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前塵往事

前塵往事

“血！”

在跟着陳雩的路線下，彎彎繞繞的來到了一個非常隐蔽的地點。胖子看着這一地的血還有生活物資，看起來沒走多久。“這小影不會？”胖子看着情況不太妙啊，心裏有些擔心。“你與其擔心她，還不如擔心擔心那個阿七。”陳雩看了看這周圍的環境，在一棵樹下找到了記號。“這小妮子，估計又要遭老罪咯。”陳雩看了以後，就徑直朝着一處懸崖走去，“跟上。”陳雩還不忘自己将來的妹夫。

“老實點，一會兒慢慢折磨你。”說出這種狠話的正是那柔弱不能自理的顧影。我看着已經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阿七，心中真是舒快極了。這裏是雲南邊境，是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地方。

“你為什麽恨我？”阿七不明白，自己救了她為什麽要背叛他，為什麽？我慢條斯理的将刀一點點插進他的胸膛，但是就是死不了，那種痛一直伴随着他。“為什麽？你問我為什麽？”我的手又重了一些，“我不該恨你嗎？秦！方！彧！”我與他的雙眼平視，手上的刀又進了幾分。

“顧影！不可以殺他！”阿寧看見這架勢，想到這個人是老板說要保下的，就想制止她。

“砰！”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一槍是顧影打向阿寧的，明明是她拼死拼活救下的阿寧啊，“阿寧，退下！”我的眼睛已經有紅血絲再加上身上全是秦方彧的血，眼神冰冷的比阿寧之前還要冷。“小卷，我來帶你回家了。”陳雩緩緩走向顧影，慢慢蹲下身，輕輕的抱住她，讓她感受到絕對的安全感。“陳雩？你怎麽在這裏？”我不敢相信自己還能見到他，“這不重要，我要先解決他！”我推開陳雩，死死的盯着秦方彧。

“你還記得這裏嗎？我就是從這裏被拐進緬北的。”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了。拐賣！緬北！解雨臣想走過去抱住她，但是她的眼神裏對他也有忌憚和防備，那為什麽那個叫陳雩的可以？

“記得，所有的都走這裏進入緬北。你在恨我對你做過的那些事嗎？”秦方彧也苦笑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說的哪件事？是被關進水牢裏幾天不給吃喝？是被你當成畜生一樣栓在你的門前？還是被你肆意侮辱随意打罵？”我平靜的說出當年的遭遇，“小卷......”陳雩知道她被拐的事但是第一次聽顧影說出當年的遭遇。難免心裏憋着一團火，解雨臣完全不能忍，第一個沖上去就給秦方彧一腳，就連吳邪都忍不了，邊哭邊打。我笑着招手示意他們停下，蹲下看着他，“你覺得是什麽？我不該恨你嗎？我當時才十一歲，被你用狗鏈子拴在門前，沒有人權沒有尊嚴，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欺負我，我每天都被人毆打，身上從來沒有一處好地方。你說，我不該恨你嗎？”我的眼淚就這樣流下來，我的心裏依然是平靜的。解雨臣已經快崩潰了，自己愛的人竟然被這樣對待，他要那個人死！折磨死！黑瞎子也是咬着後槽牙，拳頭都快握出血了，胖子吳邪潘子三個人狠狠的按住秦方彧，甚至就想這麽按死他。

“可是，如果不是這樣，你第一天來的時候就應該死了。阿七，我說過我會彌補你的。”秦方彧被人按着，嘴裏只能斷斷續續的說出話來，“哼，那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啊。将我折磨夠了以後，就将我扔進密林裏，讓我和那剩餘的五十人自相殘殺。只能活一個啊。秦方彧，你猜我是怎麽活下來的？你猜猜？”我的思緒已經開始變得瘋狂了，我拖着他來到懸崖邊上，我大聲質問着他，“弱肉強食，阿七，第一天我就教過你了。你是我調教出來的怎麽會對付不了他們。”沒有人按着以後，秦方彧骨子裏的陰執勁兒就出來了，眼神也變得更加戾氣十足。“好一句弱肉強食，從一開始就讓我受盡折磨，消磨我心裏那些美好想象。一步步将我打造成一個殺人利器，秦方彧，我很早就說過你很厲害。可是啊，你終究還是死在我手裏了啊。”我捏着他的下巴，就像多年前他一樣。“所以，阿七，你為什麽背叛我？為什麽？”秦方彧即使被牽制，也依然是一個多年毒枭不肯服輸的樣子。

“背叛？多可笑啊，我們之前從來都不是多親密的關系啊。為什麽？因為我是雲南緝毒總隊‘拔瘤計劃’的最後執行人，代號——如歸。”

這次又是驚人的信息啊！緝毒警察！卧底！吳邪和胖子大眼對小眼，這搞上局子了，他們這幫人對于小影來說，這不是妥妥的升職道路嗎？

“不可能，當年這個計劃的最後執行人是陳六，他早就死了。”秦方彧不信，他不信。“你也沒說錯，當年的确是他。但是他知道自己暴露了，就将一切告訴我了。我就成了最後的執行人。”我又将刀子插進他的大腿，一下又一下，看着好看極了。“怎麽可能？你當初才十一歲，怎麽會是你？”秦方彧嘴角已經開始滲血了，“那如果我姓顧呢？”我又換了一條腿，繼續紮。

“你是？”秦方彧不敢想，怕就是那個人。“對，我就是當年這個計劃的提出者執行人顧裴山的女兒，顧影。也就是當初的那個小六妹妹。怎麽？阿七哥哥不記得我了？”我說完這句話，狠狠的将到紮了進去，鮮血就這樣噴在我的臉上，看上去恐怖極了。

“你是阿七？阿七明明...”

“明明已經死在那場大火中了對嗎？”我打斷他的話，“秦方彧我是佩服你的，為了混進來不惜自廢雙眼，手腳全斷。那副樣子要多狼狽又多狼狽，什麽都做好了準備，算準時機出現在雲南境內，得到了所有的治療。那時候，那個大隊的人找不到你的父母，輪番照顧你。不惜一切代價将你治好，而我呢？凡是我所擁有的從來都有你一份，我每天陪着你聊天解悶，我害怕你留下陰影，每天變着法兒的哄着你，沒有一次不曾喚你哥哥。你是怎麽回報我的？啊？制造火災試圖燒死我，洩密‘拔瘤計劃’，導致任務失敗，我父親慘死。你将那把刀插進我父親胸膛時，有沒有想起你那些不曾看見的日子裏，那個悉心照料你的人。我問你，我不該恨你嗎？我人生第一次遭受背叛與抛棄就付出這樣慘烈的代價，我不該恨你嗎？”我一想起父親死在我面前的樣子，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的理智，“小卷，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陳雩想起顧影的病，不能再失控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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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去了，陳雩。我從來都沒忘記過，我怎麽可能忘記？我從來沒有自救過，我只是在逃避。陳雩，我過不去了。”我無法控制我自己了，我記得這一切。

“原來如此，哈哈哈哈，殺了我，小六，殺！了！我！”秦方彧沒想到她就是當初那個小女孩，他以為只是相似，只是相似。原來不是相似，就是她，到頭來還是她。

“殺人，得先誅心啊。這是你教我的啊。哥哥！”我雙眼充血，周圍只有我們兩個，我将其他人逼退至安全距離。“當我被拐賣到緬北時，我沒想到再次遇見你，你春風得意啊，你選中了我，其實是因為我肩上那顆痣讓你想起了小六，所以你沒有殺了我，而是折磨我。将我訓練成一把殺人的刀。在密林裏我第一次見到了我的小叔——顧裴裏。他在那裏卧底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我。他說，我長得太像我母親了，而且我是唯一看懂了顧家符號的人。他知道計劃失敗就意味着他身份的暴露，所以他在密林裏找到了我，告訴我你們的根據地，告訴了我那個計劃的第二方案，我也正式成為了新一代的如歸。本來以我當時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立馬就殺了你，可是老天都幫我，你殺了一個不該殺的人——姜謠。”我看着他，慢慢說出當年真相。殺人要誅心啊，就這麽死了那我當年的痛苦怎麽辦？

“姜謠？”顯然秦方彧已經不記得這個人了，“果然啊，你怎麽會記得？那對于你來說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随意的人。可是對于有些人來說那就是一生裏唯一的光。”

“誰？他們可是我的家生子，他們會背叛我？”身體的痛已經讓他麻木，他只想死在小六的手裏。

“餘燼。”

“怎麽可能？他可是我最忠心的人！”秦方彧從沒想過會是餘燼。

“姜謠是個律師，那年她剛剛大學畢業，成績優異，為人正直。她接手了一個案子，詐騙案。那是一個官官相護的案子，所有人都沒戳破，只有她一腔熱血，她打贏了。結果就是被人賣到了緬北。她受盡折磨□□，但是她依然不屈。即使每天她自己都無力自保，但是她還是會冒險為我送一點食物，用她身上最幹淨的衣服為我擦拭身體，告訴我不要怕，髒的是你們從來都不是我們。她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公理之下，正義不朽。”我站在交界處，眺望遠方。那裏有成片成片的罂粟花，那裏有太多遺憾。

“那是我那段無邊黑暗日子裏唯一的光，可是你做了什麽？你讓寨子裏所有男人□□她至死。她就在我眼前，死了！就那麽死了！我當時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秦方彧！”我發狂的掐住他的脖子，看着他一點點缺氧而變得面目猙獰。

他竟然在笑！我怎麽能讓他如願！我緩緩松開他，撫摸他的臉頰，

“餘燼愛她，你覺得諷刺嗎？一個犯罪分子愛上了公職人員。他說，他愛上了那個不屈的靈魂，他要報仇。這多可笑啊，可是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