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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噗通一聲磕在了地上,雙手已經抖的不行了,仍舊不改口。
“少爺……小人不知道……您再說什麽啊。”
林鶴與眼眸微斂,神色嚴肅,“哼,不知道我在說什麽?那我看你也是不想要你的女兒了是嗎?”
朱小由在一旁躲着不敢說話,林鶴與坐下喝了一口茶,“既然你不說實話,現在是你女兒,後面就輪到你兒子了,朱管事,你自己看着辦吧。”
林鶴與說完,就準備帶着陸知煙一塊離開。
不曾想,朱由直接抱住了林鶴與的腿,開口求饒,“少爺……少爺明鑒,小人的确是說了謊,但是求少爺救救我女兒吧,真的,小人願意招認一切,求少爺開開恩吧。”
陸知煙瞅了瞅地上的朱由,此刻愣了神。
林鶴與拉着她坐在了旁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若是累了,就先下去休息吧,這裏的事情我來處理就好。”
陸知煙搖搖頭,“不,我倒是想知道這朱管事真的是打算救女兒呢,還是打算把責任都推到他女兒身上呢?”
朱由瞬間臉色就變了,仿佛被戳穿了心事一般,不停的磕頭,“少……夫人,小人絕對不會這麽做的,小人可是兒子女兒一塊疼啊。”
陸知煙沒說話,只沉默不語。
很快,這裏的賬房先生就被帶了進來,他進了屋朝着林鶴與拱手行禮,“見過少爺。”
“先生客氣,本少爺只想問清楚,朱管事說丢失的那些布匹,是何用途,價值多少,後來補齊的又是多少,都清楚嗎?”
賬房打開相冊,仔細對比,“丢失的布匹總共十件,價值五百兩左右,全部都是最新的素滟紗,不過因為最近布店生意不太景氣,一般做的很少,補上的也是幻暮紗,價格一般,質量也是……不過,當時丢失的布匹一直未找到,所以按照規矩,就從布莊的公賬中扣除了。”
陸知煙疑惑,“這不是負責庫房的人的責任嗎?怎麽能平攤在公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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賬房先生有些無奈,“回少夫人,從前就是這樣的規矩,所以我們也是遵從罷了。”
林鶴與看着陸知煙似乎有些氣憤,不由得心裏放松了下來。
“所以,朱管事就讓自己的兒子偷了東西,拿去賣,誰知對方不僅翻臉不認人,反而還倒打一耙,說你們賣假貨。”
朱小由直接癱坐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少……少爺,您怎麽都知道了……”
朱由此刻更是臉色難堪,說不出來其他的話。
林鶴與微微一笑,朝着陸知煙耐心解釋,“一般來說,我是從來不來布莊的,朱管事也是這裏的掌事人,一般沒人敢反對他。可是你剛來這裏,他不最好的素滟紗給你,反而拿了一些其他的布料,要麽是庫房沒有了,要麽就是朱管事舍不得用。”
“可是。”林鶴與轉過身,指着朱小由身上的穿着,開了口,“你連自己的兒子都打扮的無比華貴,卻要給我夫人送這種東西,無非兩個原因,就是你不把我放眼裏,看不起我夫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你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我就算知道也不能拿你如何。你再把這件事栽贓給錢莊的人,你想着從前我爹在時,便十分心善,我也定會如此,否則這件事情要是傳了出去,恐怕我會被千人所指,再也擡不起頭來吧?”
“竟然是這樣?你想挨揍嗎?”陸知煙直接一把站了起來,抓住這朱由的領口就将他給提了起來,“你真的這麽黑心?”
“不……不……不。”那朱由直接吓得腿直哆嗦,一個勁的哭喊饒命,搖頭解釋,“不敢,不敢,小人不敢啊!”
林鶴與冷笑一聲,“不敢?”說罷,他直接揮了揮手,“阿淩,進來!”
阿淩立刻跑了進來,“少爺,何事?”
“你帶幾個人去朱管事家裏,給我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女兒的下落。”
“是。”
陸知煙驚詫回眸,“不是說女兒被抓了嗎?”
“被抓?被抓在家裏嗎?”
林鶴與示意陸知煙松開他,将其扶到了一旁,安慰她坐下,“阿煙,若是你身為父親,女兒被抓,你會半夜還刻意穿的如此整齊,換一雙新鞋子嗎?”
陸知煙順着朱由的鞋子掃了一眼,果然極其幹淨。
朱由心虛的把腳往身子底下挪了挪。
“通常子女被抓了,最為憂心的是他們的母親,十月懷胎不容易,我想問,朱夫人何在啊?”
他暼了一眼旁邊的朱小由,不忍嗤了一聲,“就這個當哥哥的,妹妹被抓,眼淚沒有也情有可原,臉上竟然一絲愁容也沒有,仿佛這朱小花不是你的親妹妹一般,這難道不讓人疑心?”
一番分析之後,陸知煙的眼裏充滿了敬佩,想不到林鶴與竟然如此有才能,她一直以為他是個若不禁風的小書生罷了。
很快,阿淩不僅将朱小花給帶了過來,連帶着還有朱夫人也一塊跟着來了。
“少爺,您說的不錯,她們二人全部都被關在家裏,我也是帶人去了聽見呼救聲,這才将人救出來的。”
他剛說完,就看見朱夫人直接朝着朱管事的一腳踢了過去,指着他破口大罵,“你個不要臉的東西,為了錢連女兒都不打算要了,你個不要臉的,你怎麽不去死!”
說完,朱夫人又要上去踹他,卻被朱管事一巴掌扇倒在地上。
“瘋婆娘!你瘋了!竟然敢踢老子!”
陸知煙砰的一聲,一掌将桌子給擊碎了,擡腿就給了朱管事一腳。
“打女人!我看你是活膩了!”
說完,她趕緊上前扶住了朱夫人,有些擔心,“夫人,您沒事吧?”
“娘~”此刻一個頭發淩亂的小姑娘,膽怯繞到了朱夫人身旁,哭着喊着,“娘~”
朱夫人勉強摸了摸那姑娘的額頭,開口說道,“娘沒事啊,別擔心。”
朱管事此刻已經有些裝不下去了,卻不曾想朱夫人卻将姑娘推到了陸知煙的身後,自己往朱由面前硬氣站了起來。
“哼,我就知道,朱由,早晚會有這麽一天的!你整日打罵我也就罷了,如今要賣我的女兒,我告訴你,哪怕我死了,我都不會同意的!”
朱由揉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心虛,“胡扯什麽,你一個只知道賣布的婦人你懂什麽,趕緊回家,這裏不需要你管。”
那夫人直接跪在了林鶴與的面前,開口說道,“林少爺……您就是林少爺吧!今日小的就說了,這朱由根本不是個東西,他騙了我,說這朱小由是我的兒子,其實,是他相好的!他用我的嫁妝給他相好的買了房子,買了地,還讓我替他養兒子,我從前不知道這些事,後來我知道以後我不敢聲張,我就仔細去查,後來才知道,這狼心狗肺的東西,他竟然親手殺了我的兒子,又把他相好的兒子抱了回來,騙我說先天不足,所以才小了一些。”
朱夫人哭的撕心裂肺,倒在一旁扶着椅子止不住的流淚,整個人聲音都快要啞了,“前幾日我要說出真相,結果這狗東西竟然要賣我的女兒,他跟那賭場的人借了一大筆錢,偷偷拿布莊的東西去填窟窿,我想逃跑卻被他給抓了回去,他昨夜想了這個法子,來诓騙少爺你,還以為您跟林老爺一樣,是那麽好騙的。”
陸知煙上去就是一巴掌,重重甩在了朱由的臉上,“呸!賣女兒!狗東西!”
她平生最恨賣女兒,若不是當初念着那點所謂的親情,她寧願自己沒有那樣的爹,把自己的女兒當做物品一樣交易,這就是她最厭惡的事情了。
朱由慌忙爬了起來,“少爺,少爺您可不能聽信這瘋婆娘的瘋話啊,她是得了失心瘋,在胡言亂語呢!”
林鶴與拉着陸知煙的手,輕聲道,“阿煙,他不說實話。”
陸知煙微微露出笑容,“沒事,我有辦法。”
說完,她轉身直接一手将朱由從腿直接起來,随後大門砰的一聲扔了過去。
朱由受到撞擊,整個人像一塊泥巴一樣直接飛了過去,重重摔在了地上,連尖叫聲都沒有,轉眼就開始鼻孔流血。
“好…………疼……”
陸知煙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笑的明媚,“疼?那就是還能有感覺,看來不夠。”
她擡了腳,打算再來一次,誰知朱由直接朝着陸知煙漸漸求饒,“錯了錯了……姑奶奶真的錯了……”
“可以了。”陸知煙随後又十分懂事,重新站回了林鶴與的旁邊,看的阿淩內心十分佩服,夫人不愧是夫人,永遠的神。
朱小由臉蛋還腫着,卻不停磕頭,“求求你們,放過我爹吧,他不是故意的。”
“你臉上怎麽回事?”
陸知煙有些奇怪,剛才按照林鶴與說的,這自然是沒事的,不過這臉上看起來倒真的像是被打的一樣。
“說啊,啞巴了?”
陸知煙脾氣大,更容易暴躁,林鶴與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平靜一下。
朱小由慌忙擡頭,開口說道,“是……是妹妹揍的……”
“哦?”陸知煙有些驚訝,轉頭去看朱小花,她柔弱躲在朱夫人身後,十分懦弱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來能夠揍的過這樣一個身強體壯的男子。
林鶴與冷言:“你以為我會被你蒙蔽,我告訴你,從前的那些規矩,通通都作廢,你以後也不再是這裏的管事了,你貪心昧下的那些錢,你必須給我還清,否則你別想離開這裏。”
“少爺……”朱由一下子心如死灰,他沒想到小少爺竟然如此絕情,“少爺,我可是老爺分派到這裏的管事,按照規矩您也不能處置了我啊,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林鶴與揮了揮手,讓人将他擡了下去,“從前是從前,現在我才是這裏的主子,帶下去關起來,兩個人分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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