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血色囚牢20

血色囚牢20

晏殊河回到都城時夜幕已經降臨,整個玫瑰城堡一片靜谧。

他沒有走正門,輕輕一躍翻進城堡圍牆,跳進二樓蘇維爾的卧室。

蘇維爾正在睡夢中,全身被米白色的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金黃的小腦袋。

晏殊河輕聲走到床邊,迎着月光看蘇維爾的睡顏。

半邊臉陷在枕頭裏,面色白裏透紅,柔軟的金發乖順地垂在額前與臉側,睫毛長而卷翹,鼻梁挺秀,嘴唇微張,唇瓣粉嫩嫩的。

讓晏殊河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樣子。

晏殊河笑了一下,幾天不見,确實有些想念。

睡夢中的蘇維爾翻了個身,連帶着右手腕的烏石鏈動了一下,發出叮咚的響聲。

晏殊河怕吵醒他,急忙給他梳理好鏈子。

随着蘇維爾的動作,被子被掀開一點,懷裏的小雞玩偶露了出來。

晏殊河給他蓋好被子,發現小雞玩偶的額頭上貼了張紙條。

那字跡一看就是維維的傑作,紙條上寫着三個字——小大人。

晏殊河:??

這時,蘇維爾睜開了眼睛。

晏殊河正蹲在床邊,兩人的視線是平視的,頓時對視到一起。

蘇維爾的藍眼睛有些朦胧,配上睡得紅撲撲的臉,看起來竟有些可口,晏殊河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他剛想讓蘇維爾繼續睡,只見蘇維爾竟朝他伸出雙手,軟乎乎地用口型喊了聲“大人”。

晏殊河順着蘇維爾的動作伸手回抱住他,“維維?”

蘇維爾仍然朦胧着眼睛,半撐起身子靠在晏殊河懷裏,小腦袋無比眷戀地蹭了蹭,然後一只手放在他胸膛上,隔着薄薄的襯衣在他的胸肌上撓了撓。

晏殊河頓時僵硬,維維你在幹什麽!

蘇維爾的手沒有停留在胸肌上,他撫摸兩下後,找到下一個目标。

晏殊河發現自己的小咪咪被捏住了!

雖然隔着一層襯衣,但這層襯衣反而放大了他的感受,維維觸碰過的地方酥麻無比,他心跳加速,整個胸膛仿佛火燒一樣。

晏殊河忍無可忍,伸手握住蘇維爾作亂的手。

“維維,你醒了嗎?”晏殊河小聲喚他,他懷疑維維根本沒有醒。

清醒的維維不可能這麽大膽。

蘇維爾聽到有人在叫他,擡頭一看,是日思夜想的冷峻臉龐,他面上浮起一層笑意,反正是在夢裏,他想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

他嘟起嘴唇,想去親晏殊河,但高度不夠,只親到下巴。

晏殊河再次石化,這是要……和他親嘴?

他雖然不小心親過維維的額頭,但他覺得自己還沒有變彎。

如果親嘴的話,是有質的不同的!

就在晏殊河猶豫着想搖醒蘇維爾時,蘇維爾挺了挺身子,再次吻上來。

兩唇相碰的瞬間,晏殊河覺得自己的腦子短路了,腦海中仿佛綻放無數盛大的白色煙花,所有知覺瞬間消失,只留下唇間的觸感。

那是柔軟的、陌生的、讓人眷戀的體驗。

睡夢中的蘇維爾膽子和力氣都變大不少,他覺得自己仰着頭親親有些不舒服,于是試圖将身後的人按下去。

随着他的動作,烏石鏈發出叮咚的響聲,晏殊河順着他的力道躺倒在床上。

看着再次将唇送上來的維維,他閉上眼。

初吻沒了,就沒了吧。

蘇維爾也沒有接吻的經驗,雙唇厮磨一會兒後,他嘗試伸出舌頭。

晏殊河感受到有個軟軟的小東西想要突破自己的牙齒。

他不知怎麽想的,一把握住蘇維爾的肩膀,力度有些大。

要舌吻嗎?是不是有點快……

晏殊河對蘇維爾寵溺慣了,直到現在也沒有把他推開的念頭,只是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松開牙齒。

吻了片刻後。

晏殊河發現身上的人安靜下來。

他睜開眼,一雙明亮的眸子正看着他。

晏殊河眨眼間,蘇維爾迅速從他身上爬起來,變成背對他坐着的姿勢。

“維維,維維?”

晏殊河叫了好幾聲,維維就是不轉過身來看他。

維維低着頭,幾乎把腦袋縮進肩膀裏。

晏殊河坐起身,倚靠在床頭,用手碰碰嘴唇,上面仿佛還殘留着維維唇瓣的餘溫,溫熱的,柔軟的,果凍般的。

維維在睡夢中向他進攻時,晏殊河在猶豫,現在人醒了,像鹌鹑一樣縮回去,他才後知後覺地有些意猶未盡。

蘇維爾面色通紅,羞愧地用手捂住臉,自從大人離開後,他時不時會夢到大人,有時是之前可怕的夢,但更多是一些羞于描述的春夢。

他知道,自己更愛大人了,但同時也知道,大人似乎對自己并沒有那樣的情感,這半年的時間裏,大人對他很好,卻從未越雷池一步。

所以在夢裏,蘇維爾總想着能滿足一下自己的思念與渴望。

反正沒有人知道。

剛才他确實以為自己在夢裏,大人說每半個月回來一次,現在只過去了十天。

即使聽到鎖鏈的響動,他也只清醒了一瞬,又迅速被自己的渴望打敗,将大人壓倒。

唇間的觸感比每一次夢境都真實,但蘇維爾一直在潛意識裏欺騙自己,大人毫無反應地任他作為,肯定是在夢裏。

直到感受到大人不肯松開的牙關,以及逐漸明顯的身體變化時,蘇維爾才徹底清醒過來。

他沒有在做夢,大人真的回來了!

而他剛剛都做了些什麽!

蘇維爾越回憶頭埋得越低。

在晏殊河第四次叫“維維”時,蘇維爾終于轉過身,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低着頭不敢看晏殊河。

拿起床頭的本子和筆,快速寫出幾個字:“大人,對不起!”

晏殊河沒想到蘇維爾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道歉,“你對不起什麽?”

蘇維爾擡眼看晏殊河,發現對方并不是諷刺,而是真的在詢問,于是繼續寫道:“大人不喜歡和我親近不是嗎,剛才我仗着以為在夢中輕薄了大人,希望大人不要生氣。”

晏殊河看着紙上的“輕薄”二字,額頭青筋直跳,維維的語文到底學沒學好!

好想把這個不乖的小孩按進懷裏,狠狠揍他的屁股。

晏殊河說出心中所想:“維維,我沒有生氣,我還想繼續。”

啊?

蘇維爾疑惑地看他,沒明白晏殊河的意思。

晏殊河用行動做出解釋,他将低着頭縮成一團的人兒抱過來,在蘇維爾瞪大的藍色眸子中,将嘴唇印上去。

在細細品嘗過蘇維爾雙唇的味道後,晏殊河伸出舌尖,将剛才蘇維爾做了一半的事繼續下去。

蘇維爾還處在震驚中,嘴巴微微張開,晏殊河很輕易便将舌頭探了進去。

舌尖相碰的瞬間,兩人同時顫了一下,身體中劃過一道電流,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心髒劇烈地跳動着,仿佛能透過胸腔産生共鳴。

蘇維爾用力眨眨眼睛,看着晏殊河近在眼前的俊臉。

這次他是完全清醒的,被大人認真親吻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心頭漲得滿滿地,身體深處不斷傳來顫栗,整個腰背開始變得酥麻。

晏殊河睜開微阖的雙眼,見蘇維爾的眸子還睜得大大的,他伸手覆上,讓兩人都完全沉浸其中。

蘇維爾乖乖閉上眼睛,對周圍的感知迅速降低,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和他的大人。

晏殊河攬住蘇維爾的腰,讓兩個人的身體緊緊想貼,用沒什麽技巧的吻技一點點占領蘇維爾口中的每一寸領地。

同時,他在腦海中清晰地認識到,他真的彎了。

對維維的父子親情到底是什麽時候變質的!

親着親着,晏殊河的唇角向下,吻上蘇維爾的脖子,那個被他咬過很多次的地方。

蘇維爾抖了一下,睜開眼睛,目光湛湛地看着晏殊河,眼神中透露三個大字:咬我吧。

晏殊河不贊同地瞪他一眼,張嘴咬了一口,不過牙齒沒有變尖,也沒有吸血,咬完後又用舌頭舔了一下。

蘇維爾顫巍巍地閉上眼睛,身體的反應比之前被咬破時還要激烈。

兩個人都有些激動,但晏殊河不想進行到最後一步。

兩個人都沒有做任何準備,他不想和維維的第一次是這麽草率的。

很快,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灑進窗棂。

晏殊河終于和蘇維爾分開。

蘇維爾臉上布滿紅霞,雙唇紅潤微腫,目光亮晶晶地看着晏殊河。

晏殊河心中柔軟無比,扶着蘇維爾的後腦勺,在他的眼睛上輕吻。

蘇維爾的睫毛又卷又翹,像蝴蝶的翅膀一樣顫抖着,晏殊河碰碰睫毛,然後将吻落在蘇維爾的眼皮上。

“乖,再睡一會兒,待會兒下床吃早餐。”

“大人,我睡不着了。”蘇維爾從身體到靈魂都興奮異常,怎麽可以睡得着。

晏殊河點點他的鼻尖,笑道:“那和我一起做早餐。”

走出卧室後,遇到等候在走廊的管家查德。

晏殊河将從科林那裏得來的土方拿給查德,讓他檢驗這個配方是否适合蘇維爾。

管家查德表示軍隊中确實存在這樣的方子,但并沒有在市面上流行,他需要去找醫官驗證一番。

晏殊河讓他快去快回,然後牽着蘇維爾的手一起去廚房。

見到晏殊河來了,廚房的傭人自覺地退到一邊,伯爵大人偶爾喜歡親自下廚,他們已經習慣了。

“維維,你手上有鏈子不方便,在一邊等我就可以。”晏殊河系着圍裙說道。

蘇維爾忘記帶紙筆,他上前一步,舉起雙手,示意晏殊河自己完全沒問題。

見晏殊河還是不贊同的樣子,蘇維爾幹脆抱住晏殊河的腰,小腦袋在他的胸前蹭啊蹭,然後把下巴墊在晏殊河的胸口,擡起頭,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這是在撒嬌。

晏殊河輕笑一聲,用力揉了揉蘇維爾的腦袋,讓他本就蓬松的頭發變得更加淩亂。

“拿你沒辦法,去切菜吧,把黃瓜和胡蘿蔔切成絲。”

蘇維爾松開手,站直身體,用口型道:“保證完成任務!”

晏殊河也給蘇維爾拿來一個圍裙,将挂脖套到他頭上,蘇維爾乖巧地擡起胳膊,晏殊河環着他的腰給他系上。

蘇維爾看一眼晏殊河的圍裙,再看一眼自己的,一黑一白,情侶的,心裏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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