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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澤接替程浩升掌管程氏公司的大權,也正因如此,他變得忙碌,有時候甚至兩三天才回一次公寓,但每天他都會給南意打電話,稍有空閑的那天一日三餐都要問候,忙碌的那天也會擠出時間和她通電話。
兩人婚後才開始談戀愛的既視感。
南意唯一不滿意的就是關于程家那邊的事程一澤什麽都不和她說,有時無意中提及,他立即打住。
他諱莫如深,她不明就裏,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甚至于,婚後她也沒有去過一次程家,雖然她也對程家沒什麽好感,但她在意的是程一澤這個人,想了解他,在他遇到困難時能幫他出出主意。
但是程一澤完全将她保護在外,與程家隔絕,他把所有的事都自己扛了。
一晃眼就是兩個月過去了,南意除了畫稿子外就是弄畢業前實習的事,而她也确實遇到麻煩。
之前已經确定讓她去實習的那家設計公司竟然反悔了,說實習生招滿了,讓她去別家公司試試,然後南意又去了幾家之前很看好她的公司問了一下,結果都是一樣的。
她就納悶兒了,看那些公司的态度,對她避之不及的樣子,她一個求實習工作的學生有那麽可怕麽?
後來她又去面試幾家,一開始感覺都對她很滿意,讓她回家等通知就行了,可是最後都石沉大海,過了一個星期,她打電話問,理由大同小異,反正就是不需要她。
對自己能力自信的南意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人品真的有問題了。
很快她就知道有些事并非天降橫禍,而是人禍。
最後去了一家公司面試後,第二天南意又親自跑了一趟人事部,和她一起面試的都進了,只有她被刷下來,在她離開的時候,人事部的其中一個負責人悄悄提醒她,說她得罪人了。
南意一陣莫名,回家的一路百思不得其解,始終想不起來她究竟得罪什麽人了。
晚上程一澤回來得不算晚,她躺着還沒睡着,等程一澤洗完澡出來,她和他說起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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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澤掀被子的動作頓了一下,異樣只是一瞬,沒有讓她察覺,躺到床上後将人摟過來輕輕抱着。
“你不實習也是可以的,安心畫漫畫就行了,如果你想實習,我直接安排你進程氏去,不用為這事兒勞心分神的。”
南意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支起身盯着他,“有人提醒說我是得罪人了才會這樣,我想了想,除了程家的人,沒人會對我一個無名小卒這麽上心,你覺得呢?”
她從來都不糊塗。
程一澤嘆了一口氣,再度将她擁入懷中,悠悠道,“應該是老太太做的,我不受她的掌控,她從你身上下手,是我考慮不周。”
程一澤的奶奶,那個老太太是什麽樣的人,南意并非一無所知,将手段用在她身上逼程一澤就範這種事還真是老太太能做出來的事。
眼下南意好奇的是,老太太要程一澤做什麽被他給拒絕了。
思來想去,大概也就那些事吧。
比如說老太太希望程一澤娶一個門當戶對對程家生意有幫助,能給程家帶來巨大利益的孫媳婦而不是像她這種無依無靠的孤女。
南意輕笑,問他,“她讓你做什麽?”
既然與她有關,不外乎就是盡快離婚另娶那點事兒,她就是明知故問。
程一澤的手輕撫她的腮幫,歪頭在她額頭上吻了吻,溫聲道,“閑得慌沒事做瞎折騰而已,這些事你別管了,我會處理好的,相信我。”
又是這樣,每一次有事他都讓她別管,相信他就行了。
把她當小孩子一樣護着。
唉!他怎麽就不懂她呢?
“阿澤,我不是溫室裏的花朵經不住風吹雨打,既然是夫妻,就該風雨同舟相互扶持,你只想着将我護在羽翼下,可你也只是凡人啊,你會累、會痛,有時也需要一個人扶你一下,還是在你心裏我只是一個需要你庇護的嬌嬌女呢……”
程一澤聽完一愣,在此之前她也說過類似的話,他聽過之後也沒放在心上,只想着給她最安穩恣意的生活,不想她再受委屈。
原來是他自以為是了。
“南南,對不起,以後我會注意的。”他不該讓她擔心的,可做的事卻和本意相悖。
他越是瞞着,她就越是擔憂。
是他自私了。
南意沒再說什麽,在他懷裏找了個舒适的位置閉上眼準備入睡。
溫熱的手從她的臉頰撫過,在她肩頭停了幾秒,她也沒在意,不多時,她身子僵住,猛地睜開眼,憤憤咬牙,“程先生,你的手往哪裏放呢?”
從睡衣領口處探入的大手沒有繼續動作,卻也沒有收回。
被抓個正着的程先生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收不回來了诶,老婆大人你說怎麽辦。”
南意沒說話,也沒瞪他了,某個厚顏無恥的人得寸進尺,愉悅低笑出聲,而後默默看了看她一會兒,翻身将她壓住,俯身低頭穩了下來,強勢不失溫柔地攻入,耐心誘哄,細細品嘗。
呼吸漸急促,随着體溫一起升高。
換氣的間隙,似有不真切的呢喃溢出,頗有死皮賴臉一定要如願以償的意味在裏頭。
“今晚得把之前落下的都補回來……”
動作不停,甚至是更急切了,長臂一伸,拉開抽屜摸到,而後再伸手準确無誤觸到床頭燈的開關,只是一瞬間,卧室裏陷入黑暗。
“阿澤……”
“南南要乖一點,一會兒就好了,嗯?”
男人啞聲誘哄,女人不滿的咕哝聲漸漸消失。
這一鬧就鬧到大半夜,終于停下時,平複許久,南意渾身黏膩且沒力氣動彈了,被男人摟在懷裏,她嫌棄地推搡他。
“髒,抱我去洗澡。”
被嫌棄的程先生将床頭燈打開,一臉餍足,複又低頭吻了吻懷中人,遂才起身,抱着她進了浴室。
知道是有人在背地裏耍手段讓她沒辦法實習,南意索性也就專心宅在家裏畫稿子了。
實習的事可以另想辦法,學校有規定,學生自己找實習單位,且要求畢業實習實踐報告上有實習單位戳的公章,而後将相關實踐經驗在報告裏填上交給指導老師審核,審核過關才能參與答辯。
南意明白程家的人是故意為難她,借此要挾程一澤妥協,但眼下南意并不着急,實不實習的對她而言也沒什麽要緊的,她倒是想看看程家的人還能使出什麽手段。
這一天,南意還沒起床就接到沈瑤的電話。
距離上一次見已經隔了兩個多月了,那天悔婚後沈瑤就離開了,後來南意聽沈瑤說,她早已訂好機票,從婚禮現場離開就奔赴機場飛到國外,到處去旅行,讓沈家的人找都找不到她。
這段時間,沈瑤的朋友圈多姿多彩,幾乎每到一處都有和不同的帥哥合影曬照,潇灑得令人羨慕。
沈瑤讓南意去機場接她,不止一次被使喚的南意也很無奈,但經不住沈瑤的軟磨硬泡。
“南妹妹,姐姐我現在可是可憐人,爹不疼媽不愛的,你忍心不來接我嗎?”
南意反問,“你養的小狼狗不是回陸家認祖歸宗了麽,現在人家也是富家公子了,你不後悔?”
“呵,回去又怎麽樣,陸家的繼承人是他的堂兄陸恒,和他沒什麽關系,我比他陸骁有錢多了。”沈瑤不以為意嗤了一聲,而後又笑出聲,南意聽着覺得她這笑有點猥瑣。
果不其然,沈瑤接下來的話讓南意頓時無語了,沈大小姐簡直是渣女本渣無疑了。
沈瑤說,“不過你別說,陸骁的那堂兄陸恒可真是個尤物,那長相簡直了,你是不知道,要比當年的程一澤還要嬌美幾分,我看了都心癢癢的,可惜了,嬌美人身邊跟着一個武力值爆棚的小辣椒,據說是那嬌美人的未婚妻兼保镖……'
沈瑤噼裏啪啦說了一大推,南意興致缺缺,将手機開免提後放到桌上,等她說完了,才問到底需不需要去機場接她的。
另一頭的沈瑤嘻嘻笑着說不必了,她已經坐在出租車上快到市區了,約南意一起吃飯。
南意答應了,又聊了兩句後挂斷,南意起床收拾一下自己準備出門。
她剛收拾好拿上包要出門時門鈴響了,她第一反應是許久沒出現的傅青蔓又來串門了。
打開門看到門外的人,南意呆若木雞。
“韓、韓阿姨……”
傳聞中在五年前那場車禍中去世的程一澤的媽媽活生生站在面前,還牽着一個和陽陽年紀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韓熙看着明顯被吓到的南意,歉然一笑,“小意,我來得突然,是不是吓到你了?”
南意回過神來仍然有點反應遲鈍,緩緩伸出手去摸韓熙的手。
身體是熱的,是人。
“韓阿姨,您沒事?”
她這麽問倒是将韓熙問得一頭霧水,但看到兒媳婦眼中的關切,韓熙笑得慈愛,“我一直都好好的呢,是不是一澤那小子騙你說我生病了不讓你來看我,回頭我要好好教訓一下他,把你藏在這裏,連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不等南意說什麽,韓熙摸摸身邊孩子的頭,輕聲說,“小湛,這是你大嫂,快叫人。”
小家夥不像陽陽那樣活潑,和程一澤有三分像的小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雙眼裏滿是探究。
“大嫂。”
南意又是一怔,驚訝地看向韓熙,“這孩子是……”
這下韓熙總算明白過來了。
“一澤是不是沒和你說過我在國外再婚還給他添了一個弟弟的事?”韓熙的表情有點一言難盡,對兒子有點無語。
南意趕忙将門開到最大,讓開身迎他們進來,關上門後才無奈地說,“他連您還活着的事都沒和我說過,我還以為您……”
不止是她,大概連程家的人都以為程一澤的媽媽在那場車禍中喪生了,就是不知道程浩升是否知情。
韓熙拉着兒子在沙發上坐下,又朝南意招招手,示意讓南意坐到她身邊去,南意放下包,走過去在韓熙身邊坐下。
“阿姨……”
韓熙拉住她的手,佯怒睨她一眼,“還叫阿姨呢,你和一澤都結婚了,該改口了。”
南意臉一熱,小聲地叫了一聲。
“媽……”
韓熙滿意點頭,“這才乖嘛,這事鬧了個大烏龍,你不知道我還活着,剛才一定吓到你了,等一澤回來,我饒不了他。”
南意眼眶濕熱,喉嚨有些堵,側過身抱住韓熙,開口時聲音啞啞的。
“您沒事,真好。”
韓熙安撫地拍拍南意的肩,嘆息,“傻孩子,苦了你們了,程家還想再造多少孽才肯罷休啊,沒關系,我回來了,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到你頭上的。”
南意吸了吸鼻子,破涕為笑,眼睛紅紅的。
“嗯,有您給我撐腰,我誰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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