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夢中殺人晉江文學城

第二十六章:夢中殺人半夏小說

南越順意年間,政局不穩,皇帝年老昏庸,膝下九王奪嫡。又逢前朝餘孽作亂劫掠撫州南北之地,留下巨額財富之謎。與此同時隔撫州千裏之外的金華卻生了死亡之咒的傳說。

山匪,強盜入金華死皆于非命,誰調查人命官司死皆于非命。漸漸的山匪,強盜不入金華,漸漸成為一條不成文地下規則。

安洛生調任金華縣以來,算是個好官。他很想做出成績調離金華。老天爺争氣,風調雨順,無天災。地界上也太平沒出過人命官司。他只是苦于沒有人際關系在盛京之中。

安洛生還在文果兒面前喋喋不休,文果兒幹脆假裝睡着了。一個字都不願施舍于他。安洛生昨晚一夜沒合眼,他也困了。可他還餓着肚子,文果兒和姬綠珠都吃零食。他又不好讨要。去竈房外面看一圈,竈房屋裏傻子就差沒粘在姬綠珠身上了。燙雞毛滾水,拔毛,燒雞都粘在姬綠珠身邊,媳婦,媳婦的叫過不停不說。更可氣的是傻子還把門堵了,要進去就要路過傻子身邊。安洛生想要喝水,看了眼,又悻悻出去了。

姬綠珠擡頭看了眼安洛生的背影,文德忠在旁邊嘿嘿傻笑。他拍拍野雞背脊,“媳婦,你看雞屁股肥不肥?很肥是不是?貴人給了金餅,雞屁股留給貴人吃好不好?”

嘿嘿,那傻乎乎的笑聲傳出去老遠。

姬綠珠莞爾,“你當家的,聽你的。”

夜裏已黑盡,去縣城回來,文德忠還要殺野雞,哺食很晚了還沒做好。今日又不比前些日子,今天文德忠很省油,院子裏不止不挂燈籠,連大燈都舍不得點。除了竈房裏,就文果兒身邊有一盞專用小油燈。

天黑的時候,安洛生要了一次油燈。文德忠手一伸,“一個金餅。”

安洛生打開扇子,潇灑的轉身了。

這會兒聽見文德忠特意給他留雞屁股,安洛生正在下臺階。夜裏又黑,昏黃的燈光下,陰影裏他看不清楚。安洛生一腳踏空,差的摔了個狗吃屎。還好他反應迅速,穩住了只是半跪在院子裏。

“哈哈……”本來裝睡的文果兒,誇張笑的出聲。

竈房屋裏,文德忠把姬綠珠護在身後,兩人都跑門口看。姬綠珠還沒開口,文德忠道:“怎麽了?怎麽了?”

安洛生鐵青一張臉,一聲不吭,站起身就想要離去。這時幾只烏鴉“呱呱”的從天上飛過,他才清醒過來,出門就是荒山野嶺。他一個文弱書生,走夜路太不安全了。

安洛生氣呼呼的上前搶了文果兒專屬的油燈往客房而去。

Advertisement

全是沒教養的東西。

被傻子傳染了!

他不跟他們計較,他躺着等吃飯好了。

安洛生發誓,他這次一定學乖了。吃飯的時候,不會再讓傻子碰他的碗。他躺在床上等那頓哺食,肚子餓的咕咕叫。為了舒服些,安洛生翻身趴在被子上面,不知不覺睡着了。

肚子有些餓呀?

安洛生走在山林之中,山上果樹林立。蘋果,橙子,棗子,碩果累累。蘋果紅彤彤的,橙子紅彤彤的,棗子也是紅彤彤的。安洛生沒覺得什麽不對,只是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讨下來一顆蘋果,蘋果是壞的。又去摘橙子,還沒碰到橙子,橙子掉了一地,全是壞的。只剩下棗子,他衣擺一撩,剛要爬樹,樹倒了?把他整個壓在巨大的棗子樹下面,下半身麻木,呼吸困難。

……要死了。

“救命。救命!”

安洛生在夢中,呼喊出聲。

“媳婦,媳婦。好吃。好吃。野雞肉好吃。”文德忠睡在床裏面,一副剪刀腿把旁邊的安洛生困在床邊上。一邊說夢話,一砸吧着嘴,甚至還流口水。

黑暗中,安洛生聽見旁邊的聲音,睜開眼睛。他感覺到自己被捆住了,腦子裏有點迷糊,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在文德忠家中。他想起金華縣令都半夜橫死案子,他大呼出聲,“有刺……大傻子?”

覺得不對,他喚大傻子。

他在大傻子家裏。

“刺客在哪裏?”文德忠一聲大吼,震的安洛生耳朵嗡嗡作響。再然後安洛生就感覺自己沒被困住,而是在空中飛了。

文德忠一腳把安洛生踹下床,“刺客?刺客在哪裏?”

安洛生砰的一聲砸在地上,痛的卷縮成一只蝦米。他想罵文德忠千百遍,然而他現在痛得話都不想說了。

黑暗中,文德忠撓撓頭,“不對呀!我家裏哪有什麽刺客?”他吹燃火折子,點燃油燈,看着躺在地上的安洛生,“貴人,貴人你還好嗎?”

“你怎麽躺在地上去了?打地鋪?”文德忠糾結,“你打地鋪,我收了你一個金餅,多不好意思?”

文德忠安洛生帶下床鋪的被撈起來,迷糊道:“你叫刺什麽的幹什麽?我戲文看的多,瞧你把我吓得,被子都踢下床了。”

文德忠那大嗓門一點都沒有隐藏,連隔壁文家大院子裏熟睡的人都有好幾個翻身爬起來了。張氏點燃油燈去拍老大,老四家房門,“老大,老四,你們去隔壁看看?縣太老爺就住在隔壁,可別傻子闖禍,連累我們?”

老大翻身起床,老四被李紅梅從被窩裏挖出來了。

姬綠珠聽見動靜去敲對面文德忠和安洛生共住的房門,文果兒提着油燈也到了堂屋門口了。他喚了聲,“娘?”

姬綠珠先把堂屋打開,把文果兒放進來。她道:“沒事,果果你先去睡吧?有娘和你文叔呢?”

果果這次起床太利索了!

姬綠珠還披着外衫,披頭散發的。文果兒也一樣,只是姬綠珠穿了鞋子,文果兒卻是光着腳。

文果兒眼神有點慌張,“真有刺客?”

文德忠聽見兩母子的聲音,文德忠在屋裏嘿嘿傻笑。

“果果,媳婦。嘿嘿……我,我,他夢中殺人!”

“啊!”聽見殺人兩個字,姬綠珠吓得油燈差點沒拿穩,她以為文德忠幹那糊塗事,沒忍住把安洛生弄死了。文果兒趕緊把姬綠珠手裏的油燈接過來。姬綠珠拍門板問道:“德忠,德忠,你把安洛生怎麽啦?”

文果兒在姬綠珠身邊重複,“他夢中殺人。”

“啊?德忠你把安洛生……”姬綠珠聽清文果兒的話,“……德忠,德忠你傷着了沒?”

好漢也怕吃暗虧。

文德忠為了做戲,一時沒吱聲。姬綠珠聽見沒回聲,嘤嘤嘤的開始哭。

都怪她做噩夢,吓着的。

她夢見懷着的孩子流掉了,滿床都是血。

文德忠不知姬綠珠做了噩夢,他後悔為了警告安洛生,故意說錯話惹媳婦哭了。隔着牆壁,他心疼的不得了。要不是安洛生這混蛋還在這兒,他就把媳婦摟懷裏輕輕哄着。還認打認怨。

他給了自個一個耳刮子,他告訴自己這樣的事,在沒有下次了。

文德忠:“媳婦,媳婦,你別哭呀!不是!不是!你先聽我說。”

傻子說話都是沒條理,文德忠解釋了好幾句。姬綠珠破涕為笑,踹了房門一腳。她罵道:“混球!說點話都說不清楚。安洛生夢中殺人,他肯定是虧心事幹多了。明天讓他滾。”姬綠珠提了安洛生全名,可在場人誰都沒在意。

還躺在地上悲催的安洛生:“……”傻子,你以為你自打嘴巴子,我就算了。

“媳婦,媳婦,不哭啊。”

安洛生:“……”

文德忠:“媳婦,媳婦你快回去睡了。”

“我們兩個大老爺們的,沒穿褲子給你開門不雅觀。”

“嘿嘿。”

安洛生瞧了眼和衣而睡的文德忠,又看了眼自身,誰沒穿褲子了。他咬牙切齒的道:“傻子你敢不敢講真話?”

“媳婦是我心肝,你不心疼!我心疼!”文德忠走近安洛生把他從地上提起來,“貴人也繼續睡覺了啊!下次別做那樣的夢了,殺人或者被殺都不好啊。”

“媳婦,快去睡,快去睡~”

“傻子你信不信我弄死你!”安洛生怒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傻子真把當傻子耍。

從頭到尾傻子一個人獨角戲,演完了。

文德忠的手摸上那細白的頸項,他嘿嘿直樂。“你說什麽呢?貴人你夢沒醒?”

“你怎麽比我這個傻子還傻呢?”

“嘿嘿……”夢中殺人那四個字就是為你準備,你不懂嗎?

深更半夜,文德忠的傻笑聲在文家小院裏飄蕩。

安洛生覺得背脊發涼,他沒有說話。傻子力氣巨大無比,真不吹的。他被傻子提着衣領拎着,跟拎雞崽差不多。

只要頸子上的手捏緊,他就完了。

這是一個家族裏所有男人都敢挑翻的蠢貨。

文德忠的光榮事跡,安洛生都打聽清楚了。

沒有命在,什麽榮華富貴都是假的。“你,你先放開我?”安洛生語氣放軟了。

“你半夜不睡覺,叽裏呱啦幹什麽?”文德忠傻乎乎的一個公主抱,把安洛生抱起來扔床裏面,“害我媳婦哭一場,我心都被吓下掉了。你睡裏面去,我攔着你。你再怎麽樣,都不會滾床底下了。”

“我被吓着了。夜裏不吹燈了。”

文德忠說完,和衣躺在床上,把整張被子抱在懷裏,“被子我當媳婦抱着。”

安洛生全程沒吱聲。

沒多久,文德忠咕嚕打的賽過老母豬,偶爾還會吹泡泡。安洛生側開臉去,他竟然會跟這個豬都不如傻子睡一張床上。

人生之恥!

官途之恥啊!

文果兒聽見裏面的動靜,他沒說話。拉了拉姬綠珠的手,指了指房間。姬綠珠伸手捧住文果兒的臉,熱乎乎的,有一層肉。手感很好啊!

她一定不會讓搶走果果的。也不會讓人破壞她的家。姬綠珠低頭小聲道:“果果,娘怕。果果挨着娘睡好不好?”

“恩。”文果兒點點頭。

姬綠珠還沒上床,文果兒脫了外衫擦了擦腳先鑽進被窩裏。姬綠珠看着那沾了一地灰塵,好像在堂裏面踩到了野雞骨頭的一對腳丫子。

“果果出來。”

“我不。”

“不行,不行要洗腳?”

“困啦,困啦。我睡着了。”

“我讓你睡着?我讓你睡着?”姬綠珠去擾文果兒腳板心,文果兒在被子裏撲騰的咯咯直笑。“哇,哇,娘,不敢了!不敢了!”

娘倆一番折騰,剛剛那緊張,害怕的氣氛就不翼而飛了。文果兒端着油燈,姬綠珠生火熱水,兩人又燙了腳躺在床上。姬綠珠沒提起那個可怕的夢,文果兒陪姬綠珠說了一會闵夫子講的學業,沒過多久姬綠珠呼吸綿長睡着了。

文果兒睡在被面上,那雙星辰般的眸子不知望向何處。他手撫上被面隆起的位置,他呢喃道:“弟弟呀。”

院子外面,從文家大院子裏出來的文家兄弟倆,老遠聽見文德忠的聲音就回去了。那內容他們聽的一清二楚,人家都睡覺了。他們去算怎麽回事,回了,回了!

第二天早上,天已大亮。

文德忠四仰八叉睡在床上,把安洛生擠在床角落坐着。安洛生幾次想要偷偷下床都失敗了。眼見天大亮,油燈裏油沒了,早已熄滅。光線從窗外照進來,屋裏什麽都看的清楚了。文德忠翻了個身,“嗡”了一聲,把枕頭用腦袋碰下床,拱了拱,又繼續睡了。

安洛生等了等,喊了兩聲傻子,沒人應聲。

他悄咪咪下床,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摞開門闩。直到門開了,文德忠躺在床上還沒動,安洛生又用同樣子法子,打開了堂屋門。

直到到了院子裏,安洛生就不顧忌了。三兩下打開院門就往外跑。姬綠珠迷迷糊糊聽見院門口的聲音,她睜開眼睛道:“果果,你文叔起床了?”

感謝越貝貝的營養液,感謝輕描淡抹的雷~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