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年4月17日
2012年4月17日
甘必強的屍體解剖結果出來了,致命傷就是刺破他腹部的那一刀,傷口深約7厘米,寬約3厘米,體表再沒有其它外傷,也基本上排除了中毒或者疾病致死的原因。在他的胃裏發現了面條、火腿腸、豆腐幹、瓜子之類的食物,進食時間大約是死亡前四至六個小時左右。另外,還有一點跟案件似乎沒什麽關系的,甘必強的右手和右臂已經有些變形,似乎是長期使用電腦造成的。
李原看着這份屍檢報告,他想了很久,忽然站了起來:“有問題。”那份報告也随即被“啪”的一聲扔在了桌子上。
許莺和聶勇都吓了一跳,“哪兒有問題?”許莺連忙問。
李原用手指了指那份報告:“看看甘必強吃的那些東西,都是些方便食品,沒有一個是家常的飯菜。”
聶勇有點莫名其妙:“那又怎麽了?”
李原敲敲桌子:“這個甘必強可是有老婆的人,肚子裏只有這些東西太不正常了吧。”
許莺張了張嘴:“那是……”
李原說:“咱們去找找杜景榮吧,這兩口子看來确實不是太正常。”
李原給杜景榮打了個電話,對方聽說是他,猶豫了一下,随即和他約定了在人民醫院門口碰面。
等李原到的時候,杜景榮已經站在門口了,她挎着一個小包,兩眼看地,不像是正在等人,倒似乎是若有所思。
李原讓聶勇把車直接開到她面前,然後一推車門跳了下來:“你好。”
杜景榮一怔,好像剛回過神來:“哦,您好……”
李原問:“這附近有什麽地方可以坐坐嗎?”
杜景榮想了一下:“嗯,街角那邊好像有個茶館,不過,不知道貴不貴。”
李原笑笑:“沒關系,去坐坐吧。”
Advertisement
茶館裏面很安靜,李原找了個靠牆角的座位坐下。杜景榮似乎從來沒進過茶館,顯得有些局促。服務員過來,李原挑最便宜的茶點了一壺。
服務員走了,杜景榮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想問點兒什麽呢?”
李原遲疑了一下,覺得還是單刀直入好些,但話到嘴邊變成了這樣:“是這樣,我們想了解一下,甘必強平時在家裏跟您關系好嗎?”
氣氛一時有些凝固,沒有人說話,許莺和聶勇緊盯着杜景榮的臉,想捕捉她臉上的表情。
服務員又過來了,茶壺和茶杯被擺上桌子。服務員走後,李原伸手拿起茶壺往茶杯裏倒茶。看着水流,杜景榮忽然重重嘆了口氣。
李原放下茶壺,把一杯倒好的茶推向杜景榮。杜景榮看着茶杯,緩慢地開了腔:“我和他,早就有名無實了。”
李原看看她:“怎麽有名無實呢?”
杜景榮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悲戚:“我們倆結婚已經快十年了,但是一直也沒什麽感情。當初他是大學畢業生,我就是個農村來的小保姆。他媽中風,癱在床上,我的工作就是照顧她。當時甘必強有個工作,雖然掙得不算太多。他一直沒有女朋友,他媽急得不得了,一直想撮合我和他。我當時還是農村戶口,我們那兒太窮了,我一直都想進城當城裏人,所以其實這事兒我願意。但是甘必強一直對這事兒也不上心,他媽跟他說了好多次,他一直也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直到最後,他媽眼看就不行了,拉着我倆的手,哭着問甘必強願不願意娶我,甘必強才勉強點了頭。我們第二天就領了證,而他媽知道我倆領證之後沒多長時間就去世了。”
李原入神地聽着,他已經感到杜景榮的情緒開始有些波動了。杜景榮喝了口茶,稍微平靜了一下才接着說:“我知道,他娶我也就是為了讓他媽媽高興,我們倆一點兒感情也沒有,所以……”
李原遲疑了一下,轉了個話題:“甘必強平時都幹什麽?”
杜景榮搖搖頭,似乎顯得很無奈:“上網,要不就是在電腦上看電影。他每天早上起來就開電腦,一直要到晚上睡覺。”
李原心裏開始有點可憐對面這個女人了:“平時你們就沒有交流嗎?”
杜景榮又搖了搖頭:“沒有,我們倆結婚之後說的話比結婚前還少。”
李原說:“那他平時的飲食起居……”
杜景榮說:“開始的時候基本上都是我做家務,後來他姐姐讓我去小飯館幫忙,我就徹底管不了他了。”
李原若有所思:“那個飯館這麽忙啊。”
杜景榮遲疑了一下:“主要是人少,他姐姐病了之後,那個小飯館只有他姐夫一個人,還得經常去照顧他姐姐,實在是忙不開。”
李原看看她:“您當時不也能工作嗎?在這個小飯館幫忙就比自己工作掙錢多嗎?”
杜景榮略微點了點頭:“應該是多點兒……”
李原“嗯”了一聲:“您平時給他錢嗎?”
杜景榮有些猶豫:“也不能算給……我經常會在家裏的抽屜裏放兩百塊錢,有時候他需要就會拿着用一下。”
李原問:“他經常會拿那錢去用嗎?”
杜景榮點點頭:“經常……”
“您大概多長時間放一次錢?”李原忽然對錢的問題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杜景榮遲疑了一下:“大概每星期都會吧……”
李原點了點頭:“嗯……好吧……”他不再問什麽了,而是默默地啜飲了一口茶水。
安靜了一會兒,杜景榮有些遲疑地問:“李警官,您還有問題嗎?”
李原好像剛剛突然才回過神來,連忙“啊”了一聲:“嗯,已經沒有了。”
杜景榮說:“那我,得回醫院了,他姐姐身邊不能少了人照顧。”
李原點點頭:“好吧,那就先到這兒吧。”
李原買了單,幾個人一起走出茶館。李原對杜景榮說:“我們陪您一起走回醫院吧。”
杜景榮有些意外:“這就不用了吧……”
李原笑笑:“沒關系,正好我也想走走。”
杜景榮勉強點了點頭:“好吧……”
走到醫院門口,杜景榮回頭看了看:“你們請回吧。”
李原搖了搖頭:“不忙……對了,您跟甘必強的姐姐說了這件事了嗎?”
杜景榮有些猶豫:“說……了……”
李原問:“她有什麽反應?”
杜景榮愈加遲疑:“她……一開始不相信……後來……後來……”
李原點點頭:“我明白了,那我們今天去見她應該不算唐突了。”
杜景榮有些驚訝:“您還要去看她?”
李原“嗯”了一聲:“我想,有時候血親之間可能比夫妻之間的了解可能更深吧。”他頓了頓,“嗯,抱歉,我不是說您怎麽樣,您千萬別往心裏去。”少頃,他又說道,“那咱們上去吧。”
甘金燕的病房在住院部的六樓,是一個三人間,現在除了甘金燕之外,還有一個老太太。
李原他們進去的時候,甘金燕正背對着門口躺在床上。一聽有人進門,甘金燕回頭看了看,等她看到杜景榮身後的李原,不免有些驚訝。
李原笑笑:“你好。”
當着那個老太太的面,杜景榮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說什麽好了。好在這時有個護士進門:“十五床,量體溫。”
那老太太“哎”了一聲,護士直奔她的床邊過去了。李原順勢說道:“嗯,我們在外面等會兒。”說完也不等杜景榮他們回話,便帶着許莺和聶勇退了出去。
他在護士站前的椅子上坐下,許莺和聶勇坐在他的兩旁。許莺輕聲問:“老李,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唔,”李原含含糊糊的,“再看吧,嗯。”
不多時,甘金燕在杜景榮的攙扶下走了過來,李原連忙站了起來:“真是麻煩了。”他的語氣裏滿含着歉意。
許莺和聶勇知趣地讓到了一邊,甘金燕在李原旁邊坐下。李原仔細看了看她,面無血色,身上還有些輕輕的顫抖。
李原心裏很是同情:“您現在還好吧……”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問候這樣的病人。
甘金燕點點頭:“嗯,您是……”
李原把警官證給她看了看:“市局刑警隊的,您弟弟的事……”
甘金燕又點了點頭:“我聽說了……”
李原有些不忍:“您節哀順變……”
孰料,甘金燕卻冒出一句:“唉,沒準這是好事……”
“好事?”李原有些迷糊了。
“嗯,”甘金燕面無表情地說:“家裏有那麽一個人,一無是處,卻還天天要在一起……您可能體會不到我們作為家人的感覺。”
李原抓了抓腦袋:“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呢?”他決定打破砂鍋璺到底。
甘金燕似乎有些不知道怎麽措辭:“就是……一個……不上班,總得家裏人照顧,還總是傷害家人……”
李原一邊聽一邊皺起了眉毛,等甘金燕不說話了,他才繼續問道:“看來,您對您這個弟弟很不滿意啊。”
出乎他的意料,甘金燕居然點了點頭:“是的,我有時候真希望他不是我家裏的人。”
李原撓了撓頭:“這樣啊……”
稍微冷了一下場,杜景榮插進話來:“姐,該打點滴了,咱回去吧。”她說着話,把甘金燕攙了起來。
李原也随之站了起來:“那……”
杜景榮打斷了他:“我姐姐身體很不好,今天先到這吧,行嗎?”
她雖然是在詢問,口氣卻很堅定,似乎容不得李原不答應。
李原只好點點頭:“好吧,那就先這樣吧。”而杜景榮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一句話沒說就扶着甘金燕回了病房。
李原帶着許莺和聶勇回了市局,拿出一張紙對聶勇說:“填個申請,讓局裏查查這幾張卡的存取往來記錄。”
聶勇看了看那張紙,上面是幾張銀行卡的複印件,他有些不解:“老李,這是……”
李原看了他一眼:“放心吧,這是甘必強随身帶的那幾張銀行卡,局裏肯定讓你查。”
聶勇這才踏實,開始一五一十地填寫申請表。
許莺問李原:“老李,這幾張銀行卡有問題嗎?”
李原點點頭:“有問題,你們想想,如果甘必強真的是沒有工作的話,他要銀行卡幹什麽?我最開始覺得,也許杜景榮會給他一些零花錢,他辦幾張卡就是存這些錢的。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麽回事。杜景榮每周給他兩百塊錢的現金,每個月也就八百,為這麽點兒錢完全不用辦銀行卡。再有,我剛才想起一件很不合理的事情。”
聶勇停了筆,擡頭看看他,許莺也問:“是什麽,老李?”
李原說:“在甘必強的胃裏發現了大量方便食品,這表明他的飲食其實并不規律,也就是說杜景榮可能不能每天每頓都給他做飯。或者說,他和杜景榮之間的婚姻已經徹底名存實亡了。如果每周只有二百塊錢的話,他連吃方便面可能都不夠。然而,他卻能大晚上地跑到離家老遠的錦繡園小區去,那個時候,公交車早都沒了,地鐵也差不多該停運了,他只能打車回去。我估計這個距離,從錦繡園小區打車回他們家差不多得一百塊錢,這對每周只有二百塊錢可用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筆巨款。而他的錢包裏既沒有公交卡,也沒有公交車票,這表明他來的時候有可能也是打車。而且,你們還記得嗎?他的錢包裏居然能有三百塊錢,如果他來的時候也是打車,那他一開始錢包裏就該有四百塊錢,這可有點兒太誇張了。所以,我現在覺得他肯定有別的收入。”
許莺問:“那你覺得這事兒跟這案子有關系嗎?”
李原搖搖頭:“說不好,但既然發現了,查查總是沒壞處的。”
申請很快放到了廖有為的辦公桌上,他擡頭看看李原:“嗯,這回不用我替你填表了?”
李原半鹹不淡地說:“也不能事事麻煩領導。”
廖有為有些沒好氣:“別胡扯了,放這兒吧。”
李原卻不急着走,他拉了把椅子坐在廖有為對面:“喂,有個事兒我忘了問你了。”
廖有為看他一眼:“什麽事兒?說吧。”他一邊說,一邊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李原說:“我那天去薛文傑那兒,聽說琪琪跟薛文傑那兒子一起去參加什麽活動去了。”
廖有為點點頭:“這事兒我知道,怎麽,你緊張了?”
李原說:“我不知道你跟顧馨蕊到底怎麽想的,但是薛文傑現在這種情況,你們還讓琪琪跟他兒子走得那麽近,你們就不擔心嗎?”
廖有為似乎有些詫異:“這有什麽可擔心的,你是不是有點兒過于緊張了。薛文傑不是說了嗎?他想對付的只有你一個人,不會波及其他人。”
李原頓時無明火起,但他還是盡可能忍着:“你怎麽能這麽相信他?”
廖有為看了看他:“我沒法阻止琪琪跟那個孩子打交道,顧馨蕊也是,琪琪的脾氣你應該比我清楚。再說,現在這種情形,強制琪琪和那個孩子斷絕來往,恐怕也對調查薛文傑不利。于公于私,我都沒辦法。”
李原兩眼冒火:“你就沒想過,萬一薛文傑被逼到牆角,琪琪很可能變成他的犧牲品。”
廖有為還是很平靜:“這個情況我已經跟馬劍說過了,就算琪琪是別的什麽人,他們在調查的時候也應該會注意的。”
李原搖了搖頭:“我信不過那個姓馬的。”
廖有為看了他一眼:“不然,你還有什麽辦法?”
李原一時語塞,廖有為想了想:“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自己跟琪琪聊聊,看看她怎麽想的。沒準,你能勸勸她”
李原搖了搖頭:“算了吧,我可不想碰釘子。”
廖有為一笑:“其實,你沒發覺琪琪的脾氣好像沒以前那麽倔了。”
李原不知道他什麽意思,只好含含糊糊地說:“嗯,可能吧。”
廖有為說:“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沒準讓她多跟那個孩子打打交道也有好處呢。”
李原又想起了一件事:“對了,上回薛文傑說,琪琪那天和他兒子出門,琪琪那個姓夏的同學也和他們一起。”
廖有為回憶了一下:“那個孩子……”他慢慢皺起了眉毛。
李原忽然笑了起來:“沒準,你可以跟馬劍說,現在夏廳長的兒子也卷入了薛文傑的圈子裏去了,讓他千萬踏實點兒,別胡來,要不然……”
廖有為瞪他一眼:“什麽亂七八糟的,夏廳長的兒子也罷,琪琪也罷,和別人家的孩子有區別嗎?拿夏廳長的兒子來要挾人,虧你想得出來。”
李原有點兒沒趣:“我就是那麽一說……”
廖有為氣呼呼地:“你那麽想就不對!”
李原一時無語,廖有為沉吟了一下:“不過,你說的這倒也是個新情況,我得跟上面彙報一下。”說完,他拿起了內線電話的聽筒。
李原親耳聽着廖有為對馬劍說了他剛才說過的事情——廖有為在這點上是無可挑剔的,他能夠忠實地複述他所聽到和看到的情況,既不會删繁就簡,也不會添油加醋。
等廖有為挂上電話,李原笑着問廖有為:“馬劍怎麽說?”
廖有為又喝了口水:“他說知道了,關于這一點,他會注意,而且,他會安排人再排查一次薛文傑周邊的人際關系。”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