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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一陣爽朗有磁性的笑聲回蕩在這個車廂,侯喻不顧秦書的反抗,将他的頭往自己的胸口按,撫摸了他一下,然後說:“在這兒等我,小書。”
離開車廂的時候,他将車廂門鎖上了。秦書站在窗口,看外面下的紛紛揚揚的大雪,呆呆的仰起頭,是一種很欣喜渴望的表情。
随着門開的聲音,一股醇香的的氣味飄來。侯喻手上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湯,将秦書饑餓的胃喚醒了。
他迫不及待的丢開眼前的美景,想要嘗一嘗湯的美味。侯喻阻止了他,從桌子中拿出兩個碗和小湯勺,輕輕的吹了吹濃湯:“慢慢喝,燙着嘴是沒有藥的。”
大碗中有不少的骨頭,上面連着爽滑的嫩肉和脆骨,和着白蘿蔔一起煮,既有肉的香味也有白蘿蔔的清甜。
秦書幾乎要将腦袋埋進碗裏,吃的頭也不擡。侯喻也不吃,就這麽靜靜的看着他,直到秦書将小肚子撐得滾圓,才開始解決剩下的東西。
這個車站中除了那些武力值高,參與了狩獵的人能夠分得幾塊肉之外,其它的人就只能分到一小碗湯,運氣好裏面還有一塊煮碎的骨頭。小孩兒們将湯中的骨頭拿出來,像寶貝一樣跑到同伴們中間炫耀,時不時啃兩下,或是吮吸裏面的骨髓。直到沒味兒了,就用雪水洗幹淨磨制成小小的一粒,用來抓“子兒”玩。
不管在何處,身處何種境地,總會有人保持着開朗樂觀的态度。
本來坐在車廂上昏昏欲睡的秦書,聽見外面傳來的嬉笑聲,頓時清醒了。
少年眨巴着眼睛,水汪汪的,似盛着一潭清泉:“我想出去玩。”
“不行,你得呆在車廂。”
侯喻一邊收拾桌子一邊殘忍的拒絕秦書。
秦書恨恨的咬着白牙,飛撲到侯喻的背上,一口咬上侯喻的後頸。
他心中惱怒,又不敢真正的傷人,只是叼着一塊皮肉,在唇舌間翻來覆去的吸吮。
潮濕的氣息噴在後頸那種地方,不僅如此,還被含着敏感的皮肉。侯喻的感官頓時變得十分敏銳,能夠感覺到身上人溫熱的唇舌,聽見“漬漬”水聲。
猛地将搗亂的家夥甩在柔軟的床鋪上,侯喻漲紅着臉:“等收拾完,我陪你出去。”
暈乎乎的秦書陷在被子中,好不容易才掙紮出來,聽的這話,頓時開心了。
侯喻帶着穿的像個球的秦書在外面玩雪,因為天氣寒冷,人們被困在車站衣不覆體,食不果腹,沒有人有心思到外面來玩。秦書聽見的小孩兒笑聲也不過是短短的一小會兒,他們的父母就将人喚回了車站,生怕小孩子抵抗力弱生病。
寒風吹的像刀子一樣,秦書将整個臉頰裹進了圍巾中國,只露出一雙眼睛在雪地上堆雪人。
遠遠的,傳來了呼喚的聲音:“秦書,你吃撐了,還有閑心搭雪人?要是被車站裏那些大媽們看見了,你還不得要遭罵啊。”
霍子玉跑的喘氣,覺得這家夥果真是腦子瓦特了。現在人人都在咒罵怨恨這場大雪,恨不得明天就是豔陽天,将雪化掉,秦書這個歡欣的架勢被人看見了肯定不好。
他上手就将雪人的腦袋戳了個洞:“快将它弄掉吧,兄弟。”
?!秦書被這個莫名其妙的人吓到了,委屈的躲在侯喻身後,緊張的揪着他的衣角,怯生生的從侯喻的肩膀後面探出一個腦袋。
霍子玉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伸手想拉秦書,被侯喻捉住手。
“你吓到他了,霍子玉。”
侯喻的力氣很大,将霍子玉捏的表情都變了:“痛痛痛!侯喻,小書怎麽了,他看我怎麽是一副陌生人的樣子。”
“第一,小書不是你能喊的。第二,我希望你能離他遠一點。”
霍子玉神情有些崩潰,他見過侯喻冷血無情的樣子,心中知道秦書肯定是有些不對,卻也不敢和眼前之人正面剛,只能暗自咬牙離開,決定回去後尋找機會将秦書救出來。
看着秦書拉着自己的衣角,侯喻心中一片柔軟,他蹲下身子,抓了一把雪塞進雪人的腦袋中将那個洞補上了。圓頭圓腦的雪人特讨人喜歡,秦書現在的心性又是個忘性大的,很快就忘了之前的事,忙不疊的玩了起來。
因為不願留着秦書一人在車站,之後好幾天的狩獵活動侯喻都沒有去。
像每天早上一樣,侯喻正蹲下給睡眼惺忪的秦書穿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這節車廂已經成為了侯喻與秦書的專屬車廂,程萬裏和霍子玉被侯喻私下遷了出去。
控制不住在秦書柔嫩的臉頰上狠狠親了一口,侯喻這才打開了車廂。
外面的人正是隊長的好兄弟,此時他渾身是血,向來剛毅的人此時眼有濕意,渾身頹喪:“侯喻,隊長想見你。”
面對其他人,侯喻總是冷冷的,那人也不在意。秦書聽見侯喻要出門,鬧着也要一起去。侯喻沒法子,給他戴上帽子牽着人就走。
走在前面帶路的人一言不發,他帶着兩人走進了候車室的大堂。
大堂分為兩個區域,外面的公共區域有不少人在閑話家常,小孩兒在打鬧。到了晚上,大堂就會成為那些買了站票沒有座位的人睡覺的地方,鋪一層薄毯子然後幾個人擠擠,這樣要溫暖的多。
裏面的辦公區域早就被改造過了,辦公桌拼在一起白天可以讓隊長高層們讨論事情,晚上可以讓孩子們睡覺,畢竟孩子小,不能總睡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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