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年4月29日(下)
2012年4月29日(下)
李原和丁浩約好了,5月2日去市局通過監控錄像辨認一下林妍家的那個保姆,然後便離開了。
他上了十樓,先敲響了1001的房門。房門打開的瞬間,震耳欲聾的音樂立刻沖了出來,李原幾乎被這些不知所謂的聲音推得站不住腳。
開門的人看了他一眼,很快回頭大聲喊道:“停!停!停!李警官來了。”
裏面的音樂戛然而止,李原不覺苦笑,這句話說得就好象他李原是裏面各種電子樂器的總電閘一樣。
開門的人把腦袋扭回來:“李警官,請進。”李原認出她是鄧卓華。
李原跟着她進了房間,那三個小夥子都在屋裏,雖然是在屋裏,彭金強卻戴着一副墨鏡,而王樹濤和王樹波哥倆卻都歪戴着棒球帽,一個帽舌向左,一個帽舌向右。除此之外,幾個人身上亮光閃閃,裝飾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金屬制品,包括耳釘、耳環、戒指、項鏈之類的,身上還挂了好像不鏽鋼鏈子,冷眼一看,就像被人綁住了一樣。
相比之下,鄧卓華的裝扮還算正常,她穿了一身牛仔裝,戴了個大黑鏡框,頭發紮了個馬尾巴,既沒戴耳環,也沒戴戒指,更沒有其它稀奇古怪的金屬裝飾。
李原看着他們:“你們這是……”
鄧卓華笑了:“我們明天有個演出……”
“有演出?”李原心裏有點奇怪,這種怪物還能上臺嗎?
鄧卓華自然不知道李原心裏是怎麽想的,她興致勃勃地說:“是啊,明天臨江路那邊有個商場搞促銷,我們要去唱歌。”
李原看着他們的打扮,心裏直疑心請他們的人是不是和那個商場的經理有仇,但他并不想對這件事情做過多評價,于是笑了笑以示鼓勵,然後環視了一下四周——地上已經被各種樂器和電線占滿了,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應該站在哪裏合适。
鄧卓華倒是很善解人意地從裏屋搬了一把椅子出來:“李警官,您坐。”
李原連說“謝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之後,卻發現那四個人都還站着,他立刻感到十分別扭:“你們也坐……”
鄧卓華笑起來:“您坐吧,這兒放不下椅子了。”
Advertisement
李原有些無奈:“那你們就這麽站着?”他似乎有些不相信。
鄧卓華往地上一坐:“我們這麽坐就行了,這地上有墊子。”她說着,那三位噼裏啪啦也都坐在了地上。
李原這下更別扭了,不過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好想,只能開始提問:“那個……你們樓下901的住戶……你們熟嗎?”
四個人一齊搖頭。“一點兒也不熟。”鄧卓華說,“她怎麽啦?”
李原張了張嘴——鄧卓華一臉傻乎乎的表情倒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又想了想才說:“嗯,我們聯系不上她了。”
鄧卓華看了看那三個小夥子:“喂,你們三個熟嗎?”她坐在最前面,沒看見那三個人搖頭。
那三個人只好又搖了一遍頭。
李原有些無奈:“一點兒都不熟,還是……完全不認識?”
鄧卓華想了想:“應該是……完全不認識,我們根本不知道901住的是誰啊。”
李原哭笑不得:“那是個三十歲上下的女人,長得挺漂亮的……”他一邊說一邊又把那張監控截圖拿了出來。
鄧卓華看着照片直搖頭:“沒見過,我沒在這個小區裏見過漂亮女人。”她又把頭扭過去,“你們見過這樣的人嗎?”她一邊說一邊把手裏的照片揚了揚
彭金強說:“有啊,你不就是一個嗎?”說完咧開嘴笑了。那哥倆也跟着起哄:“是啊是啊,除了你,我們真沒見過漂亮姑娘了。”
鄧卓華含嗔帶喜:“滾蛋,別起哄。”
李原對于這幾個年輕人突然出現的活力倒并不感到意外,他覺得這也許是因為明天的演出讓他們太過興奮了,但他也覺得這種興奮對于他的詢問來說沒有任何好處,所以,他只好強調了一下:“能麻煩你們仔細看看嗎?”
鄧卓華臉上的表情這才嚴肅了點兒:“嗯,別扯淡了,都給我過來好好看看。”
雖然鄧卓華的言辭有些粗俗,但顯然産生了一定的效力,那三個年輕人都圍攏過來,一起認真看了看那張照片,又一起搖頭:“真不認識。”這時他們的态度倒是很嚴肅。
李原知道,他已經問不出什麽來了,不過他還是不太死心:“你們這樓上樓下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彭金強嘎嘎地笑了起來:“別說樓上樓下了,就對門的老太太,我們都沒見過幾次。上一天班都快累死了,哪兒有精神注意這些。”
鄧卓華回頭瞪了他一眼:“閉嘴!”彭金強吓得一吐舌頭,再也不說話了。鄧卓華這才看看李原:“我們總共搬過來也沒兩個月……”她在說到這件事上,好像還有點兒不好意思。
李原有些無話可說,只好站了起來:“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先告辭了。”
鄧卓華連忙說:“您慢走。”一邊說,一邊把那張照片還給了李原。
李原接過照片看了一眼放回兜裏,這才點點頭:“祝你們明天演出成功。”
告別了這四個不靠譜的年輕人,李原還是敲響了902的房門。房門很快便開了一道縫,項老太太那張老也不樂的臉出現在門縫裏。
李原把拿在手裏的警官證遞過去給她看了看:“大媽,我又來找您了。”
項老太太皺着眉毛:“有什麽事兒?”她似乎既沒認出李原,也沒聽懂他話裏的“又”是什麽意思。
李原只好跟她商量:“大媽,咱能進屋說嗎?”
項老太太遲疑了一下:“你進來吧。”
門關上片刻之後,又重新打開了——老太太摘掉防盜鏈,把李原讓進了屋。
屋裏還是那麽冷氣森森的,李原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他坐在沙發上,打算先跟老太太寒暄兩句:“大媽,大爺在家嗎?”
出乎意料的是,老太太凝重地說了一句:“住院了。”
李原有點吃驚:“是嗎,怎麽啦?”
老太太的口氣倒是波瀾不驚:“心髒病,前天住進去的。”
李原微微嘆了口氣:“您可跟着受累了。”
老太太搖搖頭:“我還好……”
李原問:“那兒子回來了嗎?”
老太太又搖搖頭:“沒有,他忙……”
李原心裏不覺生出一種厭惡感,自己的老父親都住院了,這個當兒子的居然還以“忙”為托辭,不肯回來看一眼,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但當着老太太的面,他又不好說這些,只能略表關心地問道:“您每天跑醫院也受累了。”他不自覺地又說了一遍“受累”。
而老太太的口氣似乎有些緩和:“我還好……”她又重複了一遍,似乎是為了給李原解釋,她接着說道,“現在是我的一個外甥女在幫忙照顧。”
李原點點頭:“那還好,那還好……”說到這兒,他忽然意識到,當着病人家屬的面說“那還好”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而老太太對這個問題卻并不是太關心,她很直接地問道:“您有事兒嗎?”她似乎并不想跟李原說太多家裏的事情。
這話問得李原未免有些尴尬,他只好很迅速地将那張照片從兜裏摸了出來,送到老太太面前:“您認識這個人嗎?”
老太太接過照片,仔細端詳了半天,這才輕輕把照片放回李原的手裏,搖了搖頭:“不認識。”
是和之前幾戶人同樣的答案——這個結果讓李原相當地沮喪,但他還是不死心:“根本沒見過嗎?還是……”
老太太堅決地搖了搖頭:“根本沒見過……”她遲疑了一下,“她怎麽了?”
李原苦笑了一下:“她就住在樓下的901……”
老太太的頭搖得更厲害了:“沒有,沒見過。她……到底怎麽了?”
李原只好回答了老太太的問題:“我們想了解她的一些情況。”
李原并不知道這種毫無意義的回答老太太會不會滿意,好在這老太太并沒有深究,“哦”了一聲便不再說什麽了。
屋裏一時安靜了下來,李原遲疑了一下,站了起來:“那……先這樣吧,我走了,大媽。”
老太太倒也沒跟他客氣:“唔,那您慢走。”
李原失望已極地站了起來。
進了電梯,李原不覺嘆了口氣,這個林妍還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在這兒住了三個月,居然連一個對她有點兒了解到人都沒有。
不過,眼下還有一個人,他沒去見,這個人就是原來住在801的茅炳春。
茅炳春現在還住在閑庭賓館的205房間,李原已經來過一次了,這回他輕車熟路地就找到了這個房間。
李原按響了門鈴,很快門便開了一道縫,一個四十上下,臉上的妝化得像扣了個白瓷碗底一樣的女人出現在門口:“你找誰呀?”
李原把警官證給他看了看:“市局刑偵隊的,茅炳春在這兒嗎?”
女人回頭說:“喂,警察找你。”
裏面茅炳春的聲音傳了出來:“那讓他進來吧。”
這個女人這才打開了房門,把李原放了進來。
屋裏烏煙瘴氣,似乎裏面的人一直在抽煙。透過煙霧,李原依稀看到茅炳春和上回一樣,依然穿着睡衣,坐在電腦前面,回過頭來,胳膊和下巴架在椅子背上。那個女人坐在床上,倚着床頭櫃,穿了一件英倫風配小領帶的襯衣,下配短裙,裙子裏面是一條黑色打底褲,褲子上還有一些意義不明的窟窿和金屬片,脖子上挂了一串一看假珍珠項鏈,再配上那一臉像膩子一樣厚的粉,和兩個材質極有可能是不鏽鋼加塑料的大耳環,那副模樣實在有些讓人忍俊不禁。
李原強忍住笑——無論如何,他也要保證這次問話的嚴肅性——看了那個女人一眼:“您怎麽稱呼?”
茅炳春代為回答:“她是我女朋友。”
李原對從茅炳春嘴裏說出來的“女朋友”這三個字始終覺得有些怪怪的,他遲疑了一下:“怎麽稱呼呢?”他一邊說話,一邊下意識地揮了揮右手,打算把面前嗆人的煙霧趕散。
而那個女人從床頭櫃上的一個煙灰缸裏拿起了一根煙,又吸了一口:“康玉霞。”
李原連忙把自己的小本子取出來,一個字一個字地記了下來:“康玉霞”。
康玉霞有點兒吃驚:“這個也要記嗎?”
李原點點頭:“這是我們的要求。”
康玉霞随即又恢複了剛才的口氣:“好吧,你要記就記吧。”
李原見這倆人誰也不招呼他坐下,只好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床角上——這裏正好在茅炳春和康玉霞的中間,倒是左右逢源。
李原坐下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林妍那張照片拿了出來:“這個人,你們有印象嗎?”
茅炳春把照片接了過來,很随意地看了兩眼:“沒印象。”他很快又把照片還給了李原。
李原接過照片,轉手又遞給了康玉霞:“您認識嗎?”
康玉霞接過來也看了看,她看得倒是比茅炳春仔細一些,不過她的答案也是:“沒印象。”
李原現在對于這種回答已經基本上麻木了,今天一天轉下來,除了牛經理外,其他人幾乎都對林妍沒什麽印象,不過,他還是不死心:“能再看看嗎?”
康玉霞直接把照片往床上一扔:“是沒什麽印象,她是誰啊?”
李原有點兒無奈,他今天一天聽得最多的兩句話就是“沒印象”和“她是誰”,每個人都無法給他提供任何關于林妍的線索,卻又都無一例外地表現出了極大的好奇心,而他還不得不給出一個含含糊糊的解釋。
“嗯,她是你們樓上901的住戶,現在我們正在找她。”李原字斟句酌一番之後,給出了自認為合宜的解釋。
而康玉霞不出意外地問出了下一個問題:“她和這事兒有關系?”她臉上的表情分明是在問李原林妍是不是兇手。
李原只好模棱兩可地說:“嗯……我們正在調查。”他站了起來,一眼便瞥到了茅炳春的電腦顯示器,“嗯,您在上網?”
茅炳春看了一眼自己的顯示器,臉色忽然變了一下:“哦……”
李原忽然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不知您平時上網都做些什麽呢?”
茅炳春遲疑了一下:“我也就是看看新聞什麽的。”
李原重又坐下了:“要說現在的新聞,真是看不得……對了,不知道這個案子網上有沒有呢?”
茅炳春掃了一眼顯示器:“也許有吧,沒注意。”
李原嘆口氣:“這案子要是上了網,我們的壓力可就大了。”
茅炳春看了看他:“我這兩天也注意了一下,好像沒有。不過現在網上的新聞嘛,都是這樣,你們不破案,他們是不會報的。”
李原有點兒驚訝:“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一有什麽風吹草動,網上就能吵翻了天呢。”
茅炳春搖搖頭:“哪兒有那麽邪乎,別把這個玩意想得那麽不得了。”
李原好像才明白似的:“哦,這樣啊……那茅先生平時除了上網還有別的什麽愛好嗎?”
茅炳春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問,但又不好不回答他:“別的愛好……也就是看看電視下下棋之類的吧。”
“下棋?”李原環視一周,他并沒有在房間裏發現圍棋、象棋,以及其它任何有可能是棋類的東西。
茅炳春“哦”了一聲:“我是說在電腦上跟人下棋。”
李原微微點了點頭:“您平時都下什麽棋啊?”
茅炳春說:“圍棋和象棋。”
李原的口氣變得微微有些贊嘆:“真不得了,這兩樣都很難吧。”
茅炳春輕描淡寫地說:“還行吧。”他的臉上卻掩飾不住得意的神情。
李原又看了看房間:“這兒住一天也挺貴的吧……不知道您是幹什麽工作的呢?”
茅炳春看了他一眼,似乎對話題的轉換沒什麽心理準備,遲疑了片刻才說:“我是做咨詢的。”
“做咨詢?”李原有點兒疑惑,“哪方面的咨詢呢?”
茅炳春臉上的表情表明他對于李原的刨根問底有些不耐煩了,但他還是耐着性子給李原解釋:“我主要是給人看風水。”
李原睜大了眼睛:“看風水,這可真沒想到……”
茅炳春卻不說話了,臉上分明是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神情,而李原卻像看不懂似的,一疊連聲地贊嘆:“真想不到……”他一邊說一邊想起了死于毒牛奶的嚴德玉,暗自懷疑懂得風水算命之類是不是真的就能趨吉避兇。
李原的沒眼色讓茅炳春直皺眉,他抓了抓腦袋:“那個……警官……我們什麽時候能搬回去住啊?”
李原看了他一眼,幾乎是惡作劇地問了一句:“怎麽,在這兒住得不舒服嗎?”
茅炳春滿臉的別扭,但還是得解釋:“我們倆還有很多東西放在那邊,另外,這個賓館住一天就得花一天的錢,長期這麽住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李原想了想:“這樣吧,我回局裏申請一下,如果能搬回去就盡早搬回去吧。不過,您那門口畢竟情況特殊……”
茅炳春連連點頭:“這我知道,我們倆一定盡量注意不去破壞你們留下的标記。”
李原看了看茅炳春,心裏忽然覺得有些懷疑,這老家夥怎麽忽然前倨而後恭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