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最有逼格的豆腐鋪子
最有逼格的豆腐鋪子
第13章
栾斯寧在那擺攤擺了那麽長時間,早就說過,他的客戶可不只有做苦力的腳夫而已。尤其是在他開始送貨之後,常守在碼頭的掌櫃賬房等中産階級也成了他的常客。
栾斯寧新賣了一樣豆腐,他們的興趣可是比其他人要大的多了。尤其是他抽獎那一會吧,時機選的很是刁鑽,做苦力那些都幹活去了,來湊熱鬧的可不就是這些人。
抽到獎的畢竟是少數,但他家的豆腐究竟好不好吃,是誰都要好奇一下的。要是吃着了,說不定也就覺得,他家這豆腐,只是那麽一回事而已,并不會對此有多少關心,但問題在于,現在吃不着啊。
他是不開小攤了,可送菜的生意沒停,還是在原來的位置。送豆腐那天過後,問這事的人就沒停過。
栾斯寧說話算話,就送了一天,後面二三四五天,人家再來他這小攤原址再怎麽問,還是咬緊牙關,沒有。要是堅持問,就是他那親戚覺得配方不太好,還得再改改,過段時間才能面世,雖然有些人猜到了,說不定這就是他在吊別人胃口而已,但是一直吃不到,還是心癢癢。
栾斯寧呲牙一笑,表示,這叫陽謀。
又是拖了幾天,栾斯寧算了下剩下的豆子的量,再算下還有多長時間自己能拿到剩下的豆子,覺得差不多了,便可以開始賣了。就放出風聲去,因他家豆子少,一天只能賣二十斤,請大家見諒。
限量版,這又是個陽謀,古今就沒幾個人也不上當的。本來過來問的那些人之中,其實有些也不是真想吃,但是這一看,要是現在不買,馬上就沒有了,便也沒了觀望的底氣,好不好吃,先要上一斤再說,反正這點錢對他們來說也不算什麽,虧也吃虧不到哪去。
二十斤的豆腐不過一陣就看完了,看着手上一摞子訂單,栾斯寧得意至極。
他這接受預定的攤子一貫只擺一下午,這是跟着陳家母子做飯的時候留下的習慣。現在不做了,想着那些人多也是在下午時出沒,就留下了這習慣。等他晚上回去,便看見徐侃已經坐在莊主府內,悠閑地看書喝茶了。再一想,他早已讓鴿子将做二十斤豆腐的消息送回去,按着豆制品加工廠的速度,這不可就送完了麽。
見了栾斯寧回來,徐侃還頗帶調侃地說了一句:“豆腐順利賣完了?”
“都訂出去了,我是誰。”栾斯寧道:“說不準,再過上十天半個月,咱們又能添一塊地了。”說着話,他便将下午記好的賬本拿出來,将上面的地址一一标在系統給的地圖上,方便明日送貨——說起來,要不是有系統,他該真做不了這生意。他正做的起勁,忽然聽見徐侃叫他。擡起頭見了徐侃,栾斯寧忍不住道:“徐叔叔,您還沒走啊?”
“我可沒說我是你叔叔。”徐侃道:“你自己編的瞎話,如何就能怪到我頭上了?”
“咳,這說的哪裏的話,我才沒怪你。”栾斯寧又咳嗽了一聲,隐藏自己的尴尬,而後問他:“可是有事麽?”
“也沒什麽。”徐侃道:“你不是說打算再添一塊地麽。我見這豆腐賣的好,就想着,你若是有了閑錢,不如将豆腐坊升級一下。下一步這豆腐坊就能産豆油了,想來還比豆腐要賺錢些。”
栾斯寧這才想起來,原本他這用一兩半銀子建起來的豆腐坊,它不叫豆腐坊的,人家叫豆制品廠。聽徐侃主意不錯,他點開系統瞧了眼,忍不住一臉肉疼。好家夥,解鎖豆油功能要八兩銀子。
“我倒是覺得,咱們不如先将這豆腐的生意做起來,你覺得怎麽樣?”栾斯寧道:“您看啊,咱們這豆腐的生意,頭起得不錯,要是把它做成招牌,咱們以後再賣別的,不是事半功倍麽,連你也能沾點光,比如說有的妹子啊,賣豆腐賣着賣着,人家都管她叫豆腐西施了,你也……”
徐侃聽着栾斯寧說話,那笑容是越發好看了。這笑着笑着,卻将栾斯寧笑得毛毛的,口中話題生生拐了個彎,說起了正事:“咳,到時候再說吧。”
徐侃又是調侃他:“到時候是什麽時候?”
栾斯寧摸着下巴思考:“下個月?”
徐侃聽罷又笑:“你還真能吹牛。”他向外頭看了眼天色,覺得着實不早了,便回自己屋子裏睡覺去了。栾斯寧目送他離開,頓時覺得,那人走了,自己周身若有若無的壓力也消失了,悄悄松了口氣。又一擡眼,見着鴿大坨站在窗框上對他咕咕笑,栾斯寧又嘀咕開了。
“我這越來越覺得,莊園給我的這點員工,分明就是馬戲團的配置麽。”他回想着自己早已消逝的說相聲的夢想,忽然對着鴿大坨道:“你學會咕咕一首歌了嗎?”
鴿大坨被他打了個措不及防,翻了個白眼,又飛走了。
。
轉眼到了第二日早上,栾斯寧和徐侃就要起床去給客戶送菜了。
其實古代與現代也沒什麽不同,人們買菜賣菜,大多是在一個叫早市的地方,在栾斯寧這裏訂了菜的客戶就方便了,可以享受他将菜送到家裏的待遇,栾斯寧也得在午飯前準備好了送到客戶家裏去,不然耽誤了人家吃飯,他罪過就大了。
他先來的這個地方距離北門不遠,相應的,客戶也最多。在這片小小的居民區,生活的人們幾乎可以說是古代城市版的雞犬相聞,什麽東家長西家短,消息都傳的極快,栾斯寧家新出的豆腐,作為這幾天裏中人們關注的重點,要是在人們心裏有個熱搜榜,早已登上熱搜榜第一了。
當然這是昨天或者說是前天的熱度,昨日第一批豆腐定出去之後,這個話題就悄然變成了‘栾斯寧家新出的豆腐到底是好吃不好吃?’‘有沒有想象中那麽好吃?’‘說好吃的有沒有恰了他的黑錢?’以及‘到底怎麽樣才能買到栾斯寧家的豆腐?’
這些問題即将會有答案。勤勞樸素的古代勞動婦女們心中最牽挂的,必然是如何讓家裏人吃好,是以就有了今日送貨時,歡迎貴客一般的待遇。
栾斯寧陪着徐侃敲開了一家人家的門,卻沒看見開門的人,再一低頭,才看見開門的竟然是一個還沒有他們腰高的小豆丁,扯着嗓子對屋子裏叫:“娘,豆腐,豆腐來啦!”
沒一會功夫,屋子裏就跑出來一個年輕女子,身後還跟着個與她年紀差不多的男人,男人嘴裏念叨:“這什麽豆腐,還得這麽盼着麽?我沒與你成婚的時候,你這麽盼過我麽?”
“切,這麽小家子氣幹嘛,買豆腐不是給你吃的?”年輕女子翻了個白眼,趕緊跑出來,問他:“我昨日是定了一斤豆腐是吧?多少錢?”
“十文錢。”栾斯寧微笑着把豆腐稱好了,裝進女子帶來的大碗裏:“您看好了,正是一斤——哦,還有。”栾斯寧變魔術似的,從車底下掏出來一些豆渣:“聽我親戚說你們家喂了幾只雞是麽?正巧做豆腐餘下了一些豆渣,便送來一些,這可是喂雞的好東西。”
有便宜不占是那啥,女子眼睛一亮,趕緊去支使自己家的小豆丁:“去,再拿個碗來,給咱們裝上。”小豆丁噠噠跑了,回來時很有他母親風格的,拿了個有他腦袋大的大碗,讓栾斯寧給裝上。
栾斯寧看的眼皮子直抽,還是給他裝了半碗。卻沒想小家夥費勁地端着豆渣,還能騰出來一只手,從碗裏撚了一點,放進自己嘴裏——
“娘,這個渣渣也好吃!”小家夥奶聲奶氣地叫着他媽:“咱們別喂雞了,自己留着吃吧!”
他媽:“……你這孩子怎麽這麽饞……”那年輕女子訓着自己孩子,也跟着嘗了一點他家的豆渣,嘗完以後,不知怎麽,竟也如她兒子一般,不經意砸吧砸吧嘴。
栾斯寧在旁邊,仿佛很是能理解他們一家人的反應,跟着煽風點火:“您要今天還想要,下午就早些去訂上。”
“行!”女子堅定道:“到時候訂上二斤!”
她丈夫在旁邊試圖制止她的不理智行為:“要二斤,能吃得完麽?”
“吃不完我送人,要不你別吃!”女子道:“你是不知道,他家的豆腐,你想要還不一定定得着呢。”
在這家人的吵吵鬧鬧中,栾斯寧與徐侃帶着客氣的笑,在小本本上記了一行,告辭離開。
“既然這麽好賣,你不如再買些豆子,咱們多做點?”出了這家家門,徐侃問栾斯寧。
栾斯寧想了一陣,咂咂嘴,拒絕了。
“可得了吧。”栾斯寧道:“要不是咱們這豆腐質量好,有人為那限量兩個字買單麽。反正再過上一段時日咱們自己的豆子就夠用了,再撐上一段時間,也算吊吊胃口,不妨事。”
徐侃聽罷,也是想了想,覺得栾斯寧說得都對,便也不禁為他能舍下到手的利益驚訝了。但再一眨眼,瞧見栾斯寧呲牙,牙尖冷光一閃,露出了一個陰險的微笑。又覺得哪裏有什麽不對的樣子。
在接下來的幾家裏,也出現了類似的情況。栾斯寧用客氣而不卑不亢的聲音,說出的那句:“您明天還要訂的話,下午要早些過去。”仿佛是一句魔咒,幾乎沒人會拒絕。他已經能想見,他們下午的攤子開門時,會是怎樣的熱鬧了。
這還沒完,他們挨家挨戶送完昨日客戶定好的豆腐以後,發現還多出來一部分,那是預留出來的,怕最後做出來的分量少了,便多出來一部分救急。這下他們的訂單已經是送完了,那麽多出來的這一部分要怎麽解決?
按着普通人的邏輯,合該是送到市場去,下午再賣上一次,要不就是拿回去自己分了算了。栾斯寧卻偏不,他掐指一算,覺得在附近擺攤賣了正好。
其實多也沒多出來多少,只是三四斤而已。栾斯寧眼珠子一轉,就在旁邊找了幾個人,在他的攤子跟前給他排上隊了。
這也是現代網紅店的慣用套路了,找人過來排隊麽,這手段栾斯寧早就用過了。栾斯寧跟他們說了,過來排隊就白送上二兩。
二兩豆腐也是錢啊,現代有一首兒歌怎麽唱的。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還要送到警察叔叔手裏邊呢,誰能不把一文錢當回事啊,白送的這可是!
于是街上散落的幾個行人,就紛紛被他吸引過來了。
本來在這個時候,若是在街上擺攤,生意好不到哪去,但人都是從衆的啊,見着自己前面有個人在排隊,該如何做?不管買不買,怎麽也得過去看看,他們是在幹什麽的啊,誰知這一看,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這不就是最近自己媽媽老婆閨女嘴裏說的,買不着的栾斯寧家的豆腐麽,怎麽就在這白送呢?
反正也沒事幹,閑着也是閑着,過來排隊就算了,于是一傳十十傳百,沒一會功夫,他們這就排起了一串長龍。
栾斯寧的豆腐根本沒多少,就算是再慢悠悠的切,慢悠悠的稱,沒過上十幾分鐘,還是稱完了。栾斯寧倒也不覺得可惜,自顧自把攤子一收,東西擺好了。對着後面排隊的衆人道:“豆腐送完了,各位散了吧散了吧。”
“你們不是賣豆腐的麽?怎麽就這一會功夫就送完了呢?”
這是後面湊熱鬧沒把前因後果搞清楚的一個大爺,聽得他這般說,想着自己排隊這麽長時間還沒買着,頓時就急了。
“這本來就不是在賣豆腐啊。”栾斯寧手一攤,無辜道:“我們家的豆腐本來就賣的好,前一日預定便預定完了,今日送,也是送多預留出來的一些。您若是想吃,可以到我家先預定去,明日這個時候,我們便将您預定的豆腐送上門去了。”
說完也不管後面那群人是什麽反應,他揪了揪自己家大黃馬的耳朵,一溜煙就跑了。
自此,栾斯寧家那買不着的豆腐的形象,就更深入人心了。
其實在栾斯寧心裏,這些都是小事。他主要是想給自己弄個牌子——出名的牌子。手握金手指,他想的可不是只賣賣白菜豆腐這麽簡單,他以後可是要開自己的店的。
老頭給他畫得大餅,他可一直記着呢。這會兒送貨生意興盛,他總也覺得,自己離夢想仿佛又近了一點。
他和他的小攤,一時間成了網紅——不是,這個年代還沒網呢——那就叫嘴紅吧——紅在別人嘴裏的鋪子,就是這麽自信。
也有一部分對他家這行事作風有意見,但架不住多數人都喜歡。第一,他家豆腐味道好啊,沒聽周家大廚說嘛,和京中的大酒樓裏用的豆腐都一樣了,再者,他家服務好啊,送到家裏去,誰家有這态度?還時不時送一些豆渣上來,是小便宜,可小便宜也是實實在在的便宜啊。最後,多出來的豆腐當街就送了,叫人看見,他家每日送上門的豆腐,都是新鮮的,這樣的豆腐吃起來,好像比別人家放心多了不是。
于是在不知不覺之間,有一種叫逼格的東西,在栾斯寧豆腐鋪子的受衆間出現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