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呸,下流胚!

呸,下流胚!

陸席年沒等他把狀告完,人已經走到許幼魚身邊,拉着她的手詢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被吓到?”

許幼魚搖頭。

她的膽子沒那麽小,就是陸欣欣突然的尖叫,讓她感覺有些不适。

“長流,你去上班吧!這裏的事交給你哥處理。”

“好。”今天吃飯比較晚,陸長流也差不多到了去上班的時間了,“哥,你悠着點,不要被她騙了,這小白眼狼詭計多端着呢!”

他這話一出,陸欣欣直接暴起:“你才小白眼狼。”說着,她又要去撓陸長流,被他再次躲開了。

陸席年見了,有些不耐道:“你消停點。”

“是我不消停嗎?是他一再污蔑我。你還向着他!我們倆到底誰才是你親妹?”陸欣欣委屈得不行,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偏偏這個時候,陸長流還道:“你這問題問的,我哥就算跟我再親,那也是親弟,不是親妹。”

陸欣欣:“……”

氣哭!

嗯,真哭。

陸席年見她哭了,有些頭疼地扶了下額:“陸茶茶,你上班去。”

“哦。”陸長流開門出去,對許幼魚揮了揮手道,“姐姐,再見。”

“再見。”許幼魚也對他揮了下手。等他走了,她才将目光落在哭唧唧的陸欣欣身上,指着次卧說,“看到那個房間了嗎?哭累了,自己進去休息一下。我困了,要去睡午覺,沒空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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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欣欣:“……”

陸欣欣哭得更兇了。

許幼魚權當沒看見,直接回房間。

陸席年緊随其後,關門前,還不忘對陸欣欣道:“別哭出聲,她要睡覺。”說完,他便把房門關上。

陸欣欣看着緊閉的房門,差點沒忍住嚎啕大哭。

屋內,許幼魚問陸席年:“你明天一早真能把她送走?”

陸席年看陸欣欣剛才的樣子,不太确定,反問道:“她會撒潑打滾,死賴着不走嗎?”

許幼魚回想了下書裏的內容,說:“可能性挺大的。她沒考上高中,又不肯下地幹活,她爹就想把她嫁出去換彩禮。這次出來,她除了想吸男配的血外,還有那麽點逃婚的意思在。”

“她才多大,她爹就想把她嫁出去。”陸席年又一次刷新了對原身他爹的認知。

“十六。”許幼魚道。

陸席年:“……十六歲不是不能結婚?”他記得這個年代結婚,男女雙方都至少要滿十八歲。

“十六歲不是不能結婚,是不能領證。”許幼魚說,“這個年代,鄉下地方,很多人結婚都不領證,年齡也放得很寬,上面根本管不過來。真要管,人家也可以說,只是訂婚,不是結婚。你能拿他們怎麽辦?”

“當然,如果女方實在不願意嫁,上婦聯去告自己的父母的話,還是能被解救的。但有多少人會去告自己的父母?又有多少人能去告?”

“在我看過的年代文裏,有很多這樣的悲劇。那些反抗的女孩們更多的不是得到解救,而是被自己的父母關在家裏,哪裏也去不了。還有的父母收了彩禮,就直接把人綁了送到男方家裏去,然後,她們就會像那些被拐賣的婦女一樣,被囚禁,被馴養,直至認命,或者,死去。”

“陸欣欣和這些女孩們比起來,算是幸運的,她爹目前還沒有硬逼着她嫁給誰,只是有這方面的想法,她娘雖然更疼她弟弟,但在不損害她弟弟的利益下也會給她謀一條出路。”

類似的悲劇,其實不止發生在這個年代,在他們那個年代,在那些閉塞的鄉村裏,也還會上演同樣的悲劇。

就是因為有這樣一些人存在,所以,拐賣婦女兒童的事情才會屢禁不止。

“書裏,陸欣欣後來怎麽樣了?”陸席年問。

“被女主感化了。”許幼魚說。

陸席年:“???”

“她不是男配的妹妹嗎?怎麽跟女主扯上關系?”

“等會兒,我先捋一捋。”許幼魚在腦子裏捋完陸欣欣和趙滿月的關系後,才道,“陸欣欣她娘是趙滿月他們大隊的,家就住在趙滿月她小叔家隔壁,陸欣欣經常跟她娘一起回娘家,和趙滿月的堂妹關系處得不錯。後來,趙滿月的父母意外去世,她和她哥就住到她小叔家,一來二去,雙方就都認識了。”

陸席年聽完,感慨了一句:“世界真小。”

“這還真跟世界沒關系,是作者的設定。”許幼魚說,“陸欣欣和女配在書裏其實沒有太大的矛盾,因為女配根本不鳥她。對于女配來說,她就是一個跳梁小醜。反倒是和女主,有不少矛盾,這也是劇情所需。”

“陸欣欣在女配這裏讨不着好,就跑去惡心女主了,然後,被女主各種打臉,一直打到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書我沒有看完,她的最終結局如何,我也不知道,但在我看的那部分內容裏,她在女主的陣營裏混得挺好的,還會幫女主背刺女配。”

“把她送走吧!”陸席年一臉嚴肅道,“陸茶茶說得沒錯,這就是一只養不熟的小白眼狼。”

許幼魚:“……你別入戲太深了,我是我,女配是女配,我是穿書,不是重生。在我看來,女配和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我不會和她同仇敵忾,頂多就是替她孝順她的父母兄嫂,善待她肚子裏的孩子。”

“我還是那句話,就怕劇情太強大了,無論你做出什麽樣的改變都會有一雙無形的手将其撥正,再推動你走向既定結局。”陸席年說。

“劇情确實很強大。”許幼魚之前就深受其害,不得不親自下場調解賀英紅和趙滿月之間的婆媳關系,讓趙滿月和封骁鎖死,“但你也說了,無論我做出什麽樣的改變都會有一雙無形的手将其撥正,如此,我還有必要去改變什麽嗎?只要躺平了,等它推動我走向既定的結局就行。”

“好像有點道理。”陸席年皺眉,“女配的結局是好?還是壞?”

“都說了書我沒有看完,所有人的結局如何我都不知道,但……”許幼魚想起她看到的最後一段話,“應該不好吧?至少婚姻方面不太好。”

陸席年記得她說過,女配和男配會離婚:“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和你離婚,你也別想和我離婚,我們這輩子鎖死了。”

“誰要跟你鎖死。”許幼魚一臉嫌棄。

“還想不想對抗劇情了?”陸席年問。

“不是你讓我等死嗎?”許幼魚反問。

“我沒有。”陸席年不承認,“我說的那是最壞的結果,我們不能因為最壞的結果,就放棄反抗。我們應該跟那雙無形的手鬥争到底,就從鎖死開始。”

“你就這麽想跟我鎖死?”許幼魚冷漠臉。

“嗯呢!”陸席年點頭。

許幼魚:“安的什麽心?”

“告訴你,你也不信。”陸席年道,“反正不管我安的什麽心,在你那裏都是不安好心。”

“你知道就好。”許幼魚說。

陸席年有點挫敗,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那你打算怎麽安置陸欣欣?”

“我原本是打算讓她從哪來回哪去,但剛才和你提到那些女孩們的不幸後,我又怕她回去後會面臨同樣的不幸。正所謂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我可真是個善良的小天使。”許幼魚一臉感概道。

“對對對。”陸席年附和,“某某聖母院,該有你的位置。”

許幼魚:“……那你說怎麽辦?她是你妹妹,又不是我妹妹。”

“他不是我妹妹,是男配的妹妹。”陸席年糾正她的話。

“你現在就是男配。”許幼魚說。

陸席年:“我不能讓她有背刺你的機會。”

“我以為你巴不得她背刺我。”畢竟換作她是他,肯定巴不得他被背刺。

“我們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不像你,不會做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蠢事。”陸席年道。

許幼魚:“……”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只能用上吃奶的勁掐他的胳膊。

“我現在和趙滿月不是敵人,她就算進了趙滿月的陣營,也不一定會背刺我。”

“背刺更多的是用在友方身上,而非敵方。”陸席年說,“我不能拿你去賭一個人的良知。”

許幼魚:“那你親自感化她。”

“我只會火化她。”他想感化的有且只有她一個人。

許幼魚:“……”

為陸欣欣點蠟。

“她明天願意離開最好,不願意再想其他辦法。你別有心理負擔,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多了,你就算真是聖母,也可憐不過來,更何況你不是。如果你實在聖母心泛濫,與其可憐別人,不如可憐可憐我,至少我不會背刺你。”陸席年認真道。

“你都是當面刺的。”許幼魚瞪着死魚眼。

陸席年:“……睡吧,不想看到你的死魚眼。”說着,他還用手把她的眼睛捂住。

許幼魚把他的手扒拉開,翻了個身,背對着他睡。

陸席年一點都不在意,因為等她睡着了就會老老實實扒到他身上來。

一覺醒來,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屋外的天陰沉沉的,許幼魚剛醒的時候,還以為自己一覺睡到天黑,看了手表才知道具體時間。

“醒了就起來,遲早被你壓成肩周炎。”陸席年用手指戳了戳她睡得紅撲撲的臉頰。

許幼魚:“……活該,誰讓你非要跟我擠一個房間。”

“別得意得太早,你也有頸椎病警告。”陸席年道。

“還說你不會做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蠢事,這不就是了。”許幼魚說,“等陸欣欣走了,你就搬去隔壁住,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陸席年只回了兩個字:“你搬。”

“想得美,要死一起死。”許幼魚才不會委屈自己成全他。

“那你要死前一定要抱緊我,好讓收屍的知道我們是一對。”陸席年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許幼魚擡起手,對他豎了個無名指。

嗯,豎中指不好。

剛豎起,就聽見陸席年說:“對,戒指也要戴好,還是你想的周到。男配和女配結婚好像沒有戒指,找個時間,我們去整一對。”

只想表示鄙視的許幼魚冷漠。

“你醒了幹嘛不起床?”剛睡醒的好心情都被他搞壞了。

“你壓着我,我怎麽起床?把你弄醒,不得被你打死。”陸席年說。

“你每天早上不都起得挺好的。”她壓他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也不是每次都起得挺好的。”偶爾還是會把她吵醒,然後,不是被罵,就是被打,“我下午又沒事,沒必要冒這樣的風險。”

許幼魚:“……陸欣欣起了嗎?”

“不知道,沒聽到外面有動靜,應該還待在房間裏。”陸席年道。

“你出去看看,我換身衣服。”之前陸欣欣過來,她沒換衣服,穿着睡衣,裹了件外套就出去了。

“不能在裏面看嗎?”陸席年問。

“我是讓你看陸欣欣,不是讓你看我換衣服。”許幼魚說完,還不忘唾棄道,“呸,下流胚!”

“陸欣欣哪有你好看。”陸席年說。

雖然這是大實話,但許幼魚還是連踢帶推地把他趕出房間。

等她換完衣服從屋裏出去的時候,陸席年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

“陸欣欣呢?”她問。

“在屋裏。”陸席年擡了擡下巴,示意她自己看次卧緊閉的房門。

“吃晚飯再叫她吧!省得鬧騰。”許幼魚在沙發前坐下,然後,像個大爺似的使喚道,“去給我倒杯水,剛睡醒有點口渴。”

“哦。”陸席年站起身,但沒有馬上走,而是問她,“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再給你拿塊點心?”

“拿兩塊!”許幼魚倒不是很餓,只是單純的受不了他一塊一塊拿的摳搜勁。

“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吃個點心都沒忘了算上我那份。”陸席年臉上帶笑,聲音歡快。

許幼魚想把他的笑臉打歪:“你能不能別老曲解我的意思?怪惡心人的。”

“就喜歡你口是心非的樣子。你等着,我這就去給你倒水拿點心。”說完,不等許幼魚說話,他直接朝廚房走去。

許幼魚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猶豫了下,到底沒有沖着他的後背嚷嚷起來。家裏還有外人在,不能太暴露本性。

陸席年大概也是因為這一點,才一再曲解她的意思。

隔着次卧的門,把他們的對話盡收耳底的陸欣欣,滿腦子都是,原來軟飯男私底下是這個樣子。

想想她哥平常多麽沉默寡言的一個人,在她嫂子面前,情話居然就跟不要錢似的,一句接着一句往外冒,還十分貼心……哦,這一點,她中午已經見識過了。

再想想将來的某一天,她或許也能擁有這樣一個對象,她瞬間期待起來,也鬥志滿滿。

她一定要留下來,不惜一切代價。

想到這裏,她才擰開門鎖,出了門。

她倒也不是故意躲在門後偷聽許幼魚和陸席年的對話,是聽到外面有動靜,想打開門出去,剛好隔着門聽到他們的對話。

客廳裏的許幼魚,聽到次卧房門打開的聲音,下意識看了過去。

見陸欣欣從裏面出來,她随口問道:“沒休息?”

“睡了一覺起來了。”陸欣欣沒說謊,她确實睡了一覺。

在她和陸席年雙雙回房,沒人關注她後,她便止住了哭泣,去了次卧。

連着坐了三天火車,還是硬座,她渾身上下就像是被什麽碾過似的,哪哪都疼,躺在柔軟的床上後,幾乎是秒睡。

一覺醒來,身上的疼痛不僅沒緩解,還更嚴重。

就在她猶豫着要不要再睡一會兒的時候,陸席年和許幼魚起了。

想起陸席年還沒有打消送她回鄉下的念頭,她便忍着身體的不适從床上爬起來,随便套了件衣服就想出去。

“嫂子,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能不能幫幫我?我真的不想回鄉下。我爹嫌棄我是個丫頭片子,賠錢貨,想把我嫁出去換彩禮,供我弟讀書。”

“可我才十六歲,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不想這麽早嫁人,更不想犧牲自己的人生去成就別人。我想像你一樣,我想為自己的人生做主,我想擁有一份工作,我想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

“但我沒有辦法。”

“嫂子,你幫幫我。”

自認不是什麽好人的許幼魚:“……”

怎麽說呢?如果她不了解她的話,某某聖母院可能已經有了她的一席之地。

“我也沒有辦法。”

“你怎麽可能沒有辦法!”陸欣欣不相信,“你的家世那麽好,想找一份工作還不簡單。我也沒讓你給我找多體面的工作,只要夠我立足就行。”

“我畢業于陸軍醫學院,國內最頂尖的醫科大學之一。畢業後,響應國家號召,入軍籍,根據調令服役于北部戰區第11集團軍B13獨立團。”許幼魚說。

“你是想告訴我,你很優秀嗎?”陸欣欣搞不懂她為什麽突然跟她說這些。

“不,我是想告訴你,我的家世那麽好,想要擁有一份工作,都要拼了命的努力,甚至做好了随時犧牲在前線的準備。你憑什麽不勞而獲?憑你是你哥的妹妹嗎?”

“你哥入伍那年才十五歲,他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都是他自己拿命博來的。他有多少次差點死在戰場上,你知道嗎?他身上有多少個槍眼子,多少條傷疤,你了解過嗎?”

“所有人都在努力,不止是你滿腹委屈。我今天要是幫了你,對得起那些為了一份工作拼盡全力的人嗎?對得起你哥嗎?”許幼魚定定地看着她,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陸欣欣被她看得有點心虛:“可是……”

“沒有可是。”許幼魚打斷了她的話,“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也僅僅只是同情。這個世界上比你可憐的人多得是,我根本幫不過來。”

道理,陸欣欣都懂,但她始終認為親疏有別,她是她哥的親妹妹,是她的小姑子,和那些人是不一樣的。

“說來說去,你不就是不想幫我。”

“我确實不想幫你。”許幼魚承認,她确實有那麽一刻聖母心泛濫,在她紅着眼眶向她訴說她的不幸和不甘的時候。如果她不曾擁有過上帝視角的話,或許就心軟幫助她了。

她說她爹嫌棄她是個丫頭片子,賠錢貨,想把她嫁出去換彩禮,供她弟讀書,但事實其實是,她讀書的時候,不好好用功,考不上高中,還不肯下地幹活,天天待在家裏吃白飯,她爹才會想把她嫁出去換彩禮,供她弟讀書。

當然,這并不是說,她爹是個好爹,她爹只是不像她說的那樣,對她那麽壞而已。本質上,他還是個渣爹,但他主要渣的對象不是她,是男配。

他是真的不管男配的死活,只想從他身上吸血。

要不是男配一年前突然不往家裏寄錢了,他或許還會繼續放任陸欣欣什麽都不幹,待在家裏吃白飯。

從他平等地供陸欣欣和她弟讀書就可以看出,他也是在乎這個女兒的,只是沒有像在乎小兒子一樣在乎而已。

陸欣欣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聽她承認,頓時跳腳:“你明明可以幫我,為什麽不幫我?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生孩子沒屁一眼。”

她跳腳的時候,原本站在一旁看許幼魚發揮的陸席年,已經走到許幼魚身邊,把手中端着的水遞給她喝的同時,也護好了她。

防止陸欣欣突然暴起,傷到她。

許幼魚淡定地喝了一口水,等她罵完了,才淡淡道:“不裝了?你應該不知道,我其實很了解你,包括你們家的每一個人。”

“像我這樣的人,想要招贅,怎麽可能不去了解對方的家庭背景。你們一家的資料,我老早就看過了。你們曾經是怎麽虐待他的,又是怎麽扒在他身上吸他的血的,我一清二楚。”

“但凡你曾經對他好哪怕一點,別說是城裏的工作了,就是城裏的房子我都可以送你一套。”吹牛,誰不會啊,“但你沒有,你不僅沒有對他好,你還用你最大的惡意去傷害他。”

“你把他當成家裏的長工,把他辛苦賺來的食物倒掉喂狗……你高高在上地看着他倒在地上垂死掙紮,在他快要站起來的時候再狠狠給他一腳。”

“都說人之初,性本善,那時候的你才幾歲,十歲有嗎?沒有吧!在還是孩童的年紀,你就能做出如此泯滅人性,喪盡天良的事。”

“陸欣欣啊陸欣欣,你怎麽就不能善良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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