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潔癖?

潔癖?

“之前聽人說了一嘴,你可是情場老手。”

宋以溫笑着說完,霍聞深的臉瞬間緊繃起來。

他不由在心裏輕嘆,自己好像低估了宋以溫,看着溫溫和和,沒想到這麽有心機。

宋以溫是真的來找他的幫忙的嗎?

這是在告訴他,雲水他先看上了,提前打預防針呢。

其實他也不是不能答應,但心裏總覺得不得勁,也不想讓宋以溫如願。

于是,他裝傻道,“玫瑰餐廳咯~無非就是那幾樣追人的方法。”

宋以溫看了他好一會兒,沒說話。

當他不笑時,身上也有股子不容忽視的氣勢。

霍聞深只好把手一攤,“反正我追人就這樣。”

宋以溫皮笑肉不笑地道了謝。

.

這邊,雲水上了樓,還沒到自己房間門口,就見任寒空打開門出來。

他愣了下,微微低下了頭。

任寒空卻朝着他開口道,“花露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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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聽着有些硬邦邦地。

雲水沒太注意,聞言立馬回了聲,“等我一下。”

他快速走去自己的房間,拿出昨天晚上任寒空給他的花露水,又快速跑過來。

地板都踩得啪嗒啪嗒響。

不知道為什麽,任寒空聽着有些煩。

他又不是怪物,有必要這麽不想跟他待在一起嗎?

雲水絲毫不知情任寒空的想法,只想快點進房間睡覺。

他真的很困,一直忍着沒打哈欠。

但他還是好好地朝着任寒空道了謝。

任寒空猶豫了下,還想跟他說些什麽,就見對方匆匆忙忙轉了身,像是連話都不想和他說。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雲水就已經進了房間。

“啪”地一聲,門關上了。

任寒空沒說出口的話,就這麽僵在嘴角。

他站在原地,往後捋了捋頭發,露出精致的額眉,只是神情裏帶着焦躁。

明明注意了好久,就等着對方來,怎麽每次好像都被自己搞砸了。

他回了房間,靠在門邊,雙手捂住臉頰,耳邊卻透着紅。

下次。

下次一定要找個辦法讓雲水待久一點。

.

雲水一覺醒來,發現房間裏都黑了。

他這是直接睡了一個下午?雲水又賴了會兒床,這才爬起來。

看了看旁邊的床,被子還是整齊疊着,看來溫明霁還沒回來。

他伸了個懶腰,洗漱後下了樓。

客廳裏燈火通明,宋以溫在廚房裏忙活,雲水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難怪這麽香。

他走上前,還沒出聲,宋以溫就已經察覺到動靜,轉身看了過來。

見到是他後,眸子裏暈出淺淺笑意,“我炖了你喜歡吃的土豆牛肉。”

雲水也跟着笑起來,“我聞到啦,有什麽要我幫忙的嗎?”

宋以溫看着他好一會兒,然後搖搖頭。

雲水眨巴眨巴眼,還想堅持幫忙做點什麽,不幫忙他都不好意思總是麻煩宋以溫給他煮好吃的了。

似乎是猜到他的想法,宋以溫彎腰從櫥櫃裏拿出一個迷裏小凳子,擺在廚房不遠處。

然後蹲下來拍了拍凳子,說:“那就麻煩你陪着我了。”

雲水一愣,随後彎起眼笑起來,“什麽嘛!”

但他還是乖乖坐了下來,雙手彎起撐在膝蓋上,捧着臉頰看着宋以溫。

每當宋以溫回頭看他,他都會朝着對方彎眼一笑。

兩人的氣氛實在是好。

任寒空下樓時,看到雲水的笑容,只覺得刺眼。

他心裏快嫉妒死了。

為什麽對自己連話都不想說,但對宋以溫卻笑得這麽開心。

他忍不住擡步走過去,站在了雲水面前。

然後用手掐住了雲水的臉蛋。

雲水被任寒空的動作吓了一跳,一雙狐貍眼都瞪大了。

他口齒不清地說,“你幹嘛掐我?”

他本來說話的聲音就有點軟,如今這麽含糊着說,像是在撒嬌。

任寒空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他臉白了又紅,然後放開雲水的臉,手裏的綿軟觸感似乎還在。

看着雲水因怒氣而隐隐變紅的眼睛,不會要哭了吧?

雲水純粹是氣的,他其實很想問,任寒空真的沒有去醫院檢查一下精神問題嗎?

他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其實對方掐地也不重。

只是除了這個之外,他總覺得任寒空這個人很奇怪。

他要不還是少和他說話吧,心裏這樣想着,他身體也偏了偏,對任寒空的抗拒變得明顯起來。

任寒空看到他這個動作後,心裏開始慌了起來。

他怎麽又搞砸了。

好煩。

到底怎麽道歉啊?

任寒空想着,幹脆也蹲了下來,然後掀開偏長的劉海,對着雲水道,“要不……你掐回來吧。”

他低着頭,藏着耳尖的熱意,這句話說得很小聲,真的很不像平時的他。

雲水聽到這句話,愣在了原地,越發肯定了自己剛剛那個想法。

他腦子裏突然略過了來戀綜之前看到的那個貼子。

貼子裏就提到了,任寒空的性格比較陰郁、古怪。

雲水一直陷在自己的情緒裏,想着想着就發起了呆。

任寒空見雲水一直不說話,也有些着急起來。

他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逗雲水的那次。

現在卻無比後悔。

他輕聲說着,“雲水,你是不是有點讨厭我?”

“我上次那樣其實就是開玩笑的,你看,我根本就沒說把你的秘密說出去。”

“剛剛也是我不對,你可以掐回來,我都行,只要你別不理我……”

說到後面,他的話語都帶着點哽咽。

雲水聽到他這些話,立馬擺了擺手,“我沒有讨厭你。”

他是這個節目組的路人啊,路人怎麽會讨厭你們呢,他只是想安穩地拍完這個戀綜,然後回去好好做他的旗袍,僅此而已。

任寒空聞言,擡頭看向他,眼眶似乎還泛着紅。

看着好不可憐。

雲水吓了一跳,心想難道真的是自己太過分了?

此時的他,已經忘記了任寒空現在的樣子與之前特別分裂,而是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讨厭任寒空。

思來想去,對方似乎确實也沒把他的秘密說出去。

于是他看着任寒空的眼睛,再次認真地重複了一遍,“我沒有讨厭你。”

“那你今天怎麽回房間那麽快?”任寒空又低下頭,開始細數着自己的不滿。

雲水疑惑,想到了今天和任寒空碰面的場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那時太困了。”

“那你昨天為什麽躲着我?難道是怕我嗎?”

“怎麽可能?!”聽到這裏,雲水忍不住辯解,“我是因為覺得你太奇怪了,突然抓着我……”

“原來是這樣。”任寒空低聲喃喃,眼裏發出奇異的光。

他擡頭,神情瞬間變得乖巧起來,笑着說,“那我以後不這樣了,你也不許不理我,更不許突然跑走哦~”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裏,只要笑起來,桃花眼配着他白皙精致的臉,瞬間變得人畜無害起來。

雲水點點頭,也就這麽落入了獵人的圈套裏,輕易地相信了他。

任寒空忍不住笑起來,他好像知道怎麽讓雲水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了。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為什麽要這樣做,但能明顯感覺到,腎上腺素刺激大腦,讓他心跳都忍不住加快了。

從任寒空蹲在了雲水面前開始,宋以溫就忍不住皺眉,直到他看見任寒空竟然牽着雲水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摸,他沒忍住喊了聲,“雲水。”

雲水瞬間收回了手臂,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任寒空一直和他道歉,說不好意思剛剛用手掐了他的臉,所以讓他掐回來,這樣才公平。

他又看了眼任寒空,對方眼神很乖地和他對視上。

雲水又消去了心裏的猜疑,朝着宋以溫走過去,“怎麽了以溫哥,是需要我幫忙嗎?”

宋以溫視線在雲水剛剛被任寒空碰過的那雙手上繞了一圈,然後點點頭,說:“你洗一下生菜吧。”

雲水立馬點點頭。

宋以溫又加了句,“記得先洗手。”

雲水聞言去了洗手池洗幹淨手,直到把手搓紅了這才拿出來,然後朝着宋以溫揮了揮,“幹淨了。”

宋以溫緊繃的唇角這才緩和過來,他點點頭,囑咐道,“洗三遍就行了,泡久了水對手不好。”

雲水繼續點頭,然後專心洗菜。

任寒空這次倒沒有再過去,反而眼神沉沉地看着宋以溫,心裏隐隐升起危機感。

三人吃了飯,任寒空先去了卧室裏,宋以溫看了看時間,也上了樓,他今晚還要趕稿。

別墅裏又安靜下來,雲水實在無聊,下午又睡清醒了,于是他跑去沙發上翻了一本小說來看。

看着看着他又去找了一小堆零食過來吃。

不知不覺就入了迷,背後面站了人他都不知道,等察覺到時,陳恪已經站在他後面好一會兒了。

他吓得狐貍眼都瞪圓了,匆忙關上了自己的手機屏幕。

手上拿着的蘸着番茄醬的小餅幹就這麽戳到了自己的臉上,番茄醬在臉上滑過明顯的痕跡。

雲水沒心思去管,開始回想自己剛剛看的小說有沒有什麽不能被外人看到的劇情。

陳恪從一開始站在這裏,目光就一直放在雲水的臉上,因此在看到他臉上的番茄醬時,下意識朝着雲水的臉伸手。

雲水感受到對方的動作,更震驚了,都沒來得及閃躲,“你不是……”潔癖嗎?

話還沒說話,陳恪已經抹掉了,這才擡眼看向他。

雲水眨眨眼,陳恪似乎才從實驗室回來,鼻子上帶着金絲眼鏡,穿着潔白沒有一絲褶皺的白襯衣,最上面那顆扣子依舊被扣上,眼神如松林般沉淨,并沒有露出絲毫的嫌棄。

可能……也沒那麽潔癖吧?

雲水不确定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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