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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黑暗中，一雙狹長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沈堇年被看得不自在，下意識裹緊身上的外套。
他冷，她也冷啊。
沈堇年發現左右躲不了這道令人倍感壓力的視線後，只好擡起頭，清了清嗓子，安慰他道：“冷冷就習慣了，哈哈。”
男人不說話。
空氣裏彌漫着令人窒息的怪異。
“嗯，要不……”沈堇年看了眼身上的外套，假裝客氣了一下：“要不我外套給你穿？”
霍君焱依舊看着她不講話。
罷了，與其被他這麽活活“瞪”死，還不如早些英勇就義，或許還能得個“光榮牌匾”什麽的。
沈堇年咬咬牙，不情不願的開始脫身上的外套。
霍君焱一言不發的看着她拉開拉鏈，一只手從袖口裏伸出，另一只手也跟着……正當她要把衣服遞給她，他突然“動”了起來。
僅僅一個站直向她走的動作，便讓沈堇年沒由來提起了心。
黑暗中，他眼裏有火光在閃。
“你衣服我能穿嗎？”
他不動聲色地把衣服重新按在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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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沈堇年大腦轉不過彎，呆怔怔的看着他。
“你想凍死我？”
他抓住蕩在空中的袖口悄悄打了個死結。
“凍死你，我有什麽好處？”
沈堇年沒發覺他的小動作。
他的聲音難得帶了些笑意：“好處非常的多。”
“你要死了，最大的嫌疑可是我。你爹，你FANS，包括我爹我媽，還不找我……哎哎哎，兄弟你幹嘛！”
霍君焱冷不丁把她抱住。
沈堇年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但仍想着掙了掙。
“霍君焱！”
她終于發現袖口被他“系死”，整人被迫困在自己的大衣裏。
“你放開我！”
又被算計了！
沈堇年氣得跺腳，腦袋不斷朝他胸/口撞。
霍君焱把她腦袋定在他身上，特一本正經的對她道：“我冷。”
“你冷抱着我幹嘛！”
“取暖。”
他貼着她的耳朵，呼出的熱氣一個勁兒的往她耳洞裏鑽。
沈堇年被他撩得不行，氣急敗壞地沖他吼：“你放開我，你再耍流/氓，我告你爸。”
霍君焱悶笑，腦袋枕在她肩上：“要我給你撥電話嗎？”
沈堇年掙脫不得，雙眼死死瞪向天花板。
靜了一會。
“霍總，請您放開我。”
“放開你……”伏在她肩上的男人話音微頓：“不能！會死！”
放開她會死？
以她對霍君焱的了解，言情劇裏的對白絕不會從他的狗嘴裏吐出。
所以沈堇年理所當然的認為霍君焱不放開她，是因為怕冷死。
而沈堇年不知的是——跨越時間的厚度，昔日孤傲高冷的少年已不像原來那般的後知後覺。
“要不……我把衣服脫給你？或者我陪你去辦公室拿衣服？”
“爬56樓？”霍君焱莫名把她抱得更緊：“借我抱一會。”
“你……”
“冷！”
沈堇年閉了嘴，在黑暗裏睜圓了眼，努力去降臉上的溫度。
兩人之間的氣氛越變越微妙。
“沈堇年，後悔嗎？”
後悔嗎？
後悔沒死皮白咧的一直纏着他？
她突然想起葉子的話：一廂情願地單戀不是愛情，只是一個人的意/ 淫。
微不可聞的嘆息從她嘴裏溢出：“我老了。”出口的女聲飄渺無力，聽上去都不像她的聲音。
沈堇年微微與他拉開距離：“不要臉的事，我已經做不了，也不會再做了。” 她的視線落在他襯衫上的第一顆鈕扣上。
霍君焱沉默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麽。
兩人保持着站着相擁取暖，視線卻一高一低，互不交彙的姿勢。
沉默了許久之後……
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有人在裏面嗎？霍總”
“啪”！燈光一下大開。
沈堇年還沒有适應突如其來的光線，樓梯間的門就被人打開了。
“霍……霍……霍總……”
向來淡定的蔣雨非常不淡定的看着他倆。
沈堇年條件反射，一下把霍君焱推開：“我……我先走了。”她低下頭，看也不看來者一眼便奔了出去。
“你……你的袖子……”
蔣雨想提醒她兩只袖子還系在一起，可惜人家跑得夠快，一溜煙就跑得沒影了。
看門的孫大爺拉完電閘，不急不忙的晃了過來，視線朝沈堇年離開的方向一遞：“她沒事吧？不會是受欺負了吧。”
轉眼一看同在樓梯道裏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霍君焱，忙轉了口，賠笑道：“是霍總啊。嗯，可能小姑娘被拒絕，自尊心受傷了吧。”
蔣雨扶額，心說老大爺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厲害啊。
“電梯能坐了嗎？”
霍君焱問，面無表情的走出了樓梯間，往電梯走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朝女人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
知道自己對她有感覺是什麽時候？
當着兩家父母的面，在KTV包廂裏邊哭邊指着他大罵，他反而想給她擦眼淚的那一刻嗎？
不，應該更早。
回憶過眼，他突然想起了他第一次吻她的那日。
可惜，那一天并不是一個很愉快的回憶。
“沈堇年”
“幹嘛？”
沈家舊居的二樓樓梯，少年擋住了少女的去路，少女仰着腦袋，看着居高臨下的冷面少年。
“失了初吻你不難過？”
少年表現輕蔑，眼裏卻浮着一層暗光。
“難過？”少女故作輕松地笑：“君均哥不小心撞到我，嘴巴擦到我的嘴，也算奪走我的初吻？哈哈，那我初吻早八輩子就沒……”
她還沒說完，下巴就被少年狠狠捏住。
“你發什麽神經？霍君焱你放開我，小心我告你爸！”
“告啊。”
少年彎腰，目光兇狠的盯着眼前的少女。
少女揪住少年的衣領，一副随時準備打架的模樣：“想打架，行啊，來啊……”
少年突然吻住了少女，兇殘的，不留有一點讓人喘息的餘地。
然而讓少年意想不到的事——本想碰到就離開，柔軟的唇，新奇的觸感，少女獨有的芳香，卻讓他不受控制的想要更多……
“叮！”電梯到達所按樓層，霍君焱收回飄遠的意識，面無表情的走出了電梯。
沈堇年，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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