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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之前設想過千萬種可能,唯一沒想過會是這樣子的。
程一澤就這樣站起來了。
南意心中的歡喜、震驚、錯愕等一系列情緒夾雜在一起反而變得茫然,傻愣愣的任由程一澤牽着走。
兩人穿過酒店大堂,剛走到門口就遇到走進來的陸骁,看到程一澤好端端的,不僅站起來了還能正常行走,陸骁也一臉驚訝,更讓陸骁意外的是作為今天這場婚禮的男主角的程一澤此時此刻牽着的卻是別的女人。
沈瑤呢?
陸骁下意識四處張望。
程一澤并沒有注意到陸骁,只想帶南意離開這裏,反倒是陸骁,擋在他們前面,攔住去路。
“程先生,沈瑤去了哪裏?”
陸骁的目光落在南意身上,盯着南意看了幾秒後才認出她就是昨天和沈瑤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子,很是驚訝。
“是你?”
南意擡眼看陸骁,年輕英俊,眉宇間甚至有幾分像程一澤,确切說是像少年時的程一澤,恍然間仿佛明白了什麽,想起昨天沈瑤說陸骁分手了,沈瑤還是被甩的一方,南意看陸骁的目光就顯得有點兒複雜了。
不作死就不會死,說的就是陸骁這樣的了。
明明愛着沈瑤,偏偏要作一下,說分手的時候很傲嬌,現在後悔不疊。
沈瑤百忙之中也要抽時間飛過去古鎮是因為陸骁第一次接拍電視劇殺青了,特意趕過去為他慶祝,順便給他一個驚喜,可是沒想到陸骁先給了沈瑤一個出乎意料。
被分手時,大概沈瑤自己都不知道是生氣多一點還是傷心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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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點南意是看出來,沈瑤對陸骁并非只是玩玩而已,也是用了真心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兩人也許到了現在才認清楚自己的心。
陸骁來到這裏卻在外猶豫徘徊,現在往裏面走,不知道是抱着什麽心态來的。
看在有過一面之緣的份上,南意給陸骁提個醒。
“你來晚了,沈瑤已經走了。”
聞言,陸骁微怔,随即匆忙轉身往往外走,跨出兩步後又停下,扭頭向南意道謝。
“謝謝。”
南意笑了笑,沒說什麽,目送陸骁走遠上了那輛她來時看到的車,陸骁是自己駕車來的,離去看起來有點落寞。
“一直盯着他看做什麽?”被忽視了的程先生很是不滿。
南意斜眼看他,面無表情說,“長得好看的男人走在哪裏都是一道風景,遇到的女人如果不把握機會多看兩眼,那和暴殄天物有什麽區別,正和男人喜歡看美女是一樣的道理,食色性也,乃人之本性。”
程一澤好氣又好笑,但察覺到她現在心情不太好,所以不敢招惹她,牽着她繼續朝外走。
程一澤一手牽着南意,另一只手拿出手機給丁俊打電話,讓他來接,等到程一澤收了手機後,南意就甩開手,自己往一邊的停車場走去,程一澤趕忙跟上,伸手拉住她。
“南南,你別生氣,回去我再和你解釋好嗎?”
南意甩開他的手,沒好氣地說,“程先生言重了,我有什麽資格生氣,因為愚蠢,被騙也是活該。”
這還叫沒生氣,氣得都快要冒煙了好嗎,以前她可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這樣的話。
因為她從來不妄自菲薄。
而這件事确實是他錯了,之前一直在找機會想讓她知道他的腿已經痊愈了,能站起來,可是之前他還用腿不好裝可憐,讓她捏腿,占盡她的便宜……
想起這些,程一澤有點心虛,這時候南意在氣頭上,說什麽她都聽不進去,他太了解她了,此時最明智的做法不是解釋,而是道歉。
“南南,我錯了。”
“對不起……”
南意抿着嘴不說話,程一澤再次伸手去拉她,被她避開了。
程一澤垂眸,委屈巴巴,“我回國的第二天一早就去你們學校找你,在你的宿舍樓下等了很久你才出現,可你卻和別的男人約會,從我身邊走過,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當時我一着急就只能先把你騙到我身邊來……”
逼他坦白,沒想到他還真裝得像個老實人一樣一五一十交代了,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就像耍欺騙手段的人是她,他才是受害者一樣。
南意深深吸了一口氣,不想在外面和他說這些,轉身就走,“我自己開車來了,既然你叫了丁俊來接,那你自己等着吧。”
程一澤亦步亦趨跟着她,上了她的車後才給丁俊打電話,讓他不用來了。
南意是新手,車速很慢,兩人回到公寓已經是四十分鐘以後。
南意坐在沙發上,程一澤也湊過去想要在她身邊坐下,她擡手推他,皺眉道,“看見你這身衣服就煩,你離我遠一點。”
被醜拒的程先生自行打量了一番,恍然明白過來,笑呵呵地回房間換衣服。
程一澤快速換好衣服出來,規規矩矩坐到沙發上,和南意之間還保持着能容納得下一個人的距離,現在的他得好好做人,不敢得寸進尺,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
“南南我……”
“你別說話,我先說。”南意打斷他。
經過幾次鬧別扭的經歷後,南意現在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用冷戰的方式處理。
既然已經結婚了,兩人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而夫妻之間的相處需要磨合,她和程一澤更是如此,他們的婚姻和別人不同。
沒有戀愛的過程,直接領證結婚,雖然說認識很多年了,可分離的這麽多年,有些事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程一澤趁機往挪到她身邊,等着她先說。
南意低着頭,輕輕摩挲手指上寬松的戒指,這不是她的尺寸,也不是為她準備的,但卻是程一澤親手為她戴上的。
半晌沒有聽到她說話,程一澤留意到她的動作,心下微動,而後把自己手上的戒指取了下來,取了自己的,他拉過南意的手,也幫她取了。
兩枚戒指捏在手上,他揚起手,打算把戒指扔進垃圾桶,南意眼疾手快攔下,瞪他,“你做什麽!”
程一澤微笑解釋,“這不是我買的,是程家準備的,難看死了,眼不見為淨。”
南意白他一眼,掰開他的手,把戒指奪走,嚴厲教育批評他敗家。
“程家好面子,這對戒指肯定不便宜,上面鑲的鑽應該是真的,就這樣扔了多可惜,拿去賣了又是一筆額外收入,你是不是傻!”
她板着臉教訓他的樣子和當年奚落他時如出一轍,程一澤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記得當年你也很嫌棄我,說我是人傻錢多的傻白甜,到現在了你依然嫌棄我。”
南意舉着戒指細細打量,漫不經心應聲,“還不是因為你一直這麽敗家,我才說你的,你別不服氣,我說的是事實,你就是人傻錢多的傻白甜一個。”
“是是是,老婆大人教育的是,以後我一定好好向老婆大人學習勤儉持家。”程一澤心下偷着樂,感覺她氣消了不少,順勢将她圈在懷裏。
南意沒有掙紮,任他抱着。
程一澤埋首在她頸間,似有若無地輕咬她的耳朵,誠心認錯。
“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南意的手放在他膝蓋上,輕聲問,“當時是不是很疼?”
“不疼,有兩年的時間雙腿都是沒有知覺的,感覺到疼的那一刻,我唯一的感覺是慶幸雙腿還有站起來的機會,這樣我才能回來找你,守在你身邊。”
南意鼻尖一酸,眼睛酸澀,說話時聲音帶着重重的鼻音,“如果站不起來,你是不是就不回來找我了?”
她忽然有點害怕。
程一澤抱緊了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應聲,“如果我的雙腿廢了,那就是一輩子的廢人,我不能因為自私而拖累你……”
他有想過的,在腿毫無知覺的那兩年他想了最壞的結果,那就是一輩子離她遠遠的,不想成為她的累贅,可是他很痛苦,只要這麽一想就心如刀絞。
把她交給誰他都不安心,只有自己守着她,陪着她,他才心安。
每一次游走在奔潰的邊緣,可是只要一想到她,他就有了堅持下去的動力。
好在他做到了。
南意靠在他懷裏,聽他說這些年所經歷的一些事,他又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我和媽媽出事時,遠在國外的外公和舅舅最先知道消息,他們沒讓程家的人見我媽媽,外公和舅舅回國,舅舅帶着我媽媽先離開了,外公留下等我醒過來後才和程家談條件,程浩升心中有愧,外公提的要求他不敢不答應,唯一有一條他堅持……”
程浩升的要求是不管程一澤的腿能不能治好,五年以後都要回來繼承家業。
程家這點兒家業在韓老爺子眼裏什麽都不算,但老爺子答應了程浩升,不會左右程一澤的人生,五年之後讓程一澤自己做選擇。
所以程一澤回來了。
南意側過身,擡手摟住程一澤的脖子,眼睛紅了一圈,傾身靠近,在他嘴角吻了吻,而後窩進他懷裏,“阿澤,我不生氣了,但你以後不許再這樣了。”
“嗯。”程一澤下意識應聲,可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重要的事,就是想不起來。
聽到懷中人吸鼻子,他将她抱起來坐在他腿上,一手攬住纖腰,一手擡起她的下巴,溫柔地含住瑩潤嬌軟的唇瓣,細細品嘗,幾乎是同時就得到回應,和風細雨的吻漸漸變了性質。
急切、渴望,燥熱難耐需要纾解,程一澤輕輕将南意壓在了沙發上,不給她思考的機會覆上去,兩人糾纏在一起。
“窗簾……”南意還有一絲理智,在換氣的間隙小聲提醒。
程一澤頓了一下,看了眼窗子,有點懊惱,索性一把将身下的人抱起往卧室裏走,時不時低頭糾纏索吻。
交融的呼吸,周圍萦繞的都是熟悉的氣息,南意沉溺其中,他索求,她乖溫順回應。
就在程一澤把虛掩的卧室門踹開時,一道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來自客廳。
兩人俱是一僵,四目相對,南意氣息不穩,嚅嚅說,“你的電話……”
程一澤呼吸粗重,低頭在她唇上狠狠嘬了一口,抱着她進了卧室,反腳一踢,卧室門關上,将手機鈴聲隔絕在外。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有點兇
“天大的事我也管不了了,只有你才是最要緊的。”
說話間,南意感覺到自己陷在柔軟的大床上,身上的壓力消失,聽到‘唰唰’的輕響是拉窗簾的聲音,卧室裏的光線暗了下來,來不及反應,壓力忽降,驟雨般急切熱烈的吻就落了下來。
像餓狼撲食一樣,程一澤是真的發了狠地折騰她。
“嘶,疼……輕一點兒……”
“程一澤你屬狗、唔……”
她的小聲抗議被盡數吞沒,斷斷續續的輕吟壓抑不住溢出來,她也會報複一下,狠狠在他背上撓幾下,但很快就連哼的力氣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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