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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婚禮那天程一澤在人前站起來之後,他就忙得不可開交,早出晚歸,再不能像之前那樣有大把的時間陪南意,只是偶爾有空帶她出去吃晚飯,但吃完飯送她回公寓後他就得去公司加班。
一開始南意是的不太習慣。
程一澤能站起來,她心中的歡喜戰勝了被欺騙的惱意,對她來說,最希望的當然是看到健健康康的程一澤。
程一澤很忙,她也沒閑着,除了上課就是畫稿。
就在婚禮鬧劇過後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南意接到編輯的通知,她手上現在連載中的《病嬌公子出牆來》這本漫畫人氣越來越高,網站推薦到出版社那邊,出版社審核後覺得可以出版,南意當然是開心的,但編輯說因為她的作品是第一次出版,可能出版社給的價不會太高,讓她有心理準備,好好考慮清楚。
對南意而言,能走出版已經是一件大喜事,至于稿酬,一切都好談。
走好了第一步,之後會越來越好的,她有這個信心。
當南意将這個好消息和程一澤分享時,程一澤也是支持她的,讓她喜歡什麽就去做,至于賺不賺錢的沒關系,只要她覺得開心就好。
程一澤還說,他支持她,但不希望她太累,所以每天晚上九點之前她必須放下畫筆好好休息,南意答應了。
最開始南意并沒有把答應過他會勞逸結合這件事放在心上,但被程一澤當場抓包了兩次,因為她不聽話,所以程一澤狠狠‘懲罰’了她兩回。
第一次發現她陽奉陰違是程一澤剛好九點整回到公寓,發現她還在畫,當時就不太高興了,南意又畫了半個小時才從書房出來,察覺到他似乎生氣了,使勁渾身解數哄他。
于是第二天她睡到中午才醒,一整天都腰酸腿軟的。
這個教訓只讓她安分了幾天,後來又被抓包,她被折騰慘了,欲哭無淚又不敢反抗,所以就長記性了,調好鬧鐘,八點五十準時離開書房。
好在課少,她有足夠的時間畫稿,連載每周只需要兩更,剩下的時間她都在整理出版稿,時間充裕,但她每一天都過得充實,沒有程一澤陪着也不覺得無聊。
可同樣也忙碌的程一澤就不這麽想了,他覺得自己最近被冷落了,很多時候等他忙完回去,南意已經睡着了,第二天一早他起床,她還沒醒,連話都說不上一句,更別說想做點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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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程先生很惆悵。
之前他知道南意買了房子但還沒裝修,就讓丁俊去找好的家裝公司做了安排,前兩天就裝修好了,南意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看一眼,他答應了。
這一天,程一澤給自己放了半天假,原本是想悄悄回去給南意一個驚喜,可沒想到撲了個空,南意并沒有在家。
給她打電話才知道她早上約了朋友一起去看新房子的裝修,看過之後,她和朋友在外面逛了一會兒,現在正在吃午飯。
還餓着肚子的程先生很郁悶。
“男的女的?”他語氣不善地問。
“什麽?”正吃得正歡的南意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程一澤壓了壓情緒,耐着性子又問了一遍,“你約的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
他記得她的朋友并不多,關系好到可以一起去看新裝修的房子的人好像也就周曉輝吧,但周曉輝明的審美應該達不到她的标準,所以不會是周曉輝。
所以程一澤這時候想的就是另一番讓他生氣的畫面。
他以為南意約的是餘明睿。
然後,事實證明是他想多了。
南意後知後覺發現某人語氣很酸,看了眼對面連吃相都優雅養眼的美女,不禁失笑,耐心和某個醋壇子解釋了一下。
“我和你說過的,就是以前我最好的朋友白沁啊,我們很多年沒見了……”
事實雖然讓程一澤心安了,可仍然覺得很不爽,“我現在在家裏,你卻不在。”
南意聽出了哀怨,無奈嘆了一口氣,“你要是不忙的話,可以來這邊走找我,如果很忙,你就去忙你的,我們玩累了就會回去了。”
又說了幾句,南意收了線,對上好友暧昧玩味的笑容,南意難得嬌羞了一回,“我老公,我出門沒告訴他,不知道他中午會回去。”
“老公?”白沁驚呆了,“你、你不是還沒畢業麽,就結、結婚了?”
南意點點頭,微微一笑,眼底的幸福遮也遮不住,和好友也沒有隐瞞的必要。
“是啊,感覺餘生就是他了,所以早一點結婚也挺好的。”
白沁愣了愣,随即也笑了起來,“恭喜你呀小意,那我好像還得補一個大紅包,錯過了你最幸福的時刻,份子錢是不能省的。”
“這個可以有。”南意點頭笑。
白沁一臉羨慕,“真心替你高興,我也好羨慕你呀,能遇到一個讓你想要和他共度一生的人,看你這麽幸福,我覺得自己怕是要嫁不出去了。”
聽出她語氣裏的惆悵,南意忽然想到什麽,正色問,“你的那位哥哥和你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你喜歡他,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你真的決定放棄了?”
白沁幼年走失,十歲四的時候被親生父母找到,帶着她出了國,而當時找到她的人正是她親伯父伯母的養子,雖然名義上是兄妹,但其實兩人連姓氏都不一樣。
白沁的伯父伯母領養的是朋友的孩子,領養的時候那個孩子已經十多歲了,姓氏和名字都是原來的,只是把孩子帶到徐家照顧而已,也真是因為這樣,白沁回到徐家就多了一個對她疼愛有加的哥哥。
久而久之,對那個人的感情也變得不一樣了。
她喜歡上那個人,可是她不能說出口。
當白沁和南意傾訴這些不能說的心事時,南意并不覺得這份感情有多麽的十惡不赦。
白沁笑得苦澀,“他身邊已經有了能和他并肩前行的人,而且是我很喜歡的一個姐姐,他們很相配,相互扶持走到今天,他們之間的感情很純粹,我……”
話說到一半,她說不下去了,輕嘆,“唉,不說那些煩心事,我們這麽多年沒見,說一點開心的事,你和我說說你和老公的甜蜜趣事呗,我很好奇究竟是多麽優秀的男人能把我們的大姐大給騙到手了。“
南意邊吃邊笑,口齒不清地應答,“別着急,我們家離這裏很近,最多五分鐘他就能到這裏,一會兒你仔細看他是不是比別人多了三頭六臂。”
白沁差點兒笑岔氣,也不敢往嘴裏扒飯了,拿紙巾擦擦嘴,恢複到淑女的坐姿。
“那我還是等着吧。”
南意看了白沁一眼,極力忍着笑,“別啊,他食量小,你沒吃飽他就吃好了,到時候豈不是更害羞,所以你抓緊時間多吃點,在我面前你可以不做淑女。”
猶記當年的白沁,每天說最多的話就是‘好餓啊’,完全就是吃不飽的那種樣子,可她就是那種吃很多也不見長肉的例子,個兒也不見長,飯量是南意的兩倍,但始終矮了南意半個頭。
許多年過去了,似乎和當年也沒什麽不同,要說變化還是有的,曾經肉嘟嘟的小臉長開了,比以前更加漂亮了。
在南意面前,白沁想做一個優雅淑女是不可能的,所以也不憋着了,又拿起筷子重新開動。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很奇妙,有的人不管分別多久,重逢時感覺依舊,不會覺得生疏拘謹。
南意和白沁就是這樣的,而且不能見面的這些年她們并沒有斷了聯系,有些心事不能與別人說,她們會發郵件彼此傾訴,不是經常聯系,但也沒有斷過。
朋友不用很多,真心相交就行了。
程一澤很快就來到南意和他說的餐廳,走進去就看到了靠窗坐的南意,走近了才細看與南意同桌的女孩。
恰巧白沁也擡眼,目光撞上,兩人都露出驚訝之色。
“一澤哥?”
程一澤一瞬的訝異之後就恢複如常,對白沁點了點頭,溫和一笑,“是我,沒想到南南說的朋友是你。”
這下輪到南意懵圈了,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你們認識?”
程一澤拉開椅子在南意身邊坐下,微笑說,“清清的爸爸就是我的心理醫生,之前我和你說過的。”
白沁回到親生父母身邊改名為徐清清,南意是知道的,而程一澤并不知道徐清清曾經還有一個名字叫白沁。
故友在偶然在就地重逢,氣氛很好,但因為程一澤在,南意和白沁的聊的內容就正經多了,誰也沒有提及那些不能說的秘密。
吃完飯,白沁被她哥哥派來的人接走,程一澤也給丁俊放了半天假,讓他把車開走,南意則帶着程一澤又去了一趟她新裝修好的新房子那邊看了一下。
房子雖然裝修好了,但程一澤也沒打算讓她住,也就随便看了看而已,之後兩人回程一澤的公寓,南意駕車,程一澤坐在副駕駛位,兩人一路閑聊。
有些話南意憋了一路,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
“阿澤,你和白沁這麽熟了,那你應該認識她哥哥的吧?”
“認識。”程一澤興致缺缺地應了一聲。
南意又問,“那你認識他女朋友嗎?”
程一澤側目看她,沒有說話,南意不解,“這麽看着我幹嘛……”
程一澤反問,“你對言弈的私事很感興趣?”
“言弈?”南意茫然,“我問的是白沁,哦不,是徐清清的哥哥,和言導有什麽關……”
她忽然反應過來,驚訝不已,“言導就是白沁的哥哥!”
言弈可是最近人氣很高的一位新晉導演,因為他有一張帥氣的臉,又帥又有才華的男人最有魅力,最近娛樂頭條上的八卦說的都是言弈的傳奇故事。
當然,緋聞更多。
看程一澤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南意明白了,白沁的哥哥還真就是言弈,以前白沁和她聊心事的時候沒有提過名字,南意也沒問,所以才有了現在這事兒。
如果是言弈的話,南意就有點為難了,只因為言弈的緋聞女友是傅青蔓,這似乎也印證了白沁說的言弈身邊有一個很優秀,很厲害的女人。
繞來繞去都是熟人,這話就不好說了。
沉默了一會兒,南意實在好奇,又問程一澤,“難道陽陽是青蔓姐和言弈的孩子?”
程一澤被問得一頭霧水,這好端端的怎麽和傅青蔓扯上關系了?
看他有點懵,南意輕聲解釋,“我是從八卦新聞上看到的,說青蔓姐是言導的秘密女友。”
聞言,程一澤好笑不已,“狗仔為博人眼球什麽寫不出來,也就你單純,會相信那些八卦。”
對上南意滿是求知欲的目光,程一澤搖頭失笑,“言弈确實有喜歡的人,但不是傅青蔓,陽陽的親生父親另有其人,你別被八卦給誤導了。”
南意笑了笑,不再多問。
兩人回到公寓,南意洗了手就往書房裏鑽,程一澤不堪冷落也跟着去了書房,進去後才發現南意躺在榻榻米上玩手機。
分明就是故意要甩開他。
他很生氣。
忽然,手機被奪,南意翻過身這才發現臭着一張臉站在榻前的男人。
“怎麽了這是?”她不明所以,還有點想笑。
不知道他哪根筋又搭錯了。
程一澤長臂一伸把奪過來的手機放到一旁的書架上,而後在她身旁坐下,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滿目幽怨,“最近你對我越來越冷淡了,剛結婚你就這樣,要是日子久了,你是不是一眼都不想見到我了。”
南意好氣又好笑,伸手捏他的臉,“我怎麽就對你冷淡了,明明是你忙得不着家好吧,晚上我睡了你還不回來,早上我還沒醒你就離開了,你還怪我對你冷淡。”
程一澤一噎,仔細想想,似乎她說的才是事實,心下愧疚愈濃,他俯下身抱住她,在她頸邊蹭了蹭,“對不起南南,以後我會安排好時間,抽空多陪陪你。”
南意沒有說話,捧住他的臉,定定看了他幾秒,忽而一笑,微微仰起頭吻他的唇。
她一觸即離,可程一澤沒想就這麽結束。
捂臉~實在是取名廢,所以就把《病嬌》的名拿來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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