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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倆人采摘了一會兒，一共摘了兩大袋子，兩種野花。也沒多摘，秦時越打算先試一試，然後再決定多做。

到了秦家，秦時越找了兩個盆，把花倒了出來。然後來到井邊，和周川一人清洗一盆。洗好後，将花瓣摘下來，放在了一個裝着油的罐子裏。而後将罐子密封，又在鍋裏放了一個蒸屜，把罐子放在了蒸屜上面開始燒火。

秦時越燒火，周川自動自覺地把那一地殘花收拾幹淨，而後又自動自覺地接過秦時越手中的燒火棍，幫他燒火。

秦時越也沒閑着，他回到屋子裏，找出那日出去帶回來的包裹。從裏面找出來一些瓶瓶罐罐，又從廚房裏拿出來一個盆。将這些瓶瓶罐罐按照比例倒進盆裏，然後将盆拿到廚房，又在另外一個鍋裏放了一些涼水，把盆放在蒸屜上，然後開始給鍋燒火。便燒火便用筷子攪拌着盆子裏的固體，使它們融化成液體。

等周川的那個鍋開了以後，秦時越這個也好了。周川走過來問：“這裏面是什麽？”

“是做化妝品的材料。”秦時越邊一一介紹着裏面都有什麽材料，邊給攪拌着，見它們都融化成液體了，便将盆從鍋裏拿了出來。

周川聽的雲裏霧裏的，那些材料的名字他也沒怎麽記住。

“咱們先做護手霜試試，”秦時越又給他解釋着，“護手霜就是專門擦手用的，擦完了手可好了。皮膚光滑細膩，我是這樣想的，咱們先做出一些免費送給大家，也不多給，就能擦個幾次的。他們要是覺得好的話，就會來買。就算不買也沒關系，咱們現在就是想試試咱們的産品到底好不好用。”

周川眨着大眼，一臉崇拜地看着秦時越：“哥你真會做生意，我都聽你的。”

秦時越心裏一陣熨帖：“小川你幫我把那鍋燒的野花精油拿出來。”

周川去掀鍋蓋，一股芳香撲鼻。

與此同時，秦時越又進房裏找出了一個新買來的，幹淨的白布做過濾布。他把裝着花的瓶蓋打開，香味更加濃郁，沁人心脾。

秦時越笑着問：“小川這味道好聞嗎？”

“好聞好聞，”一共兩瓶不一樣的野花，散發出來的香氣也是不一樣的，周川聞聞這個，又聞聞那個，“哪個都好聞，分不出哪個更好聞。真香，香的想讓人吃掉。”

“我看看你這個小饞貓，哪裏饞，”秦時越笑着要去揪他的舌頭，“是這裏饞嗎？我看看要怎麽把饞蟲勾出來，饞蟲在肚子裏可不行啊，那麽大的蟲子可該生病了。”

周川連連往後躲：“沒有饞蟲，哥你別看了，真沒有。”

“真沒有嗎？”秦時越作勢停住手上的東西，面帶微笑地看他，“要是沒有的話我就不勾了，但你可得自己注意點兒。要是真有饞蟲，就和哥說，哥幫你勾出來，早勾出來早好。”

周川用手捂住嘴，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沒有，真沒有。”

秦時越也不逗他了，讓周川幫他抻着白布，他小心地把裝着花瓣的瓶子往白布上倒。已經熬成了粘稠的精油，看起來非常好。

将兩罐野花精油的雜質都過濾掉後，秦時越又找出來一個盆，将裝有化妝品材料的盆一分為二。然後拿起裝有田旋花的精油，倒進其中的一個盆裏。倒完後，又把早已準備好的靈泉水兌了進去。最後，将它們都倒進了一個個小罐子裏。罐子不是很大，大概有大拇手指和食指合成一個圈那個大，有半個大拇手指肚那麽深。

倒完後，護手霜就算是做完了，晾涼了等着凝固便好。

他又将那個藍色的不知名野花的精油，和田旋花護手霜一樣的方法，分別倒進了小罐子裏。

可算是做好了，他和周川将他們放在了陰涼處晾着。

盆裏還剩下一點點底子，秦時越用手抹了抹，又朝周川招手：“過來。”

周川聽話地走過去，秦時越一把拽住他的手，給他細細地擦拭着：“這點兒也別浪費了。”

長年累月幹農活的緣故，使得周川手上的皮膚特別不好。粗糙，龜裂，經過這幾日秦時越用靈泉水洗過的緣故，這手慢慢恢複了些，還有一點兒手的樣子了。

周川乖乖地任由秦時越給他塗抹着，心跳得厲害。倆人離得極近，他能聞到秦時越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又想起昨晚發生的事，身體有些燥熱。

周川悄悄咽了口口水，不敢讓秦時越看出來。

秦時越沒發現周川那些個小心思，一門心思地想給周川的手治好：“咱們先試試，然後再給大家。”

塗抹好之後，倆人将家裏收拾了一遍，時間已經不早了。

秦時越決定吃了飯再回周家，周家也沒什麽可吃的，到時還是餓自己的肚子。

吃過了飯，周川有些擔憂：“他們要是問咱們種了多少地，該怎麽說啊？”

“沒事，我自有辦法。”秦時越其實也沒什麽辦法，只是打算正面剛了。但他安慰着周川，便只這麽說了。

倆人一直在秦家待到天黑，周川忙前忙後地先是去做飯，又收拾房間，最後又忍不住看看做出來的化妝品。

秦時越坐在椅子上看那本《化妝品制作寶典》，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周川的動作。當看到他偷偷地掀起一個瓶蓋往裏面看啥，微微勾起唇角，小孩似的。

說起來周川的年紀确實不大，剛剛成年而已。但就算這樣，他這個年紀，在現代裏也還算是個孩子，還在父母膝前撒嬌呢。哪像他，過早地承擔了家中所有勞動，還備受苛刻……

想到這裏，秦時越的目光冷了下來。

他啪地把書放下，又進了空間。而後兩手空空地出來，一把拉住周川的手：“走，和我去他們家。”

周川敏銳地感覺到秦時越的情緒不太對，他自然知道他是因為什麽，他用手指撓撓秦時越的手掌心：“別生氣。”

秦時越胸中的那口氣一下子散了，他笑了笑，把周川的手握得更緊。

倆人回了周家，看那樣子周家人是剛吃完了飯。

秦時越走到廚房一看，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他指着鍋明知故問：“這個點兒怎麽還沒做飯？”

周老大的臉上有着一絲不自在，經過昨晚那事，他自以為秦時越對他有意思。所以他理應在這個家中幫他一把，可今晚吃飯時大家是聚在一起的，做飯的雖是老二家的做的，但每次周老太太都在旁邊看着，生怕他多做了一點兒東西。就算他想給秦時越單獨拿出來點兒，也是難的。

周老太太卻不覺得什麽：“飯點兒已經過了，以後要是想吃飯，可得早點兒回來。”

秦時越看着她問：“我們那份呢？沒給我們留嗎？”

“周家有周家的規矩，到了飯點人不回來，就不等。”周老太太說得很是輕松，“明天要是想吃，就早點兒回來。”

“我要是早點兒回來，你不會該說我偷懶吧？”秦時越挑着一邊的眉毛看着她。

還真被他說中了，這家人就是這麽想的。

周老太太往外面趕人：“行了，都回去睡覺吧。”

“等等，我說可以走了嗎？”秦時越擋在周老太太面前，“我們今天去地裏幹了一天的活，回來連頓飯都沒有。那他們都幹什麽了？什麽都沒幹，還能白吃飯，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幹活的連飯都吃不到，反而不幹活的，在家裏吃吃喝喝。”

周老太太滿臉不爽地看着他：“我剛才都說了，周家有周家的規矩，你們回來晚了，自然是沒有飯吃的。你不知道這個規矩，難道連老三都不知道嗎？老三，你連吃飯這事都不和你的夫郎說嗎？”

周老太太這話陰險歹毒，明晃晃的挑撥離間。

秦時越都被氣笑了，他一把抓過周川的手腕：“好好好，今日算你說了算。得了，我去睡覺了。”

秦時越自然沒想這麽容易地放過他們，他另有打算。昨天成親時周川說了，他們的婚房是周老五的。那麽，肯定只是暫時讓他住一晚，怕他昨日在婚禮上鬧。既然這人都過門了，那間房肯定是不能再讓他們住了的。到時，這兩件事加在一起，再找他們算賬。

果不其然，周老五已經在房裏了。

秦時越裝作不知道：“老五，你怎麽在哥哥們的房間？”

周老五現在十二歲，正是熊孩子，又因為是最小的，都要寵上天了。

“這是我的房間，”周老五的語氣裏充滿了鄙夷和不耐煩，“昨天我都沒住到，白白讓給你們住了。”

“那我們該住哪啊？”秦時越繼續裝成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周老五不耐煩地用手指着周川：“你問他啊，他以前住哪你和他就住哪兒。”

秦時越一把拽住他的手指，周老五疼得嗷嗷叫。秦時越笑吟吟的：“那可不行，我昨日在這裏成的親，今日還要住在這裏。還有啊，用手指着別人是會爛手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