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chapter12
chapter12
一個多小時前,診治醫生告訴他沒有麻藥,他說他能撐過去,那會心硬得像塊石頭。醫生取出子彈,清洗了傷口,才發現原來旁邊還有一個舊槍傷。那是一年前,他追蹤茅壁一行人時,對戰留下的。子彈深入肩部,破了血管,如果不是醫治的及時,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他告訴醫生不要把這個傷勢說出去。因為他怕有個姑娘會受不了,那會他的心軟得像朵棉花。
柏一甚至沒有直接道明他還愛她這個事實,她只問,當初為什麽分手。
他要怎麽回答?
告訴她,其實有原因的,而我還愛你,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還是冷靜地說,不,剛才那些只是應激反應,分手只是因為不愛了,就這麽叫簡單。
誰會信?
車廂陷入幾秒的安靜。
盧承奕的電話時宜地響起來,是杜拉打給他的,問他今晚是不是有事不回來吃飯。盧承奕講了情況,讓他們先吃。
“我也聯系不上柏一小姐,這麽晚了,我蠻擔心的。”
盧承奕側頭看了身旁的人一眼,說:“沒事,她跟我在一起。”
“杜拉的電話。”盧承奕解釋。
柏一沒回應,專注開車。
好在傷在左肩,盧承奕可以靠着右肩,看向窗外。剛才柏一的話就好像是插播片,有頭沒尾,因為不完整,所以被剪掉。
好在她沒有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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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她也不是這種耿耿于懷的人。
盧承奕閉上眼,眼前浮現的卻是柏一那雙執拗的眼睛,怎麽也揮散不掉,索性睜開眼,看外面稀落的街燈。
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剎車聲,一輛迷彩吉普車打着大燈,迎面直撞過來。柏一怔住,眼睛一花,腦中陷入一片空白,還未來得及反應,盧承奕眼疾手快地伸手扳過方向盤,小車極速右轉,柏一的速度未減,拐進沙地,直沖過去。
“剎車!柏一,剎車!”盧承奕一邊扳住方向盤,一邊大喊。
吉普車繞開小車,打了個圈,停在路邊,黑色的玻璃窗放下,一把黑色步///槍伫立在窗口,槍///口對着柏一的方向。
一聲槍///響,打住小車前輪,癟了氣。
柏一猛地一震。盧承奕撥開安全帶,趕緊去解柏一的,又一聲槍///響,車窗破碎,一枚子//彈從柏一的耳邊擦過,緊接着,副駕的車窗也震裂開。柏一瞪大雙眼,胸腔起伏,沒敢動一下。
盧承奕開了副駕門,抱着柏一的胳膊往外拖,一邊喊:“趴下,趴下!爬過來!”
連滾帶拖地趴在沙地上,兩人躲在車身後邊,子///彈铛铛铛打在金屬板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好幾次都近在咫尺。盧承奕拉她過來,一步步往後退,沙地還留有餘溫,跟着卷進衣服裏,剛退到沙棘後邊,小車被打爆油門,火光四濺,轟地一燃,整個車身瞬間被火舌席卷。
柏一回頭一瞧,嘴唇微張,額間冒着汗,隔着不遠的距離,火光的熱量撐到身上,油然而生一股惡寒之意。忽然,一記子//彈直直向她射來,盧承奕順勢一撲,子//彈從他的右臉頰擦過,留下一道血痕。
他抱起柏一的腋窩,往左滾了一圈,右手摸到側腰的手//槍,透過沙棘,瞄準燒車後方的人影。
火舌在燒,頂端秒竄,視線有些焦灼。盧承奕半眯着眼睛,瞄住他的腦袋,扣動扳機,子彈的聲音由遠及近,爆//頭。
副駕上的男人頭往後一揚,步//槍落在窗戶邊上。後座有人下車,躲在車尾,朝着沙棘的方向亂打,吉普車防彈,副駕的車窗升起,盧承奕朝車身打了三次,沒用,反倒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子//彈穿過空氣在耳邊簌簌作響,柏一閉着眼睛,蹲在一旁手緊緊地抓住他腰間的衣服,手心出汗。盧承奕低頭抱上她,顧不得左肩的痛楚,緊緊将她護在懷裏。後側是沙丘的小下坡,他湊近她耳邊,“抓緊了!”腳一滑,順勢滾了下去。同一時間,燃燒的小車突然爆炸,轟的一聲震裂夜空,車身燃燒得愈加厲害。
火光沖天,左肩撕裂般地疼,盧承奕擡起頭來焦急地看柏一,“還好嗎?”沙地是軟的,坡度不大,滾下來他一直護着她的頭,“我還好!”柏一回答。
手//槍裏還剩兩發子//彈,此處沒有遮蔽物,連沙棘都少得可憐,車也被毀了,如果硬拼,絕對寡不敵衆。
他把槍遞給柏一,右手捧住她的臉,臉色嚴肅,語速很快,“你拿着槍快跑,找個安全的地方打洛特的電話……”
“閉嘴!”柏一沒接他遞過來的槍,語氣堅定,“老子才不會丢下你一個人走!”
“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盧承奕低吼,不容否決,“你必須離開!”
他到現在都還不清楚對方有多少人,留她在這,只能有危險,讓她一個人先跑,沒準還能活。他把槍塞到她手裏,推她,“走!走啊!”
柏一握住槍,狠狠地瞪他一眼,往前大步邁了幾步。盧承奕以為她要走了,正要松口氣,結果看到她沖着路邊爆了兩槍,然後把手//槍扔到沙裏。這下子/彈算全完。
“媽的!”盧承奕望天,低罵出聲,看向柏一的眼神複雜憤怒又無奈,他簡直被氣笑了。
離開的機會渺茫,與其一個人提心吊膽地跑,她才不打算丢下他一個人。盧承奕頂頂後槽牙,說不出憤怒,一發子//彈射過來,兩人一同撲倒在地上。
“哈,我們還有幸同一天死啊。”明明危險那麽近,可因為他在,她居然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居然還勾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噓,別講話。”盧承奕忽然伸出右手,胳膊搭在她的肩頭,将她攬進懷裏,胸膛緊靠着她的背,趴在斜沙坡上。他半眯着眼看前方,嘴裏數了幾個數,然後用力捂住柏一的耳朵。
前方沙丘傳來一聲爆破聲,沙土四濺,餘波傳來,一團黑灰色的蘑菇雲炸開,濃煙滾滾,在空中散開。黑煙嗆鼻,整個天空閃亮一下陷入更加黑暗的境地。爆.炸的那一秒,盧承奕将柏一護在身下,一團沙子打在背上。
柏一睜着眼,幾粒沙濺進來,她猛地閉眼,眼球傳來一陣刺痛,眼淚順勢要流。她想伸手去揉,可身體被盧承奕摟得死死的,她聽見他心髒咚咚的跳動聲。
下一瞬,轉角路口開來幾輛閃着警示燈的車,是沿路巡查的悍馬和拆.彈.部.隊的車。
上面開車的茅壁咬着牙,瞬間打轉方向盤,躲在車尾的手下快速上車。油門一踩到底,車朝着反方向加速逃離出這個區域。
盧承奕這才漸漸松開柏一,暗自松了口氣。柏一伸出手指揉揉眼睛,那幾粒沙還在眼裏沒有出來,眼睛刺疼得難受。
“你怎麽了?”盧承奕以為她出了什麽事,雙手連忙扳過她的肩,擰着眉頭看她。
“沙子進眼睛了。”柏一邊說邊揉,可沙沒弄出來,眼皮都不敢放下,只能用手撐開。
“我看看。”盧承奕湊過去,粗粝的手指撐開她的眼皮,在下眼睑處看到幾粒沙子,“你別動啊,我幫你吹。”
燈光有些昏黃,盧承奕将嘴湊過去,對着眼球輕輕地吹,柏一感覺眼球涼飕飕的,有點癢,想要閉眼,奈何他手指撐着,她沒法閉。
洛特帶着弟兄走過來時剛好看到這一幕,“哎喲,沒啥事了,咱先別過去!”
“為啥?”一個小兄弟問,往那邊一看,“咦,這人咋那麽像承哥?”
“诶,好好看看,像有啥事。”一小夥子捅了人腰一把,眉毛上挑,笑得燦爛。
“哎喲哥,這就是你說的咱承哥的夢中情人?”小夥子問洛特,又回過頭去想要多瞄幾眼,可惜燈光不夠亮,看不太清楚。
“行了行了,咱等下再過去。”洛特揮揮手,“小心點啊,這指不定那個地方又埋着雷呢!”沙地裏埋雷,這要是不小心踩着了可就玩兒完了。
——
盧承奕帶着柏一小心翼翼地走出沙地,小車已經被燒得只剩下空殼,夜裏吹着風,一股燒糊味到處飄。
“承哥,這得幸虧我今晚在這邊巡邏,我可幫了你一個大忙啊。”洛特坐在皮卡上,耷拉着雙腿晃啊晃,身旁站着幾個大兵,見到盧承奕,臉色稍微變得溫和,大家都一副看好戲地盯着柏一瞧。
“得,回去賞你一周的燒烤。”盧承奕撲撲身上的灰,問:“知道是誰嗎?”
“那個踩IED的家夥已經變成碎塊了。開車的是茅壁,可惜了,他跑得太快,我們又沒追上。”洛特嘆氣,啐了口口水,“這丫的果然還在巴木席。”
盧承奕緊緊拳頭,望着夜色籠罩的那一端沒吭聲。
這邊洛特吹了一記口哨,手指碰了碰額頭算作招呼,沖柏一叫了聲,“嫂子好!”
這句話用當地語說的,柏一不太懂,結果眼前的大兵們都開始用一種貓膩的眼神看着自己。
柏一:“?”
盧承奕瞪他,“別亂喊!”
洛特跟身旁的小夥子演,“哎喲你眼睛怎麽了?”
“我眼睛進沙子了!”
“來,我來幫你吹一吹。”
“好的呢!”
盧承奕:“……”
柏一不着痕跡地笑了一下,盧承奕臉色鐵青,他走到車邊,開門,像個大爺似得,“快下來開車,送我們回去。”
洛特拍拍手,從車上跳下來,悄悄對柏一說:“You know what, we have seen you for a long time in lu’sputer on our boom classes. We saw it by ident.”
【你知道嗎,我們曾經無意間在承哥給我們上的拆.彈理論課上看到過你的照片】
“還磨蹭啥呢?上車!”盧承奕從車窗裏探出個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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