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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度清亭想脫身,捏着那上上簽出去,旁邊的小和尚喊她回來,說待會來人了,讓她不要半途而廢。

她捏着自己……不對是尤燼的簽舉了舉,說:“我幫女施主解簽,稍等。”

那小和尚不懂,度清亭靈活的跑了出去,她把簽給了門口的老和尚,付了錢叫了一聲師傅。

老和尚看看她,捏着簽說:“擡頭是佛,回頭是欲,清規戒律皆做空,遇見即是上上簽。”

又說:“宜早定夙緣,玉和金釵。”

度清亭大致能懂。

聽着覺得很不錯,甚至覺得這老和尚有兩下子,一下子把她的心說通透了,她擡頭看到的是神佛,回頭看到的是尤燼,無邊無際的欲望。

她的心都快熬透了。

度清亭在前面的小板凳上坐着,問:“那,那,玉和金釵就是說明,我和我女朋友,是命中注定的姻緣。”

“簽王。”老和尚說:“佳偶天成,神仙美眷,這一緣難求。”

“明白。”度清亭捏着簽,說:“我們是兩小青梅,一起長大的,怎麽想都的确是佳偶。”

她想出去找尤燼,跟她分享,偏外面來了幾個年輕人參拜,她又怕得罪了神佛,看來看去,她問老和尚,“我現在追過去,還是再等等。”

“再等等,忙完你手上的活,先贈百支香。”老和尚認真而嚴肅的說。

度清亭皺眉,她覺得這老和尚是逗她想讓她幹活。

度清亭外面套了件素衣,灰色的,她把簽塞進裏面的褲兜,咬着牙回到了大殿。

來的游客逐漸多了,對比其他三個管財運健康和平安的主殿,這邊依舊比較清閑,一百號人怎麽都湊不齊。

幾次,度清亭覺得沒人了想走,又稀稀拉拉來幾個年輕人。

她面上給幾個年輕人贈香,心裏早飄遠了,哪裏還記得什麽清規戒律四大皆空六根清靜,她腦子裏只有那句遇見就是上上簽,所見皆歡喜。

真的,她以前不信這個,敬畏之心也沒有那麽重,就是一個妥妥的俗人,現在有了牽絆,開始信神佛,對很多事有了敬畏之心。

她心中有俗願,就想神佛慈悲會庇佑她和尤燼,偏現在年輕人一心搞錢,正殿水洩不通,人多都塞不下,旁邊姻緣廟幾乎無人問津。

這裏來的多數是阿姨,不是給兒子求,就給自己女兒求。

人來的不多,她一百根香又贈不出去。

小和尚感覺到她的躁動,說:“心要靜,你別着急。”

度清亭說:“來人了,讓我贈香,你別動。”

“嗯?”

度清亭說:“第一個香客是我女朋友。”

小和尚應該不滿三十,度清亭也不懂他為什麽年紀輕輕忘卻紅塵入了寺門,小和尚合攏手掌,說:“阿彌陀佛,我四大皆空。”

終于,贈到了一百個香客,度清亭燃了手中的香,再送了自己一次香,還願了。

她三拜,本想去搖簽,但是尤燼的簽已經解了,足夠了,她實在熬不動了,插上香立馬去找尤燼。

她從兜裏摸出手機給尤燼發信息,尤燼沒有回,她打電話過去,那邊顯示占線,她給她媽發了信息她媽也沒回,陳慧茹這會在大雄寶殿幫忙,很虔誠的為她爸求財。

度清亭從大殿的臺階上下來,思考去哪裏找人,她低着頭打字,有所感的擡起頭,目光落在石橋旁邊的千年七葉樹上,小寶塔一樣的開了淡粉色的花,樹下是一抹很顯眼的白,度清亭一手插腰,目光穩穩的落在樹下的人身上。

度清亭慢慢走過去,往尤燼身後站,度清亭身上有寺廟燒出來的線香味兒,尤燼嗅到味道很快發現了她。

不等尤燼回頭,度清亭迅速探着頭往前伸,看到尤燼的側臉,她盯着尤燼的眼睛看,很專注的看着她。

只是她穿着素衣,做這種事就怪怪的,路過的行人老看向她,尤燼唇角勾着微笑,手拍拍她的頭,度清亭貼貼她的臉頰,“感覺到我有多燙嗎?”

尤燼手裏還捏着手機,屏幕顯示正在通話之中,度清亭卻顧不得那麽多了,聞着她身上獨特的香味,這味兒和廟裏的香味兒都與衆不同,淡淡的幽香,像是雨後的森林。她原想着出來狠狠收拾尤燼,可看到她這個人就忍不住擡頭在她脖頸反複蹭,額頭抵着她的肩,輕輕的晃啊轉啊。

那委屈勁兒,憋了半天沒說一句話。

“我快死了。”

尤燼嗯了聲兒,摸着她毛絨絨的頭發,她跟電話那邊的人說:“你先交給蘇總,她應該還在星港轉悠,沒事,你去找她,我給她包了條船。她多半是下午的飛機才走。”

那邊是道女聲,“可是,蘇總說她休假期,她要在港灣享受自己假期時光,我還是去酒店找你吧,您現在還在酒店吧,我幫您改簽飛機?”

“我五點就飛了。”尤燼說。

“啊?”那邊驚訝,“這麽早?”

片刻,應了好說去找蘇總。

尤燼挂斷通話,擡起手去捏度清亭的頭發,再歪着頭蹭了一下度清亭的腦袋,感受到了她身上的熱度,說:“果然很燙。”

“能不燙嗎?”度清亭輕輕嘆氣,“我都快想出病了。”

尤燼說:“這不是來了麽?”

後面有游客來了,斜睨着看她們倆,度清亭身上的素衣比較顯眼,但是度清亭管不得那麽多,就是不想松手,勾着她的脖子,要和她貼在一起,“你來的好早。”

尤燼說:“你不是想我了麽,我就早點出現啊,怕你相思成疾。”

度清亭擡起頭,想在她臉頰上親一親,尤燼手指豎起來,堵住了她的唇,她難受的輕聲,“尤燼……”

“在寺廟裏,不要亂來。”

“這裏是姻緣殿。”度清亭說着,“都多久沒見了,你還拒絕……我感覺我真的要……”想說死,耳濡目染太久,不敢說死。

她張唇一口咬住尤燼的手指,尤燼輕輕地嘶了聲兒,“是好久沒有見了,你咬得我都覺得比較痛了,變敏感了。”

變敏感了……

這話暗示的含義也太多了。

度清亭繼續咬她,尤燼把手指拿出來,都給她咬出印兒了,度清亭呼吸重重,想說些什麽,又哽住,就嘴裏一直叫她名字,輕的重的,還有咬牙切齒的。

手垂下來就去掐尤燼,這邊人一會兒來一會停,開始有打卡的人拿着相機過來,尤燼反扣着她的手,度清亭的手指太骨感了,全身繃着勁兒。尤燼帶着度清亭往七葉樹後面走,剛想安撫的拍拍她,度清亭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輕輕一抵,把她壓在了樹幹上,掐着她的臉,仔細看尤燼的臉。

尤燼說:“手指都挺燙。”

剛剛度清亭握了太久的香,又攥了太久的勁兒能不燙嗎,可是,可是,為什麽聽到那麽燥。

度清亭看到她的眉眼和五官心就急得不行。

“能親一下嗎?”

尤燼說:“佛門重地,不能吧。”

度清亭深吸口氣,眉擰着看她,想說什麽又憋了回去,尤燼說:“不過,姻緣廟前可以淺淺親一下吧?”

話音落下,度清亭迅速把唇壓了下來,挨着她的嘴唇親,捏她下颚的手到她後脖頸上猛扣。

她腦子裏想着,淺親、淺親……可是,她的手都扣下來了,哪裏淺得下來,她壓着尤燼的唇,朝思暮想這麽久,忍不住挑開她的唇線,去勾她的舌尖。

神佛神佛。

你看我們難舍難分,是你靈驗,謝你。

她在尤燼唇上輾轉,分開那瞬間,她想問尤燼想不想她,看到尤燼看她的眸光潋滟,眼睛是暈暈的,她手指捏着銀色眼鏡,手指壓在度清亭唇角擦擦。

尤燼說:“朝思暮想,終于見到了。”

“嗯。”度清亭用力點頭,她舔了舔唇,很甜。

兩人在七葉樹後面對視,太陽升起來,光落在七葉樹上,這地兒人就多了起來,有阿姨要給千年的古樹拍照。

度清亭心知自己又得忍了,想最後親一口,尤燼的手指壓在她唇上,搖頭輕聲說:“不可以。”

度清亭閉着眼睛,尤燼牽着她從七葉樹後面出來,尤燼安撫她,“不急,我還沒去見我媽。”

“你總說不急不急。”度清亭咬牙切齒,能聽到她牙齒咯吱咯吱響的聲音,“你是不是一點也不想我。”

尤燼說:“沒見她是因為直奔你來的,你說我想不想?”

度清亭有點被安撫好了。

尤燼溫聲細語的哄:“你這兩天表現這麽好,我媽今天特地誇了你,要是我們偷偷離開,她們找不到我,會不會對你印象不好,你想被扣分嗎?”

度清亭沉重的呼吸。

“借口,你就是釣我。”

尤燼笑,她指腹輕輕摩擦度清亭的手指,沒否認:“是啊,我就是釣你。”她反問:“那你上鈎嗎?”

度清亭啞言。

上,好想上她。

倆人石橋過去,在一衆香客的笑語中,聽到了叮叮鈴鈴的聲音,清脆悅耳,尤燼停下腳步尋着聲音看過去,源頭是寺廟挂着紅繩和祈願牌的銀杏樹,風一吹過去,樹間紅繩和木牌上的所有願都有了聲音。

尤燼多停了一分鐘。

“你想寫嗎?”度清亭也擡起頭看過去,想到院子裏解簽的那個老和尚,老和尚簽解的不錯,應該很會寫,她說:“我有關系,可以找人給你寫,你可以挂上去。”

尤燼笑,“你在廟裏還有關系呢。”

“那可不。”

世上願望太多,殿外那一兩棵樹哪撐得住所有,她們過的橋上也擺滿了許願牌。

“走吧。”

前面有小僧支的攤,賣點紅紙和祈願牌,不少人捏着筆寫字,看他們潇灑豪邁的動作,度清亭不難猜出來是在寫“暴富”倆字,度清亭瞥了兩眼,再去看尤燼,風把尤燼額側的發吹到了耳邊。

度清亭側着臉,吹她的眼,尤燼的看向她,睫毛微微煽動,她伸手把自己的發勾到耳後。

尤燼說:“拉你的手,不會算破你的戒吧?”

“我……又沒出家,是志願者。”度清亭說。

“噢,我第一眼見你,還以為你是哪裏來的小尼姑。”

“那你挺大膽,小尼姑你都敢撩。”

尤燼說:“沒敢啊,所以我說等你下山啊。”

度清亭說:“親都親了,還想那麽多。”

她嗤笑。

牽着手到了大雄寶殿,度清亭看見了她媽正在很虔誠的派香,柳蘇玫正在幫那些不認識字來請燈的阿姨們寫字,她握着毛筆,很有風韻。

她們沒着急進去,尤燼手機響了,蘇沁溪打來的,尤燼笑着說蘇沁溪會罵她,直接把電話拒接了。

尤燼等了幾分鐘,聽了蘇沁溪發來的語音。

蘇沁溪咆哮着說:“我說你怎麽良心發現給我包了條船,讓我特麽看看海上風景,感情你讓我給你收尾!尤老板,你現在已經是個可惡,沒人性的資本家了,艹,我特麽服了你,尤老板我在休假,你知不知道,休假幾個字你知不知道,歹毒,我得在這裏多待三天,三天……”

六十多秒的語音,她語氣快,快給尤燼罵出幾百來個字,尤燼沒有往下聽,選擇了暫停。

尤燼回:“我在寺廟裏,不要罵髒話。”

度清亭在她耳邊說:“尤老板好壞。”

“但是我好愛。”

尤燼把外套脫了給度清亭拿着,進去請了三炷香跟着求了財。

商人信這個,她拜的時候虔誠,她這次面向的神佛,而不是外面的度清亭。

度清亭想起來,尤燼的腳踝上系着紅繩,上面系着一枚銅錢,尤燼說過她是商人求財。

她看向尤燼的西裝褲腿。

筆直,幹淨,不染塵。

可她想弄髒。

要瘋。

度清亭背了過去,羞于看廟裏神佛。

兩個人一起拜了好幾個殿,度清亭全程陪着,她不進去拜,尤燼問她怎麽不拜,她就說:“拜過一次了,我早起拜了,是頭香。”

“好。”

中午熱氣浮動,游客去用膳,兩位媽媽手頭上的活弄完了,可以跟着寺廟的僧人去吃飯,本來度清亭想吃完飯就帶着尤燼離開,但是柳蘇玫和尤燼談了好一會兒。

度清亭都穿上了尤燼給她的衣服,裏面是襯衫,外面是牛仔外套,胸口一團小火苗。尤燼出來卻把外套脫了,換了一身素衣,她穿素衣氣質清冷,有股超凡脫俗的韻味。

度清亭很不理解,說:“我剛脫下來,你怎麽換上了?”

“來,都來了啊,中午不是可以聽禪嗎。”尤燼說:“我心中也有所求所願。”

度清亭說:“別去了吧。”

尤燼問:“你幫我實現啊?”

來廟裏的願望都太大了,所求所願,已經不是人能幫忙實現的了,度清亭猜測是商業上的,說:“大的不行,小的應該能實現。”

尤燼說:“我這個有點大。”

度清亭說:“行吧。”

這次聽禪多是為信徒準備的,坐了整個大殿的人,尤燼也坐在裏面,合攏手掌,低着頭認真的聽。度清亭一開始也認真聽,聽一會兒煩了用腳蹭尤燼,尤燼沒動,她就用手指一直戳她。

尤燼很認真,不被幹擾,度清亭呼吸在後面喊她姐姐,尤燼沒法虔誠認真了,深吸口氣,回頭看她。

度清亭笑了笑,等尤燼看回去,她又繼續戳她的背和腰,很想說點什麽。

她沒和尤燼同過班,小時候她特別羨慕班上有姐姐的小朋友,小朋友一哭,姐姐就會把她接到教室裏陪着上課。

因為她不愛哭,尤燼也不帶她去教室。

度清亭在後面搗鬼,尤燼扭頭無奈的問她怎麽了,度清亭實在撐不住,說:“我們回去,你把衣服換了吧。”

“嗯?”尤燼穿的是灰藍色的素衣禪服,她說:“應該不醜吧。”

是不醜,可是太清冷太素了,她手裏捏着菩提子的長串,太無欲無求,度清亭就更煩更燥了。

度清亭怕她待會又去做晚課,到時候柳蘇玫說點什麽,她指不定會在這裏宿下。

那晚上怎麽辦。

度清亭壓着聲音,說:“你先下山。我收拾好馬上下去找你,你把你酒店抓緊時間退了,住我的。”

尤燼點頭,跟着她出去。

度清亭帶着她回自己那間禪房,她從包裏把自己的房卡給她,說:“這個給你,你別亂跑,在酒店等我。”

尤燼捏着房卡。

她嗯了一聲,說行吧。

之後幾個人在寺廟裏忙活,晚點,度清亭準備偷偷把人送下山,但是她轉個身的時間,尤燼說回去換衣服,可把禪衣脫下來人就不見了,起初度清亭以為她去找柳蘇玫,在外面等到她們聽晚禪結束,也沒有看到尤燼。

柳蘇玫還問她,尤燼去哪兒了。

度清亭想了想,小跑着去了另一個地方。

姻緣樹上的木牌叮叮響,風一吹,清脆的很悅耳,度清亭本來不喜歡靜,現在覺得靜的恰到好處,她本欲靠近,又忍不住停下來看。

尤燼合攏手掌,眉心抵着手指,之後她擡頭把手中木牌往上扔,她一擊中,木牌穩穩的落在樹枝上。

靠近十五的月亮圓又亮。

樹枝晃動,落在地上的光和影子一起搖曳。

度清亭都驚訝她這個準頭,她剛要出聲兒。

聽着尤燼說:“保佑我和守着姻緣殿的那只小狗早日結婚吧,別再讓我等了吧。”

度清亭腳步止住。

風吹過,挂在樹枝上的祈願牌又開始叫。

尤燼微微轉過頸子,側目看向她,“你怎麽過來了?”

度清亭說:“猜的,你怎麽過來了?”

尤燼望着她,眼神很認真,度清亭突然無處可躲,尤燼在姻緣樹下。

這時她的視線和月光一起落在她臉上,脖頸纖細,如月光下的黑天鵝,縱使天已經黑下,可,月光又讓她如此閃閃發光,她看她的目光專注,眼球裏印着她的模樣,虔誠的好像她是她的佛。

尤燼就這樣看着她。

之後,擡起手指在她臉上刮了刮。

“你守着姻緣殿的時候在等什麽?”

度清亭想着,我等你。

我姻緣殿等着你,你就來做了我的第一個香客。

尤燼微微一笑,她似乎有什麽話要說。

“慢慢來吧。”尤燼不再看她,去看姻緣樹,她說,“突然,就是天黑了月亮出來了,就很想許個願望了呢,想和月亮說說話。”

關于結婚這個談論也就是過了七天,七天後再度被提起,是從尤燼嘴裏提起,原來尤燼想要結婚啊……

她不知道我已經聽到了吧。

度清亭擡頭看看,她記得,尤燼上次喝醉時說過,月亮裏住着一只小狗。不敢說給她聽,說給月亮小狗聽嗎?

她們從臺階上下去,耳朵依舊能聽到風吹木牌的聲音,叮叮咚咚的,像是在風裏打了快板。

各種所求所願都在風裏争先搶後的呼喊神佛,希望神佛能從這風聲裏聽到一兩句凡人的祈願。

木牌太多,樹枝繁雜,已經沒法分辨出哪個是她們的木牌了。

下最後一個臺階。

尤燼回頭,她想,我不是神佛,也不是凡人,所以可以在姻緣樹下撒謊,我才不是什麽都不急。

度清亭扭頭看她,“怎麽了?”

“風吹得這麽大,怕木牌掉了。”

“不會的,你忘記了那,咱們在香海有一把鎖。”度清亭說:“海枯石爛都壞不了的鎖。”

尤燼眼睛裏亮亮的。

尤燼的手蓋在她頭上,說:“好了,走吧。”

步行出了山門,尤燼彎腰上纜車,眼睛看向她,帶鈎子似的說:“我在酒店等你。”

“我……”度清亭話卡在喉嚨裏,纜車滑了下去,她被勾引的很難受。

這裏佛門重地,只能素着,沒辦法葷,度清亭吞着氣,喉嚨滑動,盯她的眼神比較暗。她沒法說,尤燼輕笑,“你繼續守山門,辛苦了。”不說就已經表明了,會好好犒勞她。

尤燼這個即将下山的妖精真挺葷。

度清亭後悔來泰安寺了,她中了相思的毒,可她的相思沒法解,她沒出家卻要在這裏苦熬。

她應該在山下,在戒律清規森嚴的山下和她縱欲。

這樣她再山上就能守得住了。

天剛熬,妖精就一開始夜游了嗎。

臨近中秋,寺廟周圍挂了紅燈籠,度清亭本想着現在給她點顏色看看,妖精坐纜車離開,帶走了度清亭的房卡,身影越來越遠,去山腳她看不清的點。

度清亭站了很久,直到手機響了,頹喪着回去幫忙,陳慧茹看她回來,沒看到尤燼,說:“你柳阿姨正找她呢,讓她去還願。”

說着柳蘇玫就來了,柳蘇玫說:“我給她找了禪院,就在隔壁院子裏。”柳蘇玫很懂她們這些年輕人,越是安靜的地方越是躁動。

陳慧茹看度清亭的眼神,很是幽怨。

“怎麽了?”柳蘇玫問。

陳慧茹趕緊說:“蜻蜓心疼小燼讓她下山了……蜻蜓你好好幹,把小燼的事也幹了,就當磨一磨你的心性。今天你努力幹活,我明天再找大師給你算一卦。”

度清亭想,尤燼在我身邊還有什麽好算的。

度清亭不敢看柳蘇玫的眼神,可勁的默念,今天晚上通宵,往死裏通宵,她不做人了。

度清亭除了大學兼職打工,她沒上過班,現在她把工作黨的累和束縛徹底體會了一遍。

想去見一個人,哪怕千裏迢迢也可以,可是壓在身上的工作就是枷鎖是鐵籠,沒辦法飛躍千裏。

她拿着掃把,擡頭看看圍着自己的院牆。

她不回來是因為不敢,是因為自己給自己建立了高牆,那尤燼呢,不去看她,都是被枷鎖束縛住了嗎?

說是練她性子,她掃會地兒看一會兒手機,尤燼下山挺不做人,給她發了幾張照片,洗澡,換睡衣。

度清亭拿着掃把瘋狂掃,把旁邊慢慢騰騰的掃地僧一天的活都給幹了。

幹完所有事兒,度清亭簡單的洗手洗臉,立馬下山,誰也攔不住她了,她給尤燼發信息,尤燼的信息停在問她哪件睡衣好看,她回了,尤燼卻沒有回她。

她坐纜車下去,這會兒還有不少游客,夜裏本來什麽都看不清,中秋索道之下的山路安了紅燈籠,那種感覺就像是她們在天上宮闕,看地上燃了三千凡燈。

挺美。

度清亭開始遺憾,應該讓尤燼也看看這裏的美境,她腦子裏浮現的是姻緣樹下那白色的一抹。

司機在山腳下等着她,直接把她送去酒店,度清亭坐好剛準備問尤燼在不在,到酒店她迅速上去,敲敲門,沒人開,度清亭只能下去讓酒店的人給她開門,酒店的人說尤燼有事出去了,給她留了話,說是很快。

“有沒有說去哪兒了?”度清亭問。

“這個并沒有說。”服務生幫她把門打開,度清亭走進去,只在卧室床邊看到了尤燼的包,電腦還放在床上,應該不是出去工作。

那她去哪兒了?

度清亭嘆着氣,尤燼真的會磨人,這簡直能燒斷她的魂,山上不行,山下見不到人。

度清亭發了信息把手機扔床上,進到洗澡間又折回去拿手機,地上的洗衣簍裏放着尤燼的衣服,看樣子是洗完澡出去的。

她把身上洗得幹幹淨淨,再去吹頭發,看到鏡子旁放着一瓶淺綠色的香水,她拿起來聞,味道不是很馥郁,但聞着很欲,想把尤燼摟在懷裏,那種赤/裸着相擁,懷裏抱得滿滿的,咬她吃她。

脫離了寺廟的束縛,度清亭想什麽都大膽,好想抱尤燼,她忍着亂七八糟的心,她看看手機,發信息:【洗好澡,你什麽時候回?】

盯了半分鐘。

度清亭繼續吹頭發,沒把頭發吹兩下又去看手機,沒收到回信,聞聞指尖的香水味兒。

頭發幹了,她去床上等,腦子裏想好了今天做多久,最起碼七個小時吧,一天一個小時,補回去。想着,她自己笑了,閑來無事,她甚至把尤燼的包拿起來,把她衣服疊好,越疊氣味越濃烈。很快,度清亭真的等不住了,疊到最後幾件……她瞬間坐直身體,尤燼居然把她之前買的那幾件情趣衣,小貓咪鈴铛都帶來了。

天了。

尤燼……

笑着笑着,她開始苦笑了,度清亭要把嘴唇咬爛了。不想破壞情緒,她躺在床上,看着今天尤燼求的上上簽,想着老和尚的話。她想借着這個夜晚分享給尤燼聽,甜甜她。

她們明明見了面,怎麽還無法溫存。

這對她來說太難受了,好想。

撩了那麽久,尤燼該給吃口正餐了吧。

度清亭看時間又過去十分鐘,她坐起來給尤燼打電話,沒人接。

她發語音,急不可耐地問:“你在哪兒呢?回來了沒?”

“等會兒,遇到了熟人。”尤燼終于回了她,語氣溫柔的安撫。

但度清亭熬太久了,功效甚微,她很納悶,怎麽在這兒還能遇到熟人,“誰啊。”

“朋友。”尤燼說,“突然偶遇了。”

度清亭想到蘇沁溪,哦了聲兒,但感覺很快不對,蘇沁溪不是在港裏飄着給她打工嗎,蘇沁溪飛過來了,不對吧,她不是還罵尤燼壞嗎,怎麽還能偶遇?

“誰啊,你還有哪個朋友?”度清亭有種不太好的直覺。

“喝了點酒,有點醉啦。”尤燼聲音懶懶的媚,很濃的醉意,她說,“晚點我就回了,想你啊小狗。”

度清亭又被撩到了,她更是忍不住,朋友喝酒了,還是尤燼喝酒了?尤燼喝醉的樣子多麽媚,多麽尤物啊……尤燼,憑什麽別人看到那樣的尤燼?

度清亭急了,再打過去,那邊沒接,她發語音,問:“和誰?”

她其實是問的是和誰結婚。

尤燼溫聲回她:“一個普通朋友。”

又暈乎乎地解釋:“別誤會,她喝醉了,我晚點就回。你先一個人睡。乖啊,寶貝。”

度清亭要瘋了,尤燼明顯不知道自己也醉了,這多危險啊!

她在酒店熬的欲/火/焚/身,尤燼跟別人喝酒……還要晚點回,她語氣強硬,“這個朋友到底是誰?你看看幾點了,早點回來!”

“晏冰焰。”

“你不認識。”

這瞬間。

度清亭各種感覺都不對,身體焯着熱,心裏也焚着火。

她怎麽可能不認識這個冰火兩重天,這個女人喜歡尤燼,她居然還追到這裏來了?

她打電話過去。

電話接通了,尤燼應該喝醉了手滑接聽的,聽着有點手忙腳亂,尤燼還沒說話,那邊有聲先進來說:“我們年紀相當,是該考慮結婚了。”

度清亭還沒回答,那邊女聲變了調,輕輕嘆,“尤燼,你考慮跟我結婚呗,做我老婆,你二八我也二八,正好的年華,我不讓你等,我倆才是天生一對,佳偶天成,珠聯璧合。”

度清亭剛要說話,電話就被挂斷了。

徹底慌了,手忙腳亂從床上爬起來,迅速去穿衣服。

不是,剛剛,就剛剛,那個冰火兩重天說的什麽鬼話?她媽的,搶老婆啊!

先寡她七天,不結婚就不給睡!熬她釣她。

情敵正确用方法~很快要結婚了~

結不結?結!今天是壞壞的尤物姐姐,把所有點都抓牢了。

也是随機紅包,明天最後一天理療了!明天我看能不能穩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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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