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事情真相

事情真相

“為什麽一定要我們上你們家族譜啊？”胖子還是沒搞懂。

顧惜朝凝望着我，我不敢看她。

“我如果沒猜錯的話，事情就得從小卷看見父親的那一刻開始說起。你當時進入青銅門沒有想到他們會以另一種形态出現在那裏，所以當你第一次看見時也是懵懂的，但是在往後的相處中你發現了不對勁，那裏的人在增加，但是也只增加了顧家的人。你慢慢就知道了他們的共同之處就是顧家族譜。他們都是顧家族譜上的人，而且是受過顧家後人香火的人。到此，你心裏有了一個新的計劃。”話音剛落，顧惜朝就将我肩膀上的标志露了出來，那是顧家族徽下面還有個‘七’的字樣。“這是挑刀成功的标志，下面是次數。他們每個人你都挑戰了一次，而你選擇讓我的到來為的就是回去以後将他們記上族譜，來日受供香火。我說的對嗎？阿卷。”我看着姐姐的眼睛，扯出一個勉強的笑，“你都說對了，阿姐。你果然聰明。”

“你第一次挑刀是為了解雨臣吧，他怎麽也得一百四十四刀吧。”陳雩低頭掩面說道，

“什麽！一百，四十四刀？”解雨臣聽着這句話，無助的看着地上的顧影。這得多疼啊，她怎麽受得住？

“上了族譜，就有了後路。他日若有意外，還可以在青銅門裏複生。這樣，你們就達到了另一種意義的永生！”顧惜朝接下來的話震驚了所有人。

原來，上族譜是為了他們。是啊，要是真的這樣，那就可以再次相見于青銅門。

“至于為什麽永生？以我對于各位的研究，張起靈黑瞎子都是長生體，吳邪你們百年之後，你有想過他們獨留人間的寂寥嗎？我想你們也舍不得一槍打死他們吧，所以青銅門是最好的優解。無論是意外還是自然死亡，你們都會再次相聚在青銅門裏，屆時他們是生是死都可以選擇進入青銅門，那時你們仍是少年時初遇的模樣，你們還可以繼續你們的冒險之旅。這才是上族譜的真正含義。”顧惜朝蹲在地上，手輕輕的撫摸着我的臉。

“疼嗎？”姐姐的聲音顫抖着，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顧影承受了這一切。

“阿姐，我不疼的。”我看着阿姐忍淚的樣子就心疼。“沒事的，過去了。我現在還好好的呢。”我只能粗略的安慰她。“怎麽會不疼？你都因此死了七次了，別騙我了，我都知道。”顧惜朝望着這個還在笨拙的安慰自己的人，心裏更加難受了。

“什麽！死了，七次？”潘子坐不住了，這怎麽還死了七次？

“你第一次挑刀，在五年前八月二十三，對嗎？”陳雩想到了什麽，猛的擡頭問道，“你怎麽知道的？”我懵懵的看着陳雩。“你的身體裏有一張芯片，那是當初為了防止你尋死特意研發的，可以監控你的身體狀況。你救阿寧時機器發出了警告，你進入青銅門那天，身體狀态為死亡狀态。過了幾天，狀态就一直維持在失血過多的情況，一直持續了好幾年。後來趨于正常，直到那天再次死亡。”陳雩根本不想回憶那天的情景，也是從那天起他就變成了一個不顯露自己情緒心狠手辣的人。

“所以，你們一直知道我的生死狀态？”我看着阿姐的眼睛問道，“是，所以我才一直堅信你還活着，才不會放棄尋找你的想法。”顧惜朝說道，“小卷，你是為了他們才挑刀，才死亡。我明明知道這不該怪你，但是我想告訴你，我恨過你。那天，阿朝懷着孕聽到你死亡的消息，難産了。在那一天，我不僅失去你這個摯友，還差點失去我唯一愛的人以及那兩個孩子。阿朝是再次聽到你心跳響起的聲音才挺過來，團團圓圓更是在ICU呆了四十多天一度無法存活。小卷，我恨過你的。”陳雩邊說眼淚邊流，他不敢想象那天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是怎麽逼着自己簽了一張又一張的病危通知書。

“阿姐！對不起，我不知道，對不起。”我聽到此，丢下刀抱住姐姐。我竟然差點失去姐姐，怎麽可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阿姐，原諒我。對不起，對不起。”顧惜朝拍着我的背，“不是你的錯，別怪自己。我們這不是好好的嗎？阿姐就是心疼你。你說說你，我都是當家人了，你要是想讓他們上族譜說一句就是了，何苦受那些罪？”我在阿姐的懷裏痛哭了一會兒，慢慢的抽出身子。正經的跟她對視，說道，

“因為我姓顧，我是顧家人就得承擔這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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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朝撥了撥我額前碎發，臉上的慈祥與光輝掩飾不住。

“小卷長大了，阿姐很欣慰。阿姐願意成全你最後一步。”顧惜朝說完，坐上高位。再次回眸時，眼神已經不一樣了。其他人還沒從剛剛的對話中抽出來，就看見這一幕，原來小影為了他們做了這麽多，她姐姐更是愛惜小影。

“顧氏顧影，我以顧家現任掌家人授予你挑刀儀式的最後程序，家主挑刀。”說完，顧惜朝拿着拿把刀就要插進顧影的身體。

“不要！我替她受。”解雨臣沖出來擋在顧影身前，“我來，這一刀我替她受。”解雨臣只想着不能讓顧影再受傷害了。

“我來！”

“我來！”

“我來！”

房間裏所有人都想自己來受這一刀，都不想讓小影受到傷害。

“讓開吧，你們不姓顧，你們這樣會讓她所做的一切白費力氣。”顧惜朝沉沉的說道，所有人沉默了。解雨臣只能緩緩給顧惜朝讓出一條路來，我看着刀離我越來越近，閉上眼，我沒有害怕。我只等待它的到來。

“啊！”

我沒有等來應有的痛，我睜開眼只看見那把刀直愣愣的插在陳雩的小腿上。

“真疼啊，阿朝你是一點不留情啊。”陳雩的聲音有點委屈。又看了看我，“家主和家主夫人是可以替人受罪的。”解雨臣招呼醫生帶着陳雩下去治療去了。“阿姐，你怎麽？”我看着阿姐慢慢的将刀搽拭幹淨，放在桌子上。

“沒事，他皮實。你快起來，別跪累着了。”阿姐将我扶起坐下。“現在我們來談談，上族譜的事吧。我想了一下，給你單開一頁族譜，他們就寫在你名下。如何？”我點了點頭。

“阿卷，不必心懷愧疚。從前我等待的日子裏沒有希望沒有目的，只能看着那個儀器上跳動的字符，現在不同了，我知道在有一個地方生活着我愛的人，将來有一天我們會相聚在那，那我以後的每一天都覺得那是我們重聚的倒計時。阿卷，以後的每一天姐姐的想念都會化成實質性物質，期待與你重聚的那一天。屆時，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去做我們想做卻未來得及做的事。”阿姐的話語像春日裏的暖陽，溫暖着我，治愈着我。

“阿姐，我們會有那一天的。還有爺爺他們，我們會團聚的。”

吳邪看着，他明白這樣以後悶油瓶就不會自己一個人在世間游走，他們會一起重聚青銅門。

黑瞎子也明白，這小狐貍是為了他們，一方面是吳邪他們會死，終究是要死去的。一方面他和啞巴這種體質将來只能面臨着送走前人，徒留自己在世間。而現在，這樣的情況得到了解決，所有人都獲益了，只有小狐貍受了罪。七次，每一次都死了。這得是多大的意志力和勇氣，才會在明知會死卻還是去做了。小狐貍啊小狐貍，你這樣誰會忘記啊？

解雨臣望着那個笑臉盈盈的女孩兒，明明自己受了這麽多罪卻還在安慰別人，是不是她姐姐不說，她就不打算告訴我們。永遠都是自己做了事卻不說，所有的苦都自己吃了受了，一句委屈的話也不說。

我看着這屋子裏的所有人，深呼吸了一下，才堪堪開口道，“大家也不要對我心懷愧疚了，我做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們內疚的，而是為了以後的我們。好啦，不要低着頭喪氣了，我想看見大家開心的樣子，而且我姐姐他們還在這裏，你們不得拿出點地主之誼啊。”我盡量用最歡快的語氣安慰着大家。

還是胖子最先打破僵局，“好，我聽小影的。這顧家姐姐難得來一次，胖爺我帶你好好逛逛北京城，帶你吃些好吃的。”胖子笑嘻嘻的說着，大家的氣氛才緩和一些。

“這些不急，我覺得還是先給阿卷和解雨臣的婚事辦了吧。這解九爺應該不會反對吧？”顧惜朝還是看了看解雨臣，早就從書裏了解一些了，還看了很多同人解釋，總感覺他和黑瞎子有一腿。

“那敢情好，這次一定的大辦一場。”潘子激動的說着，阿寧也符合。

我拉着解雨臣走出了房門，我們到了一處僻靜地。“阿臣，你是不是不願意啊？是不是還是不能原諒我啊？”我想着他剛剛一言不發的樣子，心裏就忐忑，不會吧不會吧，真不願意啊。不會被黑瞎子挖牆腳了吧？

“我是願意的，我只怕你又離開了。”解雨臣的聲音小小的，帶着極大的委屈和不安。

“不會的，這一次我不會走了。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我托起他的頭，輕輕的吻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品嘗着來之不易的甜蜜。解雨臣也慢慢回應着這個吻，剛開始小心翼翼的，到後面越發放肆。

我的臉上全是情動的潮紅，“我們該回去了，阿姐還在等我們呢。”

“好。”

他牽着我的手，我們一起走在未來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