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離開
離開
半夜
夜簫華心中有事完全沒有心思休息,漫步到這裏,想着從窗子外悄悄觀望一下。卻不想看見這碎在地上的玉蘭。
小心收撿着,心裏一直安慰這自己:許是風太大了……
可是這海底又那裏來的風呢?這是自己安慰罷了。
過了許久才小聲嘀咕着“這花又沒錯。”
但這般心不在焉的,果不出意外一個不小心将手劃破了,輕輕嘶了聲,也沒有過多在意。
只是徒惹得屋中的南久安擔心。可是此時他是萬不能去關切的。也只能狠心不去詢問,開始裝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已經沒了動靜,而夜簫華此時輕推開房門,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
看着床上的人,那名叫委屈的東西卻充斥着他整個人。想說什麽卻又害怕南久安覺淺把他吵醒。可是憋在心裏有難受。
最後卻是什麽都沒說只這樣匆匆望了兩眼便又離開了去。
那可憐的玉蘭花卻成了這場事端的無辜受害者。
翌日
海底終是天亮的晚些,待到天完全亮起卻已是中午時分。只可惜今日是陰天,沒有太陽,這裏也便只有些許星星之光。怎麽可能照的亮偌大的宮殿。
暮瑾今日沒有來,說是宮裏出了些事情,萼若一個人解決不了要去幫忙。南久安也沒有多想,眼下情況似乎不太樂觀。
“哥,哥!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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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呼喚,南久安現在一心要躲着他,怎可能見他。便瞧見他微不可察的加快腳步。
但夜簫華卻跑得更快,直接沖到他前方,将人攔了下來“哥……”
“喚我久安神君。”夜簫華話還沒說便被打斷。
夜簫華只好無奈妥協“那神君,我們可能商量些事?”
“什麽事?”
“跟我走便對了。”
夜簫華說着便拉着他離開。
來到一處山頂,南久安不解其意“你這是做什麽?”
“再等等。”夜簫華亳不着急,拉他一起坐下,便靜靜瞧着遠處。
随着時間推移,遠處升起第一縷燈光,随後其他的光極速亮起。形成一條金色的海洋。
南久安看着眼前的事物,心中是喜歡的,可是面上卻還是那樣冷淡“你到底有什麽要同我商議?”
說着轉過身來,而夜簫華卻還在觀望那人間煙火。
“神君不覺這處的風景益佳嗎?”
“日夜更替罷了,有什麽值得稀奇的。”
夜簫華笑笑“确實沒什麽稀奇的,只是想要在別處瞧見這樣的場景卻是難。”
南久安愈發搞不懂了“若沒什麽事我便要回去了。”
“唉,神君何必着急。這樣的景色可是見一次少一次。何不留下來?就半刻鐘可好?”
夜簫華說着尋了處景色益佳的地方,太陽的光輝在時間的流逝中漸漸蔓延至整個海底。
“神君,這樣的景可還喜歡?”
南久安只是淺淺望了眼“我向來不喜這些。”
夜簫華無奈“呵,神君倒真是不解風情。”
“要是無事我便回去了。”
可是臨走時南久安還是趁他未察覺時再次觀望這粼粼旭日。這真的已經美的不可方物,只可惜一切來得都不是時候。
只能兀自感嘆後又只留下那麽些悲苦。
看着南久安漸漸遠去的背影,夜簫華這一次沒有選擇追上去,而是繼續待在原地,獨自賞景卻又無心賞景。
安思殿
“神君說什麽?”暮瑾有些吃驚。
南久安頓了頓“我想我應當要回去了。”
暮瑾有些難為“可是當初華陽神帝将您托付在我這時是希望我們照看您魂體穩固之後在離開的。您這般讓我如何?”
南久安心知肚明,這暮瑾是個精明人,從不可能做虧本買賣,照看自己不過是華陽許了好處給她。
“公主大可放心,神帝說一不二,你已盡到應有的職份,如今是我執意離開,自然與你無關了。”
暮瑾笑笑“神君說笑了,您的決定我們自是支持。以後便希望神君多多照應了。願天佑神君,萬事順意。告辭了。”
暮瑾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她現在要去解決的問題可便是南久安不當插手的了。
而這暮瑾于她那弟弟萼若極其要好,在南海的這些時日南久安也知道了許多。
如今南海已經是內患無窮,而新帝年輕無權,只能全權儀仗的便是他的長姐暮瑾,可是朝廷大臣卻也是虎視眈眈。
現在南海急需一場大戰來平息一切,而這也正是暮瑾所期望的。如今一切就緒,大戰已是一觸即發。
而在這場戰鬥過後恐南海便要易主了。只是那萼若才是這場戰鬥唯一的無辜者。
時間總是如流螢星火,讓人喜歡卻又不曾在意,但跑得卻飛快。一眨眼便已是兩日,從那日起夜簫華不知去做什麽了,竟未曾看到他的身影。
三日前
蘇晨來信,是一封急報,鬼都在這麽多年的積怨下終于亂了。
當夜簫華第一次拿到這封信時卻迷茫了,如今事情都壓了過來,他竟無法抉擇。他當初一手創建鬼都想的便是之後尋到南久安可以許他一個安身之所。可是待他們真正在見面時往日種種卻已經是過去式。那些混亂的年代發生了太多,兩人已經早已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
可是那麽多年,自己一點一點将鬼都建立、統一、治理。這些在史書上只有那麽寥寥幾筆,可于他卻是實實在在的。
說可以放下鬼都已經不可能了,可是他更放不下南久安。他不經詢問自己:我究竟是誰啊?夜簫華?南山夕?還是周歲什啊?
這封信就這樣在同一天被翻看了無數次,直到出現的裂口,直到不知丢到了哪裏。
可到夜晚他想要來尋找一個确切時,看到的卻是那碎在院中的玉蘭。這一刻連同碎成片的還有那些本就不快樂的過去。
可是當他看見南久安時他還是會覺得他那麽好,讓自己那麽的喜歡。可現在他需要一個選擇,所以他将南久安帶出來了。
夜簫華從未覺得這樣有這樣漫長的一條路,一路上他的心中忐忑,想着:半刻鐘就好,如果哥哥留下來,哪怕就半刻鐘……
天知道他是如何挺到這裏的,他的腦子已經亂成了一團。
還記得他當初可是人們心中精于算計的代表,冷靜,有頭腦便是他的代名詞。可是他已經很久沒有真正冷靜思考過一件事了。
南久安跟着他去了,可是他連半刻鐘也不願意待在他身邊。
這一次夜簫華就這樣看着,那人就這樣離開了,旭日的光輝散在他身上,他還是那麽高高在上。而這陽光照在身上卻是冷的。
他不經覺得胸口疼得厲害,可是他卻笑了,自己連心也沒有怎麽還會心痛?可是這麽多年自己連心都沒有又為什麽會愛上一個人?
其實這個問題夜簫華已經想過了,起初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因為那些無法忘懷記憶從而餘情未了。可當自己成為南山夕時記不起一切,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愛上了這麽一個人。一直到他也未曾想明白過。
只是現在他不必再去想明白了,這一次他要自己離開了。去做一件與南久安毫無關聯的事。
這一刻是夜簫華從未想過的,他曾經也想過自己會怎樣的離開,可能會大鬧一場可能是被神堂趕走。卻未想過會是自己默默離開。
離開這裏後,夜簫華回了安思殿,只是沒有告訴南久安。他将鎖魂珠還有一些重要的東西全部放在自己屋內。什麽字據也沒有留下。
匆匆做完這些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他該回去了,鬼都的人民還需要他,這場仗他必須要平息。就算給鬼都的人民一個交代,也給自己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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