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郊游
郊游
許幼魚真的挺想見見許司南他們的,但現在想見到他們一面,挺難的。
許司南和陸西沉人在前線,前線的戰事一日不停,他們就一日回不了帝都。
顧北據說前段時間剛去了南疆,歸期不定。
陸東升倒是在帝都,但他們不是一個團的,要見也不容易,只能以後再找機會。
正想着,坐在她身邊的陸席年,突然開口問她:“你之後會不會上前線?”
“不知道。”許幼魚搖頭,在她看的那部分內容裏,女配是沒有上過前線的,但後面有沒有上,她就不知道了,“你呢?會不會上?”
“你都不知道,我怎麽可能知道。”他又沒有上帝視角。
“目前的局勢還算穩定,大概率不會再從帝都調人過去。”陸長流剛說完,複又補了一句,“許參謀很強。”他是和許司南他們一起上的前線,親眼見證了許司南是如何穩定前線的局勢,對她佩服得不要不要的。
“那就好。”陸席年自己倒不怕上前線,但他怕許幼魚上前線。如果許幼魚上前線的話,他一定會跟着去。
“希望戰争早點結束。”陸長流在前線待了近一年,雖然立了軍功,也升了職,但他并不喜歡戰争。
傍晚,陸席年去醫院接許幼魚下班的時候,跟她說,下周一他們營要進山特訓,可能要在山裏待一天,讓她中午去部隊食堂對付一頓。
許幼魚聽了,倒不覺得驚訝。
因為這周一封骁他們營去的時候,他們醫院的院長有問她要不要随行,被她拒絕了。
換作陸席年他們營,她猶豫了下,說:“我可以随行。”
陸席年看了眼她已經有一點顯懷的小肚子,問:“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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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山而已,又不是上戰場,有什麽可不确定的,就當去郊游。”嗯,整天待在辦公室裏無所事事的日子,她已經厭倦了,想犯一下賤。
“不知道遠不遠。”陸席年沒去過。
許幼魚也沒去過,但她知道大概距離,因為書裏有寫:“在半山腰,不算太遠,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到。”
一個小時左右确實不算遠,她要是走不動了,他可以背她:“成,那你明天跟你們領導說一聲,随行的軍醫人選應該還沒有确定。”
“好。”許幼魚應下後,就開始給他報菜單,讓他提前準備好,她周一好帶到山上去。
陸席年聽完,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真當自己去郊游啊!”
“難道不是嗎?”特訓的是他們,她跟過去只是防止意外發生。
“就算是,你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要低調,懂不懂?”想想他們在那裏累死累活的特訓,她卻在一旁悠哉悠哉的野餐的畫面,他就覺得她會被舉報。
“懂,我又不傻。”許幼魚白了他一眼。
“不傻,你會讓我給你做炸雞?”陸席年冷漠臉。
“我又不當着別人的面吃。”許幼魚說,“那上面有營帳,我可以躲在營帳裏偷偷吃,保證不被人看見。”
“萬一被人看見了怎麽辦?”陸席年問。
“看見了就看見了呗!還不允許別人自帶幹糧了。”許幼魚不以為然道,“讓你做,你就做,這麽多廢話幹什麽?家裏又不是沒食材。”嗯,他們家的陽臺上,還養着一只雞,而她已經喝膩了雞湯,早就想換換口味。
陸席年:“……”
陸席年試圖跟她講道理:“炸雞涼了不好吃。”
“還好,沒得挑的時候,我一般不挑食。”許幼魚道。
“我怕你腸胃受不了。”陸席年說,“平常就算了……不對,平常也不能算了,平常我都不敢讓你亂吃東西,更何況是進到山裏。要是有個萬一,你是打算自己給自己治?還是我就地刨個坑,把你埋了?”
許幼魚:“……哪有那麽嬌貴。”
“萬一呢?你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人,肚子裏還揣着一只崽。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你肚子裏的崽考慮。”陸席年苦口婆心道。
許幼魚心裏其實已經動搖了,但嘴上還是反駁道:“我都不為自己考慮了,你還指望我為別人考慮?”
陸席年:“……真那麽想吃炸雞?”
許幼魚點頭如搗蒜,表示比珍珠還真。
“明天給你做,後天吃別的。”陸席年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來安排,別報菜單。”
“哦,多安排點,最好是能打發時間的。”她怕自己會無聊。
“瓜子花生礦泉水,夠你打發時間了嗎?”陸席年問。
“夠個錘子。”許幼魚沒好氣道,“你最好認真準備,不然,我就報菜單。”她可還有一堆想吃的東西。
“逗你的,保證認真準備。”陸席年說。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周一。
天剛蒙蒙亮,陸席年就把許幼魚從床上撬起來。
身體離開溫暖的被窩的那一瞬間,許幼魚突然就後悔當這個随行軍醫。
她應該在被窩裏,而不是起得比雞早,就為了去郊游。
陸席年對她賴床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因為幾乎每天都要上演那麽一兩次。
這個時候,他只要配合她的演出,等她戲瘾過了,人也就精神了。
如果時間來不及,他就會威脅說要幫她換衣服,她立馬老老實實把他趕出去,自己換了。
今天時間比較趕,他把她從床上撬起來後,就威脅說要幫她換衣服,完全不給她表演的機會。
她差點就同意了,真的就差一點。
他剛準備給她解扣子,她就精神了,非常生龍活虎地把他踹出了房間,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吃完早飯,背上給她準備的零食和午飯,兩人一起離開了家。
出門的時候,才堪堪六點半。
下樓時,剛好遇見陸長流。
一見到他們,他就狗腿的要接過許幼魚背着的醫療箱,被她拒絕了。
醫療箱不算重,許幼魚目前還背得動,就不麻煩他了。
問他吃飯了沒有,他說沒有,她就從陸席年那裏拿了顆雞蛋給他。
注意到陸席年背着滿滿一包吃的,他決定今天除了訓練時間,其他時間都跟許幼魚混。
七點整,隊伍準時出發,一個營幾百個人浩浩蕩蕩往山裏去。
許幼魚跟着陸席年走在隊伍中間,一路上哈欠連天,陸席年都怕她走着走着就睡着了。
好在進山後,她就精神了。
主要是沒來過,看什麽都覺得新奇。
可惜這份新奇只持續了半小時。
半個小時後,先是她身上背着的醫療箱到了陸席年身上,再是她的胳膊到了陸席年的手上,最後整個人差點到陸席年背上。
爬山從此以後成了她最讨厭的戶外運動,沒有之一。
到目的地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和死狗沒有什麽區別了。陸席年還不讓她坐着,硬是扶着她站了幾分鐘,等她呼吸順暢了,他才去主持特訓。
特訓的內容五花八門,整體有點像通過障礙訓練。
所謂通過障礙訓練,就是以各種姿勢快速通過預先設置好的障礙物。
當然,特訓的內容不僅僅是通過障礙,還有射擊什麽的。
許幼魚坐在一旁,一邊吃着大白兔奶糖,一邊看得津津有味,看了一個小時,都還沒有看膩。
不愧是她從年少時起就向往的職業,無論什麽時候看,都能讓她覺得熱血沸騰。
她在看那些軍人特訓的時候,那些沒有在特訓的軍人也在看她,看她一會兒吃大白兔奶糖,一會兒嗑瓜子,一會兒剝花生,一會兒拿出一塊點心……整整一個小時,嘴巴幾乎沒有停過,眼睛更是亮得驚人,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們訓練。
一整個畫面,就……
知道的,說她是随行軍醫,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來看戲的。
反正周圍的人見了,都狠狠羨慕了。
陸席年挺忙的,沒什麽時間關注她,只偶爾有空的時候,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一眼,見她整個人神采奕奕的,他就沒再管她,繼續忙活。
等他忙完的時候,已經快到午間休息時間了。
去找她時,她正和忙裏偷閑的陸長流一起點評哪個軍人更厲害。
見他過來了,陸長流就把自己手上沒有嗑完的瓜子給他,自己跑去忙活了。
陸席年沒嗑瓜子,把瓜子随手給了旁邊的一名軍人,問許幼魚:“肚子餓不餓?”
許幼魚回了他一聲飽嗝。
陸席年看了眼包裏剩下的東西,了然,有些無奈道:“上午都吃完了,下午吃什麽?”
“下午不吃,下午要工作。”許幼魚說。
“哪來的工作?”上午進行得挺順利的,沒道理下午就出意外。
“我看有些人受傷了都沒來找我,你下午組織一下,讓他們來找我,我統一處理。”許幼魚道。
“哪些人受傷了?”陸席年環視了一周,沒看見誰受傷了。
“都是些小傷。”許幼魚說,“嚴重的話,我自己就上了。”訓練的強度挺大的,過程中,磕磕碰碰是難免的,她觀察過,完成訓練的人,或多或少都受了點傷,只是不嚴重,他們就沒當回事。
“哦。”陸席年倒是沒有不把小傷當傷,畢竟傷不在他自己身上,“午休的時候,我組織一下,讓他們午休後,有需要的,統一找你。”
“可。”許幼魚點頭,完了,又問他,“你肚子餓不餓?”
陸席年沒回答她的問題,直接道:“拿來吧!”
許幼魚也沒再廢話,把她手上那塊吃不完點心遞給他。
陸席年沒上手,俯身湊上去。
許幼魚見他突然湊上來,手下意識往後縮了縮:“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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