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第24章

“怎麽會？你是我的第一個粉絲，是不一樣的。”

她回的很快，似乎絲毫猶豫都沒有。

明知這話的真實性有待商榷，可莫原嘴角仍然翹起，他被這話取悅了。

“交交，你為什麽要參加節目，你的願望是什麽？”

他的問題，這一次并沒有添加顏文字，是他最真誠的發問。

“我想要很多人看到我，喜歡我。我想要成為閃耀的明星。”

“你會做到。作為你的粉絲，你的願望，我會幫你達成。”他一字一字寫的真誠。只要她肯留在這個世界，她想要的，他都會給她。

“那我可得看看你的能力，你說能幫我，那你會什麽呢？”

莫原看到這話，幾乎能想到白交交眼露狡黠，半是淘氣半是打趣的樣子。她覺得這是粉絲說了大話，卻并不反感，而是在故意逗他。

就連這一點，他都喜歡。

他會什麽呢？莫原手指輕輕敲擊鍵盤，思索兩秒，回了消息：“我對編程有些興趣，會點代碼。”

“很厲害，那我以後有事可要麻煩你了。”白交交發過來一個大大的點贊表情。

兩人這句話，都是謊話。若是此時張海在莫原身旁，他定要質疑其中那個“點”字，若只是會一點，便無法建立一個這麽龐大的帝國，在談判桌上掣肘所有公司，也無法不可思議的從陰間召回一個死人，他的一點，将謙虛兩個字襯托的微不足道。

而白交交這話，只是給她的小粉絲一點鼓勵，希望能讓對方開心一下。她是仙，縱然身困小世界，靈氣受損，暫時需要依靠粉絲關注度來尋求破解之法，也絕不會是需要一個粉絲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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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交交并不讨厭她這個粉絲，甚至于晚上跟團子聊聊天，對她來說是一種忙裏偷閑的惬意。她雖然也看到了其他粉絲的消息，但并沒有回應。

在節目中是不該有手機的，若是與其他粉絲聯系，會有麻煩，也許一個不小心就粉絲變色，黑粉反踩。可不知為何，她從心裏相信團子，她覺得團子不會拿手機這件事害她。

因着相信和親近，想起今日的午餐，白交交就覺得有幾分委屈，她發了消息過去：“其實我今天不太開心。”

“怎麽了？”莫原雙手在鍵盤上飛速的略過，很快屏幕上便現出101節目攝制的現場，這竟是已經存檔好的錄制原片。他直接黑進了節目組的系統內部，查找着白交交相關的影像，看看到底是誰敢給她委屈受。

“昨天攝制組讓我給朋友打電話，這是節目的一個環節。他們答應我，如果我打電話，今天的午餐就會有臺裏的灌湯包吃。可午飯的時候什麽都沒有，我去問他們，可并沒有人理我，他們都覺得這是件小事。”

C臺的灌湯包？

這确實是個獨特的美食，也曾經出現在他的美食搜尋目标中。想到她因為吃不到而委屈的樣子，莫原有些想笑：“明天會有灌湯包的，我保證。”

“你怎麽保證？”

“你的事，對我來說都是大事。放心，灌湯包會有的，這是我的魔法。”

魔法這個字逗樂了白交交，她蒙着被子，在黑暗中偷偷的笑，卻又忍不住期盼，這是她在這個世界中鮮少有的感受，因為想讓她驚喜，實在是不太容易。

“那我等着你的魔法。”

莫原沒有應聲，他正盯着屏幕看。

屏幕中，白交交坐在座位上，拿着手機，乖巧而嬌弱。

“你一直都很厲害的，只是別忘了要照顧好自己。”

“嗯，這裏的人都對我很好。我在這很開心。”

兩人的對話平淡日常，卻讓莫原心中酸澀，胸口發堵，在打電話的那個環節，她打給了宮遠帆。

節目中，大家只打給最親密的人，父母，姐妹，閨蜜，她卻打給了宮遠帆。

哪怕只是無可奈何的舉動，可看着兩人在屏幕中緩緩的聊天，他就覺得眼睛發紅，恨不得沖進去，将那電話搶過來，對另一頭的那個男人宣示他的主權。

她沒有存他的號碼嗎？

若是存了，應該打給他的。

莫原眼眸暗沉，挪動鼠标，将這段視頻徹底删除。

第二天，主題曲C位選拔的投票已經結束，在練習生面前，季則晏宣布了C位的結果。

出乎意料的，C位并不是粉絲基礎大的安果兒，而是來自朝陽傳媒的單雪仁。

單雪仁長的漂亮，是時下最流行的甜美相，跳的也算不錯，但她當C位，練習生們總還是有幾分質疑，畢竟，她不是最美的，也不是跳的最好或者唱的最好的，甚至于還不如網紅有名氣，偏偏在投票中拿了C位。

“聽說影後左纾菲給她拉票了，她們是一個公司的。”有人小聲說道。

這話一出，衆人表情便明朗了許多，原來原因在這裏。

季則晏宣布這消息的時候，單雪仁一臉驚喜，沖着鏡頭鞠躬，感謝給她投票的所有制造人。

在留給她的這些時間中，季則晏并沒有看她，而是看向了白交交。

這幾天，雖然并沒有什麽見面的機會，可他總忍不住想起她，并不是情~人間的思念，而是對于未知的迷惑。他有太多問題，想要問她，可季則晏同時也深切的知道，夢想對于一個人有多重要，在白交交為了A等級和舞蹈而努力訓練的時候，他又覺得無法去拿那些問題打擾她。

若是擾亂了她的心，影響了她的發揮，白思也會怪他的。

主題曲C位選拔中，季則晏是給白交交投了票的。這并不是因為白交交和白思的相似，他是公正的人，并不會徇私。他投票是因為他認為白交交有這個能力。

網絡上白交交的人氣也很高，他一度認為白交交會拿到C位。

因此拿到手卡的時候，季則晏在看到單雪仁的名字時，難免的失望了一下。

白交交發覺季則晏的注視，沖他笑了下。她對主題曲C位并沒有野心，但還是适時的表現出了可惜。

單雪仁的感謝結束，所有練習生便都被帶去了化妝間，準備主題曲舞臺的拍攝。

一堆人往那邊移動的時候，有個練習生拍了拍白交交的肩膀，小聲的對她說道：“若是不網絡投票，你就是C位了，我們很多人都投了你的，別洩氣。”

本想在季則晏那裏尋求安慰卻無端刷了別的存在感的白交交：？

她看了那練習生幾眼，覺得有幾分眼熟，想了想才記起是曾一起在C班練習過的，看來她那段教舞經歷還是給她賺了幾分人氣的。

這種被人認可被人道謝的感覺，她倒是不讨厭。

至于C位，換了游戲規則，既然拿不到，那就争取在主題曲中好好表現，多拿幾個鏡頭。

單雪仁站了C位，她和安果兒被安排在單雪仁的兩邊，整個下午，他們跳《指尖跳動》幾乎有一百遍，到最後，大家都很累了，甚至感覺這首歌要聽吐了。

導師們站在臺上鼓勵大家堅持住，注意抓鏡頭。

幾位導師如今基本都已功成名就，有一番地位。但多年前，也曾有這樣青澀的為夢想而孤注一擲不顧一切的時候，他們看着臺下跳了一遍又一遍的練習生，不免也有幾分感慨。

古一飛笑笑：“單雪仁這個C位選的挺好的，她很适合這首歌，很亮眼，讓人忍不住去看她。”

虞佳敏的目光卻落向白交交：“白交交練習生更亮眼。”

一時之間，沒有導師再說話，氣氛有些尴尬，還是古一飛先開口，他打了個哈哈：“看來虞老師已經有自己的pick了。”

“白交交是不錯，單雪仁也很好。但我還想再多看一看，剩下的人中，肯定還會有不錯的苗子。”

虞佳敏沒接話，倒是桂金浩和齊洋洋跟他順着話題聊了兩句。

徐佳彤看季則晏一直沉默不語，主動開口：“代表怎麽看？”

“她們都很有實力，可惜C位只有一個。”

這便是不偏不倚的官方回答，徐佳彤覺得有幾分無趣，努了努嘴，這位最年輕的影帝還真是油鹽不進，長的周正，連話也說的完美，仿佛不叫人拿任何錯漏。

可他小心什麽呢？

誰又敢拿他的錯漏呢？他粉絲現在雖然佛系，但論戰鬥力，足以吞了超話榜上任何一個頂流。

也許有的人活着，身來就帶着枷鎖，明明周邊不會對他有所束縛和期待，他卻畫了一個框，将自己給圈了起來。

唯一一次的出格舉動，便是不和他們商量，将白交交判到了C等級。事後，他給出的解釋是，既然她想去，那便讓她去，這樣節目也會更有話題性。仿佛他的決定只是順應形勢，為了節目而已。

徐佳彤暗嘆，這樣一個人，能把《別和我說話》的殺手演的那麽活靈活現，還真的是演技厲害。

主題曲拍攝終于結束，晚飯時間，練習生們分散着去了食堂。

白交交的腳也有些無力，她拉着丁佳淇，借她周身的靈氣，雖然每天吸收有限，不能全部消化，但是離的近些，身體的疲累總還是能緩解一二。

進了食堂，白交交這才想起昨晚團子說的灌湯包的事。

可她們化妝加拍攝用了大半天，中午根本就沒有時間吃飯。即使午飯有灌湯包，她也錯過了。

接連兩天在眼前錯失美食，這是曾經很少有的事情，白交交盯着食堂的窗口，臉皺的像個橘子。

她心心念念着灌湯包，感覺出現了幻覺一般，竟然還聞到了灌湯包的味道。

香香的，泛着熱氣的，面和肉完美的結合。

再想就要流口水了。

求人不如求己，等休息時間，她一定要蹭飯卡去C臺食堂吃。

“交交，有你想吃的灌湯包。”丁佳淇推推她。

“嗯？”白交交看向窗口，臉上立刻漾滿了笑容。

剛剛的味道不是幻覺，食堂真的有灌湯包。

這難道也是團子做的？他知道她晚上才能來食堂？這樣的話，可真是神通廣大。

她好像有一個很厲害的粉絲，也許是臺裏某個人的親戚。

白交交邊咬着灌湯包邊想着。

因為吃到了灌湯包，白交交的心情很好，整個人走路都有點跳躍。她跟丁佳淇回宿舍的路上，正碰上了魏培心。

丁佳淇主動跟魏培心打了招呼，可魏培心看見了兩人，卻有點瑟縮，只沖她們笑了笑，就慌忙走了。

“交交，你有沒有覺得培心有點不對勁？她是不是遇到什麽難事了？”

“沒有，她一向不太愛說話的。”白交交笑着搖頭，拉着丁佳淇往前走：“她若有困難，相信我們的話，會主動跟我們說的。”

丁佳淇回頭看了魏培心的背影一眼，便也沒多想，跟着白交交回去了。

白交交心中明鏡一片。

魏培心确實不太正常，C班練習時魏培心雖不愛說話，但對她倒很是信任，甚至會主動靠近，現在這樣有種刻意躲遠的行為，很奇怪，像是遇到了什麽事。

可那又關她什麽事呢？

白交交眼底涼薄一片，小世界的一切都是虛妄，她來參加節目，不是為了交朋友的，若是什麽魏培心李培心的難題她都要關心，那她還回不回真仙界了？

她只需要和蓮花仙子做朋友就好。

可兩天後，分組對抗選人時，白交交才意識到，魏培心的難題，還真的關她的事。

此時，主題曲MV、練習生一分鐘展示、恐怖箱游戲等周邊視頻都已經在C臺視頻平臺上正式公布。

白交交是熱度高的明星練習生之一。

主題曲展示中，在一堆wink的練習生中，她不眨眼的小包子臉在一衆結尾精靈中分外明顯。因為她站在C位單雪仁的旁邊，甚至還有人将她和單雪仁的舞蹈直拍進行對比分析，認為她的舞蹈更有魅力。

這當然招致了單雪仁粉絲的反彈，但也給兩人造了一波熱度和關注。

因為主題曲的出色表現，連帶着白交交的一分鐘展示，也是練習生中觀看量的前五。

別人的視頻下都是“好漂亮”、“好可愛”、“軟妹子”的評論，只有她的視頻評論畫風不同，全是“餓了”、“深夜放毒”、“想去C臺排隊吃灌湯包”、“最牛吃播”等評論。這種風格與衆不同的一分鐘展示，很快吸引了圈外人士的關注，甚至還有各大吃播博主，自備灌湯包，試圖與白交交進行同臺PK。

而白交交之前的雞翅視頻又被挖了出來。據說那位大叔的燒烤攤已經排起了長隊，同時，C臺食堂多了很多臺內親戚來蹭飯，灌湯包一時供不應求，每天都要限量供應了。

“吃播甜心”、“鐵胃pick”等詞語以紀紅的幾篇營銷軟文為起始，在顏粉、吃播粉自來水的宣傳下，成功的占據了微博熱搜的二位和五位。

然而熱度之下，總還是有些不協調的聲音。有人質疑白交交做作，吃播完全是擺拍，是有預謀的營銷，還有人說她是節目組要捧的皇族，一個人不可能在一分鐘吃掉五十個灌湯包，各大吃播博主沒有做到的事，她也不可能做到，一分鐘展示視頻一定是剪輯拼接的。

這些聲音中，還有一個微博大V的發言最為醒目。

“白交交看着很傻很天真，全是因為節目組要保她，特意把她剪輯的很好。但她實際心機深沉，我有來自練習生的真實爆料，她在拍攝期間做了很多令人發指的事，說出來都叫人惡心！”

大V發言引起不少關注，在娛樂圈，醜聞永遠比美談傳的快，因着這發言加上最近的關注度，無數吃瓜群衆留下評論，猜測和追問那令人發指的讓人惡心的事。

微博熱熱鬧鬧，又湊了幾個熱搜上去，可緊接着帶頭鬧的那幾個職業水軍就發現他們的評論被删了，號被封了，想要申訴卻發現連網也斷了，電話過去申訴卻被告知賬號沒有問題。

見了鬼了，職業水軍同時想到。

白交交雖然拿着手機，但只在最開始看了下微博上的情況，後面就沒再持續關注，并不知道她這碼令人發指的爆料。

今天要進行第一次公演舞臺的分組，站在人堆裏，白交交穿着粉色的A，盯着季則晏拿出來的紙箱。

第一支隊伍由主題曲C位單雪仁選擇，若是單雪仁不選她，她便能操縱，讓單雪仁在抽取下一個選擇的人時，拿到她的名字。

單雪仁上前，她幾乎沒有什麽猶豫，挑走了主題曲公開後熱度比較高的練習生。

白交交能注意到單雪仁看了她一眼，但緊接着就挑走了她身旁A班的沈心怡。

熱度高的人中，她和秦盼是唯一沒被挑的。

秦盼不被挑的原因是初舞臺的退賽炸雷，雖然熱度高，但現在挑走容易被後期埋雷。她不被挑的原因，白交交還想不到。

不過她也不是很想去單雪仁的隊伍。

隊伍人員雖然熱度高，但是實力上就稍微有些參差不齊，作為第二個組隊的人，挑走實力強勁亮眼的才能留下好的舞臺。

畢竟這節目，除了用人設去撐着出道，舞臺上也要有足夠的話題度，才有出圈的可能。

當單雪仁将手伸入紙箱時，白交交單手一點，迅速的尋找着帶有她名字的那個球。

可這法術需要一個個看過去，過于消耗靈氣，剛确認了二十來個名字，她靈氣就要見底了。

沒辦法，白交交只好收了術法，打算聽天由命。

怎麽她也算是有實力有熱度的練習生，應該會被前幾個人員配置還不錯的隊給挑走，難道還會被剩到最後嗎？

可周圍人接連被叫走，整個A班就剩下了她一個人，隊伍接連組成，就是沒人叫她，像是故意避開了她這個人。

到最後，場上只有她一個A班，一個C班，一個D班，和三個F班。

她還真的給剩到了最後。

在季則晏宣布她們是最後一組時，白交交聽到了那邊隊列中的竊竊私語。

“白交交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你看魏培心都被她害什麽樣了，等網上曝出來她也臭了，現在和她一隊也得跟着臭。”

白交交笑着帶隊走過去站好，心裏卻納悶，這是怎麽回事？會是誰在搞事呢？

跑步選歌時，組內另一個C班的妹子主動去了，白交交留在人群中，試圖在聽點什麽蛛絲馬跡。

但可能是因為她就站在旁邊，練習生們不怎麽說她的話題了，開始叽叽喳喳的讨論要選的歌。

C班妹子跑步時摔了一跤，被季則晏扶了起來，但是沒有選到歌，練習生們爆發出又羨慕又可惜的嘆息。

戲劇性的，跑步第一選到歌的就是單雪仁的隊伍，她們同樣沒有猶豫，直接選到了白交交的隊伍作為對手。

畢竟，在大家讨論的時候，白交交就已經聽到很多要把她們選做對手的聲音。

這是把她們當軟柿子捏呢。

白交交嘴角微挑，笑意淡淡，那就來試一試，到底誰更硬。

日不了六，會努力日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