諄諄教導,無限循環洗腦之下,封明煦把些個道理記到了心裏。
一人一生一心一情,如果認定一個人,如果那個人也認定你,那麽就珍惜彼此,忠于你所愛之人。
一生一情或許很難,那麽至少在還愛時,珍惜彼此,終于彼此,感情是雙向的,無論男人、女人都一樣,沒有什麽男尊女卑,沒有什麽身份高低,對方将一顆真心交付,那麽也請同樣交付真心。
一句話,都是爹媽生得誰和誰和誰還不一樣了,媳婦兒要只有丈夫一個,那丈夫也只能有媳婦兒一個,誰也不許到外頭拈花惹草。
最後總結來總結去,其實那真主要教的就是聽媳婦兒話,對媳婦兒好!媳婦兒不高興了,認慫!
只不過這些個理兒,那真天天說,那天天說辭一樣是會膩的,她還天天翻着花樣說,瞎掰扯來掰扯去,總之最後洗腦的效果那還是挺好。
現在的封明煦,那真可以打着包票說,那絕對是世上少有的好男人啊。
封明煦成親的那日,家裏街道上喜慶又熱鬧,武館裏,買了做新房的院裏,街道上,都擺上了好幾桌的酒席,熱乎菜一道道上來,香飄了老遠。
美嬌娘俏郎君,一對新人在所有人的祝福中,成為夫妻,互相擁有,自此牽絆一生。
熱鬧的人群裏,那真眼尖的發現有一道熟悉的人影一閃而過,玉冠,長發,錦袍,高瘦的身形,褪去了少年時的青澀模樣,盡管幾年不見,他的變化極大,那真還是認出了這是誰。
是濮陽容墨,他們是真的很久沒有見面了,如今再見她也只是見到對方一個背影。
濮陽容墨是個好孩子,奈何他們終歸不是一路人,也只能是漸行漸遠。
封明煦作為原著中最後奪得天下的霸主,能耐那當然是有的,只不過這一回,不是用在争霸統一上,而是用到了經商辦學上。
封明煦可比那真有志向又聰明的多,那真只提供了本錢,他就将生意越做越大,遠做到西臨東臨南臨三國。
還辦起書院,別說也是越辦越好,成為天下人敬仰的明蹊山長。
明蹊就是封明煦所辦書院的名字,明蹊,明蹊,取自明煦的明,蓮蹊的蹊。
真是秀恩愛秀到天下人面前去了,這一波操作溜得飛起。
那真知道她養大的臭小子給書院取這麽個名字的時候,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臭小子真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娘,呸,是爹,呸呸,是叔,呸呸呸,咋說啥都這麽不對味兒呢。
雖然疼媳婦兒這一茬好像也是她教的_(:з」∠)_
臭小子可能耐,不到年底,就讓媳婦兒懷上了,來年生了對兒龍鳳胎,這福氣好的。
日子是越過好了,不過那真還是開着她的小武館,每日裏教教學,算算賬,日子過得也舒坦,時不時封小子會捎東西回來,他現在在外頭做生意,回家的時候就不多了。
嵩明武館的其他人也都還在嵩明武館,一起過了十來年,他們彼此早把彼此當作親人,而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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