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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烏那拉剛推門進總裁室，就覺得總裁室的氣氛不大對。擡眼看到四少辦公桌前低頭挨訓的可憐身影，忍不住就想嘆氣。

新人太多，磨合起來非常的費力，這幾天總裁室是雞飛狗跳的。

“那那，你先坐一下。”四少看到她進來，露出一個勉強還算溫和的表情，然後板起臉快速的結束剛才的訓話，“這種錯誤我不希望看到你再犯。沒有人要求你帶病上班。我認為生病不能作為你做錯事情的理由。”

新來的年瑩玉吸着鼻子，泫然欲泣的接過被打回來的文件，默默的出了總裁室。

“四少，你……嗯，有點太嚴厲了。”猶豫了一下，烏那拉說。

四少轉過頭，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只是公事公辦而已。”

“可是有的時候有一些适當的誇獎和鼓勵才讓人更有動力拼下去。”烏那拉看着四少，想着自己當初剛被提上來時候那種心情，即懷着崇拜又忐忑不安，每天期盼着被誇獎，卻屢屢被四少打擊。

四少看着她，沉默了片刻說：“當初，你很期待我的誇獎嗎？”

烏那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個時侯覺得自己已經夠努力，其實也确實是做的不夠好。”

“你一直都很好。現在我補償欠下的誇獎，來得及嗎？”四少勾起唇角，露出笑容。

“呃，四少，你突然這麽溫情，我覺得很不習慣。”烏那拉覺得自己臉上的熱度又開始上升，習慣了四少的冷冰冰，他突然恢複常溫，她受不了。

四少淡淡瞥了她一眼，顯然不能欣賞她的冷幽默，“現在這邊太亂了，你還是再過一個月再回烏氏那邊吧。”

烏那拉愣了下，想起自己進來的目的，把文件放到四少桌上，避而不答的說：“這幾份文件簽一下吧。”

“那那？”四少握住她的手，等她的回答。

“四少，這是調戲麽？”烏那拉板着臉看四少，一副公事公辦的嚴肅模樣，臉頰卻慢慢的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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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少無奈的看她，似乎最近，她這些莫名其妙的冷笑話越來越多，而且在他想談一些私事的時候她總是以表現自己公私分明為樂。

唔，雖然總是被堵的有些郁悶，但是如果這是她的真性情，會讓她覺得開心的話，那麽就勉為其難的配合一下吧。似乎十三說這叫做夫妻情趣的。雖然他總覺得像是對他這三年來不解風情總讓加班的報複。

“也不差這一個月，何必那麽急。”四少裝沒聽見她之前的話，握着她的手堅持的說。

烏那拉沉默片刻之後慢吞吞的說：“四少，我可以理解成你舍不得我嗎？”

四少清咳了一下，端起總裁的威嚴說：“我是在談公事。”

談公事？那麽你的手在做什麽？

有一句古話叫做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現在四少的行為卻是允許百姓點燈，州官依舊放火……性質相同，一樣可惡。

“四少，你有點看不開了。”

四少看着她，微怔了下，無奈的笑了笑。多留一個月又怎麽樣呢？是自己看不開了。竟然，也會有這種柔軟的留戀的感情，又不是分隔兩地。

四少揉了揉額頭，低頭認真看文件。

烏那拉不怎麽端莊的半靠在他的辦公桌上，看着他。

慵懶的夏日陽光從窗子透進來，辦公室裏安靜的只有一頁一頁紙張翻頁的聲音。

“四少。”

“嗯？”四少看着文件，不時勾勾畫畫，漫不經心的應着。

“我不打算在烏氏長呆，形勢一旦穩定。我會把公司交托出去。”

“嗯。”四少點了點頭，他原本便是這樣打算的。他并不希望烏氏分去烏那拉太多的精力。如果兩個人都為事業忙碌，那麽在一起的時間便太少了。

烏那拉看着四少，猶豫了一下說：“之後我也不打算回大清了。”

“嗯？”尾音上挑，四少擡起頭看着她，又了悟的點了點頭，“也是，頻繁的人員更替并不好。”

四少皺着眉，烏氏現在的情況，想要穩定下來也要一年左右，那個時候他身邊接替那那的職位的人差不多對于工作也上手了，即使那那回來，也做不長，因為艾家的媳婦幾乎沒有出來工作的，他不希望她太辛苦。

烏那拉遲疑着，還是說出了口，“四少，我們一年以後結婚吧。”

她忐忑不安的盯着他，明明知道四少的對她是要安定下來的态度，仍然擔心聽到拒絕的回答。兩個人在一起，是他先邁出的腳步，那麽求婚就由她來吧。

四少眼裏的詫異一閃而過，然後笑了起來，“好。”

少有的幽默了一下，補充，“烏小姐，我接受你的求婚。”

四少一貫冷肅的臉上難得有這樣的表情，眉眼都透着愉悅輕松。

“沒想到會被你搶先。”四少伸手把她拉到腿上，靜靜的抱着她。盡管他知道場合不合适，但是這樣的時刻是需要擁抱來慶祝的。

一直以來，烏那拉對于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都很被動，甚至在他面前還謹守這身為秘書的拘謹。也就這兩天才能放松的開玩笑，有點情侶的樣子。他沒想到她竟然會主動說結婚的事情。

結婚的計劃他一直都有。沒有說，是不想太快吓到她。

“我一直很勇于嘗試的。”重要的是結果，雖然沒有享受到被求婚的樂趣，但烏那拉不覺得太遺憾。有這樣的機會就要抓住，總比遲了一步看四少被別人搶走好。而且從她當初看了幾篇八卦就死活進大清要接近四少這種膽大妄為的行為看，主動求婚實在是小意思。

“那你之前為什麽不敢相信我喜歡你？”四少笑的有些寵溺的味道，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烏那拉轉過臉，“我雖然很勇于嘗試，但是失敗之後也不會糾纏啊。你在做那些明示暗示的時候，已經是我失敗了兩年以後的事情了。”

在這樣幸福的日子裏說這些有點煞風景，她也盡量用開玩笑的語氣了，但仍然忍不住委屈。戀愛中的女人愛翻舊賬這個說法沒錯，連她也不能免俗。

其實那個時侯她的示好也還算謹慎，送飯端茶倒水，殷勤的鞍前馬後。四少一心撲在工作上，當她是個努力認真的好秘書，看不出來她別樣的心思也很正常。而且那個時侯還沒有相處過，沒有并肩作戰的情誼在，如果四少真的察覺到了她的心思，恐怕就不會留她到今天了。

道理都明白，但不妨礙她委屈。

“是我錯。”四少抱着她的腰，“罰我重新求婚可以嗎？”

“好！”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個字已經出口了。似乎，有點太不矜持。不過這個時侯談矜持也太晚了些。還是實惠比較重要。烏那拉想通了這點，目光灼灼的盯着四少。

四少把她放下，拿起文件開始看，心情依然很愉悅的笑着說：“記着這件事，等我有空了再說。”

“過分！”烏那拉咬牙，卻沒有再糾纏。其實這樣，她就已滿足。她要的不多，只望從此沒有波折。

“對了，你有沒有定下接替我的人選？”話題又轉回公事上。

四少頓了下，說：“你看小年怎麽樣？雖然經驗還欠缺了一些，但夠聰明，肯努力。”

烏那拉微愣，點了點頭，“這姑娘挺不錯。”

四少選年瑩玉有他自己的理由，除了個人的素質因素外，大清集團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首席秘書越年輕越好。因為需要完全的時間配合，甚至公私一把抓，沒有成家甚至沒有男朋友的女孩子更合适這項工作。大清培養一個優秀的秘書是很不容易的，因此不希望培養成之後短時間內因為結婚之類的原因導致頻繁的人員更替。年輕的女孩子，只要待遇福利夠好，大多還是願意在這個高薪的崗位上多拼幾年的。

就年齡和發展空間來看，年瑩玉确實比烏那拉原本想借此機會推薦的秘書室的小鄭更适合。而且四少明顯偏愛勤奮努力的員工。今天四少因為帶病上班出錯的事情罵了年瑩玉，但是烏那拉卻明白，年瑩玉的這個舉動還是在四少心裏加了不少分的。

唯一一點不知道算是瑕疵還是優勢的地方是，她哥哥年羹堯也在大清，而且是四少手底下比較得力的人。這樣的親戚關系以後萬一遇到事情難免不會出什麽問題，但在現在魚龍混雜的大清，卻也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下屬的忠心。

小鄭為人有些莽撞懶散，不怎麽得四少的欣賞。烏那拉卻很喜歡那個女孩子的坦蕩清澈。她很願意在走的時候拉這姑娘一把。

可是最終，她沒有提。因為年瑩玉眼裏對四少不加掩飾的仰慕。

那樣的情緒，她也曾經有過，因此願意包容，也不覺得反感。

但是現在她跟四少公事私事攪合在一起的時候，卻不方便在無充足理由的情況下反對年瑩玉接她的位子。

她不想讓四少在那個方面對自己有所誤會。縱然四少跟她的關系有了質的飛躍，最近的态度一直溫和而縱容，但是有些事情，她還是避嫌的好。

2009年3月29日漫舞流沙

看到“年瑩玉”這三個字，就該明白那即将代表紅果果的JQ啊啊啊啊啊。虐的刺刀已經露出了一點頭了……至于程度……還是有點不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